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的几条街道都找遍了,并没瞧见容棱与云织梦的身影。
柳蔚表情不太好,犹豫着是不是要出城郊去寻寻,毕竟城内做什么都不方便,那钟自羽若当真出现,也不会傻得堂而皇之的在街上一直乱走,引起骚乱,必然会去隐蔽,空旷的地方。
这般想着,柳蔚便架起轻功,身子一跃,轻盈的飞身上天。
足下踏过屋顶房檐,一路疾驰,毫不滞留。
可待柳蔚从一条狭窄巷道上空飞过时,却滞了一下,目光微凛,抿了抿唇。
这下面,有人。
巷子里很黑,柳蔚看不到里面,只犹豫一下,停在附近的房檐上,朝下头看去。
等柳蔚这一靠近,下面却又没了动静,方才感觉到的一丝人气,也消失无踪。
有异。
柳蔚眯了眯眸,身子一跃,跳了下去。
这个时辰,天色已是晚了,四周漆黑也是无可厚非,但不知为何,这巷子里,尤其的黑,伸手不见五指,便是天上弯月的微弱光芒,似也照射不来。
柳蔚皱着眉头,稍稍适应一下,夜视能力渐渐显现,柳蔚能朦胧的看到巷子内的场景,很窄,周围放了很多东西,而前方不远处的角落位置,明显有人正蹲在那儿。
柳蔚靠近一步,那人往后缩了一下,呼吸浅淡,但含着颤抖。
柳蔚还嗅到一丝臭味。
看来,只是个露宿的乞丐。
柳蔚黯然垂眸,身子腾空,再即将离去时,却听到身后响起“砰”的一声动静。
柳蔚这便回头一看,第一时间,嗅到空气中,飘来一股子檀香气。
熟悉气味入鼻的第一刻,柳蔚便凛起神色,迅速闭气,但同一时刻,一股猛烈罡风,已朝柳蔚袭来。
那罡风来的又烈又狂!柳蔚出手抵挡,但对方内力醇厚,尽管柳蔚尽力卸掉对方一半力道,却依然被震到数尺远外!
后背勉强抵着巷子里乱放的废料,柳蔚指尖紧握,身子一冲,朝着前方直接袭去。
对方却早有准备,漆黑中,泄露一声轻笑,轻而易举的绕开柳蔚的攻击,冰凉的手掌,直接握住柳蔚的拳头。
柳蔚这一招,虽说未用十成力,但也有七八成,可却被对方如此轻而易举拿捏,柳蔚脸色一变,拳改为掌,重新蓄力,一掌袭向对方胸膛。
对方轻飘飘的侧过身子,在柳蔚这几乎算是光速的招式下,游刃有余,还笑了一下:“太慢了。”
讽刺的声音,熟悉得让人咬牙切齿!
是钟自羽,果然是钟自羽!
“钟自羽!”柳蔚宛若泣血的道了一声,肩膀一扬,手肘顺势一转。
这样的招式,任谁都能感觉出柳蔚的出招动态。
钟自羽未语,只是闲暇的放下手,手掌挡在腹部,想抵挡这波招式。
但柳蔚手肘将到时,却险险收回力道,指尖一颤,双指蓄满力道,转朝对方脸上袭去。
这次,柳蔚用了十成力道,而果然,判断错误的钟自羽,无法快速补招,柳蔚毫无阻滞,指尖险些挖进对方瞳孔,准备狠狠一掐。
“唔”对方吃痛闷哼。
柳蔚后退数步,拉开距离:“你不是收藏了很多的眼珠子,我突然发现,这个爱好也不错,那么,你这双眼珠子,便来当我的第一个收藏品!”
柳蔚说着,再次袭去,却袭得刁钻,并未直接冲向对方面向,而是脚步盘旋着绕到对方背后,嘴里,还喊了一声:“剜目之痛,你该尝尝!”说着,手上使力。
钟自羽眯起眼眸,一手挡住脸前,一手去抓柳蔚,但柳蔚反应快,早已又绕了一圈,到他右边,柳蔚双手挡住他单手的进攻,脚却狠狠一踢,踢向对方最痛之处。
“唔”果然,这次不止闷哼,他整个人似乎都软弱了。
柳蔚找到机会,趁着对方短暂的弯腰时,一个手肘,袭在对方后背大穴。
在钟自羽已经生了怒火,霍然起身一招袭向她脖子时,柳蔚毫不躲避,轻松的将死穴留给他。
大掌越来越近,而眼看着钟自羽已快掐住柳蔚,他却突然一顿,反手收回手,低头一看,轻易的便看到手上扎了三根黑色银针。
柳蔚问道:“你爹没教你,不要随便碰别人的身体?”
柳蔚说话间,趁着对方反应不及,膝盖再次往上,又是击向对方致命那处。
但有了先前经验,钟自羽哪会在同一个坑里落两次,他轻易避开,嘴里不干不净:“伤了这儿,将来吃亏的是你,你可想清楚了?”
“哦?这么说你这儿还是为我准备的?”柳蔚不屑。
黑暗中,钟自羽只是笑着,似乎,颇为得意。
听着钟自羽的笑声,柳蔚慢慢沉下脸,狠狠咬牙:“既是我的,那便切下来给我吧!”话音未落,柳蔚手上已多出一把手术刀,刀锋尖锐,直接就朝对方裆部刺去。
钟自羽快速躲过,一手抓住柳蔚那道手腕!
柳蔚挣脱不开,索性刀尖一转,刺向他的手腕。
钟自羽这才躲开,而柳蔚乘胜追击,每次或打或伤,都是朝对方身上大穴,或者致命之处。
这巷子窄小,刚开始钟自羽还算能避,待后来避无可避,他索性也不避了,直接拔下手上银针,五指成爪,狠狠扣住柳蔚肩膀。
柳蔚那把解剖刀立刻灵巧的割开对方手背大动脉。
钟自羽的手,顿时血流如注。
但他却似无所觉,只不管不顾,毫不放松,一把,将柳蔚拉至怀中,再一转,将柳蔚狠狠撞到墙壁上,一手卡住柳蔚的喉咙,一手箍住柳蔚的双手,嗤了一声:“玩够了?”
柳蔚愤恨,已经适应此刻光线的柳蔚,能清晰的看到对方那张状似良善,却人面兽心的脸。
柳蔚抿起了唇,将脖子往上挺了挺,道:“有本事现在就掐死我!”
“放心,我会。”男人的声音懒洋洋的,透着一丝散漫,他放开柳蔚的脖子,手指,去刮她的脸颊,啧了一声:“非男非女,时男时女,有意思。”
“更有意思的还有,要不要试试?”
“哦,如何试?”
“放开我,躺在地上,我将你扒皮拆骨,切成九九八十一块,你放心,我手艺好,包准切得你块块一致,尺寸大小,薄细宽厚,一模一样,毫无瑕疵,怎么样,试吗!”
钟自羽停顿半晌,突然,扬声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