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离选择

可儿三天没有吃喝,全身已没有多大力气了,但他还是偷偷的走了,往山林中去,这样才不容易被找到。九月的天气已经有一丝寒意,他在山间小路上走了半夜,终于无力再走,便在一棵树上靠着休息,一直到天亮。抬头一看,自己靠的是一棵核桃树,这种树在他们谷中有,在果子成熟时也弄来吃。而他现在感觉很饿,便打了几个下来,用石头敲开,填了一下肚子,再在山沟中捧了点水喝,一时精神好了点,但身上还是没有劲,于是倒在路边晒了一下太阳,到半中午时有些热了才起身,觉得力气恢复了些,看看地势,沿山脚下走,一路上找到好些野果子,用衣服包了一大包,一直朝前走。在天快黑时,他本想找一个山洞避一下风,忽然听到有小孩子的哭声,细听之下,似从山上传来的,迟疑了一会儿,还是慢慢的寻声而去。到半山腰时,哭声已大,听得很清楚,朝着哭声传来的方向一看,有个山洞,洞口有两只老虎守着,而哭声便是从洞中传出来的。两只老虎见了可儿,便相继嚎叫起来,一时洞中的哭声止住了。可儿在离两只老虎一丈多远时停下来,问:“里面有人吗?”话音一落,哭声又起。可儿再向前走了几步,两只老虎长啸一声,从两边扑过来。可儿身子向后一仰,躲过这一扑,两只老虎扑空,又从后面扑来。可儿跃起,落在一棵树枝上。两只老虎相继往树上扑。大树猛烈的摇晃起来,可儿没办法,只好落下来,往山下跑去,他一个起落,跃出很远,两只老虎追了几步便停住不追,慢慢的退回去,守在洞口。可儿见了,抓起两颗石子抛了过去,打在两只老虎的屁股上,一下子将它们惹火了,飞扑过来,可儿又开始拄下跑。两只老虎直追而下,到山脚下时,可儿反身又往山上跑去。两只老虎转身不及,可儿一进山洞,见洞中有两个孩子,不由分说,抱起来便走,向山上而去。两只老虎也跟了上去,不时的还出几声嚎啸。一时间老虎叫,孩子哭,好不热闹。

最开始时可儿可以轻易的跑过老虎,但现在手中又抓了两个小孩,这度自然大打折扣。而老虎似疯的追赶来。没跑多远便有些力不从心。正好跑到一个山脚下,对面有一条小溪,不由分说,一扬手,将两个孩子抛了过去,而他也一踏步,跃了过去,再将两个孩子接住,还没站稳,便摔倒在地。两个孩子也摔了一下。他们放声大哭起来。而两只老虎在对岸狂叫不止。可儿一时觉得心中很烦。看看对面的老虎,再看两个孩子。现他们是一对双胞胎,长相还比较可爱,约七八岁的样子,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大的孩子也被老虎抓来,而老虎竟然没有伤害他们。可儿从背包中取了些野果,放在两个孩子的面前,也许他们却实饿了,伸手便抓来往口中塞。对面岸上的两只老虎大概也累了,此时也安静下来,但四只眼睛却不放过可儿的每一个动作。

可儿不知道两只老虎能否跃过来,但他如果带两上孩子走了,也许它们一怒之下便冲了过来,因而一时也不敢轻举妄动。论理凭他的本事要杀死两只老虎可以说是轻而易举的事,但他没有,他连这种想法都没有。秋风瑟瑟,天有些凉,可儿将衣服裹了裹,回头问:“冷不冷?”两个孩子说:“冷。”可儿说:“我们生一堆火吧。”他随身带着有火石。就近捡了点柴,生起火来。可儿干这些可比南宫宝熟练。不一会儿炎便生起来了。可风太大,一会儿便将火吹灭。一时心中也无主见。其中有个孩子说:“我们找一个没有风的地方。”可儿四处看了看,便决定选在小溪的低处,将两个孩子抱过去,重新生上火。他自己也捡了些野果吃下,问:“你们怎么落入虎口的?”其中一个说:“我们出来玩时被老虎给刁来的。”可儿问:“你们的家呢?”另一个孩子说:“在一个山下面,但现在不知道了。”可儿又问:“你们的父母呢?”左边的一个说:“我娘一定很着急,可又找不到我们。右边的一个听了便哭起来了。可儿一时又烦起来了,问:“你们叫什么名字?”左边的一个说:“我叫白如雪。”右边的一个也说:“我叫白如云。我娘叫白如意。”可儿也不知天底下怎么有这种姓,但想来他们父子都没有姓,也没有什么奇怪的。便说:“你们别哭了,我带你们去找娘。”两个孩子问:“为什么不现在去找?”可儿说:“现在天黑,我们一走,那两只老虎便会追来,到明天早上再说吧,这样路也看得清。”借着微光,看到对面的两只老虎,而两只老虎大概也更清楚的看着他们。可儿弄了一大堆柴,尽量弄足一些。毕竟长夜漫漫。不久两上孩子便睡着了。可儿也有些困,但他不能睡,不时的往火中掭着柴,可他实在太困了,不久便也睡着了。

不知何时,火堆已经灭了,不知是白如云还是白如雪推着他说:“叔叔,我们好冷。”可儿转头看了看那两只老虎,爬在地上,没有动景,便小声说:“我们离开。”正小声说着,对面两只老虎也相继站了起来。两个小孩说:“我们跑吧。”老虎过不来。“可儿摇摇头说:“不行的,这么一点小溪,老虎一威便跳过来了,还是先等一等吧。”于是他又将火重新生起来,抬头看了看天上的繁星,也说不清心中是什么味道。

两个小孩一会儿看着老虎,一会儿又看可儿,也不知两个小脑袋中在想些什么。忽然,两只老虎叫起来。可儿听那叫声觉得有人来了,此时细听,却又没有听到什么人的动景,有的只是风声。但他确信有人来了。于是站起来向四处看。这时,两只老虎开始向后退。可儿大惊,知两只老虎想冲过来,正想转身抱起两个孩子逃走,忽然觉得眉心、手腕、脚上各种了几枚暗器,一会儿全身麻,而正好两只老虎跃了过来,可儿慢慢的倒下,他听到最后一个字好象是两个孩子在叫“娘”。

待他醒来,睁开眼,觉自己躺在一张床上,一个小房间,布置的不很华丽,但处处显现出其主人的高雅与精致。他挣扎着坐起来,看看自己的双手,再摸摸眉心,已看不到伤口,只是全身无力,似大病一场。不久,进来一位小姑娘,十四五岁的样子,见可儿坐起来,便说:“公子醒来,我去叫我们夫人。”说完又出去了。可儿想问她点什么,可她一转身就不见了。不一会儿,进来一个少*妇,约二十多岁,手中揣着一只小碗,缓步来到床前,向可儿深深的行了一礼,说:“公子可醒来了。”可儿问:“我怎么在这儿,那两个孩子呢?”少*妇说:“公子别着急,你几天没吃东西了,先喝一碗莲子粥吧。”可儿确实饿了,便接过碗来几口将粥喝完。少*妇接过碗来忽然跪在可儿面前,可儿吓了一大跳,忙起身来,不知是伸手去拉她还是不拉,他将手伸了伸又缩了回去。急切的问:“你这是干什么?快快起来。”妇人说:“当时我出手误伤了公子,还请公子原谅。”可儿有些不信,那细如牛毛的暗器,而且还带有毒的,中从她手中出来的,一时没有反应。妇人说:“请公子原谅,再不如公子打我几拳或者踢我几脚消消气吧。”可儿说:“算了吧,反正我现在也没事了,你也起来吧。”妇人忙站起来,坐到床边的一张椅子上,说:“公子也坐吧。不知公子高姓大名?”可儿坐下,说:“我叫可儿,我怎么到这儿来了,两个孩子呢?”话音刚落,门口便冲来两个孩子,正是那对双胞胎,白如云和白如雪。

两个孩子跑进来,扑在可儿身边,叫道:“叔叔,你没事吧。我娘可为你着急死了。”妇人说:“如云如雪,你们先到外面去玩,听到没有,快去,乖。”两个孩子很听话,跑了出去。妇人便接着说:“几天前,这两个孩子到处面去玩,本是由一个丫环带着的,可那丫环一下子让两个孩子跑远了,弄丢了。我急得到处找,两天两夜,才算找到他们。而正好公子与他们在一起,我不知道是你从虎口中救了两个孩子,反而误伤了你,我特的向你培罪了。”说完又是深深的一恭。可儿摆摆手,说:“算了吧。我想我该走了。”妇人忙说:“公子何必这么急着要走呢?你从虎口救下我的两个孩子,我还没有表示谢意呢,怎么能这么快就走了呢?不知公子这么急着要去哪里?”可儿一下子觉得有些茫然,他要去哪里?妇人不待可儿多想,便接着说:“无论公子要去何处,先在这儿住几天再说吧,公子身体还未全好,就先休息一下吧,我待会儿叫人送点粥来,现在就不打挠了。”说着揣了碗出去,刚到门口,又回头笑着对可儿说:“对了,我叫白如意,别人都有叫我如意夫人。”说完便带上门出去了。

可儿独自坐在房中,看着窗外阳光,似是正午时分。他几天来才刚喝了一小碗粥,不跑还好,一喝更觉得饿了。正百无聊奈之时,门又被推开了,进来的是两个小孩子,他们让前拉着可儿说:“叔叔,我娘请你去吃饭。”可儿嗯了一声,问:“这儿是你们的家?”两个小孩点了点头,其中一个问:“叔叔,你从什么地方来的?”可儿说:“从很远很远的地方来的,你很两个我分不清哪个是哪个。”左边的一个说:“我叫如云。”右边的一个说:“我叫如雪。你看一看我们的口袋就知道了,我的口袋在右边,他的在左边。”可儿低头一看还果真如此。

出房来,看到这儿是一个很大的院子,里面假山楼阁处处显得其主人和不凡之处来。两个小孩引他来到客厅。白如意正站在桌边笑盈盈的等着他,说:“我刚出来才想起应该好好的招待一下公子才是。现叫人备了几个小菜,还望公子赏脸。”可儿说:“那太麻烦夫人了。”便也不再客气的坐下来,两个孩子也坐下。四人围坐成一团,显得很是亲切。桌上都是几个素菜,做得都还精致。他虽非什么富贵人家的子弟,但山珍海味也见过不少,如今觉得这菜也别有一翻风味。

吃过饭后,白如意说:“公子,我这院子虽比不上王公之家,但也很花了一些心思布置,如果公子一时不累,可以培两个孩子到处去转转,你知道吗,这两个孩子早就盼着你醒过来。”两个孩子说:“娘不也一样。”白如意说:“你们两个小家伙,快去吧。”白如云说:“娘也去。”白如雪说:“对,娘也培我们。”说完一个拉可儿,一个拉母亲。

院子很大,一路上,可儿现这山庄中有琴台有画室,有棋亭有书房,看样子这主人也是琴棋书画样样爱好了。可儿时不时的与白如意谈两句。其间有两个孩子的热闹声,有虫鸟声,有水流声,从画丛中,从假山边穿过,白如意表情自然,对庄中的每一样都如数家珍。而可儿便耐心的听着,不时嗯了一下。但到后来,可儿兴趣索然,不言不语。而白如意似没现一样,依旧谈笑风生。

当天夜里,可儿独自躺在床上,回想起他出走之前甜甜给他讲的话。甜甜说:“我刚才问过你爹了,他说这四句话中暗含着另四个字,带我离开,怎么办就看你自己的了。”可儿仔细的想,可不,将这每句的第二个字连起来便是了,因这四句没有排列整齐,而且也不藏头也不藏尾,可儿一下子没看出来,可现在他知道这些又有能如何?他没有勇气去面对,没有勇气带怡婧走,他只能选择逃走,选择离开。虽然他离开了,但心中总有一种失落的感觉,那就算不是一场初恋,半场也应该算吧。不过,他很快的便睡着了。

在望江楼,他想睡到什么时候就什么时候,但在这个地方,醒了便起来,到园中呼吸了几下新鲜的空气。此时天些大亮,但这地方本来人少,而此时更是难得见到一人。他径直来到一排秋菊面前慢慢的欣赏着。忽然听到有一丝琴声传入耳中,从其方向来看,应该是前面的琴台传来的。他寻声而去,果然见到白如意在那儿弹琴,身边站着一个小丫环,是可儿见过的那个。可儿听那曲子正是《流水》,这曲子他听过也弹过,悠扬宛传,有浓浓的乡野气息。但一曲未完,琴声便停了下来,白如意站起身来,朝可儿笑道:“公子早。”可儿也说:“夫人早。”说完慢步过去。白如意说:“这是我的贴身丫环小婧。”那丫环向可儿行了一礼,可儿也还了一礼。小婧似想起什么来,说:“夫人,我去看看两个孩子醒了没有。”说完便跑开。白如意问:“公子觉得我刚才弹的那曲子如何?”可儿说:“夫人的琴艺很有功底,只不知为何琴声有些乱?”白如意说:“看来公子是此道高手了,不知能否请公子赏脸也弹一曲。”可儿说:“也好。”于是他落坐琴前,挥指弹了一曲《高山》,他弹琴声低着头,而白如意也转过脸去,看着亭外。

一曲未完,两个去。”但两个小孩很滑头,身子一歪便让过去了。白如意说:“算了吧小婧,他们既然喜欢叔叔,就让叔叔培他们玩一下吧。”小婧听了便站在一边。白如雪说:“小叔,你不如带我们去摘果子吧!”白如云也说:“上回叔叔摘的果子很好吃,很甜。”可儿摇头说:“一大清早的去摘什么果子,以后再说吧。”白如意也说:“到以后我们全都去,你们先可以练一下武功,下,下次见了老虎也可以跑快点。”两个孩子冲她伸了一下舌头,做出个鬼脸。白如雪忽然说:“叔叔教我们几招吧。”白如云也道:“对,你教我们几招吧,我们那天见你的轻功很好。”白如意说:“现在叔叔的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你们别闹了,自己去练吧。”可儿说:“我根本就不会什么武功,没法教你们。”白如雪说:“可那天我们见你的轻功真的很好啊。”可儿说:“那只是一些小玩艺儿,我不喜欢什么武功之类的东西。”白如意赶忙说:“如云如雪,别闹了,再闹下去我就不高兴了,和小婧姐姐去玩。”

不知不觉间,可儿在这儿住了六七天,日子过得很平静,除了两个孩子来打挠一下外,再说是与白如意说上几句话。谷中环景很好,差不多比他从小长大的不归谷还要好。而这,似乎正是他所向往的生活。这一日,可儿正在画一幅画,两个孩子进来,问:“叔叔,你画什么呢?让我们看看。”可儿放下笔,将画的两个角拿起来让两个孩子看。画上画的是一个小山谷,笔法细腻,只可惜还未完成。两个孩子似对这不感兴趣,说:“叔叔,今天天气很好,我娘说可以上山去玩了,可以去摘果子。你答应的,已经好多天了。”可儿无法拒绝,只好点头同意了。

走出后院,来到前厅,白如意等已经准备了不少工具,如两个小花篮,还有几块油布。她说:“其实我们以前也曾到山上去玩过,找野味来烤着吃。”同去的还有小婧,以及两个男仆。白如意一一为他介绍,一个为李叔,一个黄叔。可儿也跟着叫了一声,但态度明显不够热情。庄前是一个小村子,而庄后面是成片的大山。两个孩子似出笼的鸟儿,迅向山上跑去,白如意一边叫慢点一边急跟了上去。由于是向山上跑,两个孩子没跑多远便累了,度慢了下来。

天气确实不错,秋高气爽,虽说树上的叶子已开始落下,地上的草也已有些枯黄,但走在这广阔的山林之中,无论如何都是一件让人高兴的事。翻过一座山,已进入人烟荒芜的地方,山路已经有些崎岖,或者说跟本就没有路,是两个孩子凭着自己高兴想往何处走就往何处。白如意紧跟在他们后面。而可儿跟在小婧身边,每遇险处,可儿便扶她一把。后面两个男仆身手也算敏捷,两个孩子都能过去的地方自然难不倒他们。

来到两座山间的一小块平地上,白如意说:“我们就在这个地方停下来吧。”两个孩子回身一人抓了一个小篮子说:“叔叔,你培我们去看看有没有果子吧。”可儿说:“找找看,也许有些野葡萄之类。”白如意叮嘱道:“别跑远了,你们两要跟紧叔叔。”两人应了一声:“知道了。”便跑开了。称黄叔的男仆说:“我也去培他们去吧。”白如意点点头说:“也好。”待他们走后,白如意等三人便将油布展开铺在地上,用石头压着,初步准备好后,白如意便叫李叔去捡些柴来,自己和小婧去寻些野味。

两个孩子一个走在可儿左边一个走在他的右边,黄叔跟在后面一两丈远。其实山林中的野果是可遇不可求的事,但可儿为不让两个小孩太失望,便举目四望,而两个孩子也两眼四处看。来到一个坡地,白如雪有些不耐烦起来,问:“叔叔,我们怎么还没有找到什么野果啊?”可儿说:“不用急,才走了一点远,那有哪么好的运气呢?”身后的黄叔提醒道:“小心看着点战路,可别滑了。”他说着却自己不小心滑倒,一脚正踢在一个一尺见方的大石头上,这石头顺着坡往下滚,在快要接近可儿的后脚跟时,他叫了一声:“啊!”可儿本能的一回头,见石头压下来,他一提两个孩子,向后一跃,大石头轰轰的滚下山谷去。黄叔爬了起来一个劲的向可儿道歉,可儿摆摆手说:“没事了。”白如云笑道:“你别管我们了,你自己走好就行了。”白如雪也道:“你摔两下没关系,可别再伤了我叔叔。”

可儿不再往山下走,而是沿半山腰走,有刺的地方,他走在前面,将刺拆除,这样走了约一里多路,可儿见一老粗的野葡萄藤,上面挂了不少小颗小颗的葡萄,有红的也有青的。两上孩子见了,惊叫道:“葡萄。”便冲过去。不由分说,便抢夺起来,别看两个孩子平时干什么都很齐心,但到此时便挣抢起来。不时每人还往嘴中塞上几颗。如此大一棵树,也结了不少的果子,但那野葡萄只有小指头那么大一点,弄了半天也才在篮中垫了一下底。先抢红的,再摘青红的,到最后连青的也收入篮中,一直将所有的葡萄扫光才停下手。将小篮子递到可儿面前说:“叔叔也吃。”可儿每人捡了几颗,说:“给你爷爷也吃。”黄叔忙说:“我不吃我不吃。”可儿问:“是回去呢还是再找?”两个小孩子对望一眼说:“再找找吧。”于是围山再找,最后找到一些山楂,虽说也成熟了,但味道总不能与野葡萄相比。两个孩子折了两枝便回来了。在半路上又扯了一些野菊花盖在篮子上面。

回到山脚下时,白如意等也找到两只野鸡和一只兔子,还弄了两条半尺长的鱼,一切准备好,穿在树枝上,就等他们回来。两个孩子将篮中的花啊果的都倒在油布上,说:“娘,你看我们的果子。”白如意说:“分结大家吃吧。”白如云说:“这山楂结两位爷爷吃。我们吃这小葡萄。”白如雪说:“我们还给小婧姐姐带了花了。”说完抓起一大把野菊花跑到坐在地上的小婧身边,一把按在她头上,白如云叫道:“好啊,好看,小婧姐姐给我们叔叔做媳妇。”并拍起掌来。白如云也说:“好啊好啊。”

小婧又羞又急,一把抓下头上的花,甩在地上,叫道:“夫人。”白如意训道:“别闹了,你们两个家伙没大没小的。快向姐姐道歉,这种玩笑怎么能开呢?”两个小孩被训了一顿,只好向小婧道歉,小婧不语,两人又说了声对不起,小婧还是不语。白如意说:“好了小婧,你也别往心里去。两个孩子不懂事。黄叔李叔,把火生起来吧。”可儿似没有听到,没有什么反应,一脸的平淡。待火生起时,他抓起两串鱼在火上面烤着,并不时的撒了一点盐,翻动着,动作很熟练。不久便出诱人的香味。两个孩子在他两边看着。白如意将一只鸡让小婧烤,而她来烤那只兔子。

太阳晒在众人身上,感觉有些热,两个小孩将外套脱下。一会儿看着可儿烤鱼,一会儿回头抓了两个葡萄丢进嘴中,好不得意。一会儿可儿见鱼烤得差不我便将树枝插在地上,从小婧手中接过鸡来说:“让我来吧。”小婧没言语,递给了他。可儿见两个孩子盯着鱼使劲的吸着香气,便说:“这鱼应该烤好了,你们吃吧。”两个孩子看了母亲一眼,白如意说:“不用急,这儿有两只鸡腿,还有火下面还有一只叫化鸡,都是你们爱吃的。”两个孩子做了个鬼脸,转身往口中塞着葡萄。过了一会儿,兔子和鸡都出香味来,估计差不多也该熟了。

白如意将一条鱼和一只鸡递给李叔两,其余的放在一起,从行礼中取出小刀和筷子孙,给每人一双,白如云说:“我要腿。”白如雪也说:“我也要。”可儿便将鸡腿撕下给他们每人一只。并用筷子将鸡外面的皮撕下来,说:“大家试试我的手艺。”白如意说:“看你刚才的动作如此的熟练就知味道也不会差了。”说完先用筷子和刀弄下一小块来送进嘴中,说:“可真很好吃。比我们弄的可强多了。”小婧也割下一块来放进嘴中,但并不说什么。吃到一半时,可儿忽然叫道:“有人下毒。”话未说完,小婧便倒下了,接着是两个孩子。最后是白如意指着黄李二人,一句话说不出来也倒了下去。可儿看着两人问:“你们两下毒?”两个见可儿没有倒下,很感意外,微微后退一步,但马上,两人各取出一把刀来,说:“你竟没事,那让我们送你上路吧。”可儿不动声色的问:“不知我在什么地方得罪两位了。”黄叔冷笑着说:“只怪你来错地方了。”说完一步步的走过来。可儿说:“我知道你们下的是什么毒。”李叔说:“哦?说来听听。”黄叔说:“别废话了,我送你们上路吧。”说完一刀刺向可儿的胸口。可儿身子往后一倒,一脚踢掉对方的刀,黄叔微微一惊,说:“看来你伸手不错,可情你种毒了,再强也没有用,认命吧!”想要举刀刺过去,后面的李叔说:“我说黄老弟,看算了吧,他也动不了,不如我们各取所需走算了。”黄叔点点头说:“好吧。”说完绕过可儿,来到白如意的身边,而李叔也来到小婧的身边,抓了她便走。可儿突然吐出一口鲜血,站起身来,将手中的筷子打出,分别击中两人的小腿,两人一下跪倒在地。可儿去将两人扶过来,看看两个孩子的眼珠,再看看两个大人的,想了一会儿,又手按住两个孩子的后背,将他们两救醒,两个孩子一醒过来便叫娘。而可儿便要救小婧,两个孩子说:“叔叔,先救我娘啊。”可儿说:“你娘的本事好,一事不会有时。”接着点了两个小孩的穴道,先为小婧运功逼毒,他自己一会儿便大汗淋淋,而小婧的脸色慢慢红润起来。不久,可儿松开他,又为白如意逼毒,不一会儿,白如意便睁开眼睛,一见是可儿,忙逼回他的真气,两人分开,但可儿还是倒了下来,在倒下时说了三个字:“望江楼。”白如意怒目四扫,见黄叔李叔还倒在地上,便上前给每人补上一下,两人哼都没哼一下便了账了。

回头弄醒两个孩子,说:“你们自己走吧,我要背可儿。”小婧问:“公子怎么了?”白如意说:“他将我们的毒吸到自己身上去了。”说完背着可儿往回走,三人跟在后面。白如意背着可儿回到山庄,直奔自己的卧室,两个小孩相进去,白如意去将他们拦在外面将门栅住了。小婧见此情景,拉回两个小孩说:“你娘正中为叔叔疗伤,不能打饶的,在这儿等一会儿吧。”两个孩子听了不再吵闹乖乖的坐在一边,而小婧也无力的靠在墙上。过了好久,门才被白如意打开,三人忙从地上站起来。白如意说:“很奇怪的一种毒,我也不知能不能救他,到明天再看给果吧。小婧,你进去看着他,两个孩子就不要去了。”

小婧守在可儿的床边,见可儿人事不醒,很是着急,但却又无能为力。白如意休息了一会儿,又进来看他。小婧问:“好点了吧?”白如意说:“没好也没坏,对了,他好象提到望江楼,不如我们赶去吧。”小婧问:“望江楼在什么地方?”白如意说:“长江边上的一栋高楼,有点名气,可现在……你去叫人准备马车,我准备一下便出。”小婧听了急忙去了。

马车载了可儿,白如意母子三,还有小婧,一行五人再加上一个赶车的老汉便往望江楼而去。从下午一直到到黑,才上了江堤。车夫说:“夫人,马已经很累了,我们停下来休息一下吧。”白如意探头看了看,说:“好吧,不知还有多久才能到望江楼。”车夫说:“想来明天一早就可以到了。”

一线残月早早的挂上了天空,几只孤雁嘎嘎的飞过头顶,秋风在嗖嗖的吹着车窗。秋天未尽,冬天便已抢先到来。夜,静悄悄的,谁都没有说什么,车夫点起一袋旱烟来吧嗒吧嗒的抽着,两个孩子喂依在母亲的怀中睡着了,小婧坐在侧边,不时朝外面看一看,但目光更多的是盯在车厢中的可儿身上。车夫一袋烟抽完,便一扬马鞭,车又出了。白如意问:“路看处见吗?”车夫说:“赶慢点吧。”马车慢攸悠悠的沿着江堤向前而去。

马车赶到望江楼时,天刚刚亮。望江楼外面的大门已经打开了。车夫叫道:“到了。”白如意忙推醒两个孩子,小婧也站了起来,先下马车。白如意扶两个孩子下去,自己也跟着下去了。来到门口,看门的说:“对不起客官,我们这儿近几天不接待客人。”白如意说:“我是来找人的。”门人问:“不知夫人找谁?”白如意一时无语,只好回头将可儿托出来,问:“你认识他吗?”那门人大概是新来不久,并不认识可儿,摇摇头说:“我看他好象生病了,这儿没有大夫。”白如意一时有些失望,心说该不是弄错了吧。但还是再问了一声:“你真的不认识他?”那门人想了想,说:“我新来的,待会儿我去问一问老板。”话音刚落,从楼上落下一个人来将可儿抱过去,并又跃回楼上。白如意大惊,后退两步,已不见那人的踪影,她问:“刚才那人是谁?”门人摇头说:“我不知道。”白如意急了,直往里冲,门人边追边喊道:“站住,你干什么?”白如意那里理他,冲到大厅中,有几个汉子将她围住,白如意气急的说:“你们这儿有人抓了我的朋友。再不让开我可要动手了。”

正说着,野山水在楼上说:“姑娘不用惊慌,你的朋友不会有事的,你外面的朋友也叫他们进来吧。”说完下楼来,白如意问:“你是……”野山水看着白如意,一时没有回答。门外,小婧带着两个孩子也进来了,几个大汉退了回去。白如雪问:“叔叔呢,娘?”野山水说:“不用担心,他一切很好,我看你们走了很远的路也该休息一下了。”白如意说:“我要看看他。”野山水说:“我是可儿的娘。”接着转身到柜台边问:“老板,还有没有房子,要是没有将可儿的那一间让给他们住。”说完自己迅的让楼了。

刚才抓走可儿的自然是欢乐儿,他们守在望江楼,希望可儿能够出现,没想到可儿是被人送来的,而且受了伤。他将可儿放在床上,为他查看了一下,野山水进来问:“他怎么样了?”欢乐儿说:“他中了一种毒,叫子夜多情花,这花毒性并不重,只是让人昏睡,不会有事的。”野山水问:“他为什么还没有醒来,一般的毒对他应该没有什么作用。”欢乐儿说:“他中毒很深,一时还醒不过来。”野山水说:“可今天便是十八了,不一会儿花轿便会来了。”欢乐儿说:“倒杯水来,让我试试。”他从怀中取出几只小瓶子,从中取出一些药来,混在一起,倒在水中,抬起可儿的头,喂他喝下。

一会儿,有敲门声,野山水去开门,是白如意。白如意说:“我想进来看看。”野山水说:“那你进来吧。”欢乐儿看了她一眼,而白如意走到床边,伸手试了试他的脉搏,说:“好象没有什么反应。请问大叔,你能不能救他啊?”欢乐儿说:“我已经救了他,他不会有事的,不过他是如何种毒的?”白如意说:“是被两个恶仆下的毒,本来我也种毒了,可他将我身上的毒吸到他身上了。”欢乐儿说:“怪不得。好了,他现在没事了。”白如意问:“他什么时候可以醒来?”欢乐儿说:“也许今天下午,也许晚上。”野山水问:“要那么久?哪……我还以为待会儿可以醒呢。”白如意退了出去。野山水说:“到下午都有已经拜堂了,不是一切都迟了吗?”欢乐儿说:“还没有入洞房呢。他一下子将日子提前十天,我以为可儿赶不回来呢。”野山水说:“但有人认为一旦拜堂便算成亲,可能人家已经认命了。”欢乐儿说:“好吧,我用功力让药效早点显现。但我们也不要报太大的希望。”说完伸手用掌心按在可儿的小腹上。过了一会儿,可儿果真醒来,从床上弹起来,一看是两人,叫了一声:“爹,娘。”按着又问:“我怎么到这儿来了?”野山水说:“是有人送你来的。”可儿说:“是白如意?”欢乐儿说:“今天十八,婚礼提前举行了。就在今天。”可儿听了,底下头。欢乐儿说:“怡婧也住在这儿,原来的那个房间。”说完便拉着野山水出去了。野山水想对他说点什么,但被欢乐儿阻止了。可儿看着他们离去,呆呆的坐着。

欢乐儿和野山水下楼来,遇上白如意。白如意拦住两人,问:“可儿怎么样了?”野山水说:“他已经醒了,你不必担心,我们可以谈谈吗?”白如意说:“我去看看他再说吧。”野山水也拦住她说:“你等一等,你是他的什么人?”白如意说:“朋友。”说完便要往上闯。野山水一伸手点了她的穴道,将她扶到桌边,说:“如有得罪,还请多多见谅,可儿现在正在处理一件大事,我希望你不要打饶他。我们也不去打饶他。”白如意说:“我只是想看看他是否真的平安无事。”野山水说:“当然平安无事了,我们是他的父母。”白如意露出不信的神色,但没有反驳,问:“你们找我还有什么事吗?”野山水转头望了望欢乐儿,说:“你不想问点什么吗?”欢乐儿转过脸去看着窗外,轻轻的说:“今天天气很不错,我们去划船吧。”野山水有些生气的说:“我是谈正经的。”欢乐儿拍开白如意的穴道,说:“孩子是你的也是我的,走吧。”野山水说:“我想在这儿等一等。”欢乐儿说:“明天,我再回这儿。”说完独自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