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算是践行吧

问题出来了就要解决,呙沐原先的想法是既然无法避免的话,那就早点来,早做准备,早早的接受结果,真的发生的时候呙沐才意识到,单是凭他的能力根本就解决不了这些问题。

问题一旦发生了,解决不了就要付出相应的代价,这些代价是呙沐承受不了的,解决不了问题与无法承担代价之间,呙沐不知道该怎么办,那种问题要是不来这么早的想法也就出现了。

想法始终是想法,想法和现实是不一样的,呙沐很想告诉杨业授不用担心,不过就是个感觉,感觉不一定都是真的,就是真的话,也是有解决的方法的。

呙沐说不出口,不单是感觉的问题,还有那方法的事情,呙沐承诺不了什么,他什么都做不到,呙沐都不知道该怎么去劝杨业授,这样的事情旁人是没有任何理由去拒绝的,呙沐能做的就只是笑,没有任何意义的笑。

杨业授倒是看的很开,说这也没有什么,一切都是注定的,这是他该承受的,他没有任何理由推脱,呙沐说要是有机会推脱呢。

杨业授看了看呙沐说只有快要死的人才会明白活着是多么重要,呙沐喉咙堵得慌,很多话都说不出来,就在这是呙沐听到了脚步声,艳娘推门进来。

呙沐看着艳娘笑了笑问朱大娘给她什么好东西了,艳娘笑了笑,伸出右手腕露出一个玉镯子,呙沐道:“朱大娘对你可真的好,这一看就是有些年头的,也一定是朱大娘心爱之物,她竟然肯把这东西给你,说明她真的从心里认可你了。”

呙沐说的包含自己的真情实意,只是这话听起来却有些别扭,特别是对她们来说,杨业授看着那镯子说要是她们不暴露身份就好了,这样朱大娘就真的只是把她们当做这么大的人,时间长了,她们就真的是这么大的人了,此刻却不行。

艳娘笑了笑道:“我倒是觉得生命的可贵之处,在于过的怎么样,而不在于过的时间有多长,人间不是有这样的说法吗,朱大娘的生活就挺好的。”呙沐笑了笑,杨业授也笑了笑。

呙沐站了起来说这个时间这个地方,他留在这里不合适,这是杨业授她们的地方,说过就要走,两人也没有说挽留的话。

呙沐不用睡觉,想上哪里去就上哪里去,此刻却觉得眼前一片黑暗,呙沐叹了口气,刚好看到池塘的地方有些许红光,就走了过去。

鲤鱼精正在池塘中央喝酒,周围弥漫着若有若无的红雾,鲤鱼精的身影也不是那么清晰,有一半是在水里的,远远看去就像是半截身子飘在水上,即使鲤鱼精没有这样,这个时间也是挺吓人的。

呙沐走到池塘边上的一块石头坐下,看着鲤鱼精也不说话,鲤鱼精看着呙沐也不说话,对呙沐来说眼前是谁并不重要,是什么地方也无所谓,他就是要找一个安静的能坐着的地方,想不出什么特别的理由,就只是想这样做。

呙沐抬头看着天空,任凭星星快速的消失在眼睛里,时间在呙沐身上也慢慢的模糊起来,直到鲤鱼精来到他身边,鲤鱼精半个身子都在水里,斜靠在呙沐脚边的一块石头上。

鲤鱼精目视前方笑了笑道:“你来的时候我就在想,我们两个到底谁先说话,我觉得是你,我发现我错了,你好像是一座雕像一样,就这样一动不动,你知道吗,看着可是很诡异的。”

呙沐笑了笑,鲤鱼精伸手递给呙沐一个杯子,一股清香从杯子里飘了出来,呙沐下意识的接过来杯子,半握着浮在半空中,再次愣了起来。

过了一会鲤鱼精道:“你这是什么意思,这是让你喝的,不是让你拿着的,我这可是非常好的东西,我攒了几百年才有这样一壶,你这样很对不起我的。”

呙沐笑了笑,举起杯子一饮而尽,这味道很奇怪,呙沐原本以为是酒,那种清香是茶是散发不出来的,到了嘴里之后也确实有酒的味道,有少许的甜头,这甜很明显,却又不是那么冲,甜过后就有了微微的苦。

和甜相比,这苦隐藏的更深,似有似无,刚刚冒出了头又消失的干干净净,要去发现才能寻找才能发现,整杯水都是无比柔然的,轻轻的越过口腔,在还没有被完全发现之前,进入腹中。

呙沐楞了一下问这是什么,鲤鱼精笑了一下道:“怎么样,我说这是好东西吧,这可是我的独门秘方,虽然比不上你们那种琼浆玉酿,也是别有一番滋味,我告诉你要是一般人我根本就不可能拿出来,这可是非常费工夫的。”

鲤鱼精说着就又给呙沐倒上,还让他喝慢点,喝了就没有了,呙沐笑了笑,很明显鲤鱼精对他的这宝贝很上心,说了很多关于这的话,什么莲花,莲子莲叶,藕了。

鲤鱼精说的很兴奋,呙沐却没有听进去多少,他的心神还在游离,鲤鱼精说这个东西还没有起名字,这是很遗憾的,他也取过很多名字,不管是文雅的,还是很普通的,都少了一些味道,完全配不上他这东西,所以也就放弃了。

鲤鱼精看着呙沐道:“我看你见识的事情多,活的时间也长,要不然你给我取个名字吧,要不然总觉得缺少些什么,我有感觉,这东西一定会非常珍贵的。”

呙沐笑了笑,看了看手中的杯子,微微愣了一下,抬起头喝了,鲤鱼精又给他倒上,说这是最后一杯了,不能再喝了,他要给自己留着,呙沐真的没有喝,也没有说话。

鲤鱼精看了他一会道:“你是不是没有听清我刚刚说的话,我要你给取个名字,你不能光拿好处不干活,这样可真的就对不起我了。”

呙沐笑了笑说这么好的东西没有什么名字能配的上它,不取名字才是最好的,鲤鱼精说呙沐这就是再偷懒。

迟疑了一下又笑了起来道:“你这样说也不是没有道理,名字不过就是个代号,为了更好的区分,我这东西可是天上地下独一份,自然也就不用区分什么,要是取了名字说不定后来人还会模仿,即使不模仿说不定,也会有不同的东西叫这个名字,那就不好了。”

鲤鱼精说了一大堆,呙沐也听了一大堆,只是这些话不过就从呙沐的耳朵里过了一遍,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来,鲤鱼精小心翼翼的把他的那东西收起来。

等一切都弄好之后,笑了笑,以一种很舒服的姿势躺在水里道:“其实你也不用太担心,事情总是要有结果的,不管好的坏的都没有什么,你就是在意的太多了,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在意的多,顾虑就会多,结果中的变数也就会多。”

呙沐笑了笑问要是不在乎结果的话,不考虑那么多的话,做的事情还有意义吗?鲤鱼精说他觉得事情有没有意义很难说,毕竟所有的事情都是连接在一起的,这次的好事未必就是下次的坏事,这次的坏事也说不定就成为下场的好事,这都是很正常的。

鲤鱼精笑了笑道:“我发现我现在和你一样了,老是爱说这些大道理,总是想着要教育别人,自己都没有活明白,又怎么能教育别人的,自己又怎么能活的明白呢?”呙沐看着鲤鱼精说他说的这一切都是废话,鲤鱼精说废话才是最重要的。

鲤鱼精叹了口气道:“其实你也清楚,之所以会这样就是因为你投入的太多,在意的太多,这是好事,只是太麻烦,还是不要招惹的好。”

呙沐说他也不能不这样做,所有的决定都关系着大家的生死,生死从来都不是简单的事情,他不敢儿戏。

鲤鱼精说他知道呙沐在担心什么,以一个旁观者的目光来看,呙沐面临几个问题,这些问题的主题就是李庄的村民,范志厚,艳娘两人,灵,还有呙锦她们,这些人都是单独存在的,又彼此有很大的联系,正是如此才会产生那么多的问题。

呙沐看了鲤鱼精说他真的很厉害,一下子就看明白了,鲤鱼精说这没有什么,因为这些事情都和他没有关系,所以他能分的清,可惜的是他分的也仅仅只是表面的,至于那些实在的联系,就不清楚。

呙沐问鲤鱼精有什么建议没有,呙沐说这话并没有其他的意思,不过就是在这个时候说了出来,鲤鱼精道:“你一个修为这么高的人还问我这些问题吗,要是传出去的话,是不是会有人耻笑你呢,你不会秋后算账吧,有时候面子可是比什么都要重要。”

呙沐摇摇头说面子和很多问题有关系,可惜此刻他什么都没有,鲤鱼精笑了笑道:“很显然你要是想彻底的解决这个问题,自然就要从你说的那灵开始,只要他没有了,范志厚也就没有了,其他的所有问题也就都没有了。”

呙沐苦笑一下道:“这确实是一个很好的建议,可惜没有任何用,灵在那里我都不知道,而且就是真的发现了,也不是说解决就解决的,我无能为力。”

鲤鱼精说他知道是这样的结果,要不然的这里的事情就真的没有什么困难的,鲤鱼精开始分析这里的情况。

按照鲤鱼精的说法村民和范志厚的关系是避免不了了,村民定然是要找人收服范志厚的,呙沐是没有办法阻止的,好在呙沐已经把这件事告诉范志厚了,这个做法很好,这两个问题不用考虑,现在最重要的是艳娘和杨业授的问题,这才是最重要的。

呙沐看着鲤鱼精叹了口气道:“你还真的挺聪明的,能把问题分析的这么清楚,最重要的就是杨业授和艳娘她们的问题,杨业授要离开,可是,可是··”

鲤鱼精说他知道呙沐担心的是什么,杨业授要离开是不行的,杨业授和范志厚之间的关系和村民和范志厚之间的关系不一样。

对范志厚来说村民不过就是他的玩物罢了,他做什么都是秉着看戏的态度,在范志厚还没有完全失去兴趣之前,村民不会有任何危险,杨业授肯定是不一样的,她们无法离开这里,鲤鱼精看了一眼呙沐,说理由呙沐应该也清楚。

呙沐道:“确实是这样的,她们是没有办法厉害的,不管怎么样都不可以,范志厚是不会放她们离开的,从她们出现的这一个就已经证明是这样了。”

鲤鱼精道:“这就是问题的关键,杨业授一定要离开这里,其中定然是有什么原因的,不过我倒是觉得此刻的杨业授很厉害,就像是我一样,完全不在意生死,这可不是谁都能表现出来的。”

呙沐再次叹了口气没有告诉鲤鱼精其中的原因,鲤鱼精嘀咕道:“杨业授肯定是太在乎艳娘了,觉得你和艳娘之间有什么关系,开始我也是这样认识的,后来发现不是这样,至少你不是这样的。”

呙沐说这是不可能的,不管是他还是艳娘都是不可能的,呙沐告诉鲤鱼精不要再说这样的话,尤其是挡住艳娘的面,开玩笑不能太过分,鲤鱼精笑了笑。

鲤鱼精说的都是对的,分析的很彻底,可惜并没有什么用,还是没有解决的方法,鲤鱼精后来说还是要从杨业授身上下手的,反正不管范志厚知道不知道这件事情,都不能告诉他,这可是大事。

呙沐无奈问鲤鱼精知道不知道天灾的事情,鲤鱼精脸色一刻严肃起来,呙沐一愣,忽然想起什么,笑了笑道:“抱歉我不是有意这样做的,我和你说实话吧,杨业授正是预感到自己就要经历天灾了,他觉得自己夺不去所以才想要离开,在他生命中有限的日子和艳娘待在一起。”

鲤鱼精并没有立刻回答,沉吟起来,呙沐看着他觉得很不好意思,这算是鲤鱼精不愿意提及的事情,呙沐并没有考虑那么多。

鲤鱼精看着呙沐道:“有时候我真的好羡慕你们,修行对你们来说从来都是容易的事情,至少是不用损失什么的,我们就不行,天命如此,也没有什么可说的。”

呙沐笑了笑,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是没有用的,鲤鱼精说他也感觉出来杨业授不一样,知道他一定是遭遇了什么,只是没有想到会是这样。

呙沐道:“据我所知,天灾这件事并不是一定要死人的,还是有很大的机会能过去的,只要有人帮忙不就可以了吗,我··”

呙沐再次停了下来,他太着急,再次碰到鲤鱼精的痛处,呙沐看着鲤鱼精道:“我真的太担心了,我也不想说什么,无法感受的事情是没有资格去说什么的,你的事情还是需要你自己过去的。”

鲤鱼精笑了笑道:“你准备怎么做,是不是要想帮助鲤鱼精,凭你的本事这并不是什么难事,但是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你要想清楚。”

呙沐问这是什么意思,鲤鱼精叹了口气说躲避天灾确实需要人的帮助,但是什么样的人起到什么用是一定的,人和人之间没有什么,可是人和妖怪之间就不是那么简单了。

人要是帮助妖怪的话,天灾的程度要大的多,也要长的多,稍微有些分神的话后果就非常严重,是要死人的。

呙沐愣了一下道:“可是我听过很多妖怪在人类的帮助下度过天灾的,有了人的帮助不是应该非常容易吗,怎么会像你说的那样。”

鲤鱼精道:“你应该明白,天道是不可欺的,主动帮助和被动帮助是不一样的,而且你说的那种事情确实是存在,那可是需要多大的造化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可遇不可求。”

呙沐整个人都不好了,本来的修为就不在了,想要帮助杨业授就是不可能的,听到鲤鱼精这样说就更不可能了。

呙沐抬头看着夜空苦笑一下道:“看来真的是没有什么办法了,走也是死,不走也是死,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为什么要让她们遇到我,明明是我们的过错,为什么要发生在她们身上,这到底是怎么了?”呙沐很愤怒,也很无奈,双手攥紧拳头,重重的击打在石头上。

鲤鱼精看着呙沐道:“你知道吗,第一次见你的时候我就觉得你只是一个普通人,那次你先先出力量之后,才明白你不是个凡人,之后还是觉得你就是个凡人,你身上有太对的气质和凡人是一样的。”

呙沐说他现在就是一个凡人,要不然的话也不会出现这样的事情,呙沐说的是实话,在鲤鱼精看来不过就是在抱怨,他没有当回事,鲤鱼精看着呙沐说其实还是有办法的,呙沐忙问什么办法。

鲤鱼精道:“天灾这件事情不好说,我觉得杨业授最大的问题不是天灾,而是范志厚,天灾或许还能活下来,就是真的有什么了,也都是注定的,好在这不是此刻就发生的,还有今天,要是一定离开的话,后果就不好说了。”

呙沐看了一眼鲤鱼精道:“你的意思是让我劝杨业授留下来,可是我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有什么资格说出这样的话,她们之间其他人是不明白的。”

鲤鱼精说正是这样才有机会,杨业授和艳娘都清楚,对她们最重要的就是彼此,为了对方她们是可以做任何事情的。

呙沐想了一下,这确实是一个方法,一个很好的方法,正如鲤鱼精说的那样,能活一天是一天,只需要解决眼前的问题,其他的等来了之后再说,这才是最正确的方法。

鲤鱼精道:“我知道你有顾虑,或许你觉得死了并没有什么,有很多事情是值得用生命去维护的,可是当你的生命和别人有了关系,你的生命就不只是你的了,还是要考虑其他的人的,杨业授应该明白。”

呙沐看着鲤鱼精道:“这些道理你不是都懂吗,刚刚我就想说,你考虑的确实很正确,对当前的形式分析的也很正确,可是你忘了还有你,你自己也是这里的一份子。”

鲤鱼精笑了笑说他就是一个外人,一个外人是不需要考虑这些事情的,他不过就是一个过客,不会对这里的事情有任何的影响,而且他也只能把自己脱离出来的时候才能分析的这么清楚。

鲤鱼精伸了个懒腰道:“今天晚上还不错,我也说了很多话,心里很高兴,这样的高兴不能一下子就表现出来,还是以后再说吧,我要去修行了。”

鲤鱼精说着就要走,呙沐并没有阻止他,笑了笑道:“所有不正常的事情背后都有一个非常合理的理由,你的也是一样的,如果有时间的话,你可以和我说一下,我觉得我可以帮助你的。”

鲤鱼精没有停下来也没有回头笑了笑道:“你还是先操心你的事情吧,我的事情我自己能解决,我不是最重要的,至少此刻不是这样的。”

鲤鱼精随着话音落地他也消失了,鲤鱼精消失的同时池塘周围的红雾也消失了,周围再次进入一种完全的黑暗,等了一会呙沐才慢慢的适应。

呙沐也没有在坐下去的必要,慢慢的开始往回走,到了院子的时候屋子里还亮着灯,呙沐没有去打扰,就在院子里的桌子边坐了下来。

呙沐刚坐下来屋子的门就开了,杨业授两人就出来了,呙沐看着她们道:“我真的没有要叨扰你们的意思,只是不知道该上哪里去,好像去哪里都没有什么意思。”

两人走到桌子边坐下来,杨业授道:“你真的越来越像一个人类了,遇到点事情就想着往外面走,怎么样有什么结果没有。”

呙沐摇摇头,说具体的结果没有,他想明白了一些事情,杨业授问什么事情,呙沐看着杨业授道:“在我决定之前我还是要劝劝你,还是留在这里吧,你也知道走意味着什么,我知道你的苦衷,大概也能想象到你的感受,但作为朋友,我还是觉得你应该留在这里。”

杨业授说作为朋友,不是应该好好的替朋友考虑吗,不是要按照朋友的意思来吗,既然这样的话还有什么劝说的必要吗。

呙沐想了一下道:“你说的对,可是我知道你的想法,却无法真正的明白你的感受,既然这样的话也就用最简单的方法处理,让你尽可能的活下去,活着才能做很多事情,这才是一个朋友该做的事情。”

杨业授笑了笑道:“你这样做也没有什么不对的,我问你一下要是注定活不下去你准备怎么办,不能就这样看着我受罪吧。”艳娘低着头,不停的摆弄那镯子。

呙沐看着她道:“艳娘,到了这个时候你应该说些什么吧,他听你的,我也没有什么顾忌的,你们要是不走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死,要是走了,很可能立刻就会死了,你们应该很清楚啊。”

艳娘抬起头笑了一声道:“我很羡慕朱大娘她们,生活的质量不代表能活多长时间,而是在你活着的时候能不能很开心,很快了,这样就可以了。”

呙沐有些生气道:“你这是什么话,要是能活的足够长,质量就不好了吗,就不开心不快乐吗,为什么一定要去死呢?”

杨业授看着呙沐让他冷静,杨业授道:“我已经和你说的很清楚了,我活不成,这没有什么可说的,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既然这样为什么还要在这里等着,或者更简单的说法在哪里不都是一样的吗?”

呙沐说怎么没有办法,他一定是有办法的,只要有他在就一定有办法,只要有他在就一定不会让杨业授出事的。

呙沐到底说出这样的话,这是他真实的想法,只是这个时候这样说,总觉得有些无奈,事实也确实是这样。

呙沐说这话的时候想过,要是此时杨业授就遭受天灾的话,他能做什么,抱着杨业授,还是能替他挡下来,呙沐肯这样做,那天灾未必这样做,鲤鱼精说的对,天道是不可欺的,他没有什么办法,一点办法都没有。

杨业授看着呙沐笑了起来道:“我知道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你一定会这样做的,有你这样的话我也就知足了,我想了想还是有件事要托付给你的。”

艳娘忽然抬起头看着杨业授道:“你不用说,也不用为我考虑,你清楚我会怎么做,谁说都没有用。”

杨业授看着艳娘笑了笑道:“我知道你一定会这样做的,还是要活下去的,活着就有希望,我想到一个方法,一个能让你活着的方法。”

艳娘笑了笑说不管什么方法都没有用的,她不会独活的,这不是意气用事,也不是什么大义凛然的事情,唯一的理由就是她受不了这样的痛苦,也就没有活下去的理由和勇气,所以她一定会那样做的,艳娘的语气很平淡,听不出有任何的起伏,呙沐明白这话意味着什么,呙沐也不再说什么了。

就在这个时候鲤鱼精忽然出现了,他看着众人笑了笑道:“我实在无法安静下来,就出来逛逛,没有想到就遇到你们,你们放心我可没有听到你们的谈话,其实也没有什么可听的,是不是?”

鲤鱼精说着就坐了下来,呙沐看了看鲤鱼精,又看了看杨业授道:“我知道怎么办了,让他帮助你,他也是妖怪,他已经度过去了,是能帮助你的对不对,他一定会这样做的。”

呙沐很激动,拉着鲤鱼精的手,鲤鱼精看着呙沐道:“你不能厚此薄彼吧,我们虽然认识的没有你们时间长,但是你也不能老是往我伤口上撒盐是不是,你要是这样的话,我可是会翻脸的。”

呙沐愣了一下说他不是这个意思,鲤鱼精从怀里拿出那个小壶给她们每个人都倒上一杯,说这可是好东西,还说呙沐真的很有福分,喝了他这么多的水,呙沐没有什么心思,就问鲤鱼精他得提议怎么样,鲤鱼精喝了一口茶说不怎么样。

呙沐一愣,刚要开口,鲤鱼精制止了他道:“首先我们之间并不是那么熟悉,我没有必要为了她们跳入这么危险的事情,你不要忘了,我也是刚刚才经历天灾。”

呙沐眉头一皱,问这是什么意思,是不是鲤鱼精怕死,鲤鱼精笑了一下道:“你可不要这样说我,我不是怕死的人,我本来就不想活了,可是就是我死了也没有什么用啊。”

呙沐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不管是鲤鱼精说的还是呙沐以前知道的,都能说明这样一件事情,事实也确实是这样,呙沐坐在那里不知道该怎么办。

杨业授看着呙沐的说他不用担心,这一切都是安排好的,做什么都没有用的,他不用鲤鱼精帮忙,只要他和艳娘在一起就可以了。

鲤鱼精看着杨业授和艳娘道:“我真的很羡慕你们,这样的事情可是所有人都向往的,同时有觉得你们很傻,你们是修道者明明知道有些事情不能牵涉的太深,深了就难办了,为什么还要做这样的事情,无牵无挂才是人生最大的境界。”

两人都不理会他,鲤鱼精自顾自的喝他的东西,看着三人都毫无精神,鲤鱼精笑了笑道:“对于天灾这件事我是没有什么办法了,想帮也帮不上,我没有办法不代表其他人没有办法。”

呙沐一愣,而后又恢复了原来的样子道:“我也没有什么办法,我要是能做的,也就不会在这里犯难了,我可不担心出什么问题。”

鲤鱼精笑了笑说不是呙沐,这里除了呙沐还是有高人的,三人都看着鲤鱼精问他这是什么意思。

鲤鱼精故作神秘,慢慢的喝了一口水才道:“你们不要忘了,我们这里可是有修为非常高的,只要有他的帮忙,不要什么天灾,就是提升个几百年的功力也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

呙沐快速的想了一下,不觉得这里有什么高人,呙沐想到了小七,小七的修为要是在的话自然不在话下,可是小七现在和他一样,身上都没有灵力,什么时候恢复完全就是未知数。

呙沐还没有开口,鲤鱼精就说了那人是谁,呙沐这才清楚为什么自己一点都没有想到他,不要呙沐,杨业授也是一样。

鲤鱼精说过之后,杨业授吃惊的看着鲤鱼精,很久都没有转变过来,呙沐道:“这个时候你就不要开玩笑了,范志厚怎么可能会帮忙,他可是妖怪,是我们的敌人,是不会帮忙的。”

鲤鱼精说这一方面他没有想到,只是想到了唯一可能有帮助的人,就只剩下范志厚了,呙沐说这不可能。

杨业授看着鲤鱼精笑了笑说很感谢他,不管怎么样鲤鱼精这也算是想着他了,鲤鱼精让我杨业授不要那样客气,他什么都没有做,不过就是动动嘴,可惜最后也没有什么用。

鲤鱼精看着杨业授道:“话都说到这里了,我想再说几句,我个人觉得你不应该离开这里,你也清楚,不管你们走到哪里,范志厚想要找到你的话,都是很容易的,还不如留在这里,所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杨业授说不用劝他了,他已经决定了,等到早上的时候她们就离开这里,能走多远就走多远,呙沐问杨业授是不是真的要这样做,杨业授点点头。

呙沐想了一下道:“你非要这样决定的,我就告诉你我的决定是什么,你们不能离开这里,绝对不能离开这里的,就是用绑的也不能离开这里。”

呙沐说的很突然,也很坚决,三人都愣了一下,鲤鱼精开口道:“你这算什么决定,这不就是最后摊牌吗,而且你这样说,是不是就表示你是这里的老大,她们都应该听你的对不对。”

杨业授笑了笑没有说什么,艳娘开口道:“决定要走了,就不能这样干坐着,你们等着,我给你们做几个菜,好好的喝一顿,这也算是为我们践行了,至于以后会怎么样,等以后再说吧,我们此刻要好好的不是吗?”

艳娘说着就去做饭的地方,鲤鱼精很高兴,说他同意艳娘的话,没有什么事情比吃饭更加重要了,呙沐还想劝说杨业授,杨业授却什么都没有表示,就只是笑笑,鲤鱼精也不说什么,喝着自己的水,看着艳娘那里的动作。

她们住的地方本来就能做饭,艳娘又找来一些食材,这对她来说并不算什么,很快厨房就飘出非常香的味道,一会儿艳娘就端来很多菜,还有两壶酒。

艳娘说今天没有什么顾忌的,反正只要他们不想醉,就不会喝醉的,鲤鱼精不客气,夹了一块菜,忍不住夸赞起来,说这是他吃过的最好吃的东西,还说艳娘才是真正的高手,可惜现在知道的晚了,要是早些的话,他也就不用吃朱大娘做的菜了。

呙沐和杨业授没有心思吃菜,一杯一杯的喝着酒,这不是呙沐第一次喝酒,却是喝的最多的一次,酒是好酒,唯一遗憾的就是越喝心里越清醒。

艳娘端起酒杯道:“能在这个地方和大家认识也是一种缘分,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说的多了就显得有些矫情了,一切都在酒里,我干了。”艳娘说了就真的一饮而尽,这些对艳娘来说并不算什么。

杨业授对着呙沐举起了酒道:“我们真的很感谢你,如果不是认识你的话,我们的日子就不会像现在这样的丰富,这段时间是我们做妖怪最开心的时间,明白了很多事情,也知道了很多道理,这都是你的功劳,我们要谢谢你。”杨业授也是一饮而尽。

呙沐也跟着喝了,最后又给自己倒上道:“不管怎么样我是不会让你们离开这里,哪怕是告诉范志厚也不会让你们离开这里的,为什么要走,为什么要去送死呢,活着不好吗,活着才是最重要的。”

呙沐说着就转过头去,呙沐说的是气话,他的心意是真的,呙沐真的想让她们活下去,不管遇到什么样的困难都要活下去,而且说告诉范志厚的话呙沐也不是没有想过,当然也仅仅就只是想过,他不会这样做的,要不然的话杨业授她们就更没有活下去的希望了。

呙沐心里憋屈极了,整个胸口就如同爆炸了一样,眼睛开始模糊,脑子也开始不清楚,模模糊糊之中呙沐仿佛来到了一个地方,这个地方很熟悉,呙沐觉得一定是来过这里的,可是又想不起来。

呙沐正逛着的时候就看到了一个小女孩,女孩很漂亮,对着呙沐在笑,呙沐心里一下子就暖暖的,这女孩是问呙沐是干什么的,呙沐没有回答,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面对这样的女孩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在女孩很开朗,走到呙沐身边说要和他一起玩,呙沐自然很高兴。

正在两人都很开心的时候周围的一切忽然又开始变化起来,呙沐来到了一个山洞之中,确实是一个山洞,周围都是褐色的石头,呙沐听到了有人的声音,刚想走就看到了一个女子躺在地上。

呙沐心里有些难受,他看不清楚女子的面容,只觉得她头上的发髻很漂亮,呙沐本能的想要去看看这人是谁,慢慢的弯下腰,去扶起这女子,整个过程中呙沐都无比紧张,心就要从胸口跳出来一样。

终于呙沐看清楚了那女子的面貌,她很漂亮,只是脸色惨白,嘴角还留着血丝,呙沐觉得这女孩子一定是在哪里见到过,不然为什么会这样的熟悉,不管呙沐怎么努力就是想不起来。

看着女子眼角的泪痕,呙沐的眼睛也开始模糊了,呙沐想要开口问这女子是谁,却发现不管怎么样都发不出声音,呙沐告诉自己要开口,嘴唇却始终都动不了。

呙沐很着急,越是着急,越是发不出任何声音,呙沐整个心都要炸了,脸憋得通红,喉咙发烫,整个身体都在颤抖。

呙沐觉得呼吸有些困难,慢慢的意识恍惚起来,就在快要失去知觉的时候呙沐重要大声的叫出名字,猛然坐起来周围一片漆黑,很久才慢慢的适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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