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眼下这所有不可思议的事情,都和那个神秘的东方世家的息息相关。要解开这一切的谜团,什么“东盐帮”,什么“红灯划线”,无疑就是一条很好的线索。不定,甚至什么“七血神珠”,《无字天书》等等,也都问个所以然出来。
孟哲给自己的额头连连凿了几个暴栗,苦笑说道:“我真是糊涂了,我都去找过他的,怎么这当口偏把他给忘了!”当下赶忙给梁静语打了电话,梁静语听罢,第一句话便怪道:“这么重要的线索,怎么现在才想起来?”
这回孟哲倒没和他斗口了,说道:“是我的疏忽了,是我的不对!”
他主动认错,梁静语倒不好多说了。说道:“我今晚组织人把那王通天找出来,好好等消息!”
孟哲倒在床上,心想这下有了梁静语的介入,事情可就简单多了,公安局的力量绝对是不可低估的,多少的A级重犯都要在全国范围内进行搜捕,更别说在这一个小城市寻找一个算命的瞎子了。
果然第二天一大早,孟哲便被电话铃声惊醒。他赶忙洗漱,跑到了约定地点与梁静语相见。
两人到得西城王通天住的小巷中,王通天一听到孟哲的声音,忽然转身就跑,孟哲伸手一抓,只抓了片衣袖下来,不过孟哲这下子不着急了,因为有梁静语在。果然王通天刚转过一个小巷,就老老实实的回转了过来,他的一只手已被梁静语牢牢执住。
孟哲笑道:“走吧,老狐狸,是在那讲故事好一点,是到你家呢,还是我家,还是就这样站着说?”
王通天苦笑道:“我看,还是请两位屈尊寒舍罢!”
寒舍,确确实实是寒舍。
简简单单小木屋,座落在一座简简单单的小山的旁边。小山上好几个孩子在嬉戏,其中一名胖嘟嘟的孩子见了王通天,远远喊道:“爷爷,你怎么又回来了?”王通天道:“爷爷有点事,待会出去!你玩你的。”那小孩应了一声。
小木屋里面,也很简单,不过,简单而又不简陋,房间里所有的东西都是干干净净的,就是墙角边的扫帚,都几乎不见尘埃。人到了这个环境,心不由得便宁静了下来。孟哲暗生敬佩:他一个瞎子,要把家收拾得这么干净整齐,比起常人,可又多了三分不容易。
简简单单的茶杯,简简单单的茶,或许不一定合口味,但一定干净。孟哲抽出一打钱,递了上去。王通天与案子并没有什么关联,所以他不同意梁静语以公安局的身份介入,免得真的惊吓了老人家。
王通天却叹了口气,叹道:“年轻人,你会错意啦,老朽一直不愿和你说,不是嫌你钱少,觉得你既然这般花大价钱来问东方世家的事情,必然与东方世家有极大的关系;而如果我告诉了你所有的事情,你又要去解密的话,后果,唉……”
孟哲奇道:“会有什么后果?”
王通天惨然一笑,取下墨镜来,孟哲见得他双眼两个黑洞,颇有些恐怖,王通天道:“看到了吗?我当初也就是想解开东方世家的秘密,这就是结果!”
孟哲、梁静语俱是一惊!孟哲一阵羞愧,站起说道:“老前辈,是我误会你了,我向你道个歉!”说着,弯下腰去,王通天看不到,梁静语道:“喂,老人家,他向你……”孟哲摆了摆手,道歉只求无愧于心,别人是否看到,其实并不重要。
孟哲又说道:“我知道你老是为了我好,可是东方世家的故事,对我们来说确实很重要,还是请你好好说一说。”
王通天茗了两口茶,沉思一阵,说道:“好吧,我说就是,不过这事说来话就长啦,我最先听到的关于东方世家故事,还是从我爷爷那听来的。我爷爷……”梁静语插口道:“老人家,你就从东方世家说起吧!”王通天哦了一声,缓缓点了点,说道:“也是,那我就从来说来吧!”
孟哲梁静语两人,屏气凝神,心里都不禁一阵激动。
只听王通天说道:“东方世家的历史,说来可就长了。在江湖中的历史到底有多长,老朽也不知道,只是江湖中谁都知道,东方世家绝对是江湖中历史最悠久的世家。”
“东方世家所掌控的帮会,其实也就是盐帮的一支。以前不管是什么朝代,都不许老百姓买私盐,只能由官家来卖,老百姓要是私自买,就要抓起来杀头。官家既然垄断卖盐,遇上个好官,倒也是依据朝廷的规矩来买卖,但当官的有几个是好东西?因此大都在盐价上又层层加价,中饱私囊,许多的老百姓根本就吃不起盐。”
“所以就有了贩私盐的盐帮,盐帮当然不是一个统一的帮,反正只要是贩私盐的,就都叫盐帮,一般来说各地的盐帮也就以本地的名字为帮名,如清河县盐帮,就叫清河盐帮;又什么关东盐帮,山南盐帮等等。唯有东方世家是不一样的,没人知道他们的老巢在哪里,因为存在久远,因此他们那一支,江湖上习惯就叫东盐帮。”
“盐帮和老百姓做买卖,都是平买平卖,价格都低于官盐,其实是给是给老百姓做好事了,可这断了官老爷们的财路了,因此只要一发现,莫不出兵绞杀,盐帮零零散散,要真的和官军抗衡还是不行,因此要么躲,要么被剿灭,各地的盐帮此起彼落,存在的时间,或者几年,或者几十年,但绝少超过上百年。可东盐帮,却存在了上千年,这不能不说是一桩奇事。”
“东盐帮规模一直不小,但也不是很大,没有固定的活动地点,反正哪里的贪官定的盐价高,东盐帮就会出现在哪里,倒似专门和官家作对一般。官府自然是恼怒异常,费尽心思绞杀,可是东方世家一来流窜不定,二来家传武艺十分厉害,上百东方子弟聚在一起,对付上千的兵士不成问题。”
“只是东方世家又有个慎杀的族规,若非迫不得已,绝不杀人;就是战场相遇,也几乎只是伤人而已。听说他们的家传武艺,虽然厉害无比,但几乎都没有致人于死命的凌厉招数……”
孟哲不禁“哦”了一声,回忆自己所学的东西来,东方世家确实没什么致命狠毒的招数。
听得王通天续道:“就是遇到官兵,他们也总是选择逃避,若实在是无路可走,被团团围住,他们也只会选择防守。而防守之中,他们族中的原来必定会想方设法逃出一两个去,而接下来,怪事就会出现了。”
“因为快则一两天,迟则半个月,负责围剿的官兵将领,不管带兵的武官武艺有多高强,他的脖子必定会在半夜被划上一条红线,这是警告,而如果将领还不谢罪退兵的话,那么过一天或两天,无论防守有多严密,就必定会脑袋搬家!”
“千百年来,莫不如此!传言划线时,必定会有一盏鬼火飘来,这也就是江湖上有名的‘红灯划线’的典故了。”
“年轻人,我知道你们不相信,别以为我是再说故事,你们想,千余年皇帝轮流做,不信神不信鬼的武官又何止一两人?但无论出于何种情况,情势危机时,那武官的脑袋都必定会被划上一条线,而若仍不悔改,过个几天,脑袋必定会被割去,这些事正史当然不会有记载,可东方世家伫立千年而不到,就是一个最好的证明了。”
“如果只是一两个武官这样被莫名其妙的划线割下脑袋,或者可以早很多的解释,但一次一次被割下脑袋来,就不能不说是蹊跷了。故老相传,东方世家的这一秘密,都来源于他们的一颗代代相传的石头,江湖上都称之为‘聚魂石’,不过,他们家族叫什么‘梦枕石’!”
孟哲听着,心里咯噔一下,心道:“说到正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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