第三章,月考

慢慢熟络以后,课间课外遇到他总喜欢拍我后脑勺。然后他说,没办法,罗言矮,只有后脑勺够到他的手。当时,许逸空的那表情,要多欠扁有多欠扁,让人见了恨不得一脚踹过去。事实上好些次我忍不住就真的踹了,然后他抱着脚嗷嗷叫说罗言你真记仇……

“言言,想什么呢?”旁边的方雪拉了拉我的手。“你刚想什么?”

“没什么,突然想起一些朋友了,真是……感觉有些久远了呢!”

“时过境迁,物是人非……”

“你刚和我说什么来着?”

“我说,你看艺术楼拆了以后那里的几家小店都关门了,我记得以前我们喜欢那里有一家卖粉的,价格不贵,四块还是三块来着就可以了,而且蛮好吃的,现在全都拆了。”

“记得,那时候夏天的晚自习休息时间,好多人喜欢来操场跑步散步,我们也喜欢出来吹吹风,下了晚自习后,还喜欢去那家小卖部买桶泡面,没钱的时候就买袋装的回宿舍泡。相比于现在,那时候我们真的蛮节约的。我还记得,那时候,食堂的饭菜难吃得要死,学校门口有几家炒菜的,每到放学就人满为患……”

因为食堂饭菜不好吃又没多少油水吃了挨不了多久就饿了,我们就很喜欢校门口那几家菜馆的饭菜,只是每餐五六元,对于那时候生活费不多的我来说还是有点小贵,所以也不是每天都去吃。

我记得那时候我一周的生活费好像是一百,除下坐车的十元剩九十,偶尔买一些生活用品学习用具,最后所剩的不多,要是遇上生理期,那就得更拮据一些。所以也很少吃校门口的饭菜,那时候五六块一餐都觉得贵,大多是二块的炒饭三块的粉, 这样就能省一些生理期的时候应付着,也能有余钱买一些自己想买的东西,也能偶尔和朋友出去喝喝奶茶逛逛街,因为出去逛也不怎么买东西,那时候奶茶也就三元四元左右,所以倒也不觉得日子有多艰难。

那时候,我们每个月都会全年级统考一次,文理科分开,每次都会按上一次月考的名次排位置。同年级的前几个班级算重点班,比如许逸空的三班,后面排名的算是普通班,像我所在的十一班。所以那时候上课还算认真,因为想要名次高一些,可以考到前面班级去。

那次月考排座位刚好排到了许逸空他们班,不巧的是刚好碰上生理期,于是就提前到考场去等着,后来有些痛得受不了就趴桌上休息。

“嘿,罗言,你在我们班考呢?”我刚想是谁拍我肩膀,季小天的声音就在耳边响了起来。

“你怎么了?”跟季小天在一起的,还有许逸空和几个打过照面的同学,许逸空低了低身子:“你是不是哪不舒服?你那脸煞白煞白的。”

“额……我……没……没什么,就是有一些不舒服,休息会就好了。”

“实在不舒服就别考了,反正就是一次月考,又没什么大不了的,身体重要。”季小天继续说。

“真没事,谢谢,你们快去考场吧,快到考试时间了。”

“呐,实在不舒服就喝喝水缓一缓。”许逸空递过来一个杯子:“现买水的话来不及了,这我的杯子,你先凑合着,不过你放心,我装水的时候洗过了。”

等他说完,和他们在一起的几个同学在一旁打趣,不过考试时间快到了所以也没多呆就走了,我想着要不是上课预备铃响了,估计我脸都要被他们笑得红透了。反正他们走后,我觉得我耳朵一直火辣辣的烫着……

许逸空的水杯我一直放在桌上,但还是没好意思喝。因为肚子不舒服,又是考数学,数学向来不是我的强项,把会做的都做了就趴起来,看看不会的题考虑半天然后乱解,反正对错听天由命。

其实好几次突然难受的时候我想着要不还是喝点水缓缓,可是后来拿起水杯还是没打开,只要一想到那是许逸空喝过的杯子我就两颊发热,然后就会天马行空的瞎想着。

好不容易熬到了交卷时间,因为不知道许逸空的座位,也不知道他会不会回教室,也或者是直接吃饭就回宿舍,于是在教室门外干等着。

“许逸空,你在哪?”想了想还是给他发了扣扣信息,也不知道他带手机没看不看得到。

后来等了好一会,他没来教室,也没有回信息。好在遇到了一个同在三班的我的初中同学。

“罗言你考完试还不去吃饭啊?”程睿问我。

“还早呢,晚点再去。对了,你要回宿舍还是去哪?”

“今天到我打扫卫生,打扫完以后就回宿舍复习 怎么了?”

“那你帮我把这个杯子给许逸空吧,我刚给他发了信息没有回,不知道什么时候他才看到,我这等也是瞎等,你回宿舍的时候帮我带给他可以吗?”

“咦~,你俩这什么情况?”

“哪有什么情况呀,是我那会不太舒服,他和季小天说怕我撑不住,快到考试时间没办法去买水,只好把他的水杯给我了。呐,我都没喝呢,你瞎猜什么呀。”

“哟哟哟,我就问这么一句,你脸都要红到脖子了……”

“有你这样的?存心打趣我?程睿我告诉你,你再瞎说我……我……反正你别乱想乱猜,我们就是朋友。痛快点 ,帮不帮忙?不帮我走了。”

“得得得,一会我给他就是了,你急个什么劲?大不了我打趣他去。”

“你可别,老哥,睿老哥,睿大爷,你别消遣我们了,我可承受不起啊。”

“得了,开玩笑的,你不是说你早些时候不舒服吗?那就回去吧,好好休息,明天还得考试呢。”

“得了,睿大爷你忙着,小的告退了。”

“去吧去吧。”

交代好以后想着给许逸空发个信息,告诉他杯子给了程睿帮忙归还,然后就找了华琦蓉一起去逛街买生理用品。

对了,华琦蓉,和姚笑笑一样,也是我初中同学,虽然高中不同班也不同住,可是打初中起我们关系一直特别要好。刚到惠城一中的时候,对什么都陌生,所谓人生地不熟,好在有他们,吃饭陪着,上街陪着,几乎每天都能腻在一起,所以那些日子里,我过得惬意又安乐。

那时候,他们在我心里,占着很重要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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