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之痒,我的八岁娘子
“好吧,那就夏妹妹吧!”
云半夏眉梢高高扬起,白九誊,这只是第一步。
她扬头笑对白九誊:“白大哥,现在天已经黑了,是用晚膳的时间,我想,白大哥一定不会介意我留下来用晚膳吧?”
说话的同时,云半夏双眼犀利的死死盯住子风,美眸微眯,眸底闪过凌厉的威胁之色。
不等白九誊回答,子风已经飞快的应道:“郡主,我马上就去准备晚膳,连您的份一起,再顺便去告诉四长老,您留在少主这里用晚膳。腼”
白九誊挑眉,他倒不记得子风什么时候这么怕云半夏的。
不过,他这个主人还没有说要留云半夏用晚膳,他这个属下就替他答应了?这算越俎代庖的吧?
“白大哥,现在可以请我到你所住的地方去参观一下了吗?”云半夏进一步要求揍。
白九誊拗不过她。
“那你便随我来吧。”
九洲殿
来到了白九誊所居的九洲殿门前,云半夏抬头看了看门上的牌匾,苍劲有力的三个字,落款是……白九誊。
云半夏挑了挑眉,跟在了白九誊的身后。
刚入殿内,迎面扑来一种淡淡的香气,在殿内放着数盆云半夏不认识的花,花瓣白色小小的,枝干细长,孤傲的昂起头,高贵而美丽。
她闻到的那股香气,就是从那些花上传来的。
“这是什么花?”云半夏冲那些花询问白九誊。
“雪槐花!”
这花瓣倒是有些像槐花,只是花瓣而已,雪槐花,倒是如其名。
白九誊带着她来到偏厅,指着一张铺了软垫的椅子:“云姑娘,坐吧!”
“是夏妹妹!”云半夏不高兴的纠正他。
“呃,夏妹妹!”白九誊无耐的依她的话唤了一句。
云半夏笑吟吟的坐定,很满意他的称呼。
一直盘旋在云半夏附近,怕白九誊不敢靠前的彩雀,在窗边一直飞旋着。
看到彩雀,云半夏笑着冲它道:“麻雀,还不快进来?”
听到云半夏的唤声,彩雀立即飞了进来,还不忘站在她的肩膀大声叫唤:“我是凤凰,是凤凰!”
还是这句!
云半夏掏了掏被它的叫声震疼的耳朵。
“你下次能不能小声一点。”云半夏咕哝着。
看到那彩雀,白九誊下意识的伸手去抓,彩雀被吓得连连向云半夏求救:“主人,救我,救我,人要杀鸟了,要杀鸟了!”
云半夏无动于衷的打量着白九誊的动作。
只见白九誊扯了扯彩雀的羽毛,啧啧叹道:“这麻雀的毛,还是这样丑,以前没有注意,现在看着,是真丑。”
又被鄙视了。
“我是凤凰,是凤凰,我高贵的羽毛哪里丑了?”彩雀气怒的喊叫着,不满白九誊的鄙视,它大声辩驳道。
不过,白九誊根本就听不到它辩驳的话,只能听到它的鸟叫声而已。
“你不觉得它太碍眼了,把它丢出去吗?”云半夏试探的眯眼问道。
“虽然看起来挺丑,不过看起来还挺机灵的,就让它留下吧,云姑……呃……夏妹妹不用赶它出去,它不是一直跟着你吗?把它放在外面它会孤独的。”
“……”云半夏觉得这个世界玄幻了。
听听,听听!这是白九誊该说的话吗?
不对,这是白九誊会说的话吗?这个黑心又无情的家伙,居然会说一只鸟可怜。
眼前的白九誊,让云半夏风中凌乱了。
在现在之前,一直对白九誊存有偏见,打算离他一丈远的某只无良的鸟,马上感激涕零的待在白九誊怀里,还讨好的蹭着他的掌心。
“还是姑爷最好了!”鸟嘴里吐出让云半夏吐血的话来。
都说人最容易变心,现在……连鸟也这样。
这破鸟,完全是墙头草啊墙头草,云半夏在心里将它鄙夷到底。
在云半夏彻底鄙视彩雀的时候,子风一脸谄媚的端了饭菜进来,人还未到,便传来了他悠扬的语调:“晚膳来喽!”
子风当真如一阵风似的跑了进来,手上端着一只托盘,里头摆满了美味佳肴。
“少主,郡主,两位麻烦移驾到餐厅用晚膳!”
“好!”云半夏起身,把白九誊怀里的彩雀给抢了过来,丢给子风。“子风,你把它带下去,随便喂给它些东西吃。”
彩雀不满的看着云半夏:“主人,我要跟姑爷一起!”
子风还没有反应过来,云半夏又横了他一眼:“还不快去?”
“是!”
彩雀眨着一双精豆的眼睛,可怜兮兮的望着云半夏,云半夏无情的转过脸去不理会它。
看云半夏铁了心的要让它跟着子风走,彩雀才死了心不再叫唤。
“你对它太狠心了!”白九誊蹙眉,刚刚彩雀离开之前那幽怨的眼神,倒是激起了他的同情心。
狠心?
白九誊不知道的事情可多了。
半个月前在宴客居的那场大火,完全是靠彩雀使出的灵力,保护住了她,才让她带着云狂离开了火海,后来她到客栈中找呼伦烨报仇,那时的火也是彩雀替她挡了。
至于呼伦烨被烧死后的事情就不知晓了,当时他带到庆国的人无一生还,至今官府尚不知那里曾经住过什么人,那件事成了一个悬案。
思续回归,云半夏灵黠的美眸与他对视:“怎么?你想管我?如果你想管我的话,除非你成为我的丈夫,否则……你没有权力管我!”
她的双眼瞬息不眨的望着他,里头夹杂着浓浓的挑衅。
白九誊睫毛微垂,并不答话,虽然他爱惹麻烦,不过……有些麻烦惹不得,特别是麻烦的女人,更惹不得。
很明显,眼前这聪明又狡猾的云半夏,更是一个不好惹的女人,闭嘴是最好的办法。
不说话?
云半夏的眉梢又扬了扬。
以为不说话,她就会怯场了吗?
现在觉得她是一个麻烦的女人,可是……擅自招惹了她的他自己,别想全身而退。
坐在餐桌边,云半夏吃的津津有味,白九誊却是食不知味,吃的很少。
吃饱喝足,云半夏让子风进来收掉了餐具后,又送来了两杯茶。
“现在时间已经很很晚了!”白九誊淡淡的道,准备下逐客令。
“你若是有什么事的话,现在可以去做你的事,不必管我!”云半夏大方的笑道,完全一副主人的姿态。
白九誊微微眯眼,云半夏这是不打算离开的吧?
既然如此……
见她不准备离开,白九誊温和的笑了笑,当着她的面拿了一本书,坐在水晶灯下悠闲的读了起来。
坐在桌边的云半夏,一边喝着茶,一边坐在旁边欣赏他认真读书的模样。
她无聊的坐在原地,开始打量四周。
一路上,她就在想着,云半夏的房间到底是什么样的,这里到处是那种白色大理石砌成的房屋,地面也是光洁如玉,坚硬而且牢固,四周的桌椅也都是白色,这里的摆设都很简单,除了几只花几上摆放着几珠雪槐花外,其他的摆设都很简单,还有对面的书架上放着几排书。
远远的看去,那些书架上面的书名都是跟白族有关的事情。
整个房间显得空空荡荡、清清冷冷的。
白九誊就是在这种环境下长大的,难怪养成了那么奇怪的性子,是因为……缺爱吗?
她眼尖的在书柜的最上面,发现了一尊技术拙劣的雪槐花木雕,看起来完成的很粗燥,是白九誊自己亲手做的吗?
没想到,他居然还会做木雕,上面落了一层的灰,看上去已经放好些年了。
大概是由于这里是在山中,晚上头顶的雾气,遮住了星空,让整个星空看起来灰蒙蒙的。
最后,云半夏的视线又回到白九誊的身上。
他翻书的动作,如她记忆中般高贵、优雅,那张俊美脸上的双眼认真的盯着书本,那认真的模样,如画卷一般。
坐了这么一会儿,云半夏看着他的脸,看着看着就有些倦了。
今天奔走了一天,又是翻山越岭的,她早已疲惫不堪,若不是为了抓紧时间想重新获得白九誊的心,她也不会支持到现在。
眼皮越来越重,她揉了揉眼睛,努力想要睁开眼睛,可还是挡不住那汹涌而来的困意。
最后,她终于承受不住的趴在桌子上睡了起来。
安静的房间内,只有白九誊手中书本的翻页声在响着。
他抬头看向云半夏所在之处,她已经睡着了,大概是在做梦,即使在做梦,她的眼珠子骨碌骨碌转,睡得很不安稳。
父王……
记忆中,她的父王在半个月前突然葬身火海,当时他以为她和云狂死定了,却看到从宴客居密道出口处他们父王突然出现。
后来发生了什么事情?
突然头有些痛。
他扶额,按了按隐隐作痛的太阳穴,只知道云狂死后,他也回到了白族。
他还记得,云狂过世的时候,云半夏很伤心。
不遵守信用,变心了!说的那个人是他吗?
可是……为什么他不记得,他们两个之间什么时候有过较深的感情的?
盯了云半夏一会儿,白九誊突然感觉窗外有一双眼睛正往屋内监视。
“什么人?”白九誊冲窗外厉声一喝。
窗外的人发现自己被发现了,便从窗子外面跃了进来。
“九爷!”胡非有礼的冲他抱了抱拳。
“原来是胡公子,没想到,你竟然也来了我白族总坛。”白九誊意味深长的道:“看来,我们两个还真是有缘,不知你是否已经想到与我白族的渊源?”
胡非的脸上始终是那招牌的正直笑容。
“九爷说笑了,我们胡家与白族并无任何渊源!”
“那你今日来是为了?”
胡非的目光落在云半夏身上,微笑的道:“她!”
“她?”白九誊意味深长一笑:“你喜欢她,她知道吗?”
被一针见血的指出了心事,胡非略显惊讶的看着他,片刻间脸上的表情又恢复了平静。
“她知不知道,这件事就不该是你管的事了!”胡非冷漠的道。
“第一次发现你也是有脾气的!”白九誊展开手中的玉扇,轻轻扇着风,惬意的坐在灯下,俊美的脸如画,他嘴角微扬调侃的说:“真是难得。”
“那以后你恐怕会经常看到!”
胡非面无表情的看着他,然后走到云半夏身侧,将熟睡的云半夏抱了起来,他才刚刚准备转身离开。
“等一下!”
胡非停下侧过脸:“你还有什么事?”
“如果我们不是朋友的话,那就是敌人!”白九誊收起手中的玉扇:“不知胡公子是朋友……还是敌人?”
“是朋友又如何?是敌人又如何?”
玉扇敲了敲手背,白九誊笑着说:“如果是朋友,我们便可把酒言欢,白族总坛内,胡公子可来去自如。”
“如果是敌人……”白九誊的下巴收紧了几分,琥珀色的眸中闪烁着危险的光亮:“恐怕就是另一个说法了。”
“哦?九爷这是在威胁我?”
“胡公子是朋友,还是敌人?”白九誊重复刚刚的话。
“这个问题……”胡非叹了口气:“我是一个平常的百姓,只是普通的生意人,做不了九爷的朋友,也做不了九爷的敌人!”
说完,胡非抱起怀中的云半夏离开。
远远的看见胡非抱着云半夏离开,彩雀赶紧从子风的身边飞了起来,紧紧的旋盘在云半夏身边。
看着那两人一鸟离开,白九誊的脸色一阵漆黑。
子风一进客厅,便看到白九誊那阴沉的脸,他满含希望的问。
“少主,您是在吃胡公子和郡主的醋吗?”
白九誊眯眼:“子风,我的玩笑,你也敢开?”
“属下不敢。”子风忙垂头:“不过,少主为何不高兴?”
“不是朋友,不是敌人!”
子风恍然大悟。
“您说的是胡公子?”
“你以为我说的谁?”
“对了,您跟郡主之间……”子风八卦的想探知一些消息,免得以后云半夏问起来,他不知该如何回答。
“想知道?”白九誊微笑的冲他招了招手,待子风靠近后,白九誊眼中的笑意更浓,手指勾了勾,让他靠近一些,然后他突然对准了子风的耳朵,大声吼了两个字:“秘、密!”
捂着被震聋的耳朵,子风晕晕呼呼的赶紧从白九誊面前离开。
唉呀,现在个个都不好惹哪。
不过,看白九誊的表情,云半夏应当还没什么进展吧。
子风刚刚离开,白九誊的眼睛微微眯紧。
以前因为在庆国,他的身体尚有毒素未清,他有些事情看不清、摸不明。
不过,以他现在的能力,想要探知一个人的未来易如反掌,还有那个……曾经给他下毒,害他差点被“夜”杀了的人。
那个人……也来了白族总坛,他倒要看看,那个人下一次到底要怎样对他下手,他放弃使用预知能力,如果提前知晓,倒会失了乐趣。
梦中,云半夏梦见父王和白九誊陪在她身边,她幸福的笑着,可是,突然他们两个从她的面前突然消失了,因此,她吓的清醒了过来。
睁开眼睛,窗外刺眼的阳光,迫的她再一次闭上眼睛。
深吸了口气,再伸了一个懒腰。
这一觉睡得好沉好长,也好舒服。
双眼渐渐适应了光亮,她才看清了屋内的摆设。
四周都是陌生的摆设,陌生的房间,还有……陌生的窗外雪峰。
雪峰上白茫茫一片,纯净的无一丝污染。
雪峰?对了,这里还是白族!
胡乱的揉了揉头发,现在已经是日上三竿,她记得昨天晚上明明是在白九誊房里睡着了,怎么会在这里的?而且……她还睡到了现在!
胡非和朱砂等人,一个也不见,不知了道去了哪里,他们不来唤她起床,时间都这样浪费了。
她自己穿了衣服出门,才刚刚出门,便看到对面的一个药材殿中,朱砂和伊心两个正在整理药材?而胡非和阿丙两个则在拣药材和切、碾等工序,四长老坐在一旁指挥他们,并不时的冲他们训斥。
朱砂、伊心和阿丙三个虽然对这种事情不熟悉,可是正渐渐上手,除了胡非……胡非毕竟是位少爷嘛,平时哪里做过这些事情,他的动作略显笨拙,四长老骂他骂的最凶。
彩雀飞落在云半夏肩头,兴奋的向云半夏禀报:“主人,他们已经干了一个半时辰了。”
云半夏扬眉。
四长老可真是会教唆人,真是不浪费一分劳动力。
“四长老,这是在做什么呢?”云半夏笑吟吟的唤道。
见云半夏醒来了,四长老便扬了扬手:“好了,你们这两个丫头可以暂时不做,去伺候你们家郡主吧!”
“是!”
朱砂和伊心两个连忙丢下手上的东西跑向云半夏。
阿丙和胡非两个刚刚也要停手,被四长老一声凌厉的喝斥:“你们两个,给我继续干,不许停!”
迫于四长老的威严,阿丙和胡非两个不得不继续切药材,他们两个看朱砂和伊心时的眼神,那个羡慕呀。
“多谢四长老。”云半夏佯装没有看到他们,不厚道的落井下石:“还请您加倍努力的教导他们!”
“云妹妹!!”
“郡主!!”
没听到,没听到。
九洲殿
白九誊刚和子风准备出门,云半夏刚好来到九洲殿外。
云半夏的出现,让白九誊觉得头疼。
“夏妹妹如果有事的话,还是明天再来吧,在下现在要出门。”白九誊微笑的提醒她。
“你们要去哪里?”云半夏的目光直接指向子风。
“每个月的这个时候,少主都会到雪峰练功,会在那待一晚上,第二天才会回来。”子风飞快回答。
“我跟你们一起去!”她的话是宣布而不是询问。
白九誊想拒绝的,再一次对上云半夏那双坚决又坦率的眼,他要拒绝的话吞了回去。
深邃的鹰眸眸底闪过质疑。
“你去也可以,不过……你得有本事上去才行!”
“那我倒是非去不可了!”她喜欢有挑战的事物。
————————————
温馨与阴谋同行,咳咳……明天再来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