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飞阳听到冷情儿这么说,立刻脸色大变,他不敢相信地看着冷情儿,连连摇着头:
“不可能啊,那晚我记得明明是你。”
“不会的,那晚二更前是揽月抱月在陪着我,三更后是谨,他一直陪我到五更天亮,我又怎么会有时间去你的房间里呢?不信你可以去问他们。”
“你到现在还不明白吗?”冷情儿在他的面前拍了拍手,唤回了他的神志,“当初知道你思念月莹,忆女成狂,是谁不顾一切地想要救你,最后不惜找到我,求我当韩月莹的替身?是谁一直站在你的身边,支持着你的任何决定,而从不会有怨言?那晚的事虽然我不明白,但他也是会武功的,虽不一定高过你,若不是他心甘情愿,只要点你的穴或打晕你,便可脱身。事到如今,你还不能看清楚他的心吗?”
“云喜欢我?”
黎飞阳分析着冷情儿的话,许久才吐出这几个字。冷情儿看着他,摇了摇头,否定道:
“我看不是喜欢那么简单,他应该是很爱很爱你的,从很久以前就爱上你了吧!”
“可是我们是亲兄弟!再说这种事实在是……”
“你觉得丢人吗?那你觉得是面子重要,还是兄弟更重要?”
“情儿,你竟然能如此平静地看待这件事情。”
冷情儿看着黎飞阳惊异的目光,并不奇怪,在自己那个时代,这种事见怪不怪,要是愿意还可以注册结婚呢!照此推理,只怕这种事古代也照样有,只是大多不为人所知,所以才难以接受吧!她不想解释什么,将话题又带回到黎飞云的身上:
“我怎么看无所谓,现在关键是你怎么看才对。”
“我,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你,我的脑子很乱。”
“不如这样,我有一个计划,关键人物就是你,只要你配合,咱们就能知道飞云的真正心意,不过这是一个赌局,赌不赌在你自己。”
黎飞阳低头沉思了好久,这才抬头决定道:
“好,我赌。”
“那好,赌注有两个,若我赌输了,明天我就安心的嫁给你;若我赌赢了,你便要答应我一个条件。至于是什么条件,等我赢了再说。”
“好,需要我做什么,你就吩咐吧!”
黄昏时分,黎飞云背着一个小布包偷偷地溜出了黎家堡的后门,才走出没几步,就被身后的一个柔柔的声音给叫住了:
“飞云,你这是要去哪里啊?”
黎飞云一缩脖,战战兢兢地转过身,看着冷情儿的笑容,他吞了吞口水,撒谎说道:
“我想去城里买点东西。”
“那用得着现在去吗?这个时辰,到城里应该已经关城门了。”冷情儿望了望快要落下的太阳,一语道破了他的谎言,“飞云,在我面前撒谎你可是很吃亏的哦!”
知道骗不过她,黎飞云泄了气,他只好走近冷情儿,实话实说道:
“我想离开黎家堡。”
“为什么?”
“大哥要和你结婚了,我没什么牵挂了,想出去走走看看。”
“那可以等我们行礼之后再走啊!”
“算了,有没有我都无所谓的事,我提前祝你们幸福。”
说着黎飞云转身便准备离开,冷情儿一看,不慌不忙地从怀中掏出一张纸,故作发愁的样子看着里面的内容:
“那这可怎么办呢?你要是走了,飞阳谁去救呢?这会儿我也不知道飞安和谨在哪里。”
“怎么了,大哥他怎么了?”
黎飞云此时已经冲到了她的面前,紧紧地拉着她的手,急切地问道。冷情儿并不回答,只是将手中的纸递给他,只见上面写着:想救黎飞阳,速到五里外破庙中。他顾不得多想,身形立刻冲了出去,奔着纸条上写的地方施展轻功,一晃就没了踪影。冷情儿无聊地撇了撇嘴,嘟嚷着:
“这个飞云,一听飞阳有事,自己立刻乱了阵脚,根本都不用大脑想想,还说没有情?这回,我得让飞阳输得心服口服。”
轻轻地拍了拍手,付谨便从堡内飞身来到她的身边,她指了指远处,笑着看向付谨:
“谨,我们也去看看。”
付谨点点头,搂住冷情儿也施展轻功追了上去。因他的武功要比黎飞云高很多,所以当黎飞云到达破庙时,他带着冷情儿也随后到了那里。黎飞云才踏进庙门,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只见黎飞阳被人捆在一根柱子上,嘴里塞着布,闭着眼睛,一动不动,而一旁正站着一个蒙面黑衣人,从身材上看,是个男子。他一见有人进来,手中的刀立时指在了黎飞阳的胸口,黎飞云大声疾呼:
“不要伤他!”
“不伤他?好,给我个理由。”
“他是我哥,不知我们与你有什么恩怨,有什么事情我能替他决定,请少侠放了他吧!”
那黑衣人微皱着眉,愤愤地说道:
“我不稀罕钱,只因为早年间与你黎家有仇,如今只为了报仇而来。”
一听报仇,黎飞云有些急了,一时间竟不知道如何应对,冷情儿暗自偷笑,表面上却很镇静,她走上前来,拉住黎飞云的手,替他问道:
“不知你要报的仇是否非要杀黎飞阳不可?”
“也不是,黎家只欠我家一条人命,所以我也不想多伤无辜,只需一人性命便可。”
“那我来代替我哥死。”黎飞阳毅然地挺身向前。
“噢?还真是兄弟情深啊!”黑衣人玩味地笑着,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瓶,扔到了黎飞云的脚边,“这里是一颗毒药,吃了后不用一盏茶的时间就会死,若你真愿替他去死,那就吃下它吧!”
黎飞云从地上将那小瓶拾起,打开倒出一粒褐色的药丸,毫不犹豫地放进嘴里吞了下去,而那黑衣人似乎有些惊讶,随即砍断绳子,放了黎飞阳。黎飞云一把接住黎飞阳,然后小心地将他嘴里的布扯去,小腹处突然隐约传过来了一阵疼痛,黎飞云不禁跌坐在了地上,看着怀里的人,他竟不知不觉中流下了眼泪,冷情儿蹲下来,看着他,心疼地问道:
“你这又何苦呢?”
“情儿,你能答应我一件事吗?”
“什么?”
“我要是死了,你就替我好好照顾我哥,好不好?”
“他值得你如此以命相待吗?他有那么好吗?”
“当然好。”抚上黎飞阳的脸颊,黎飞云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从小,哥就是最疼我的,我受了欺负,他总是会站在我面前保护我,哪怕自己被打得伤痕累累,也不让我受一点伤;有一点好的东西,他总是让给我,自己却不舍得吃,不舍得用;长大后,这堡中的事务他都一力承担下来,从不用我插手,让我始终是随心所欲的活着。他的关怀,他的爱护,都比一般的兄弟更加强烈,这样的他,又怎么会不值得呢?”
“他不会答应我的,一切都只是我的一厢情愿罢了,再说,我就快死了。”
“那如果他也愿意接受你,你愿不愿意与他今生今世都在一起?虽然这爱情的路要比常人辛苦的多。”
“我愿意。”
黎飞阳抬起头,目光异常坚定。冷情儿的笑容又加深了一层,她拍了拍那个一直闭着眼睛的人:
“喂,你还要装到什么时候,难道你的心里真没有他吗?听了这样的表白,你总该有点反应吧!”
只见黎飞阳睁开了双眼,目光深邃地看着黎飞云,轻轻叹道:
“你都说的如此坦白了,你要我怎么办呢?”
“哥?你没事了吗?”
“云,记住,你的命也是我最珍惜的,若你死了,我也不可能独活,明白吗?”
“哥!”
“可是我吃了毒药了,就快死了。”
“哈哈哈……”屋子里的其他几个人都是哈哈大笑,黎飞阳拍了拍自己这个傻弟弟的小脑袋,指了指一旁的黑衣人,“你看看那是谁?”
只见那黑衣人一挥手,身上的黑衣立刻被全部甩出去,露出的是一个身着黄衫的男子,黎飞云瞪大了眼睛,惊讶地指着那人喊道:
“安哥!”
“笨小子,你真是傻的可以,一遇上和阳哥有关的事,你就完全乱了分寸了,是不是?我的声音也听不出来?若是真有人劫了黎飞阳,那付谨还会老实的站在那里不动手?怕是他愿意,情儿还不愿意呢!还有,你服毒的事,若是真的,情儿能眼睁睁看着你吃下去而不加以阻挡?你当她拿你是什么人。再说,这么粗劣的戏码,你竟没看出来问题?我都不知道该说你什么好了。”
“那毒药?”
“也是假的。”揽月和抱月从庙后的佛像中走了出来,笑着先向众人施礼道:“揽月抱月见过小姐,见过各位公子。”
“平身吧!”冷情儿指了指揽月,向黎飞云笑了笑,“那不过是揽月使的一点小手段,我让她调了一种能让肚子疼,但并不伤身体的药,那药的效力一盏茶的功夫就会消失,你一会儿就不会肚子痛了。”
黎飞安走过来,眼神复杂地看了这兄弟两一眼,然后,握住冷情儿的手,把玩着她腕上的彩镯,有些郁闷地发着牢骚:
“情儿,以后这种角色千万别再找上我,太没意思了,若不是为了我这两个兄弟,我才不答应你呢!”
“知道你不喜欢,可我身边就这么几个人,都派出去了,不请你帮忙也不行啊,要不,若是找个外人,只怕飞阳和飞云都不会答应的。”
“这次就算了,下不为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