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叫霍域的男人,虽说现在还不了解,但是以靳如歌这么多年的阅历来说,是个成大事的人。
谨慎礼貌,却也不乏幽默。
“伯母,你叫霍域,是靳灯的朋友,正好我有一间公寓现在没人住,如果伯母不嫌弃,可是去住一段时间,我跟靳灯都说好了,今天就接你过去。”
霍域彬彬有礼的说道,别看霍域平时一副冷漠疏离的样子,见了靳灯的妈妈,可真是热心,一会儿跟靳如歌告状,说靳灯太会气人,一会儿问靳如歌靳的病情,很是关心。
靳如歌当然看得出来,霍域是故意与她热络,不过正因为如此,她也知道了,靳灯在霍域心中的地位。她记得,她之前看财经新闻,听说过这个霍域,看过了很多关于霍域的新闻,这个小伙子绝对是一个有前途的青年才俊!
“怎么靳灯没和我说呢?”靳如歌听到霍域的话有些惊讶,这个孩子,有事也不跟她商量,她原本打算回家的,只是没来得及跟靳灯说呢。
“妈,现在跟你说也不晚呢,那个公寓虽说不大,可是交通便利,最重要的是离我近,妈,我中午休息的时候都能回家看你。”靳灯当然非常满意霍域的这个安排,丝毫没有察觉靳如歌脸上的变化。
“靳灯,我可没说要跟你在京都生活啊。”靳如歌说道。
倒是把靳灯吓了一跳,“妈,你病才刚好,你不跟我在京都,你要去哪里啊,你就我一个亲人了。”靳灯赶紧过来,抱住了妈妈,怎么妈妈会有这种想法呢,她们好久没见面了。
“靳灯,妈妈是大病一场,可是都养了好几个月了,身体什么问题也没有,你不用担心,而且,妈妈这一和病才觉得,生命不易,我可不要在京都养老了,我要到全国各地看看,云游四海,这样的人生才有意义。”
靳如歌说完,靳灯都呆住了,她好不容易才见到了妈妈,本以为可以和妈妈一起幸福的生活在一起了,她会好好照顾妈妈的,不再让妈妈生病了。
可是没想到,妈妈还没和她呆几天,就要走。
“妈妈,你说什么呀,你一个人云游四海,谁照顾你啊,你就安心的在京都呆着吧,等我放假了,我陪妈妈云游四海去。”靳灯有些着急,因为她太知道妈妈的脾气了,只要是妈妈决定的事情,她就没劝动过。
“是啊,伯母,这段日子,靳灯很想念你的,你想云游四海,等靳灯这次放暑假,我陪你俩去。”霍域看着靳灯要哭的样子,有点舍不得,也跟着帮腔道。
靳如歌转过身去,收拾着自己的衣服,“靳灯你也知道我的性格,我不喜欢平淡的生活,我想做的事情,也没人阻止得了。”
靳如歌看着靳灯默默的掉着眼泪,走过去抱住了靳灯,“靳灯,你也这么大了,要学会离开妈妈了,妈妈不可能陪你一辈子的,你要学会长大。”靳如歌把靳灯的头埋在胸前,她也舍不得靳灯。
只是这京都的生活并不适合她,京都太繁华了,生活节奏太快了,而且她也不想影响靳灯和霍域两人的二人世界。她现在只想回靳家,可是依旧不想把靳家的事情告诉靳灯,所以只能洒脱的说,自己要去云游四海。
她这一辈子,全是在惊涛骇浪,她有点倦了。
“妈,我早就长大了,我是不放心你啊,你就那么放心我吗?”靳灯没想到,刚和妈妈团聚,就又要分开。
“妈妈一直很放心你啊,靳灯最棒了,至于我嘛,还没有人
敢欺负我呢,只有妈妈欺负别人的份。”说完,靳如歌爽朗的笑了。
靳灯看着妈妈潇洒的样子,心里知道妈妈已经下定了决心,心里特别的难受,也不说话了,默默的掉眼泪。
霍域见了,走过来,揽住了靳灯的肩,“伯母有自己的生活,你也有自己的生活,别哭了,我们要尊重伯母的意见。”霍域看得出来,靳如歌不是一般的女人,她很有自己的想法,难怪养出来的靳灯也是这么的有主意。
靳灯抹了把眼泪,上前抱住了靳如歌,“妈,我尊重你的意见,可是你要常常给我打电话,我得知道你在哪儿。”靳灯勉强的露出了一个笑容。
“知道了,还是这么爱哭鼻子,跟个小孩子似的,也不怕霍先生笑话。”靳如歌刮着靳灯的鼻子,取笑她道。
霍域把靳灯拉过去,柔声的安慰着。
靳如歌看着霍域体贴的一面,也就放心了,这个男人虽然看似冷漠,其实很爱靳灯,靳灯能有这么一个人在身边,她就更放心了。
以霍域的实力,是不会让人欺负了靳灯的,再说了,她的靳灯也不是个让人欺负的角色。
靳如歌笑了,也放心了。
……
靳灯本来以为至少妈妈会和自己说一声去哪里,可是让她怎么也没有想到的是,当她第二天一觉醒来的时候,竟然发现……
妈妈和她的行李,统统不见了!
靳灯呆坐在地板上很久,心头好像压着一块巨大的石头。
她本想为妈妈做一顿好菜为她送行,她还有很多话想嘱咐她,她还想告诉她不要玩得太疯,要好好保重身体,要早点赶回来,她会在家里等着她……
靳如歌才刚刚做了一场大手术,是曾一脚踏进鬼门关的人。靳灯还没从失去她的恐惧里逃出来,这女人就已经潇洒自如地离开了,说走就走,甚至来不及跟她道别。
她知道自己的妈妈是个随性自在的人,她也一直都很羡慕她能随心所欲地活着,可那一刻,她忽然有点恨靳如歌的潇洒,恨她来去如风,仿佛没有一点留恋。
“狠心的女人……”
靳灯呢喃一声,眼泪再也止不住,豆大的泪珠顺着脸颊落下来。
她真是对靳如歌又爱又恨。
这么多年了,她们母女相依为命,靳如歌是她心里唯一的依赖,她想不到自己还能毫无保留地去信任谁。过去她也曾度过很多艰辛的时刻,都不如此刻让她心酸无助。
霍域刚刚睡醒,朦朦胧胧间发现靳灯不知去了哪。他喊了几声,靳灯还是没有回应。
他有些急了,匆匆忙忙穿好衣服,跳下床,随即便看见了靳如歌空空荡荡的房间,还有坐在她门口默默流眼泪的靳灯。
这女人怎么又哭了?真是水做的吗?
霍域一脸宠溺地摇了摇头,心里又多了几分心疼。
他径直走到靳灯身边,蹲下身,从背后环住了还未察觉的靳灯。
“傻丫头,别哭了。”
靳灯反倒抽泣得更厉害了。她脱力地靠在霍域身上,难过得合上眼睑。“霍域……妈妈走了,连声招呼都没打……她怎么这么狠心啊!”
“我知道了……”
“她身体才刚刚恢复,要是一个人在外面出了事可怎么办?”
“靳灯,你知道伯母的厉害,她会好好照顾自己,不会有事的!再说她又不是不知道你的电话和地址,随时都能回来
。”
“为什么一定要走呢?明知道我舍不得她……她就这样舍得我吗?她怎么这么狠心!”
霍域在一旁用指腹抹掉靳灯脸上的泪痕,宠溺地抚了抚她的头。“伯母有自己的生活,只要她过得开心幸福不就够了吗?”
靳灯委屈地抽泣几声,小声地回道,“那我呢?我怎么办?”
霍域心里一紧。
他一直以为靳灯是个远比同龄人成熟的女人,她总是默默承受着,也很少会抱怨什么。可这两天,他看着她为了靳如歌的离开伤心难过,好像一下子就变回了一个粘着妈妈的小女孩。霍域这才发现,靳灯心里其实也很缺少安全感,并不像他想象的那样“坚不可摧”。
“你还有我,以后还有我们的家。靳灯,我不会再让你一个人,相信我。”
霍域一番话说得坚定而直白,靳灯被他眼里的情绪感染,一时之间也忘了怎么回应,只好反手抱住他,把头埋进他的胸口,一点点压抑着心里的难过。
她还有他,她还有他,从今往后她靳灯都不会是一个人了。
正当靳灯慢慢调节情绪的时候,霍域突然双手一捞,把靳灯从地上抱了起来。
“啊……”
靳灯惊呼一声,赶紧攀住霍域的肩膀,不敢乱动,“你干什么……”
霍域宠溺地笑着,把怀里的女人抱得更紧了。“哭得像个花猫一样,当然是带你去洗澡!”
靳灯脸上的泪珠还没干,自然没什么心情跟霍域“打情骂俏”。她任由霍域抱着进了浴室,可在浴缸边上坐了半晌,霍域依旧没什么要离开的意思。
靳灯心里的警报开始作响了,“你……你还不出去?”
霍域假装吃惊地回问道,“你要我出去吗?不一起洗吗?”
“当然不!”
靳灯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原本有些苍白的脸瞬间变得通红。她扫了一眼空空荡荡的浴缸,心跳地越发快,扑通扑通,好像一颗心要从她胸腔里逃出来。
“霍域,别闹了,我简单洗洗就出去给你做早饭。”
霍域见她拒绝地很坚定,也不想在这时候为难靳灯,装作无奈地耸了耸肩。
“好吧好吧,上面的嘴不想饿死,下面的就得先饿一会儿了……”
“……”
靳灯对这样有些无赖的霍域无可奈何,只能几分无奈几分羞涩地看着她。
霍域见她的眉头已经舒展开了,也就放心了许多,他用手指刮了刮她的鼻梁,转身便离开了。
靳灯坐在浴缸的边缘,忽然发现心里舒服了许多。
或许有了霍域,她真的再也不必惧怕孤单,或许有了霍域,她真的可以无所畏惧……
泡了一小会儿热水澡,靳灯一早上的坏心情总算是消散了。她穿好浴袍,打算直接去厨房准备早餐。
霍域的生活习惯比较固定,现在只怕是有些饿了。
靳灯这样想着,焦急的往厨房走,却在距离厨房几步之外的地方,闻到了一股可疑的气味。
怎么说呢?就好像是有人拿着锅子煎糊了一颗臭鸡蛋……
靳灯瞬间就想到了霍域,前些日子厨房的惨状还历历在目。她两步窜到厨房门口,果然就看到霍域扎着围裙,一边捏着自己的鼻子,一边翻炒着锅里的可疑物体……
“霍……霍域……”靳灯实在是不能再佩服霍域了,这是在……炖屎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