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连三天天降大雨,地上已有一尺多积水,有一种“黄河之上天上来”的气势。
雨柱漫天飞舞,像成千上万支利箭飞速射向我们,势不可挡,威力无穷。植物在挣扎,拼命抓住大地,做最后的努力;动物在雨中飞奔,逃离大雨的侵袭。雨像是无止尽的,不知疲倦地下着,在平地上汇成积水,迅速扩大;在屋檐间架起瀑布,飞流直下。在狂风暴雨的帘幕下,“金蛇”狂舞。在巨雷轰顶的压力下,雨更加勇猛无敌、威力无比。
风夹着雨星,像在地上寻找什么似的,东一头,西一头地乱撞着.路上行人刚找到一个避雨之处,雨就劈劈啪啪地下了起来.雨像瓢泼的一样,看那空中的雨真像一面大瀑布!一阵风吹来,这密如瀑布的雨就被风吹得如烟、如雾、如尘。
雷声和闪电也不甘示弱,轰隆隆的雷声使人震耳欲聋。亮闪闪的闪电在眼中一闪便没有了踪影。一道道闪电另人们眼花缭乱。有些闪电从天上一直“挂”到地上,出现时,像是要把天地从中间劈开,让它们一刀两断!
清晨第一缕阳光照向大地本应预示着美好的开始,但一声巨响,一股水流好似千军万马从光秃秃的山上冲了下来,山洪!
肆虐的洪水夹杂着折断的树枝和石块从山谷奔泻而下,不断冲入早已翻腾汹涌的河流中,那轰轰隆隆的声音在拍打着岸边。洪水袭击着篱笆,窑,屋脊,木筏风筝似地颠簸,旋转。一些人变成了水鬼,如同一些事物变得清洁,一些事物在霉烂。洪波不可阻挡地到来,在天空汪洋地汇集,扩散。
山洪咆哮着,像一群受惊的野马,从山谷里狂奔而来,势不可挡。
天刚蒙蒙亮,一声巨响,司马赤子一行人从梦中惊醒,匆匆打理好自己的衣物,相继奔出门外。看到这样的情景,三人对视一眼,纷纷催动法术,三股力量即汇于一点,在城墙上形成了一层金光结界。三人都知道结界只能暂时阻止洪水,便指挥村民向村外撤离,愿意帮忙的人可以留下。该留下的人留下了,三人正急得焦头烂额,蛊雕一拍脑袋:“故人,地核之心可以吸水!”
“好办法!”司马赤子道:“你别叫故人了,叫司马就行。我已不再是凶灵,你亦不是当年的黑猫了。”
语罢,司马赤子已经飞上天空,将地核之心放在手心,洪水果然吸入了地核之心。
收了洪水,司马赤子收起地核之心,径直飞向村旁光秃秃的小山包。司马赤子停在小山包上空作法,闭目吟唱道:
断木·生
流芳百世苍苍木,
取而代之萋萋草。
怀旧昔时参天木,
生机一片又复来。
一曲唱毕,小山包上绿草如茵。
山上,映入眼帘的是一朵朵五彩缤纷,香纯而又美丽的花儿,有芍药、凤仙、鸡冠花、大丽菊,它们朴素中带着几分华丽,显出一派独特的农家风光,阳光撒下了一个个宛如金色的种子一样,阳光沐浴着花儿,像是给花披上了一层的金纱,绚丽多彩的站在门前。
枝头上的黄莺“咦咦”地唱着歌,婉转悠扬,令人陶醉。牵牛花的形状是那样好看,酷似一个个小喇叭,再加上手巧的村姑娘为她们精心搭配的绿叶,煞是好看。
眺望远处,啊!好一副美丽的图画:柔和的夕阳,绚丽的云彩,横卧在不远处的天边群山上,倚山而建的一簇簇村落,一家家房顶上升起的袅袅炊烟……司马赤子望这群山在遐想:大山背后又是一层怎样的山水,怎样的人呢?这里充满着神秘。
被青草包围的,是个巨大的池塘,池塘绿得就像个无瑕的翡翠。池塘里边有许多雪白的鸭子,游戏水中。忽然有只小鱼悄悄地露出水面,吹了个小泡泡,尽管它这么机灵,但还是难以逃脱鸭子的眼睛。它们迫不及待地潜进水下,飞快地游了过去,其中一只叼住了小鱼,然后猛地吞了下去。
司马赤子见小山包又生机勃勃,便回了村子。此时洪水已退,结界已破,热情的村民们争先恐后地来道谢。三人却发现门口有一黑影躲在角落里。
天空中,一轮残阳。那耀眼的金色光芒,染红了边上的白云,天空由蓝变红,由远而近好像触手可及,但又遥远而神秘。几个调皮云朵上去蒙住了太阳的眼睛,气的太阳一下子脸涨得通红,终于赶走了这些小不点云朵。
它不愿离去,它还想看着这世界。看这个世界最美的一面、于是,他竭尽全力发出了最后的光芒。
轻柔的微风在撩动树叶的情弦,微微的抖动,沙沙的作响,不知是满怀关切的鼓励还是充满戏虐的嘲弄,没有答案,也无须知道答案……
模糊的视线在漫无边际的天空中寻觅最佳的落点,害羞的云彩的面颊泛起淡淡的红晕,那种含蓄的深沉的富含矫情的美丽迅速的充斥了整个模糊的视线,可谁又知道,那是孤独的残阳的血泪。
天空中的云朵变得通红通红,小溪倒映着它的光芒,一闪,一闪。原本叽叽喳喳的鸟儿,多动的鱼儿,正在飞行的虫儿们,都静下心来,仔细的端详着它,欣赏着它。夕阳有气无力的挂在地平线上,像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在延口残喘。
他半张半闭的眼神想是迷恋着这个世界,虽然一切都即将离去,残缺的光辉依然有着令人眷恋的风采,一道残阳斜铺在村庄里的江上,满江的金黄,好像谁给她批上了美丽的嫁衣。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是的,残阳最终离去了,取而代之的是那凄凉的月亮。
大地失去了生机,鸟儿也害怕的躲到了屋内,鱼儿也藏到了水中,虫儿们也寂寥生机。大地静的可怕。难道,那一缕残阳对它们来说这么重要吗?是的,它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