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修士皆是骑着高头大马,马蹄声震动着大地。
乔子柔一袭白袍,在风中凌乱的发丝更为他添了几分洒脱,身后跟着的乔家随亦是气势不凡,高阶修士的气场蓬勃而出。
陈退祉心中忐忑,不自觉的他已经开始发抖了,他已经完全忘记了自己的已经显露出害怕了。
钟瞻看到乔子柔,心中却是异常的平静——比之刚才更平静。不知道出于一种什么心理,看到乔子柔他竟然有一种踏实感。
高砚已经在钟瞻的身旁了:“钟公子,这里面有一位玄级境修士。”
“只有一位?”钟瞻反问了一句。
“是。”高砚眼神阴晴不定,显然他也颇为担心,他停顿了下接着道:“不过有没有隐藏的玄级境以上的修士就不清楚了。”
卿姿一眼就看到了在在乔子柔身后的那人——是玄青门少掌门玄辰。
她面上露出了喜色,他知道这是真正的乔家人。
乔子柔远远的就看向了钟瞻,到了近前,他拉住马的缰绳停止了脚步。
“钟瞻,想不到竟让你先一步到了这里,当真不可小觑了钟家人啊。”乔子柔平静的说。
“乔子柔,你来的也当真及时。“钟瞻脸上有一丝嘲讽。
“我一直以为钟家只有大公子钟潜能成为我的对手,没想到你钟瞻的能力竟也不弱于钟潜。”
钟瞻不置可否无道:“你乔子柔就喜欢以这种居高临下的姿势看人。”
乔子柔摇摇头笑道:“我就知道这钟家公子与高家公子没有一位是可以掉以轻心的,看来我们乔家要成为天朝真正的主事者颇有荆棘。”
“你们太高看自己了。”钟瞻语气很冷,眼中含着杀机。
钟瞻看着乔子柔,见他白衫飘飘,眼神始终平静,心中亦是如同他一般毫无波澜,就像沐浴在阳光下,舒适平静。那是暴风雨前夕的平静。
卿姿见他俩就像朋友一般无二,心中起了波澜。她发现这名震修真界的几位少年才俊果然非一般权势子弟,小小年纪就有了这般心性,谈吐虽然平静但其中的意味却是含而不露。
他家的少掌门与他们相比实在差了很多。
陈退祉傻傻的看着这对话的两人,心中意境害怕到了极点,如果之前他还有天朝宰相孙子这一凭仗的话,那么在此时这优势意境消失殆尽了,因为在天朝没有人的权势比得过这三大家族。
“你就带了一位玄级境修士吗?”钟瞻淡淡的问道。
“对,我没有必要带着好几位这样的高阶修士。”乔子柔点头道,他的语气中充满了自信。
“那么我也就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了。”钟瞻笑的很舒畅。
乔子柔看了一眼高砚,他心中瞬间就明白了什么。
“那么我也希望我们呢之间能有一场公平的决斗。”钟瞻盯着乔子柔,眼中含有一丝战斗的欲望,和强烈的杀机。
“不过在这之前我要拿一样东西。”乔子柔看向了卿姿。
钟瞻明白了乔子柔的意图,点点头。
卿姿也是聪明之人:“乔公子你与钟家的事我们玄青门管不着,所以你把我们公子交给我便也可以离去了。”
“好。”乔子柔洒脱道,他转身看向了自己的身后,对着乔家修士道,“把玄青门的少掌门放了。”
领头的一位白发修士对着玄辰身上一指,瞬间玄辰便恢复了法力,一改之前的落魄。
卿姿见乔子柔已经把玄辰放了,自己自然不能无动于衷。她从空间戒指中拿出了一颗古朴的玉石,这玉石虽然老旧,但却带着恒古的沧桑与历史生命感。
所以卿姿一拿出来就把众人的眼光牢牢吸引住了——这玉石发出的气息有一种生命的沦陷与重生的矛盾。感染着在场的每一个人,仿佛在这栖息中经历着消亡与重生,使人心中对于生命的理解又到了一个新的层次。
钟瞻内心激荡,心道这便是上品仙器的神威吗?单单感受他发出的气息便能助人感悟。
乔子柔嘴角也划出了弧度。
卿姿看着这一幕,心中好笑。心道:如果这仙器真有表面所露出好,那么玄青门不要说失去一为少掌门,就算失去一位长老,玄青门也不会换的。
他们怎么会知道这仙器的功能只限于此,便再无他用了。
所以玄青门方才同意用这件上品仙器换一件中品仙器与玄辰。
乔子柔是聪明人,他见卿姿虽隐藏的好,但嘴角的那一丝嘲笑却是被乔子柔捕捉到了,却不露声色道:“卿姿小姐,你拿着东西就与玄辰公子离去吧。”
卿姿道:“这个自然。”
乔子柔手中出现一把剑。剑身长三尺三,全身寒光隐现,冷意逼人,剑中显现出一位青衫儒生站在学海中的影像。
在场除了达到分神高阶,大都数人在剑出现的一瞬间使之产生一瞬间的恍惚。
卿姿见到剑时心中一喜,玄青门有了这等利器定整体实力定会上一个层次。说不定还能凭借此剑就会摆脱在上层仙门中最末的排名。
想到以后能仙门能发展成为一个真正的大仙们,卿姿心中出现了一丝激动。
钟瞻见到这把剑,心中疑惑,这件的威力不似一般中品仙器啊?这般威力巨大的剑,那为何在修真界没有丝毫记载?
想到这,钟瞻也对乔家愈发警惕了,因为这样一把剑乔家都没有丝毫风声露出,那么乔家还有多少这样的仙器,根本无法预料。
这样想来,自己钟家虽然号称三大家最富有,但乔家与高家也是绝对不能小觑的。
乔子柔把剑给了领头的白发修士,白发修士接过剑,带着玄辰向着卿姿靠近。
玄辰在到了卿姿身边时他轻轻的呼了口气,连带着呼吸也均匀了些。
玄辰偷偷的望了一眼乔子柔,眼中表露的感情复杂。但一丝恐惧却是怎么都掩饰不住。
不知这位玄青门少掌门受了怎样的待遇,竟让他这样的畏惧于乔子柔。
玄辰动作虽然轻微,钟瞻却是注意到了,心中对于乔子柔又高看了一分。
白发修士把剑直接扔给了姿熏,卿姿一把接住了剑,接住后也抛出了自己手中的玉石。
白发修士一接到玉石,便转身回到了乔子柔的身边,并他把手中的玉石恭敬的呈给乔子柔。
乔子柔接过这块方方正正的玉石,左右看了下。
久久之后方才抬起头道:“卿姿小姐,既然我们的目的都达到了,那么就请卿小姐离开吧。”
乔子柔的手磨擦玉石,感受着玉石的光滑与温润。
卿姿看了一眼在一旁的钟瞻与乔子柔之后,轻轻一笑:“你们乔家与钟家的事我自然是没有资格管的,我这就带着我们少掌门回去了。”
乔子柔点点头:“如此甚好。”
卿姿也不再多话,她对着玄辰道:“走吧,少掌门。”
玄辰选了一匹马,一踢马肚,便头也不回的扬长而去,卿姿也紧跟其后。
不一会儿,他们二人就消失在了众人视线中。
……
钟瞻看向了乔子柔:“就这样让他们离开吗?这不是你该有的做法。”
乔子柔诧异的看向钟瞻,似乎第一次认识钟瞻:“这就是你对我的认识?杀了她们?”
钟瞻道:“以你乔家公子的行事风格,难道当真就这样把一件中品仙器送出吗?”
乔子柔摇摇头:“我知道你的心性与我是相同的,所以如果你是我也不会这样做的。就拿眼前的局势来说就不适合这样行事。更不用提这样做对以后大事的不好的影响,失去诚信失去人心怎么都比得到一件中品仙器损失更大。”
钟瞻笑笑,却是没有说话。
“难道我有说错的地方吗?”乔子柔道。
“不是。”
乔子柔停顿了一下道,“钟兄应该是金丹初期吧。”
“是。”钟瞻答应道。
乔子柔望着天空,“其实像我们这种人,真的不用在意大多。就像上次我算计于你,但现在却谈的这样融洽,而且知道接下来有一场战斗。”
钟瞻语气冷冷道:“对,我想让你死在我手上。”
乔子柔道:“吾亦是同种想法。”
他把手中的玉石抛向了钟瞻。
钟瞻接过玉石,同乔子柔一般无二的摸着玉石,感受着他的光滑与润泽。
就在这时乔子柔说右手一抬。
白发修士在乔子柔抬手的瞬间就跳开了马背,冲向了高砚,想给高砚一个措手不及。
高砚也不是泛泛之辈,他眼中光芒一露。
左手瞬间就出现了一个攻击——这是高砚颇以为豪的招式‘魔嗜’。
的确如名字所描述的那般,真气中果真隐藏着一直洪荒野兽,咆哮着接下了白衣修士的招式。
白衣修士见攻击无效,一击即退,急速向身后退去。
高砚岂能让他这样离去,跳开马背,又是一招‘魔嗜’,向着白衣修士急速攻击而去。
白衣修士亦是一掌与高砚不偏不倚的对上。
瞬间两人的周围皆是爆炸声,浓烟把他们全身都笼罩住了。
钟瞻、乔子柔、苏蕙众人都紧紧的看着他俩的战斗。
当可以看清局势时,发现两人已经分开,皆是笑看着对方。
高砚道:“梁夕兄还是这样喜欢先发制人。”
这位高砚称之为梁夕的白衣修士应声道:“高砚兄不是早就习惯了我行事习惯吗?”
“是,那我们岂不是可称之为知己。”高砚笑道,但眼中的警惕的确是存在的。
梁夕亦是紧紧的注视着高砚,看来两人对对方都有所顾忌。
乔子柔瞳孔一缩,冷冷的对着钟瞻道:“钟兄果真好本事,竟然把高家的人拉过来了。让我不得不佩服啊。”
钟瞻道:“乔家有乔兄这样的谋士,我们钟家没有高家的支持定不是乔家的对手,这样对于乔兄来说岂不是很无趣?所以索性就拉来高家,也好让乔兄觉得这一切更加有意思。”
乔子柔哈哈大笑:“钟兄果然知我心。”
钟瞻在乔子柔笑的时候,一个飞身,扑向了乔子柔。
在这期间,钟瞻一招‘狱弑’已经准备完成。
只见一束黑色透红的光芒在瞬间到乔子柔身前。
乔子柔右手起了一个巨大的白色光幕,钟瞻的‘狱弑’落在了白色光幕的外面,虽然白色光幕被渐渐侵蚀,到最后钟瞻的攻击依旧先一步消失了。
乔子柔稳稳的站在了地上,看着钟瞻道:“果然有传言中的力量。”
钟瞻道:“你的防御也不弱。”
钟瞻明白刚才是一次试探,接下来才是战斗的开始。所以他的呼吸也愈发平稳,心也愈发平静,也更加谨慎。
乔子柔在钟瞻话音刚落,全身的真气瞬间升腾,气势被提到了顶点。
钟瞻的真气也在体内有规律的运行着,下一刻,钟瞻就动了起来。
乔子柔这次没有失去先机,在钟瞻动的同时,他亦是向钟瞻冲了过去。
乔子柔双手已经出现了一柄透着煞气的魔刀,这刀大的恐怖且煞气逼人,在魔刀所在的范围里,天空也显现出异样来——铺天盖地的煞气把天笼罩着。
瞬间在这一块地方天色就阴沉的可怕,这招式的作用却不仅于此。被笼罩在其中的人,如果是修为稍低的就会情绪低落,失去战斗的勇气。
钟瞻看到这现象,知道这是乔家的绝技,名为——尘封。
钟家有自己的绝技,乔家自然也有几招闻名修真界,其中尘封的攻击最为强大。
尘封者,顾名思义就是让修士尘封于历史中,也就是消亡。这招极为强大,不仅身在他的攻击范围就会深受影响,修为士低的修士士气受到极大的破坏。
而且破坏力极强,可以发挥更加强大的威力。
钟瞻的发丝已经被强大的气流吹得毫无规则的乱动着,连面庞的肌肉都抖动了起来,可见这气流的威力。
高砚见情况似乎不妙,于是飞身而起,向钟瞻冲去,想把钟瞻带出乔子柔的攻击范围。
梁夕时刻关注着高砚的动向,看见高砚想把钟瞻拉出乔子柔的攻击范围。他自然不能如他所愿,所以在高砚动身的那一刻,就拦住了高砚。
高砚脸色一黑,就向梁夕挥出了带着真气的一拳。
梁夕一个划身躲过了高砚的攻击。高砚在梁夕躲闪的时刻,向钟瞻方向前进了一步。
……
苏蕙他们也看出了钟瞻情况可能不妙,所以都向钟瞻冲去,想拉出钟瞻。
乔家众人一看也都冲了出去,拦住了苏惠他们,瞬间乔家与钟家战了起来。
钟瞻冷漠的看着即将到达的攻击,手中的‘嗜狱’已经消失。
他知道,‘嗜狱’这种近身的攻击对‘尘封’这种远程且大面积的攻击是少有效果。
只见钟瞻全身泛着真气,两手隔开胸对称张开。只见掌心传出了丝丝焰火,这焰火不是通常的红色,而是透着丝丝煞气狂暴的黑色焰火。
乔子柔眼中泛着兴奋的光芒,他虽然没有亲眼没有见过钟家的绝技,却是听说过的。
他不知道这招的招式名称,但也明白其中定是威力巨大,不然钟瞻此刻也不会以此作为自己的攻击。
乔子柔不再犹豫,一跃而起,只见一把巨大的魔刀,带着地狱而来的恒古煞气,一刀向着钟瞻劈去,似乎想以此把钟瞻尘封于地狱。
钟瞻在魔刀将至,一招‘改造过的狱弑’也已然完成。
钟瞻目光一凛,迎着‘尘封’向前而去。
钟瞻的发簪已经脱落,发丝没有规则的舞动着。他面庞的肌肉因为压力太大而已经无法保持原来的形状。
在魔刀将至他头顶时,他一招经过释魔观变异的狱弑带着毁灭的与决绝的气息也抛向了乔子柔。
乔子柔带着魔刀劈向钟瞻的时候,‘狱弑’没有预料穿过魔刀的毁灭气息,迎向了乔子柔。
乔子柔没有躲闪,他带着地狱而来的煞气,没有丝毫畏惧,无视钟瞻的攻击,擎着那巨大的魔刀直直的落在钟瞻的身上。
钟瞻知道躲闪已然来不及,他的身上闪现出透着一层淡淡的真气——这防御看似随意,威力也不大,但这却是钟家的传家法术威力最大,不可告知外人的防御法术,名为‘魇复’。
‘魇复’一法神秘之处颇多,据说当年一位钟家先祖用此法时虽殒身,但是他的魂魄却是以另一种形式保存了下来,此后通过夺舍而重生。
所以这招平平无奇的防御招式一直是钟家的机密,这是具有一定几率重生的强大法术。就算称之为仙术也不为过,因为‘魇复’的神奇已然不在法术的范畴。
魔刀踏实的的落在钟瞻的身上,击穿他的防御‘魇复’,钟瞻被震出十米远,身上流出了鲜红的血液。
但这时,‘狱弑’也不偏不倚的落在了乔子柔的身上。
乔子柔站在原地,脸上时不时有黑色焰火闪过。
乔子柔脸色因此苍白的可怕,身体剧烈颤抖。
钟瞻直直望着乔子柔,丝毫没有顾到自己的胸口流出的鲜血。
“你想死,我却是不会陪你的。”钟瞻狠狠的说道,但因为说话儿加快了血液流动,所以他雪白的白衫愈发的鲜红。
乔子柔身体还是颤抖着:“你钟家的功法果真厉害,如果不是你此刻已经无法再动了,我当真要命丧你之手中。”
“是吗?”钟瞻嘴角露出了诡异的笑,这笑怎么看都带着一丝阴森。
乔子柔一惊,脸色也愈发的苍白,突然他脸色突然一变,“噗”喷出一口鲜血来。
钟瞻站起身,慢慢的向着乔子柔走了过来,即便每一步都显得步伐的虚浮,但还是站了起来。
乔子柔见钟瞻站起身,心中一惊,强行压下伤势。
可是当他勉强压下‘狱弑’,伤势愈加严重,他喉咙一甜又要喷血。
乔子柔当然不能让钟瞻看出他的伤势很是严重,他眉头一蹙压制住了,不让血喷出。
“现在的你伤势定然比我严重。”钟瞻抿紧嘴唇道。
“你知道?”乔子柔像是被人看穿了心思,带着一丝惊讶。
“我当然……”
“砰……”
钟瞻话音刚起,乔子柔手中忽的出现一柄亮白的剑,利落且准确的刺向了钟瞻的胸口。
就在剑尖要刺进钟瞻的皮肤,直达他的骨头时,钟瞻以一种意料中的姿势闪开了。
乔子柔一个转身接着又是一个横劈,钟瞻匆忙间亦是拿出一柄剑。
‘砰’一声脆响两柄剑擦出刺眼的火花。
钟瞻足足退后了两步,胸口的伤更加严重了,刚止住的鲜血此刻再次流个不停。
乔子柔不能使用真气,所以一些法术界无法使用,但他却是学习过一种威力惊人剑法的,所以他此刻战斗比之受伤前丝毫不弱多少。
钟瞻虽没有真正的习过‘噬灵剑法’剑法,但是这现年也是一步一步的从基础学起,所以他的功底比之乔子柔丝毫不差。
但是方才钟瞻挡住了乔子柔的一剑,却因自身胸口的伤势造成钟瞻不敌乔子柔,而稍落下风。
乔子柔不会放过这个绝妙时机,他趁钟瞻向后退之时一剑直直刺向钟瞻。
钟瞻避之不及一个侧翻艰难躲过乔子柔的着一剑,乔子柔见钟瞻躲过这一剑眼中却是闪过隐晦的阴冷。
钟瞻是不会知道他的想法的,就在他落下身子站在地面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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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子柔的剑尖闪现出与剑的亮白不符的红色梅花来。
钟瞻眼中显现出诧异来,然后是紧张。
这是剑技!
剑身穿过空气的阻碍,从乔子柔的手中划出。
钟瞻不闪躲,因为他知道自己是躲不过的,他的瞳孔中有一丝犹豫,但最终还是被一抹决绝代替。
乔子柔的剑像是踏着永恒的魅力,从恒古的不朽世纪带着不灭的耀眼的花朵迎向钟瞻。
但这不是娇艳欲滴且柔弱的花朵,这是可以取人性命的剑技,是难得一见、威力惊人的剑技。
乔子柔面无表情,那是天生的漠视,是传承自冥王眸子、面对世间一切的漠视。这一绝世剑技,跨过世间空间的距离,就要落在钟瞻身上。
钟瞻此刻的面色也极为平静,这是对自己的算无遗策的与生俱来的自信?还是面对生命威胁的无动于衷?但不管他的内心是怎样的复杂,他此刻手中亮起黑色透亮的光芒。
黑本是暗色,钟瞻手中的黑色漩涡此刻有一种黑的发亮的煞气,那是诞生一切时繁衍出的永恒毁灭。
乔子柔的眸子愈发的不可捉摸,也愈发黑的透亮。这一剑伴随着他使出的剑技,绽放出这柄仙剑应有的魅力,不偏不倚的刺向了钟瞻。
钟瞻的黑色漩涡在这一刻也带着这个世界没有的灭世之气,与乔子柔的这一剑触碰在了一起。
剑技本应该不出预料的穿过这一漩涡,并硬生生的落在钟瞻的身上,展现出剑技这一名词这次隐藏的威力。
但事实却总是给人无法预料的结果。
这似乎是收割世间任何生灵的剑技,碰触到了漩涡便再无动静。
乔子柔瞳孔深处显现出难以预料的诧异来。
剑技没有带走这世间的一切,便要悄悄的消失于世间时。
乔子柔心有不甘,使出所有力量,又是一记剑技指向了钟瞻。
但这剑技在碰到钟瞻的黑色漩涡时,一改之前的平静,突兀的爆发出巨大刺眼的光芒。
黑色漩涡爆炸了开,像是一朵绝美的耀眼的百合在黑夜中盛开,美得耀眼。
而剑技也消失在了这世间,过完了应有的一生。
钟瞻虽接下这一招,但也喷出一口鲜血,被爆炸余波击出百余米。
钟瞻不能再动了,他倒在了地上,胸口因为先后被伤,此刻已经鲜血淋漓。
乔子柔身亦是被击出百余米,他的脸上冒着阵阵黑气,他站起身,却是摇晃着身子根本站不稳,就在要倒下身子之际,把剑插在地上跪在了地上。
“乔子柔,如何?该把仙器给我了吧。”钟瞻用尽全身的气力站起身。
乔子柔心中震惊,看着钟瞻:“你们钟家隐藏的够深,这种招式如此逆天。”
钟瞻不会去解释,他在望了一眼远处在打斗的人。转向乔子柔道:“你现在的伤势比我重。所以便请乔公子拿出仙器。”
乔子柔看着发丝凌乱,衣裳不整的钟瞻,勉强一笑。这一笑更是让他控制不住冲击自己体内的真气,一口逆血喷了出来。
“钟瞻,是我小看你了。”乔子柔面色一黑,他压下伤势接着道:“你明白的,你我皆是一种人,我怎会甘心把仙器交与你。”
钟瞻听到这句话已经预料到不妙,可此刻他连动也是极难的——虽说伤势比乔子柔轻,但却也很难动。
所以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乔子柔从空间戒指中拿出那块玉石与一个泛着紫光的符咒玉牌。
钟瞻心中一惊,他看见玉牌知道这是地级强者的一招杀招,由炼器大师炼制出的宝贝,里面有地境强者的招式封印其内威力极大。
但又因这容纳招式制造的宝贝的的材料是上古的留下,乔子柔只有一枚,是乔家的一个重宝。
但是现在乔子柔决定使用他,出于多种考虑之下。
钟瞻警惕的看着乔子柔,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乔子柔看了一眼钟瞻:“钟瞻,天下之大,豪杰天才据多,但真正能成长的确为数不多。你我有这样的条件,所以我们无论是家室还是天赋都注定是敌人无疑。这次交锋不是最后一次,所以我期待以后的比试。”
“乔公子想如何便如何吧,我绝不会这样看着你把仙器拿走的。”钟瞻目光炯炯眼中闪着杀机,但他知道今天怕是杀不了乔子柔了。
“天下局势已然这样混乱,我们也不因这样拼死拼活。在未解决仙门这一危机之前,你我明白像今天这样的打斗却是难得一见的。”
乔子柔看着天空,目光柔和没有直面回答钟瞻的话。
“乔子柔你想如何,直说吧。”
钟瞻已经有些明白了乔子柔的意图。
“我虽不是一个君子,但直视对手时说出的话却依旧要履行,但如果把此交给你又会违背家族利益。所以便让这仙器暂时消失于这世界,以取得暂时的和平。”
乔子柔说完,手中光芒一现,符咒飞上了高空,攻击无声无息的撕裂了空间,这种无声的惊悚攻击使人心悸。
乔子柔看了一眼仙器,没有犹豫的把手中仙器一扔。
仙器闪着光芒,像是一个被遗弃的孩子,掉进空间裂缝中。
钟瞻与乔子柔静静的看着仙器没入空间乱流中,直到消失。
空间回复平静,展现出蔚蓝的天空,让人看到美丽的一面。
“你不会骗我吧。”钟瞻看着乔子柔。
“我没有骗你。我虽有时候说的不是真话,但现在这样的局势下确实没有说谎的必要。”
“地级修士的一招是没有使空间撕裂的威力的。”
“因为我知道只有在这里地级修士的招式才可以撕裂空间。”乔子柔显得有些费力的解释道。
“你们果然也知道。”钟瞻并没有惊讶,但他很是警惕,因为乔家竟也发现了这个秘密。
“当然。”乔子柔点头道。
“好,我暂且信你一回。”钟瞻道,“我们的目标是要消灭仙门,下一次我们相见之时也会是在仙门。”
“呵,那么我们就期待相见之时吧。”
这时……
“公子。”
“公子。”
钟家与乔家的人在看到这里这么大动静皆停战,一齐赶了过来。
乔家梁夕看见乔子柔皮肤表层有黑色真气游走,心中大惊这奇特的伤势。一跃至乔子柔的身边,运起真气为乔子柔疗伤。
高砚也是一惊,他看见钟瞻伤的也是很重,也运起真气为钟瞻疗伤。
……
当日落西山,展现出一种夕阳的美妙与落寞时。钟瞻与乔子柔已经准备各自离去了。
钟瞻骑着一匹黑色骏马,在钟瞻队伍的前头。
乔子柔一匹白马,在乔家队伍的前头。
“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钟瞻似有感叹,但细细一看又像是早有预料。
“然这是最好的结果。”乔子柔回答道。
“就此别过,相见之日……”钟瞻说完,便一转马头,向着远方驰去。
乔子柔也不再多言,也一转马头直行回去——他是知道钟瞻之后的话。“再见之日,便是生死之斗。”
两行人很快在夕阳下成了一个个黑点,背道而驰。
……
“真的没有方法锁定空间乱流中的仙器吗?”夕阳把钟瞻的面庞照的红红的。
“没有。”高砚笃定的说道。
钟瞻点点头,一夹马肚,向前飞驰而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