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两王妃
行至浴池门边,李逸顿步,挥退两名丫环。
这是恩王,再者,里面的人是太子,他二人同处一室定然不会出什么事,两名丫环依言提着灯笼退了下去。
一下间,这整个浴池外边寂静无声,似没有一丝生气存在。
“哗啦!”
只听浴池里传来的轻微声响,似有种打斗声隐隐传了出来,只余一声又停留了一会,李逸脚踏入门,轻手将门楣推开。
在来之前,李逸猜不准楼惜若是否真的在此处,又是否真的会在这么巧合之下与太子共处一室。
“碰。”又是一声大响而起。
显然是落了水后又被踢出上来,“咳咳……”是女子极端的闷咳声传来。
李逸心一紧,将门闭上,绕过一道隔开的屏风,第一眼瞧见的是一地的狼藉,还有一个只余一条亵裤的太子,以及衣裳凌乱呼吸急促的楼惜若,心同一刻停止了跳动。
飞疾上前,急声而道:“惜若……”
李煜抚着被楼惜若打破的下巴,看着对面强硬撑住自己的楼惜若,有那么一瞬间开始,李煜总算是知道,这个女人根本就不是任何人能控制的,更不是人人都能得到的。
面临这样的极限下,楼惜若终于在最后一刻里震开了他,有种垂死挣扎样子,就是不允许有任何人对她照成一点一滴的伤害。
“呵……”李煜笑了,瞅着李逸冲过来的身影,转身披着衣物出了浴池,独留下这两人,终究还是不能走进这个女子的心底,也罢,正主的来了,他这个痴心妄想的人也该退出局了。
“惜若……”李逸现在根本就没有闲情管李煜的离去,将急促呼吸着的楼惜若紧紧圈在怀里,看着她这般痛楚,李逸的心一阵阵的痛……
“李逸?”最后的最后,楼惜若终是崩溃了,面潮红润,呼吸更是急促。
李逸那俊眉一扬,扶正她的身子,从身后用真气将她的体内毒素逼出。但他越是催动着真气,楼惜若只觉得自己的身体已经到了极限了,表情比之前更为痛苦。
“不……要……”这个时候楼惜若还有力量,一定会转身就给他一巴掌,他这样催动真气全使得她体内的药物更加的威猛。
承受太久的楼惜若只余最后的力量,扭过身来,猛地将身后的头颅捧在两只冰凉手中,唇狠狠的吻了上去,整个娇嫩的身体也紧紧的贴了上去……
李逸身僵直,忘记了反应过来。
楼惜若一边扯着自己的衣,一手向前一撑去,将发愣的李逸推到在地板上,凌乱的扯着两人的衣裳,寻找着那体内道道的渴望,再也支撑不住那药物的催动,楼惜若一旦放弃了,就会全部的发泄出来。
这是楼惜若热情的回应着他,她中了合欢散,而他没有,他十分的清楚,这是在药物的催济下楼惜若才会如此的控制不住。
如若两者都是清醒的,李逸一定会很高兴,可是现在……
“惜若……唔……你清醒一些……”李逸突然一个侧翻身,将楼惜若反压回地面上,眼底里一片清明,不会因为这个时候趁机夺了她。
“李……逸……给……我……”楼惜若浑身难受,将上头的人一拉下来,将冰凉的手从里衣攀上李逸那结实的背。
李逸皱眉倒吸了一口凉气,若不是清楚的知道眼前人是中了毒,李逸或许会在这种情况下把持不住,可现在不一样,他清楚的明白若是在这里依了楼惜若的糊话要了她,这后果可就……
“惜若,你再忍一忍……”李逸任由着楼惜若攀着自己敞开的衣,将整个头都钻进了他的胸膛前,又吻又咬,弄得差点走火。
“唔……”又被怀中的人咬了一口,李逸苦闷哼了一声,无声的一笑,“若是我再来晚一步,你是否也会像对我一样对待皇兄?”
将楼惜若圈起,抱在怀里走出了太子府,将楼惜若紧紧的压在怀中,点足,飞跃着瓦顶向着恩王府而去。
身后,李煜整了整身上的衣裳,抬眸看着李逸消失出去的身影,嘴角溢出一抹嘲讽的笑,“这就是本宫与李逸的不同么?所以你才会对待那个人如此的好……原来……”
“太子殿下,皇宫派人过来了,似乎有什么急事……”小厮急色匆匆的出现。
李煜一侧首,点点头,跟着来人往前厅走去。
外头风声呜呜作响,大倾一夜之间风云变色,只因得罪了一名女子。
踢门进入药池时,两人的衣早已被怀中人褪去了差不多。
“哗啦!”
李逸带着楼惜若的人跳入药池里,这是青寒在他们回来之时命人准备好的药水。
现在,正是冬季来临之际,池水如冰般冰冷,不似太子府那浴池有着温度。
冰冷的水,加之药物的作用下,楼惜若总算是被拉回了一丝理智。但体内的灼动依旧,在强忍之下算是勉强控制着。
靠着李逸的怀,松开了那咬上去的唇,将额头抵在那滑而美的肌肤上,急急的呼吸着。
“那冬灵的合欢散虽然厉害,但这药水也是女子会的大医师亲自配制的,怎么都会与那合欢散相克,你且在这里泡上几个时辰,定能将体内的毒素清除干净……”沉寂的药房里只余李逸温润的声音。
楼惜若急急的呼吸着,池水没过她的身子,只余留一个头颅出来,全身舒服多了,不似之前那般难耐。
“谢谢你……”
怀中人低语,急呼着上头的空气,墨香与药香齐溢入鼻息间,沁人肺腑!冰凉的手依旧环着那裸露着的腰上。
这个时候的楼惜若是脆弱的,若是当时自己再晚一步会发生什么,李逸不敢往下想,更不愿意有任何的事情发生。
“谢谢?”李逸低着头,低语重复她的话。
“嗯。”闭着眼,楼惜若轻轻嗯了一声。
她是谢谢他的君子,还是谢谢他救了自己,或者是谢谢他站在自己的这一边?一时之间,就连楼惜若也不知道自己向着那个心绪而去。
“现在什么都不用想,先将体内的毒素清除,接下来的事情交由我来处理……”将怀中的人揽得更紧了一分,两人衣裳半挂着,两者都是撩人。但在黑暗里,谁都看不清谁……只有彼此的呼吸。
外头或许乱成了一团,但这里,却是宁静如初不曾有任何的变化,她楼惜若又回到了大倾国的恩王府,这一次心境却是不同往日。
杀了大倾国的皇帝,在李逸的心里或许不会介意这些,但是在楼惜若的心里还是有那么一点点的介意的。
天色大亮,温和的阳光映射在恩王府的药房里,屋内的人已然沉睡过去,一夜了,李逸抱着她站在药水池里泡了一夜,手势从头到尾都没有变幻过。
皇宫大乱,皇后被获救回来,慕凌絮被自己的人带回了慕在世家医治,刚刚受过重伤的她,再中了楼惜若的一剑一掌,更显得她整个人脆弱几分。
而冬灵见着了自己好友如此模样,自是恨透了楼惜若下手如此的重,伤害一次也就够了,竟敢还来第二次。
慕凌絮也没有解释其中的缘由,至于楼惜若那边自会有李逸本人处理清楚。
大倾皇帝被刺死,消息如同炸开的弹药冲向天下各处,起初围绕在尚流的人都惊觉上了楼惜若的当,咬牙切齿的骂了句就撤出了尚流国境内。
大倾皇帝的死自是有很多人不知道是何人所为,楼惜若当日用的是另一张脸,之后到太子府落水后才把脸上的脸皮揭掉。
这期间,也不会有人说出是楼惜若所为,他们心里边心知肚明便可。
皇后那一夜被慕凌絮从背后袭击来,根本就不知楼惜若与慕凌絮之间的交易,楼惜若负责将他们慕家捧上至高的位置,从而取代女子会。
大倾皇帝的死给这世局带来了绝对的震惊,知晓半点内情的人不会认为大倾皇帝会无缘无故死在一个小小女子手里,除非是那个女子。见识过楼惜若能耐的人不会不知道,那便是她楼惜若所为。
而千离他们在上头处一夜未曾接到了楼惜若暗号,直到天微亮才接到了回香发出去的信件,说楼惜若人已安全回到了恩王府,让他们恍然潜到恩王府中。
千离光明正大的来还好,但若是尚流国与东属国的王爷大摇大摆的在大倾皇帝死的第二日出现皇城里,大倾国的人会怎么想。
所以,他二人只能悄然而来。
直到午时,楼惜若这才幽幽的转醒过来,昨夜折磨得她够惨的了,呆在这水里一睡就是几个时辰,而这几个时辰里,李逸却不曾离开过自己的身边,静静以昨夜那般的姿势抱着自己站在水中。
“李……逸……”一出声,只觉得喉咙有些沙哑。
李逸低首,“你醒了,可觉得渴……”动了动僵硬的身子,划着药水踏着小台阶将楼惜若抱上了水池。
两人依旧是衣裳乱蓬蓬,松松垮垮的挂着,在这个晨日里十分的诱惑人。
回香与青寒千离早早就在外头守候着,知道了楼惜若中了冬灵的合欢散都替她担扰着,宫里正等查捉着女刺客,现在楼惜若能回到了恩王府也算是安全了许多,也多亏了楼惜若昨夜未以自己的真面目见人,这或多或少他们事后可以有诸多的借口推脱罪名。
杀死一国的帝王罪名可是不小啊,大倾国不会就此了罢。
但若是李煜上位后硬是要将楼惜若一网打尽,在这个大倾里,楼惜若怕又是不得安宁了,但愿李煜明白惹着了楼惜若或许真的要步李武弘的后尘。
回香将已准备好的温水准备好,就等着楼惜若把身上的药物给解了好清洗身子。
李逸松开楼惜若的身子,轻缓的将早已恢复清明的楼惜若放至地面上,转身就要出去。
楼惜若并没有因为昨夜的事情而有所不适,要是昨夜李逸不那么做,或许今日的结果不一定是这样,若是李逸真的那样做了,自己又是否真的会接受他,或者是愤然……
“为什么?”楼惜若看着他的背影轻声问道。
“你也累了一夜了,身上还有多处的新伤口,我会用最好的药材将那你的身子恢复原来的面貌……”李逸明知楼惜若想问些什么,却是偏过话题不回答她。
楼惜若微眯起双眼,站隐了身形。
“我杀了他……”而昨夜正是他动手杀自己的好机会,为何,他却还要救自己,难道在他的心里边一点也不觉得疼痛?
“我知道……事已至此,多说无意了,你还是先将自己身上的伤好……惜若,我并不希望你死……”说完,李逸便开门出去了独留楼惜若愣在原地里不知该作何反应。
“王爷?”回香与青寒率先看向李逸。
“进去吧,替本王寻最好的药材来……”前一句是对着回香说,后一句是对着青寒说的。
两人一怔,连忙低头领命下去。
李逸扫了一眼身前的千离,转身向着另一间房间去,那里已经早有下人准好的温水等着他。
楼惜若将自己身上所有的疲劳都去掉后,着上回香准备好的亲衣裳,重新将自己弄了一遍后这才出了药房。
这会儿,千离已经等候在门口边上,脸色不是很好看。
想起昨夜来,楼惜若便知道千离已然生她这个主子的气了,但这也是无奈之中的无奈,她不想就这么快用到自己的人,正确的说,在没有了解到自己人的情况下楼惜若从来不会随便用人。
就算眼前的人表现出来的东西都觉得十分的真实,但有些时候小心谨慎一些为好。
“宫主。”千离与楼惜若的视线对视片刻,立马下跪在地上。
看着千离手拿着剑,单膝跪在地面上的模样,楼惜若有那么一瞬间里,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样的情况。
在尚流里,知道了忠孝与忠娘还活着的时候,楼惜若的确对他们任何人都怀以防备之心,甚至是想着要怎么远离他们,所有的事情都要自己亲自来。
“嗯。”微额首。
“宫主……您不信我们?”低着头,说出来的话却是笃定的。从楼惜若的种种迹象来看,她从头到尾都只相信自己,其他人只是路过她的陌生人罢了。
居高临下的看着眼下的千离,楼惜若点点头。既然对方都能看得出来了,自己又何必去特意隐瞒呢。
千离得到了这个答案,握剑的手紧上了几分,抬头看着楼惜若的眼神也变得更加的深黑,仿佛在控诉着自己并非不是那个不可信的人。
楼惜若双手环胸,眼神淡淡的看着他。
“为什么?”最终出口的话化作一句为什么。
“因为我忘记了所有。”很合理的回答。“你还是起来吧,我不习惯与跪着的人说话。”楼惜若的声音很淡很冷。
千离微咬着牙起身,跟着楼惜若的脚步走着那条长长的回廊。
“人与人之间本就没有绝对的信任,你也不必放在心上。我昨夜不想招你出现的原因有两个,一是不想我的身份让其他任何人知道,其二是想要……”
“试探恩王。”千离在身侧接下话来。
楼惜若身形微愣间,眼神亦是看向远处去,身后的回香在听到千离这句话也同样的,身子微微一僵直,抬首望着楼惜若那道纤细的背影。
“其二是想要证明就算只是我自己来是可以的。”没有承认那一点,对于昨夜的行为楼惜若不知该如何解释。
在李煜的面前,她可以万分的小心,但面对这个的李逸,自己就觉得自己便不像是自己了。
或许有那么一点,昨夜的那一场赌只是为了赌李逸会站在自己的这一边来,而不是大倾。有那么一点,楼惜若觉得自己自私了。
让李逸去承受那样的痛楚,或者,自己该远离他身侧,不必事事与他为难相对。
“宫主……”很明显的,千离不信这样的说词。
“我在大倾的消息一旦放出去了,各大国必定不会就此善罢甘休,你们且早做好准备撤出大倾……”
“是。”
扯开了话题,千离立马又能回到了之前的千离。
“王妃,您要离开大倾?可是王爷他……”回香听着急了,不知道楼惜若还会有这样的打算。
楼惜若轻扫了回香了一眼,“在大倾里还有很多事情未完成,我又怎么舍得现在离开此地。”那个女子会还没有得到应有的报应,而答应慕凌絮的事情也未完成,自己又怎么能就这样一走了之。
听到这话,回香松了一口气,只要不是走就是好事。
“现在我们的人数太多,又是高手聚集,很容易招来横祸,你且将他们分散各处,一旦有任何的情况自会用得着他们,记住,这是我信任你们的最底线……”一旦这一次有人背叛了自己,这些人即将不再会得到她楼惜若的信任。
千离低头,“属下明白。”
对于这一点,他们可以做得天衣无缝,就算是让他们潜入了皇宫里再大开杀戒也无所畏惧。
大倾天下一夜之间变天,皇帝被刺死于皇后殿中,宫里宫外愁去惨雾,以长子李煜为首带着白。
凶手未提着,仿佛这个女刺客一夜之间从人间里蒸发。
不等任何人的追究其凶,大倾便已举行了皇帝的殡葬礼,全国上下哀掉三日,不得穿红艳的衣物在共公的场所晃悠。
刹时间大倾国化为一片白,连天都开始冰冷得吓人,北风吹得呜呜作响,这一日入葬是还下着小小的细雨,似有一种为这大倾国哀吊的感觉。
这两三日里,李逸怕只能呆在宫中守灵而不能回府了,这宫里上下皇子皇孙都皆如此。
想到自己一剑便将那个皇帝给了结了,楼惜若心里边还是有些不舒服,毕竟是那个高高在上的皇帝将自己逼到那么的绝境当中去,如若不是那般自己又怎么会是这般光景。当时若是有那个的时间给自己,楼惜若定然不会让他就这么轻易就死了。
“你轻而易举的杀了大倾皇帝,但如此一来,你的行踪必会令天下人皆知,那些人可不是那么容易蒙混过关的。”身后响起了了南宫邪邪气不已的声音。
楼惜若微微侧过头去,站在回廊的尽头处,望着外头的细细小雨,挑唇微微一笑。
“我自然是知道我这一行是不会那般顺利……我已做好了最坏的打算,难得你邪王如此担乱我……”
“哼,女人,别忘了,我们的交易。”南宫邪要助她完全是因为某个人,若不是因为那个人,想必现在的尚流也便是她楼惜若的仇敌了。
以南宫邪的性子必是不会放过这般天下相争的好机会,而现在,他却是为情而放弃一些利益上的东西,这一点到是让楼惜若有些欣赏。
少一个敌人不如多一个朋友,现在利用千离绑住了这个男人,又何乐而不为呢。
楼惜若轻笑了声,“不想邪王还记得我们之间的小小交易!”
“小小交易?”邪王眯起黑瞳,斜瞄着楼惜若的笑脸,这个女人奸诈得很,不能以常言而评之。
“是啊!”楼惜若信步来到站在不远处的千离身则,将手搭在他的肩头上。
千离半知半解的低下头颅,第一次被楼惜若以这么亲昵的动作搭着肩,心里边有些不适。
“千离,可喜欢这个男人?”楼惜若直接了当的问了。
千离猛地抬头,那张漂亮的脸上写满了别抛弃的字样。
南宫邪见状,挨着身侧的拦斜着视线看着对面的千离,细细的详看着,似有一种要当场把人吃掉的感觉,灼热……
千离脸色顿时阴沉得可怕,完全不希望楼惜若所谓的赌注就是自己。
“看来,我家千离并不喜欢你啊,在这个世界里男人与男人果然有些介怀!”冲着脸色微敛的南宫邪溢着别有意味的笑容。
“怎么,你想停止交易?”南宫邪笑意满脸的支起身子,这条长廊里,唯有他二人有一下没一下的对着话,而且这话题很明显的关于他们的所谓的“交易”,当然,这几人之中自然是猜测得出他们所谓的交易是何物。
“亲一下让我看看这笔交易值不值得。”楼惜若指着千离的人,示意南宫邪上前来亲某人一下。
此刻一出,站立在一旁的几人全都都面部僵硬起来,千离的脸色更是由白变成青再变成红……
楼惜若挑唇搭着千离的肩未移半步,直视着南宫邪,示意他行动。
对于这种事情,南宫邪到是乐意的很。
“宫主……”千离脸孔黑青不明。
楼惜若笑着拍了拍千离的肩头,“这是交易!你懂的。”
千离这一回算是载了,彻底的载在这个失忆的宫主身上了,要是以往的楼惜若根本就不会做出这种玩笑事情来。
不能违命,不能反抗,到是便宜了南宫邪。
其他人都瞪大着双眼,看着这所谓的男男之吻到底是何种模样,幸得今日站在楼惜若身后的人并不多,千离可丢不起这个脸,要他接受一个男人的吻,比一刀杀了他还要难。
可是现在……他是受命上前受吻。
“是,属下明白。”这一句算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不待千离抬眸,南宫邪的身体已然期近,一手揽住了千离的腰身,往前一倾去,一个火热的吻便在这两个绝世美男间发生了。
第一次看着这撩人一幕,所有人眼睛大瞪,倒吸一口清凉气。
男男之吻还真是……
千离起初被惊了下,只觉得腰间一紧被人实实的揽在怀中,那男子应有的浓厚气息侵袭而来,本是不应该发生的事情瞬间时发生了,未给他一点准备的时间。
千离愣住了,两唇被人撬开,邪王对着他的唇噬咬着,他被迫猛然张口,在措手不及间又被邪王一口含住。
千离哪里见识过这种技术,连吻都是初次,被高手如此挑逗,只觉得脑袋“轰”的一声嗡响起来。
身体被吻得七荤八素,心跳急剧的加快,分不着东南西北,全身无力。
腰上的手一紧,将其扣住,感受到了千离的反应后,邪王更是不顾众人在场直接将手伸到了腰带间。
“啪!”
那一声清脆的从脸颊上发出来的顿时惊醒了众人,千离唇瓣微肿,脸色红得跟个姑娘似的,别提有多么的迷死人了。
南宫邪得了便宜被别人打了一巴掌脸颊,抚着被重力击中的脸,笑得邪恶舔了舔性感薄唇。
楼惜若唇微扬,接过了回香手中的油伞,不管众人的愣神,独自打开了伞便往外走去。对于身后的那一幕并没有任何的反应,只余留一抹纤影淹没在细雨中。
或许千离本身都不知道,他已经对那个男人软了心,这一对男男之爱或许还会有些希望,这也算是楼惜若唯一能利用千离的地方了,利用南宫邪对千离的爱来牵制着尚流国。
少一个敌人也好啊,细雨漫漫,今日是大倾皇帝出殡的日子,楼惜若这个时候出来,在大倾里根本就造不成任何的不良影响。
打着雨伞,楼惜若步伐时缓时快,雨细细的打着,有风吹来,将她的墨发微微打湿了片,随着风飞出了油伞外边。
慕家上下都随着队伍送行去,唯独有受了重伤刚醒过来不久的慕凌絮留守于家中。
楼惜若打着伞,半眯着眼,望着慕世大府威严雄伟的门楣。门前久候的小潭跑过来,躬身道,“我家小姐已恭候多时,楼姑娘请!”
楼惜若完全没有一丝意外的点点头,被小潭请进门,未行几步,便在慕凌絮所居的地方幽幽传来悲凉的琴音,似有什么烦恼困扰着,挥之不去般。
楼惜若脸上完全没有一丝表情,听到这样的琴音总能让她想起了另外一个人,那个人虽不出色,却也算是她的一个朋友,只是这个“朋友”现在却是下落不明。
待她见着慕凌絮时,只见她背对着自己,靠着窗处抚着琴,外边有细细小雨偶尔飘打了进来也不以为然。
楼惜若完全没有因此而惊讶,将伞立于门,信步走入内屋里。小潭不言不语的上前去替两人倒着温热的茶水,顺便备些好吃的糕点。
楼惜若靠近而坐,抿着茶水侧着头看着慕凌絮那背影,听着那幽幽的琴音,无一不都是在享受着。
良久。
琴音然止,慕凌絮回头。
脸上依旧蒙着面纱,从不以真面目示人的她养成了这个坏习惯,楼惜若也不介意,就算她楼惜若此刻不是蒙着脸的人,戴上一张面皮的自己与蒙着面纱没有任何的差别。
谁也见不着谁的真面目,在她们两人之间只存在着交易这个词。
“好雅兴,我虽不是懂得音律的人,但是从刚刚的琴音中可以听得出,你心怀悲悯之意,莫非凌絮后悔自己所做过的事了?”楼惜若未起身,只侧着头颅扬着笑意道。
慕凌絮眼底如常,未有一丝丝的变化,若是失控了,她根本就不会是楼惜若的对手,所以,无论如何都要隐忍着自己的那将要发出来的脾性。
“现在我们可是一条船上的人,我就算心生悲悯又能如何?事已成定局,就算我想退也无法退出……”慕凌絮同坐在楼惜若的身前,透过蒙面纱将一杯茶水给饮了下去。
楼惜若听着这话,嘴唇微扬。
“李武弘死了,这一下可就是李煜继位,以他的心机,一定会想到我们俩人是合谋,居时,灭的便是你慕家满门。他是怎么也不会将一个危险人物留在自己的身侧,你们非死不可……”楼惜若此次前来主要为的就是这个问题,现在也算是有话直说。
慕凌絮不为所动,这一点她也曾想过,可是事已至此,也无力回天了。上了楼惜若这一条船后,哪能有轻易下船的理由。
“恩王那边呢。”她不问李煜,反倒问起了李逸来。
楼惜若放下手中的杯子,瞧了一眼对面同样放至杯子的慕凌絮,顿时间,两人的视线交汇上来。
“你为何不问问我昨夜如何逃脱的?”楼惜若斜着余光幽幽说道。
“以你能力,想要逃出那座皇宫是轻而易举的事情,我又何必问呢?”慕凌絮知楼惜若不愿自己提起李逸,也就作罢。
对于李逸,慕凌絮是喜欢在先,可是,那个男人却从就未有过她的身影,如此,便是她的单相思,唯有苦声一笑忍住心房间那股爱意之心。
“可是,你摆了我一道,你这一手留得可还真是险啊!”楼惜若在椅边上靠了过去,以慵懒的眼神瞅着对方。
慕凌絮就知道什么都瞒不过楼惜若的双眼,那一夜里她的确是想要楼惜若的命,但后果却是不如人意的。
“不是你说让我好好利用冬灵的势力?”幕凌絮这话告诉她,是她在教她如此做的,怨不得任何人。
楼惜若笑了笑,又端起茶水抿了一口。
“你还真是物尽其用啊,连我也差点着了道,你可知,我那一夜中了冬灵的合欢散?”前倾着身子,笑着道。
慕凌絮握着杯子的手紧了紧,这事冬灵并未与她详说,只说楼惜若中了点毒。
“看来你并不知情,她两次毒我,现在,那个女人你想留也留不得了……本就打算卖你一个面子,不想那个女人令我差点失身于李煜……”楼惜若特地将“李煜”两字加重。
慕凌絮蓦然抬眸,直视着楼惜若。
“放心,就算我想做大倾的皇后,也不会是他来做王……”若不是李逸去得及时,她楼惜若真的会成为未来的“皇后”也不一定。
抓住杯子的手松开来,盯着楼惜若的视线也收了回去。
“你想扶持恩王。”
“如果我想说想扶你做女皇呢?你可愿意?”大逆不道的话又从楼惜若的嘴里吐出来,着实骇着了慕凌絮。
手一抖,手中的杯差一点掉地。
“你可知道,这话若是让别人听着了,你会死得更快。自古女子主内,男子主外本就是定律,你竟然敢生出如此大胆的念头……”虽说不是第一次听到楼惜若这么说了,但是这一次近距离的,冷静的情况下说出这样的话来,谁都会以为楼惜若真的疯了。
“哼,封建!谁规定女人不能做王了?或许在将来里,我楼惜若就做个王给你们看看,这女人是不是也会比天下间任何男人都要强得多,慕凌絮,在大倾里,除了李煜与李逸外,最为适合做皇的人就只有你……”楼惜若完全没有说谎,以慕凌絮这样子的女子,随时都可以做一名万人之上的皇。
“今日你来就是要说这些?”慕凌絮冷瞪了一眼过去,示意她若是想继续说下去,就停止她的女皇论。
“你既然不想做这束缚人的皇,我也不会勉强,但你可曾想过,一旦李煜上位,苦的依旧是你们慕家。”楼惜若淡定自若的歪着头继续笑道说道,似乎刚刚那些话只不过是一句淡淡的笑话罢了。
慕凌絮沉默了。
李煜早已经在心中萌生了杀她之意,那一夜他没有出现就是最好一证明,一旦他坐上皇位,最先拿来开刀的还是慕世家。
在任何人眼里,慕家是慕家家主做主,其实不然,要能做主的人只有眼前的这个看似柔弱的女子罢了,这才是真正幕后的“老板。”
“如何?可想好要做女皇了?”楼惜若风轻云淡说着这种大逆不道的话题,完全不把那高高在上的皇位放在眼里,仿佛在她的手里都是可以随手可到的东西般,她这简直就是不把皇权放在眼里。
“女皇?哼,我慕凌絮不过是一介小女子,我的野心就是要把这个慕家发扬光大,如今却因为这些东西而想谋反,这还是我慕凌絮?”慕凌絮淡如墨的声音从面蒙里传来。
楼惜若又笑了笑,似乎在笑慕凌絮傻,又似在嘲笑自己自做多情想要扶她坐上女皇之位。
“慕凌絮,你就甘心就等着李煜把刀口对着你们慕家?”楼惜若就不信这个女人不会心动,面对任何的大权,没有一个人不会心动。
“我不会同意你这个逆天而为的事情……楼惜若,我慕家若是有事,我也不会放过你……别忘了,这可是你曾经答应过我的事情。只要我帮你杀了那个人,你必要保我慕世家。”慕凌絮目光如注,犀利如刀锋。
“我是说过这些话,现在,我正替你们慕家想到了更好的一条出路,只是你否决了。”楼惜若笑得邪恶。
“你……”慕凌絮就知道楼惜若会那么做,而自己却无力反驳。
这就是楼惜若想出来的“好办法”,让慕家占了这大倾天下,愧她楼惜若想得出来。
慕凌絮无力了,面对眼前不如常人的女子。
“只要你成了人人口中的女皇,这慕凌便不就是光芒万丈了?以你慕家的势力,想要在这个时候夺取江山是轻而易举的事情。”楼惜若说得轻巧。
“楼惜若,你可知道现在在说什么吗?夺位,愧你说得出口,你就不怕李煜的耳旁风听着了,到时候死的可不是我慕家,怕是连你自己也难逃其罪……”慕凌絮霍然起身,冷声说道。
看着慕凌絮失色的模样,楼惜若只觉得好笑。
负手而起,斜看着慕凌絮许久,这才敛起了神色沉声道:“除了这个不是办法中的办法,目前为止,我无法阻止李煜的行动。”
他日他一旦登基,第一个针对的便是慕家人。慕家不会一夜之间倒,但久了,罪名坐实了,便是难逃一死,唯有阻止李煜上位,把别人扶持上去。
所以,楼惜若才会生起了扶持慕凌絮坐上女皇的念头,因为唯有如此才能够永久的保住慕家,更有可能的,在日后里,大倾便就是她楼惜若背后的一只手,有必要的时候还可以向她抻个援手。
但是,这些想法楼惜若并没有告诉慕凌絮,以慕凌絮的性子一定不会答应这种荒唐的事情,做女皇人人可说,但若是真的让人去做了,还真的有些难为人。
女皇一事不能谈妥,室内一下子间陷入了无止境的沉默里。
两人的心思各异的飘散在雨幕中,这女皇坐还是不坐只在慕凌絮的一念之间,当然,这一选择也代表着,接下来,大倾将会有一场大争夺战。
外边,细雨漫漫飘落,久久不停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