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皇甫顺死去的十天后
庆国与金国之间的战火已经熄灭,金国皇帝为自己出兵庆国付出了代价,在御驾出征时,被将领推出,并成为了庆国的阶下囚,皇甫正雄则正式接管了金国。
只因庆国在皇甫正雄的治理下,日益繁荣,金国的百姓也非常高兴接纳庆国对金国的接管权,一切都是那么顺利。
宁蔻和白九誊两个人在经历了一番生死之后,也更加恩爱,三天前,四大长老亲自来到了湖边小筑,请白九誊和宁蔻一同回白族总坛。
只因白九誊白族尊主的身份,他不得不回白族总坛睃。
宁蔻也在这次之后,得到了进入白族总坛的机会,可谓是因祸得福,自然的,纯炀也跟着回到了白族总坛。
在白族总坛内,四大长老早已让人提前准备好了婚礼,等白九誊和宁蔻二人到达后,便有人迎接他们,并让他们当场换上了婚服,举行了隆重的婚礼,并诏告了整个白族。
白九誊和宁蔻两人终于幸福的在一起,成为了真正的白族尊主和白族夫人鹉。
伊心和阿丙两个人分别牵着中央的高阳,二人相视一笑。
子风抱着怀里的火盈香,看着火盈香的花朵,想念着朱砂。
明日在五天前,已然升级为“夜”的副坛主,参加完宁蔻和白九誊的婚礼之后便会回到“夜”。
白族的族人们,也因为所有的困难过去,即将迎接和平而高兴不已,每个人的脸上都漾着幸福的笑容,除了一个人。
纯炀!
不对,白纯炀,从今天起,纯炀已经正式被人在他的名字前冠上了白姓,虽然他是白九誊的儿子,毕竟以前还没有正式被人知晓,只有少数知情人知晓而已。
白纯炀站在婚礼的旁边,看着身披婚服的爹娘,在众人的祝福下行礼,还有所有人脸上的幸福的笑容,白纯炀却莫名的感觉到一阵失落。
在他的心里想的却是那双冰蓝色的大眼睛。
奇怪了,对方才两岁半而已,他怎么就对她念念不忘呢。
很久很久的以后他才真正明白,原来……有些事情该发生的,总有一天会发生。
二十年后
这是白纯炀在白族生活的第二十个年头,一大清早,白纯炀便踏上了雪峰,照旧在雪峰上祭拜了自己的祖母之后,便开始练功。
宁蔻和白九誊两人的卧室,在早晨时分被人“砰砰”的敲着。
尚在梦魇中的宁蔻眼睛睁开一条缝儿,在她的眼前露出了一张俊美的脸,二十年过去了,那张俊美的脸上岁月似未在上面留下痕迹般,仍然那般俊美,与他对视的时候,仍然会令宁蔻心跳加速。
她的嘴角勾起一抹幸福的笑容,听着外面的敲门声,她微微阖上眼睛,推了推那张俊美脸孔的主人。
“九誊,有人敲门!”宁蔻如呓语般的催促着白九誊。
白九誊抱紧了怀里的宁蔻,烦躁的回答着:“不管他,也没什么大事,我们就继续睡吧。”
但是,敲门声仍不止,宁蔻皱眉,在被子下踢了白九誊一脚。
“你再不去的话,今天晚上就睡在书房吧!”
无耐之下白九誊只得起身。
打开。房门,便见一名族人浑身哆嗦的抱着自己的身体。
“尊……尊主……”
一见那名族人的模样,白九誊心下便明白了几分,他温和一笑的拍了拍那名族人的肩膀:“放心吧,一会儿就会好了。”
“谢谢尊主!”
族人感激的离去。
白九誊沉着脸回到床边,不发一言的开始穿衣服。
宁蔻睡梦中眼睛睁开一条缝儿,诧异的看着他的动作。
“这么早,你是要去哪里?”
“现在已经是六月夏季,外面却冷的跟冬天似的。”白九誊漫不经心的回了一句。
这话听起来奇怪,听在宁蔻的耳中,令宁蔻惊的一下子坐了起来。
“难道又是那臭小子!”
“一定是!”白九誊平淡的回了三个字。
“我们一起去!”
宁蔻也飞快的穿起了衣服。
雪峰的峰顶,无数雪狼围在雪洞的外面,在雪洞的上空,无数雪花飞舞、盘旋,那狂舞的雪花,如同雪龙卷一般,看起来甚是骇人。
看到这一幕的宁蔻和白九誊两人,不禁啧啧的叹着,然后加快了前往雪洞的脚步。
雪洞内的一个凹形洞内,一身金黄的彩雀躲在那里,看到宁蔻和白九誊出现,彩雀准备上前迎接,突然洞内一阵冷风吹过,彩雀吓得又退回凹洞中。
“主人~~”它可怜巴巴的冲宁蔻唤着。
宁蔻看也懒的看它一眼。
“二十年前就已经认了别人为主人的,别再喊我主人了。”
“可是,您永远都是我的第一个主人!”彩雀笑道。
一阵阵冷风从雪洞中穿出,不用想也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事。
“先别废话,纯炀来到这里已经有多长时间了?”
“不到半个时辰。”
不到半个时辰?
才不到半个时辰的时间,这纯炀就几乎已经将整个白族的总坛变成冬季了。
“先别生气,我们先进去吧。”白九誊拍了拍宁蔻的肩膀。
宁蔻点了点头。
雪洞宽大的空间内,所有的物什,均已被打乱,里头石桌石椅飞舞,宁蔻刚进去,一只石凳突然朝宁蔻的脑门飞来,幸被白九誊及时出手拦住了那石凳,宁蔻才免于一难。
“纯炀!”白九誊低沉带着斥责的音调在雪洞内响起。
群物乱舞的情况,在白九誊的这一声喝斥之下停止了下来,奇迹般的,那些东西又按照它们原来的位置,重新回到了原位,一切恢复,好像刚刚的事情从来未发生过似的。
练功区的白纯炀站定了身体,他同白九誊一样一身白色的衣袍,与宁蔻一模一样的大眼睛里,蕴着无辜。
“父尊,母亲,你们怎么来了?”白纯炀懒洋洋的从练功区走到石桌边上。
“还说我们怎么来了,还不是你干的好事?”宁蔻气愤的骂道。
白纯炀似没听到般,径直用手指点住了石桌上的茶壶,茶壶里的水早已结冰,在白纯炀指尖火焰的趋使下,冰渐渐的化了,然后冒着热气。
他拿出了三个杯子,分别倒了三杯热茶。
“父尊,母亲,你们两个快来喝茶,茶还热着!”
“我们两个现在可没有那个闲情陪你在这里喝茶!”宁蔻气的又喊道。
“母亲,您有没有发现您的皱纹今天又深了一分,生气会让您的皱纹越来越深,明天估计还会再多生出一条!”白纯炀深怕不够般,凉凉的又补了一刀:“而且,您现在是更年期,更应该注意。”
皱纹!更年期!
这两个词语连番的刺中宁蔻的心脏,不过,片刻间,宁蔻便恢复了平静,没有像往常般对白纯炀怒声斥喝。
“你想气我?哼,没那么容易,你是从我肚子里爬出来的,你肚子里的那点小九九我会不知道?”
“母亲您真圣明!”
“少给我贫嘴!”宁蔻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我是怎么跟你说的?我不是早就警告过你,不准你使用灵力的吗?”
“我没有呀,刚刚只是在练功。”白纯炀无辜的睁大了双眼睛。
望着那双无辜的眼睛,宁蔻半信半疑:“真的?”
白纯炀认真的点点头:“当然是真的,我只是不小心刮了点冷风而已,其他什么都没有!”
宁蔻的脸在白纯炀那认真的话音落时,慢慢的变得扭曲了起来。
听听,听听!
他说的这都是什么话,还不小心刮了点冷风,整个白族马上要变成冬天了,还只是不小心,点冷风。
若不是眼前是她的亲生儿子,而且,以后她想与白九誊环游世界,还需要这个臭小子接管白族,她才能有机会去玩,否则,她早就已经掐断了她那亲亲儿子的脖子。
“你这个臭小子,你知不知道你的那点儿冷风,差点让整个白族变成了冬天?”宁蔻怒不可遏的指责自家的亲生儿子。
“是吗?”白纯炀依然无辜的眨着双眼睛。
面对那双无辜的眼睛,宁蔻当真不知该如何再指责下去,这个白纯炀,总是有本事,轻易的将宁蔻的怒火一点点的灭下去。
而白纯炀每次做错事,只要用那双无辜的眼睛,就可以摆平一切,在白族内,那可是男女老少通吃,当她教训白纯炀的时候,白族内的男女老少们还指责宁蔻的不是。
宁蔻抚额,把白九誊往前一推。
“我不管了,那是你儿子,你好好的管管他!”
面对白九誊,白纯炀总算正经了几分,立即乖乖的认错。
“刚刚我是不小心的,以后会控制的。”
“一个月之前,你将山脚下一个湖的湖水抽干时,也是这么说的。”白九誊鹰眸如炬的盯着白纯炀。
“是呀是呀,你可知道,那个湖水突然干了,还令当地的百姓以为有水怪出没,整个村子都吓得牵移了。”宁蔻补充。
“那个村子经常闹水灾,通过这一次全搬了还更好!”白纯炀立马为自己辩护。
“你还敢顶嘴?”宁蔻狠狠的瞪他:“不是告诉过你不许使用灵力?你现在是在犯戒。”
“我又不是和尚,您老给我订那么多戒条做什么?”
“老?”宁蔻的脸黑了。
白纯炀忙摆手:“您不老,您不老,母亲您现在仍然青春美丽,是白族最年轻、美丽的一朵花!”
宁蔻的脸色舒缓了些。
“不管怎么样,你不能使用灵力,白族内的众人因为大家都知晓,自然不会有什么,可是,出了总坛,到了总坛之外,你知道多少人会打你的主意吗?”宁蔻又劝道。
白纯炀不耐烦的掏掏耳朵。
“母亲,您这话我已经听了二十多年,都快听出茧子来了,我知道您的意思,暴露了自己的灵力,会被人利用,还会遇到危险,这些我都知道,放心吧,我就只在族内偶尔用用,我又不会出总坛!”
“谁说的?”宁蔻白了他一眼。
白纯炀听出了宁蔻的话外之音,与宁蔻一样的大眼睛与宁蔻对视,对视了良久之后,白纯炀断然拒绝。
“我不做尊主。”
宁蔻得意的双手环胸:“我说纯炀,你这可是没得选择,我与你父尊已经商量好了,一个月之后就让你接管白族。”
“你们两个呢?”白纯炀来回扫视着眼前的亲爹亲娘。
“我们两个?”宁蔻笑着露出了两排洁白的牙齿:“当然是去游山玩水了。”
“你们两个放心把白族交给我?”
宁蔻摊了摊手:“早晚要交的,现在你还没有爱人,所以呢,你现在接手不会伤害到任何人!”
白纯炀那双无辜的眼认真的看向白九誊:“父尊,是真的吗?”
白九誊亲密的搂着宁蔻的肩膀,正式宣布道:“是这样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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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还有妹妹吗?”白纯炀马上推卸责任:“让妹妹继承。”
“喂,哥哥,你也太过分了,哪有让女孩子继承尊主之位的?”一名白衣少女突然从洞外窜了进来,乌溜溜的长发,不用任何修饰,随意的披散在肩侧,与白纯炀的长相极为相似,特别是那双眼睛都如宁蔻一模一样。
突然出现的少女,令宁蔻的眼睛再一次皱起。
“纯月,你又偷听!”
白纯月,今年刚满十九岁,是二十年前宁蔻和白九誊回到白族之后,宁蔻发现自己怀孕,结果,如夫妻二人所愿,生的是一个女儿。
因为纯炀是日,女儿便取名叫月。
白纯月像极了宁蔻的性子,但是比宁蔻更调皮、冲动,还有一个坏毛病,喜欢偷听。
“那也是你们不好嘛,谁让你们在背后说我的坏话?”白纯月大眼睛眨了眨,指责的手指指向白纯炀:“还有,你你你,哥哥,你太过分了。”
白纯炀斜睨了她一眼。
“你也是父尊和母亲的孩子,同样具有接管白族的义务,凭什么推给我?”
“我才不在族里待着,我要跟父尊和母亲一起去游山玩水!”
白九誊和宁蔻二人异口同声的反对:“不准去!”
白纯月委屈的嘟着嘴巴:“为什么?”
“你留在族里协助你哥哥,还有,你今天的功课完成了吗?”宁蔻危险的眯眼。
“母亲,您不要这么刻薄嘛,像管理白族这种庞大的事情,应当让哥哥一个人来完成就好了。”
白九誊指出一点:“你母亲当初也亲自管理了整个云氏连锁。”
虽然现在云氏连锁,宁蔻已经将它交给了伊心、阿丙及他们的儿子高阳接管,子风从旁协助。
“那不一样,母亲的心理年纪早就一大把了,我哪有她那么厉害?”白纯月口无遮拦的说着。
宁蔻的脸由晴转阴,早料到会这样的白纯月一溜烟的跑出了雪洞,只留下声音还在洞中回荡。
“我回去做功课了,父尊、母亲,我们回见。”
待白纯月离开之后,宁蔻和白九誊两人的视线,重回纯炀的脸上。
纯炀无耐的回答:“父尊、母亲,我暂时是真的不想接管。”
白九誊斩钉截铁的道:“现在是通知你,不是征求你的同意,一个月之后,不要忘了!”
说完,白九誊便搂着宁蔻出了雪洞,留下白纯炀一个人在洞内。
这对无良的父母,太过分了,只图自己的快乐,居然让他接管白族这么大的摊子,太过分了。
对于这样只想着自己的自私的、无良的父母,他可不会乖乖的就范。
第二天一大早,宁蔻和白九誊两人卧室的房门,再一次被人敲响。
宁蔻抬头看了看卧室的大门,抬脚冲白九誊踢了踢。
“九誊,又有人敲门了,你去开门。”
白九誊一边爬起来,一边小声咕哝:“估计又是纯炀这个臭小子又闯什么祸了,要是他再使用灵力,今天我一定要罚他在祭台上面壁思过!”
一边说着,白九誊这边已经打开了卧室的门。
这次是纯炀院子里的侍从。
“纯炀他怎么了?”白九誊张口便问,看到来人,不用问也知道是谁的事。
“少爷,少爷他……”侍从一脸慌张,因为太过紧张,一时间话说不清楚。
白九誊耐心的站在原地,在这个空档,宁蔻也好奇的穿了衣服走出来。
“怎么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夫人,尊主,少爷他……不……不见了!”
白九誊和宁蔻两人愣了三秒钟,宁蔻一下子清醒了起来,睁大了眼睛:“你刚刚说什么?谁不见了?”
“是少爷,少爷他不见了!”
侍从一边说着,一边颤抖着手递上了一个信封,上面写着父尊、母亲大人亲启。
接过信封的宁蔻,飞快的打开信封。
在信封里面飞出了一张纸,上面龙飞凤舞的几行字。
父尊、母亲大人,儿子我先游耀世大陆去了,保证半年后回来接管白族,勿念!儿子白纯炀留。
捏着手中的纸,宁蔻气的脸色发白。
“他是什么时候走的?”宁蔻一脸阴郁的质问纯炀的侍从。
纯炀的侍从不敢直视宁蔻的眼睛,低头小声的回答:“应……应当是昨天晚上,小人昨天晚上睡着了,所以,不知道少爷具体是什么时候走的。”
白九誊安慰的搂着宁蔻的肩膀:“不要生气,不过是半年而已,我们就再等他半年吧。”
“这个臭小子,等他回来之后,我一定要亲手掐死他!”宁蔻咬牙切齿的说着。
白族数十里外的林荫小道上,白纯炀的身后背了一个小包袱,悠闲的走在路上。
清晨的阳光洒在身上,吹着夏季早晨的风,甚是舒爽。
一个哈啾,白纯炀摸摸自己的鼻子。
看来,他的某对无良父母已经发现他离开白族的事了。
不过,他们发现也已经迟了,他早已离开了白族。
心里正得意着,突然一辆马车撞了上来。
他下意识的准备使用灵力,但是想到宁蔻的叮嘱,他便放弃,下一秒……马车结结实实的撞到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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