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文说道:
“孩子回来了,马上都到地方了,我这不是白来了吗?”彭老二有些胆怯,刚才猎人说的话,他还是心有余悸的。
“你没有白来,如果这次没来,你一家可能真的会命赴黄泉!不要怀疑我说的话!”猎人说的话掷地有声。
彭老二陷入沉思之中,王玉凤见状,一边抚摸着孩子的头一边说道:“既然这样,我们一家人晚上商量商量,明天早晨再做决定,您看这样好吗?”
猎人自然不想让他们现在回答,当然他们回答与否,都是要回去的。猎人点了点头,“这样也好,明天早晨我等你们!”说完又把目光转向彭老二说道:“千万不要和我耍心眼,否则,后果自负!”
翠姑见状,“你看看这么一折腾,饭菜都凉了,孩子肯定饿了,快让孩子吃饭。”
这时大家才想起来,彭程还没吃饭呢。
王玉凤对翠姑说道:“彭程这孩子,有点假跟头(腼腆),妹子如果不介意的话,我给他带回去点就行了。”
翠姑自然同意,翠姑和王玉凤给彭程取些饭菜。
这时谁也没有想到,彭程突然从一个盘子里拿了两块大骨头。这不仅让翠姑感觉意外,就是王玉凤也不曾料到,彭程会有这个举动。这太让大人没有面子。彭老二腾的一下站起身来,嘴里骂着“傻种”,举起手来就去打彭程。
可是没等彭老二到孩子面前,那小身影已经消失在屋里。大家都糊涂了,这又不是不给他吃,他为何有如此举动。
等几个人走到院中一看都明白了。彭程把那两块骨头,一块给了家里这只猎狗,另一块送给“傻黑”。这两只狗也不客气,兴奋地啃嚼着,享受着美餐。
一个人最大的善良,就是心中有他,无论是人还是动物,因为在他眼里都是生命。
猎人心中一颤,没想到这样一个父亲竟然有这样的一个儿子,看来这个忙自己一定要帮了,不能让这个孩子不明不白离开这个世界。
咱们不表猎人一家,且说彭老二这一家人。
彭程吃完饭便倒头大睡。可这两口子就睡不着觉了,彭老二自然是坚持要去,王玉凤隐约感觉到事情的严重性,感觉到猎人说的话不像是吓唬他们。更何况她明显感觉到彭老二有些不正常,有好几次晚上睡觉,似乎被什么掐住脖子喘不过气来,如果不是自己及时叫醒他,甚至有生命危险。
王玉凤脑海中反复响起猎人的一句话“你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你自己不明白?”。王玉凤想了许久,也不知道做了什么。难道丈夫彭老二有事瞒着自己,于是问彭老二:“喂,你是不是做过亏心事,如果做了,你能不能告诉我?他既然说了,我想就能破绽。”
“你可别听他瞎说了,咱俩这么多年形影不离,我做啥事了。”彭老二信誓旦旦地说道。
王玉凤想想也是,俩人从来就没离开过,没发现做了什么亏心事。所以也就没有再追问。
接下来二人又商量着明天的行程。最终二人还是决定听猎人的先回家,以后有时间再来。
商量完,王玉凤心就放下了,安心睡觉。
彭老二这个时候可就睡不着了,自己确实做了亏心事,可是天知地知,还有自己知道,这个猎人怎么知道,他翻来覆去的实在是想不通。
人活在世,举头三尺有神明,是非公道在人心。
一夜无话,第二天早晨,彭老二起来的特别早,说实话他根本就没睡,思来想去,下定决心回家,看来真是应了那句话叫“人在做,天在看,老天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
翠姑是一个勤快的女人,早早的把饭已经做好。王玉凤自然把该收拾的东西也都装箱打包,一切准备妥当。
吃过早饭,彭老二自是感激不尽,拿出一些盘缠作为酬谢。
猎人见状是哈哈一笑,“你们能回去我已经很高兴了,这便是帮了我大忙了。不过,我还有事相求!”
彭老二一愣,没想到猎人还会有求于自己,甚是诧异,慌乱中问道:“求我,哈哈,您是不是取笑我!”
猎人没有说话,从脸色可以看出,他确实没有开玩笑的意思。
“哦,如果真是这样,您尽管说只要我能做到的,一定办。”这倒是彭老二的心里话。
猎人扫视一遍所有在场的人,目光最后落在彭老二身上,沉声说道:“那我就不客气了,我和小女打算搭乘你的车去顺通县一趟,不知可否?”
彭老二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一时有些糊涂,他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这猎人竟然要去他家所处的县城,这让他有些始料不及,如果说刚才彭老二还在想,这猎人为啥让他回家,打着问号,那么现在似乎他找到了答案。这样想着,竟然半天没有搭话。
猎人似乎知道他想在想什么,接着说道:“如果你认为,我不让你会亲家,是为了我方便搭你车,那我可以想别的办法。”
没有等彭老二说话,王玉凤开口道:“您这是说的哪里话,您搭乘,这是我们求之不得的事。正好到我们家里坐坐。”
“是呀,老弟,我没有不让你搭车的意思,只是感觉太高兴了,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哈哈!”
彭程似乎也有些明白,自然很高兴,也跟着嘿嘿傻笑起来。彭老二瞪了他一眼,彭程立刻停止笑声。
萱儿看着彭程也露出笑容。这确实让彭程感觉很意外。
话说到这个份上了,在多说无益。翠姑把猎人准备的物品装上车,其中有一只刚刚死去的老鹰。
彭老二有些纳闷,不知带一个死鹰做什么。
这时,猎人走了过来对彭老二说道:“我不能白搭你的车,把这只鹰送给你,作为礼物。”
彭老二脸色明显有些怨气,没好气地说道:“老弟,谢谢你的好意,还是留在你家吧,我家不需要这个!”说完不再理会猎人。
猎人自然料到彭老二会有这样的反应,沉声说道:“你是看不起这个礼物,它或许能保你一条命,这个礼物你要不要!”
彭老二一惊,本来心里一直就不是滋味,他大概料到这个猎人不是凡人。和自己做的事,就如同看到一般,这不能不说是一件怪事。猎人的话不能全信,但也不能不信,于是说道:“这是哪里话,礼轻情意重,我收下便是。”
猎人自知彭老二不信他的话,继续说道:“回家以后,如果一旦发生怪事,你可以用鹰血,制服它,用香纸捆住,接着在香纸上滴上鹰血,然后焚烧。如果香纸没有足够的鹰血,无论如何是烧不死它的。记住了这香纸只能控制它十个时辰!切记!切记!”
彭老二感觉这话说的越来越离谱,有些不耐烦地说道:“老弟,不要说了,礼物我收下便是了”。
然后对着正在包扎老鹰伤口的彭程怒喊道:“傻种,别他妈弄那个了,放到车上,咱们走!”
彭老二从彭程手中拿过这只死鹰,挂在车的后车沿上。
猎人自然明白彭老二这是冲着自己说的,也没有过多理会。
简短结说,几个人和翠姑道了别,猎人因为习惯行走,不坐车,其他人坐上马车,离开猎户家。
傻黑自然也跟在车后,猎人家的猎狗没有跟随猎人,留在家里陪翠姑。
有人问了,这只似狼非狼斯狗非狗的动物,彭程怎么会知道它的名字呢?彭程哪里知道,这是彭程给起的名字。为啥会起这个名字呢?因为彭老二天天叫他“傻种”,取了一个字“傻”,再加上它黑,所以,他管他叫“傻黑”。
猎人看见傻黑跟在后面,脸色带有愉悦之色,看来傻黑把彭程这孩子当成了主人,这就叫吉人自有天相。
这次萱儿不再不理彭程,主动接触彭程,有时两个人说说笑笑,好似早就熟悉一般。
王玉凤看着一个说话闷声闷气含糊不清,一个声音清脆,伶牙俐齿,这本来不和谐的声音放到一起,现在却显得生气勃勃,后面跟着的傻黑,有时候跑过来和他们撒娇似的叫几声。王玉凤心里不禁感叹,如果儿子能娶萱儿做媳妇,那老程家可是祖坟冒青烟了。这种想法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人家这小姑娘怎么会看上这又傻又笨的小子呢,这简直是白人做梦。
猎人一路不语,紧跟在车后。
彭老二赶着马车自是心里不得劲,总感觉心里有事堵得慌,但有找不着撒气的地方。
话说这一天到了顺通县地界,猎人便把萱儿抱下车去访友。夫妻二人自然是挽留,一再邀请猎人和萱儿到家做客,猎人婉言谢绝。彭老二夫妇见没有办法挽留,便只好道别。
王玉凤作为女人心细,她发现猎人有几次欲言又止,好似有话要对他们说,便说道:“请允许我叫您一声恩人,如果我们能躲过此难,一定会登门感谢。”
彭老二在那边又是咳嗽又是使眼色,很明显就是告诉王玉凤不要轻信他们。
猎人还有什么话要说,请看下一章《大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