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点,直接去公司!”黑色的迈巴赫上,喻宣城着急地吩咐着司机。
竞标的事迫在眉睫,事到如今,即便是知道有人故意而为之,他也没有什么别的办法了,唯一能做的就是争取在这几天内把新的竞标案做好。可在这短短的几天时间内,别说是他,即便是专业人员,这也是天方夜谭。
可他喻宣城不是别人,他认定的事情,从来都没失败过。
喻宣城看了一眼车窗外,这场突如其来的大雨总让他觉得似乎有什么不对,修长的指尖在车门的凹槽上凌乱地敲打着,内心的烦躁愈演愈烈,几乎要崩溃了。
助理担忧地看了他一眼,刚受过伤的身体还很虚弱,喻宣城的嘴唇微微有些泛白,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仿佛盘根错节的根虬。
“是,喻总!”司机收到号令后,立马转动了方向盘,即便他深知这样的暴雨中不宜疾行,但是喻宣城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他再了解不过,既然是他决定的事,那根本就没有商量的余地。
“我走后这几天,公司都有哪些变动?”喻宣城收起右手,双手交叉在一起放在膝盖上。
他即便能猜到这背后的始作俑者,那也无济于事,毕竟事出紧急,竞标赛的事情迫在眉睫,他根本没有时间去考虑这些。
“还有,绑架的这件事,务必好好调查!”喻宣城的眸子微微转动了一下,在阴暗的天空下闪出一丝丝阴鸷的光芒。
“好的,宫总,我们公司……”助理扶了扶眼镜,借着淅沥的雨声,把这些日子发生的一切跟喻宣城一五一十地讲述了一遍。
“喻总,公司到了!”司机停下车,小心翼翼地打开车门。
喻宣城大跨步地下了车,打开电梯,径直往顶层走去。
他已经没有时间了,即便是对这个竞标赛很了解,他也需要足够的时间重新做,而这短短的一个星期之内,要想做成原本的效果,无疑与每一分每一秒都不能浪费。
助理走在前面,有条不紊地打开办公室的门。喻宣城脱下外套,便直接打开电脑开始行动起来。
“你去把最近的关于竞标的文件给我整理一下,顺便打印一份上一个竞标的文案,要快!”喻宣城一手握着鼠标,一手敲击着键盘,头也不抬地对助理吩咐道。
“是!”助理拉了拉衣领,毫不犹豫地转身出了办公室。
“喻总,不好了!”才不过短短一分钟时间,助理就匆匆地折了回来,他智慧的眸子里充满了慌乱,甚至比刚刚还要惊慌。
“怎么了?莽莽撞撞的。”喻宣城的眉毛微微蹙了蹙,露出一副不耐烦的神色。
这个助理原来可是最镇定的,处变不惊,这也是他最看重他的品质之一,可这才短短半天时间,就变成这样了,真让人有些费解。
“我让你准备的文件准备好了吗?”喻宣城依旧低头看着屏幕,语气淡淡地问道。
“喻总,姜小姐,姜小姐她被刘队抓走了!”助理一边喘着气,一边为难地解释道。
“什么?”喻宣城猛地起身,手边的杯子垂落在地,发出一声清澈的破碎声。
“什么时候的事!”喻宣城的眼里突然迸发出一阵怒火,他才离开一会儿,没想到这个刘队竟然这么快,他早该想到的!
喻宣城咬咬牙,心里闪过一抹悔意。
“我们刚离开没多久,刘队就带人上去了,听说争执了一会儿,姜小姐拿枪打伤了刘队,就直接被带走了。”助理的心里也是万分慌乱,说起话都有些语无伦次。
“快带我去!”喻宣城此刻脑子一片混乱,姜卿的脸一次次地浮现在他脑海里,他绝对不能让她有事!
“可是喻总,我们这竞标赛……”助理皱着眉头,指指喻宣城面前的电脑,一副为难的神色。
空气突然变得很安静,窗外的大雨也渐渐地停息了,喻宣城抚着额头,一股重重的疼痛从太阳穴传来,他忍不住地闭上了眼睛。
竞标,姜卿,绑架,这所有的事情都像商量好了似的,不偏不倚地刚好赶到一起,喻宣城眉宇间拧成一个疙瘩,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眸子里尽是无奈。
每一样都举足轻重,每一个都迫在眉睫,这三件事仿佛三座大山,一下子全部倾倒,倒塌在喻宣城身上。
助理也是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他踟蹰在喻宣城面前,不知所措。
窗外的天空渐渐地布上一层阴霾,仿佛一场雨并不足以满足他们的贪婪似的,一阵狂风过后,又是一阵暴雨,似乎要把这座城市给倾覆一般,一声声地拍打着玻璃窗。
“少爷,有人找!”管家匆匆走进来,对着正在沙发上坐着的白沈书说道。
“谁?”白沈书微微抬眸,瞥了一眼门口的影像仪里的人脸,微微有些讶异。
这个时候,路鸣泽来干什么?
他饶有兴趣地点了点头,身子往沙发上一靠,双腿随意地交叠着。
“让他进来吧!”白沈书嘴角微微勾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对管家吩咐了一声。
“沈书,你怎么样了?”路鸣泽走到他跟前,一阵嘘寒问暖。
那眼神里的关切,差点都让白沈书信了他了。
“你怎么在这?宣城和姜卿他们呢?”白沈书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双手环胸反问道。
“他们已经回来了,现在在医院里。”路鸣泽低下头,眼神有些躲闪。
“咳咳!”见白沈书不说话,他赶紧用手捂住嘴巴,清咳了两声。
气氛顿时变得很奇怪,空旷的客厅内没有一丝声音,只有墙上的欧式复古挂钟在滴答滴答地走着,声音有些沉闷。
“哦,那他们还好吗?我去看看。”白沈书有些着急,他匆匆地起身,准备出去。
“等一下!”路鸣泽突然大叫一声,似乎有些惊恐。
“怎么了?”白沈书若有所思地坐下来,不解地看着他。
眼前的路鸣泽一直低着头,看起来心事重重的样子,他即便猜不出来原因,也早已经察觉到了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