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和万事兴,这一条走到哪里都是真理,很难想象一个后院总是起火的家庭能有多大的作为。这道理胤祚是清楚的,当然,他也明白自古以来无论是大世家还是大家庭,总会有这样那样的毛病与冲突存在,至于皇宫这个天下最阴暗的角落,勾心斗角、争权夺利就从来没有停止过,无论哪个朝代都是如此,胤祚倒也没天真到以为轮到自个儿身上就能幸免,但是胤祚也没想到事情竟然已经严重到了此等地步,一群宫女竟然敢在光天化日之下谈论皇后的不是,由此可见后宫里的角斗已经激烈得不成体统了。
除了儿子们的功课问题之外,胤祚向来不管家里头的事情,完全就是个甩手大掌柜,无论是在当初的亲王府还是这会儿的皇宫都是如此,但是胤祚不管并不意味着胤祚没听到一些风声,以胤祚在宫中的耳目而论,那些杂七杂八的事情哪能真儿个地瞒得过胤祚,只是胤祚一直以来除了维护兰月儿的威信之外,也着实抽不出太多的时间来整顿后宫的,可面对着如今这个局面,胤祚不想管也得好生管管了。
嗯哼,都他妈的什么人啊,一群混帐!胤祚只瞄了一眼便发现这群八、九个宫女中,除了太后、皇后两宫的宫女不在内之外,哪个宫的使唤丫头都有,就连胤祚最疼爱的王熙凤的贴身宫女也在里头,胤祚的脸色顿时难看到了极点,一双眼喷着火,怒视着那帮子呆若木鸡的宫女们。
“奴婢叩见皇上。”一名身着淡蓝宫装的宫女首先反应了过来,慌乱地跪下磕头不已。其他宫女这才如梦初醒般纷纷跪下,声音发颤地磕头不已。
“很好,很好!”胤祚咬着牙。冷着声道:“一个个胆子都不小嘛,皇后都敢拿出来议论,只怕背地里也没少议论朕喽,了不得,了不得啊。”
“奴婢该死,奴婢该死,皇上饶命啊。”一听到胤祚语气不善,一起子宫女顿时吓得花容失色,个个抽泣着磕头求饶不已。
胤祚黑着脸。还没来得及开口,听到了响动地司礼太监高年英飞快地领着一群小太监跑了过来,虽不明白发生了何事,可看胤祚那副生气的样子便猜了个八九不离十。只是高年英乖巧得很,知道后宫的事儿不是他这号人能管得了地,偷眼看了看胤祚,低着头站在一边不敢吭大气
高年英不敢吭声,可胤祚却没打算放过他,抬眼扫了一下高英年,沉着声道:“高年英,将这些蠢货拉下去,重打二十大板,全部发落到辛者库去。"
“是。皇上。”高年英畏惧地颤抖了一下。忙低头应答道。那起子宫女一听要被发配到辛者库为奴,顿时嚎哭了起来,放声讨饶不已,吵得胤祚更是心烦,冷哼了一下道:“高年英,传朕旨意,从即日起凡后宫里胆敢胡乱非议各宫娘娘者,一律重责之后,赶到辛者库为奴!”话音一落。也不再理会那帮子太监和宫女。有些气闷地向坤宁宫行去。
“圣上,都是臣妾不好。惹皇上生气了。”一见到胤祚步入坤宁宫,早已得到消息的兰月儿一身整齐的朝服,跪倒在宫门口,低着头,哽咽着说道。
“起来罢。”胤祚有些不耐地抬了下手,也没正眼看一下兰月儿,铁青着脸便走入了宫中,随意地躺倒在榻上,生着闷气儿,心中始终在盘算该如何应对后宫里这些破事儿。
“圣上。”兰月儿慢慢地走到胤祚的身边,跪了下来,眼圈发红地看着胤祚。
哎,兰月儿温柔体贴,气度大,不计较人,按说是个贤妻良母,可惜身在帝王之家,这些优点反倒成了缺点,在这等地方不会算计除了吃亏之外,也就只有吃苦头的份了。胤祚起了身,很是怜悯地将兰月儿揽入怀中,柔声道:“小月儿,朕知道,这一直以来你都过得不开心,朕已经下了旨意,任何人胆敢乱议后宫之事,必将严惩不贷,只是,哎,只是小月儿你有的时候也该拿出正宫娘娘的架势,好生约束一下那些奴才,有什么不懂的,可以多向太后她老人家请教一、二,再不然,跟朕说说也成。”
听着胤祚温柔的话语,兰月儿地眼泪终于止不住地落了下来,用力地点着头,轻轻地应了一声,伏在胤祚的胸口上,痛痛快快地哭了起来……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这话一点都没错,尽管胤祚已经下了封口令,可后宫里的这件破事儿还是很快便传了出去,该知道的人全都知道了,只是也没人敢对此事说三道四地,大家伙全装做没这回事一般,该干啥还是干啥去。x君x子x堂x首x发x弘扬人虽在礼部忙着,但自然有人来向他通风报信儿,按理说自家母亲受了委屈,做儿子的怎么着也得表示一下愤慨,或是赶回宫中劝慰一下自己的母亲,可弘扬并没有如此做,依旧坚持着将礼部的事情忙完了,这才离了礼部,也没直接回宫,甚至连贝勒的行头都没换,直接到了东大街一间离东华门不远的民宅中。
“萧先生。”弘扬连随身太监也没带,独自走入了书房中,看着正埋头研究邸报的萧遥,很是客气地叫了一声。
“哦,二爷来了。”萧遥抬起了头,看了弘扬一眼,突地发现弘扬面色虽平稳,可眼中却有一丝不忿之色,登时愣了一下道:“怎么?二爷心里头有事?哪出了问题?”
弘扬原本平静的脸略一扭曲,轻轻地说道:“没什么,只是宫里出了点小事。”
“二爷这话就不对了,宫里无小事,说罢。”萧遥摇了摇头道。
弘扬长出了口气,将宫里目前的情形和今日里发生的事情说了个大概。面色颇有些子不愉。萧遥静静地听着,也没插嘴,直到弘扬将事情说完了之后。笑了一下道:“二爷,这等事情不是你可以插手地,不必去管,圣上自会处理,你若是插进去反倒不美。某观圣上所为,对皇后娘娘向来是维护有加,断不会容忍旁人欺辱皇后娘娘地。哦,对了,某细查了这几日的邸报。看样子圣上打算推行币值改革了,唔,若是某算得不差,这币值一事该是在年内便会有大动作。大阿哥立下此功看来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嗯,皇阿玛虽然还没有下明诏,不过风声却已经放了出去,想来也快了。”弘扬并没有对萧遥提过此事,可萧遥竟然从那些邸报地蛛丝马迹中得出如此的结论,着实令弘扬佩服不已的。
“怎么?二爷不急吗?”萧遥微微一笑地问了一句,弘扬并未回话,只是刷地打开了手中的折扇,轻轻地摇着,一副好整以暇的样子。
“呵呵。不急就对了。”萧遥自问自答地道:“大阿哥尽自聪明过人。可却失之急躁了,圣上正值春秋鼎盛时,大阿哥就如此猴急地拼力表现,不招圣忌才是怪事了,此乃是下乘的做法,二爷切不可跟着瞎动。圣上算路过人,想要瞒着圣上作手脚那是很难地事情,不错,圣上是个重实绩之人。也只看重能出实绩之人。但别忘了圣上其实更看重地是心,是人心。只要二爷能真材实料地干出实绩,旁人再怎么瞎折腾也是枉然,圣上会给二爷机会的,二爷只须平稳着一件件去做着便是。”
“先生之言大佳,本贝勒心中有数。”弘扬轻笑了一下,数月来心中地大石总算是落了地……
远卓三年十一月初二,英、荷两国的使节团终于到达了京师,由礼部负责接待,安排在城外的宁静园与狮子园两处入住,这两处园林都属于胤祚当亲王那会儿置办下来的园子,离畅春园都不算远,不过一个在东头,一个在西侧,英、荷两国大使虽为此分别提出了抗议,不过被礼部官员严词驳回,无奈之下,英格兰使节团入住了宁静园,荷兰使节团入住了狮子园。
英、荷两使节团地来访原本就在大清礼部的意料之中,只是令礼部官员有些子头疼的是:俄罗斯大使团也几乎前后脚到了京师,领队的正是原俄罗斯大使金喜欢,还有个自称是彼得大帝特使的特普罗夫斯基上校,好在内廷发出了旨意,指示礼部不必理会俄罗斯大使团,指令理藩院出面将俄罗斯大使团安排在俄馆,并派兵看管起来,没有内廷的批准不许俄罗斯使节团随意外出。
按礼部的安排,十一月初四才是正式谈判的日子,不过才到了初三,英、荷两国的使节团便给了礼部官员一个不小的难题---英、荷两国地大使分别向负责接待地礼部官员提出英、荷两国本是一体,要谈判就必须一起谈,否则就不谈。这与内廷原本定下来的分头谈判原则相冲突,礼部官员不敢怠慢,将此事迅速上报到管着礼部的诚亲王处,此事重大,允祉也不敢擅自定夺,径直领了人到畅春园请求面圣。
嗯哼,这两国看来私底下必然有着秘密约定,就不知道这两国各自有何底牌了,老子不相信这两国就真的是穿一条裤子的,走着瞧便是。胤祚听完了诚亲王的汇报,想了想道:“先谈谈看,看他们手中有什么凭仗好了,反正他们也没有住在一起,等了解他们的底限之后,再分头着手也成,左右这里是大清,还怕他们能反了天不成,就这么定了罢。”诚亲王允祉忙应答了一声,紧赶着去安排相关事宜不提。
远卓三年十一月初三夜,京师的第一场大雪落了下来,不算大,也就是下了半夜的光景,一层薄薄地白雪将京师染成了白茫茫地一片。十一月初四巳时,雪虽早已停了,可天却依旧是阴沉沉地不见一丝阳光,准备已和的三国会谈准时在畅春园地云涯馆拉开了帷幕,双方与会人员在礼部官员的引领下,分别步入了大堂,由通译介绍了一番双方与会人员的头衔之后,这场谈判开始了。
“亲王阁下,这是我国安妮女王陛下委托本人向贵国皇帝递交的国书。”会谈刚开始,英国大使范弗斯特•格林立刻先发制人地取出一份国书,一边隔着长桌递交给大清国一方的代表,一边高声道:“本人受安妮女王的全权委托,出使贵国,我国要求贵国开通广州、天津、青岛三口岸为友好通商之港口,并允许我大英格兰王国在上述三口岸设立商行,同时允许我大英格兰王国之商船、战舰停靠上述三港口,与此同时,我大英格兰王国还希望能在贵国的首都设立大使馆,当然作为回报,大英帝国可以付出相应的租金,并依照贵国法律缴纳税金,贵国也可以在我大英格兰王国的首都伦敦设立相应的大使馆,双方可以借此互通有无,保持和平共处的良好传统。”
英格兰大使范弗斯特•格林的话音刚落,荷兰大使范霍恩•凯奇伯爵不顾外交礼仪,也没等通译对范弗斯特•格林的话进行翻译,急急忙忙地也站了起来,同样是将国书递交了出去,颇有些着急地说道:“亲王阁下,本人受我国威廉四世的委托向贵国皇帝递交国书,我国的要求跟英格兰王国完全一致,请贵国皇帝予以批准。”已经发完,月票双倍只剩下20小时了,小六真的很需要兄弟们的帮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