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问题不是在船上,而是在水的下面,有一批武功高强的黑衣人就潜藏在水中,随时都可能冲上来,若是突然放出流箭,多多不敢保证在走的过程中,不让小公主受分毫的伤害,因此它将这种情况用心语告诉小公主,让小公主自行决断。
小公主半眯起眼睛,心里自然有了一番计较。
船晃的越来越厉害,小公主当机立断拉起秦瑾良的手就往船尾跑去,她有多多倒是不在乎,可是秦瑾良是柔体凡胎,绝对不能就这么轻易的死了,至少在她利用完他身为棋子的价值之前不许死。
秦瑾良也是生平第一次遇到此种情况,然而有小公主在场,他的害怕之意消失不见,握着小公主略带微凉的手,他的心里变得格外宁静,小公主带他走,他也不反抗,只要和小公主在一起,无论去哪里都好。
孟于蓝见他们走了,也随后跟了上去,边走还边喊着,“瑾良,小心!”
小公主走到船尾,果然看到小船上的人发现他们这条船上情况后,正正快速的向这边划来,不过,显然时间已经来不急了,黑衣人突然一起从水里冲了出来,每人手执一把剑就向小公主刺来。
小公主的剑术和忘尘相比,自然差了不止一点点,可是对付这帮人倒是还未落了下峰,黑衣人的目标很明确,非小公主不可,这就造成了黑衣人全部集中在小公主的周围。
而秦瑾良和孟于蓝身边则寥寥无几,且黑衣人和他们动手还留了几分余地,别说致命了,根本都没有伤到,让秦瑾良这个武功上的半吊子,有了一丝放松的机会,还能偶尔关注一下小公主那边的情况。
至于那条船上接应的几个人,早就被黑衣人把船打翻,让他们在水中嬉戏去了,丝毫派不上用场。
正所谓双拳难敌四手,小公主打持久战很吃亏,不过一手毒计在身,她总能有自保的办法,经常会在出手时加上一点小作料,杀了黑衣人于无形。多多也在空中暗自协助小公主,打倒坏人,保护主人。
就在小公主一路拼到底,快要见到胜利的曙光时,一个黑衣人趁着小公主不备,就让要推小公主下水。
秦瑾良在旁边看到一急,喊了一声,“王太女!”
之后脑袋连想都没想的就冲了上去,将小公主身后的黑衣人推开。这一推不要紧,瞬间把那个黑衣人给推进了水中,激起了一大片的浪花。
另外一个黑衣人一向和这名黑衣人交好,甚至可以说情同兄弟,见同伴在水中挣扎,立刻看向秦瑾良的眼神生起了恨意,忘记了自家主上走之前的劝告,迅速反击了回去。
秦瑾良简单的比划两下还行,要是动起真格的,又岂是黑衣人的对手,没一会儿功夫身上就挂了彩,红色映在白色的衣服上,显得格外凄惨。
孟于蓝起先察觉这批黑衣人对她并无恶意,也没多么担心,多处于在观望的状态,现在一见黑衣人开始对她最爱的秦瑾良动了手,也爆发出自己的小脾气,招招变得狠绝了起来。
这场战争越来越趋于白热化,另一波也黑衣人乘船过来,加入了战争之中,小公主看着这帮人今天是不死不休,也破了她在出醉花葬时的戒,一刀一个,快要杀红了双眼,将黑衣人的性命全部交代在湖里,染红了一池的湖水。
小公主正在危难之时,忘尘腰上的玉佩忽然变得灼热,他的心又是一痛,手抚着玉佩,险些从马上摔了下来。
“子勋,你怎么了?”林潇扶住忘尘的身体问。
“我要先行一步了,你们慢慢玩!”忘尘说完,连马都不要了,运转起轻功就像山下飞去。
“我也去!”林潇策马奔腾,可惜与忘尘一比,还是太过于缓慢,不到一刻钟,眼前就再也找不到了忘尘的踪迹,好在他的脑袋不是笨的,他不知道,大白小白是可以顺着气味找到的,正好给了大白与小白一个表现的机会。
大白和小白一面在前面带着路,一面在心里吐槽,这林潇到底有多么重色轻友,不知道它身上(腿上)的伤还没好啊,就让他们这么卖命。
来的好不如来的巧,忘尘到时,正好到了船上这场战争的尾声,其中的惨烈程度,用浮尸满地完全可以形容,船上因为没有撑船的人,飘飘浮浮在湖的中央,随时都有沉下去的危险。
小公主的全身上下布满了鲜血,如同人家的修罗,冷冷的站在那里,背着手临风而立。
而秦瑾良则是由着孟于蓝扶着坐在地上,出的气比进的气还多,显然伤势也不轻。
“你杀人了?”忘尘看到眼前的这一切,第一个反应是庆幸,至少小公主没有受伤,而紧接着的第二个感觉就是气愤,气小公主的身上又多了不少的杀劫,这种罪孽,又岂是能轻易洗的清的。
小公主不发,连看忘尘一眼都不曾,脑海里不停的回放着刚才的一幕幕,发现自己竟然无喜也无忧。
“我带你回家。”忘尘想上前去牵小公主的手,可是被小公主被条件反射的躲开了。
她走到秦瑾良的身边,把秦瑾良扶起身,转头就一起往船的内仓走去。
“你这个杀人狂魔到底干什么?还嫌弃害他害的不够多吗?”孟于蓝企图撞开小公主,冲着她吼道。
“我从来也不是良善之人,以前就曾经说过。”小公主语气平静,却愣是让忘尘听出来了一丝无奈,在他未出现的那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呢?
孟于蓝的脚步一退,是啊,小公主一向都不是一个安于现状的人,像刚才一样大爆发一下,仅仅是轻唱了几句音律每个音符就化成了一把利剑让黑衣人七窍流血而亡也不必大惊小怪的。
秦瑾良握住了小公主的手,虚弱的说,“我就知道有你在,什么都不用怕!”
“别说话了!保存体力!”小公主温柔的把秦瑾良安置在船舱里的榻上,把她的衣服掀开,为他细心的处理伤口。
秦瑾良幸福的笑了,任由小公主在她的身上摆布,有些不确定的道,“我每一次受伤,你会不会都对我这么好?”
“不会!你必须学会自己保护自己,我身边不缺无用之人。”小公主头也不抬,直接回道。
“我知道!绝对不会有下次了!”秦瑾良保证。
小公主拿出忘尘随身给她备好的药膏,均匀的涂抹在秦瑾良的身体上,撕下来自己里衣的布条,为他包扎。
忘尘就站在一旁看着小公主对别人的温柔体贴,嘴上像是堵上了一团棉花,什么都说不出口。
小公主是他从小照顾到大的女孩,却没有发现原来她也可以做到对一个男人那么专注、那么的无微不至。
“你既然伤心了,又何必在这里看着。”孟于蓝调整好了心态,撑着仍有些发软的腿走到了忘尘的身边,特意别过看向小公主他们方向的头。
“你为什么还要进来?”忘尘反问回去。
孟于蓝不答,他们同样知道,爱一个人有多么的身不由己。
等一切处理妥当,小公主吩咐道,“撑船!”
这声吩咐既没有指名,也没有道姓,可是忘尘却知道她是在和谁说话,她到底的有多么的厌恶,才到了连称呼他的名字都不愿意,忘尘原本疼痛的心更疼了,却没有表现出来,仍是和往常一样温润的转身而去。
孟于蓝摇了摇头,不再管秦瑾良和小公主,自己走到了船头,她从小不说是被娇生惯养的,至少也未曾看过那么多的血腥场景,她得需要时间好好消化一下今日经历的一切给她带来的震撼。
小公主在给秦瑾良的药上加了一些麻醉的成分,他没说两句话,上下的眼皮就开始打架,不一会儿就支撑不住,睡着在榻上。
小公主用手捂住下腹,下身一片血液涌出,染进了衣服间,她学过医术,自然是明白这是代表着她成年了,她在醉花葬待了那么多年,年岁上早就够了,也早就有了心理准备,可是对于应对这样的事情具体的方法她并不了解,唯有ying俴回宫。
这还是小事,问题出在小公主在来月事的时候动了武,肚子一抽一抽的痛,连冷汗都从额头上滑落了下来,和刚才的冷硬简直是判若两人。
她心里最大的依靠就是忘尘,可是她不敢去找他,这是来到琉璃大陆以后,她第一次离开了忘尘单独出来,不想把弄的自己看起来被折腾很惨,她要向忘尘证明,没有他,她也是可以很好。
多多实在看不再去了,主人受伤它也是心疼的,而且还是不停的淌血,一定是非常非常的严重,它必须得找救兵出来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