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身后贴着堵肉墙,安晚便闷闷的开了口,依旧保持着刚才的姿势,连动都不想动一下。
“嗯,走了。”傅君把他揽在怀里,下巴抵在她的头上,“他想要给小橙做催眠那个医生的联系方式。”
“他想干什么?”安晚心一紧,想到今晚江晨橙的反映,“我不给。”
“选择忘记他,是橙橙的选择,不是意外,而是她自己的选择,一个人选择忘记另一个人,可见那段记忆有多痛苦,我看阮医生挺宠着橙橙的,我倒是觉得他们很合适。”安晚想着阮宇鑫对江晨橙的态度,确实,比江晨皓好多了。
“宇鑫早就认识小橙了。”傅君淡淡的说,“可能在十岁的时候吧,不过宇鑫后来出国学习了,回来后,小橙跟晨皓已经那样了。”
“所以现在挺好的啊,我为什么要让江晨皓去破坏他们的感情?我不给。”安晚弓着背撞了撞傅君,“我不会给你的,知道不?”
“别动了?还睡不睡,嗯?”傅君搂紧安晚往自己怀里贴,安晚感觉身后贴着的东西有了变化。
乖乖……男人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动物?
怎么可以不知疲倦?
“睡。”安晚一动也不动,闭着眼睛,挑了个舒服的姿势,突然想到费亚威说的话,“阿君,你有没有想过,我可能是哪家流落在外的大小姐啊?”
“想过。”傅君在她耳边说,“你就是我的大小姐。”
“我是说正经……”
“你说的是费家吗?”傅君打断她,安晚转过身,有些吃惊的看着他,“你早就知道了?”
“不算早就知道了吧,只是觉得有这种可能。”傅君没有隐瞒,把费行羽来北城那天的行踪都告诉了安晚。
安晚听着,心口像堵塞着团泡了醋的棉花一般,酸得她的心都紧拧在一块。
听完傅君的话,安晚久久不能言语。
“晚晚。”
安晚张开双臂搂紧傅君,搂得紧紧的,生怕一松手,他就会消失不见一样。
错过,就是一辈子,甚至连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
这种遗憾,伴随着余生。
费行羽那天的反映,最开始的失魂落魄,那仿佛老了十年的感觉,全是因为对妈妈的遗憾。
安晚没有想到,第二天,会迎来卓于淑。
望着这张似曾相似的脸,卓于淑内心翻滚得厉害,那么像安慕珍,即使不用问她,卓于淑心里都能确定了,她就是安慕珍的女儿。
“你好,我是费行羽的妻子。”卓于淑主动自我介绍,对着安晚淡淡的笑着,“我可以进去坐一下吗?”
安晚心里有数她来找自己干什么。
她跟费行羽的关系,都是从旁人话里听到,还有她自己猜想,并没有经过费行羽当事人确定。
所以,安晚并没有以那个角色来回答她。
“费董事长夫人,你是来找傅总的是吧。”安晚淡淡的说,像一个事外人,什么都不知道,卓于淑眼里闪过一抹疑惑,然后说话,“你是安晚吧,我是来找你的。”
“我们好不认识,请问有事吗?”
卓于淑打量了一下安晚,在确认着她所知道事情的程度,不知道是安晚隐藏得太好,还是真的她不知道,卓于淑在安晚脸上没有看出什么名堂。
“费太太,傅总刚出去了,您先进来,傅总马上就回来。”方凯请了卓于淑,安晚只是对着她笑了笑。
这时,一一冲出来,“妈妈,吉吉咬了我的袜子。”
“方叔叔,你快把我的袜子抢回来了,那是我最喜欢最喜欢的袜子了。”一一冲着方凯喊着,方凯把卓于淑请了进去后,就去帮一一找袜子了。
自从两个孩子还在安晚过来后,这里热闹多了,方凯也觉得自己好忙了……
佣人给卓于淑到了茶,便退去。
安晚跟着瑶瑶在另一边说话,整个家里都充斥着家的温馨,卓于淑打量着四周,关于安晚跟傅君的关系,也打听过。
傅氏,自然也没有少听关于他的传闻。
她觉得有些好奇,为什么安晚跟她的母亲一样,都吸引着优质男的注意力呢?以前安慕珍一样,现在的安晚也一样。
看起来,也只是一个普通人,没有光艳的背景,也没有一张倾城绝美的脸,可是却吸引着优秀男人的注意力。
“安小姐。”
安晚整理好瑶瑶的领子,在瑶瑶往洗手间那边走去的时候,听到身后有人叫自己。
“你好,费太太。”安晚淡淡的说着,“找我有事吗?”
“我们可以聊聊吗?”卓于淑微笑的说着,脸上画着精致得体的妆容,头发盘着,穿着高领的套装裙,唇色是大红色,看起来很高冷的感觉。
隐约觉得不好相处。
安晚点了点头,向着客厅这边走来,然后在她对面坐下,“不知道费太太找我有什么事。”
“你跟你母亲很像。”卓于淑打量着安晚,上下打量一翻,“连气质都像。”
“你跟我母亲认识?”安晚有些诧异。
“嗯,以前是朋友。”卓于淑温婉的笑着说,安晚脑海里顿时涌出那种闺蜜抢男朋友的狗血剧情。
心里顿时不舒服了。
“我从来没有听过母亲谈及你。”
“你母亲很好,很善良,很有气质,真是太可惜了,没有想到,再见面,得到的是她不在的消息,我很难过。”卓于淑微垂着头,唇角的笑容苦涩无比。
“费羽也很难过,甚至是难以接受这个结果,这些年,他一直都在找她……”
“晚晚,我回来了。”这时,傅君的声音从门口传来,瑶瑶刚从洗手间出来,然后看到爸爸手里捧着的鲜花,“爸爸,你给妈妈买花去了啊?”
安晚回头,看到傅君手里捧着一大束玫瑰花,是她喜欢的香槟色,“抱歉,失陪一下。”
“费董事长夫人过来了。”安晚走到傅君身边,把花接过来,凑近闻了闻,很香,“谢谢,我很喜欢。”
“费太太。”傅君走向客厅,“费先生没有过来吗?”
“没有。”卓于淑笑了笑,我过来北城有个慈善会,刚好听他提起安晚跟故人很像,所以过来看看,打扰傅总了。”
“没事。”
“那我先走了。”卓于淑已经起了身,她感觉到傅君对她的警戒,也感觉到傅君身上散发出来的迫人气息。
似乎,在担心她伤害安晚。
“费太太慢走。”傅君没有留。
安晚把花放到楼上,下来后就已经没有看到卓于淑的人,“走了?”
“以后别跟她走得太近。”傅君牵着她的手往餐桌那边走去,“她来找你,何种居心我们都不知道,小心为上。”
“是不是会你想多了?”安晚疑惑似的回答道,“她没有说什么。”
“难道伤害你,还要提前告诉?”傅君失笑,“不管昨天的推论是否是结果,如果是真的,牵扯的不仅仅是你身份的问题,还有费家的财产,还有她的面子。”
听傅君这样一分析,安晚才知道自己忽视得太多了。
豪门从来都是不简单的。
“知道怕了吧?”傅君看着安晚不说话的脸,“不过没事,你有我在身边,所以事情都会迎刃而解的。”
“臭美。”安晚斥了一句。
早餐后,送孩子去学校,转了一圈,安晚回到自己店里,看到卓于淑又等在自己店门口,傅君所说的那些话,让她变得警惕起来。
“费太太,您找我有什么事?”
“安晚,我想人帮帮我。”卓于淑脸色黯然,“因为你母亲的关系,现在行羽要跟我离婚,我跟他结婚二十多年,不想因为一个不在的故人而散了家,我希望你帮我劝劝行羽,让他以家庭为重,麻烦你了。”
安晚真没有想到,卓于淑来找她的原因,竟然是这样的……
“你们上一辈的事,我所了解的并不太多,关于你跟我母亲是朋友的事,我也是刚从你嘴里听说,你跟费董的事情属于你们的家事,你们的私事,这个我去开口,显得有些唐突吧。”安晚有些僵硬的回答着,这件事,关她一个外人什么事啊?
“再说,我跟费董也不熟悉,除了在费氏去谈合作的时候见过一面外,就是在北城偶遇一次,抱歉,费太太,你的事我可能帮不了你。”安晚略显歉意的拒绝着,“我还有事,就不陪费太太了,您请自便。”
说完,安晚进了店里。
从她的言行举动之间,卓于淑确定,安晚不知道她跟费行羽的父女关系。
费行羽难道没有告诉她?
那天两人轻拥的画面在脑海里闪过,如果不是父女关系,那为什么会拥在一起?那样的画面怎么看都像,亲人相认的画面。
难道,她不是……
不是的,费行羽是来了一次北城后,整个人才知道过去的事的,一定是从安晚身上得到了什么线索。
“太太,先生又叫人送花来了。”安晚刚坐下,苏店长的声音便传来了办公室里,她的身后还跟着昨天送花的小哥。
跟昨天那束花一模一样。
“太太,你跟先生真恩爱。”苏店长平羡慕的夸奖了一句,小哥把花抱到安晚办公室,“安小姐,麻烦你签收一下。”
“是谁订的花?”安晚皱着眉头问,早上傅君已经亲自去买了花给她,所以,不可能现在又让人送一束来店里,何况,这花跟昨天那束,连包装都一模一样,送花的人也一样。
“订花的人不知道,是电话订的,只说每天早上九点把花送到这里,那位女士付款特别爽快。”小哥说道。
女士?安晚疑心更重。
不可能是绿旋,绿旋现在在国外;也不可能是晨橙……
“花你直接丢到外面垃圾桶去吧。”安晚看都没看一眼,很直接的说道,小哥犯难了,看看花,又看看坐在那里动也不动的安晚,“安小姐,你这样让我很难办呢。”
“有什么难办的?你又不是没有送,签不在签是我的事,不是吗?我让你丢到外面,你就当我签收好了。”
“这花这么……”
“丢外面垃圾桶。”安晚打断对方,拿着手机出了办公室,旁边的培训室正在装修,她跟着进去看了。
拿着手机发了短讯出去——-我又收到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