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因为陆某人的身份不同,或许是因为知道事不可为,森家的那位同学倒也没有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来找过我的麻烦,而我也乘着这段松闲的时间,在翻看拉贝日记的同时把剧本给写了出来,在确认了许多疑点的真实性之后,将剧本寄给了杰海因。
收到剧本杰海因一边带领着他的团队继续深化剖析以韩国与日本为首的东亚与东南亚各国金融体制的重大缺陷,一边开始全美国的撒钱造势找人拍一部关于南京大屠杀的电影,像是张纯如等知名学者、大屠杀幸存者都在邀请之列,面对这等遮天蔽日的声势,日本右翼社团也是闻风而动,但是关海法是什么人?这儿恐吓信还没寄到自己手上,海那边声称会替天行道的右翼社团就在集会时被不明身份的武装人员屠的一干二净。
说到这个,唯与迪卡两个小家伙只花了五分钟就把两百人左右的集会场所从里到外给清扫了一遍……当然,神庙刺客出身的唯同学与刚刚配发的高周波战刀更是功不可没。
美裔日商投拍这类影片的消息传回国内,现在还不似十年之后,因此国内的媒体更是拼命报道,而且这还是西院寺万安同学投资拍摄的具有正面教育意义的影片,政府还挺配合的允许剧组在下半年赴华拍摄,我心想西院寺万安这位国际友人的形象也是做定了,有了这层身份接下来西院寺同学拿个什么什么奖就真的是时间问题。
还是这样好……有了身份,做起事来多少能够更方便些。
公司方面,游戏开发部的形式一片大好,至于今年的E3之类的会议我就不去了——我现在就等三月底的奥斯卡镀金,E3混脸熟的重任到时候就交给我们白家姐姐的老相好去办吧。
房产地方面就不用我多说了,内部报上来的利润多的让我心惊肉跳,同时再一次的坚定了我对赵格格姐姐的信任——要知道这数据甚至比悠久与赵榭恩给出的最大化估算还要多上一些。当然……至于赵格格姐姐的个人问题我是绝对没胆发表任何意见。
这一年里‘珍惜生命,远离格格’已经成为集团内部绝大多数男性员工的共识。
人生人生,自然是安全第一比较好。
饮料集团那边诸葛家的两位姐姐在如今的同业中也是数一数二的大户,之前差点被打成残疾人的那位知道自己曾经的末婚妻一年赚的比自己起早摸黑偷税漏税辛苦三年之后还要多一半,回家之后据说就是每天以泪洗面痛不欲生……当然,对于他隔三岔五寄过来的悔过信血书之类的纸制品,诸葛家的漂亮姐姐都是拿来直接交给碎纸机处理的。
一九九八年的一月就这么平淡过去了,但是我知道这一年将会出现众多的传说与故事,在电脑游戏方面,像《辐射2》,《博德之门》、《星际争霸》、《魔法门VII》这些游戏哪一个不是老玩家们眼中的神作……当然,还有在这个时候被称之为画面最强效果最好加上最先进最不可思议还有日后跳票时间最为长久的超级FPS、传奇中的传奇、神作中的神作《永远的毁灭公爵》——这个游戏跳票时间之漫长,甚至会让你产生一种能不能在地球毁灭之前玩到这玩意儿的错觉。
所以说,在跳票方面暴雪比起3DRealms还是有一些差距的,暴雪跳票始终还是有些盼头,而3DRealms这帮人做的东西才是真正的生不见游戏压盘,死不见开发中止。
不过……即使面对如今大好的一片形势,也掩饰不了我现在有些悲愤的心情。
“小陆,你说我这样合适吗。”在一旁的试衣镜前穿着白西装的邛骞扭过脑袋看着我。
这位也许是受到了自己同学抱得美人归的刺激,大过年的竟然发起春来,说什么要在大年三十向我们的文二姐展开爱的总攻。总攻也就算了,毕竟这怎么说也是大龄青年男女之间可歌可泣的纯洁爱情。
但是,爱情归爱情,他喵的邛骞也不能为了一件衣服的问题把老子拉到专卖店坐上三个小时吧!三个小时!这本来是我与悠久好不容易从各自忙碌的生活中挤出来的约会时间,我的心头正在滴血!
“很合适。”我几乎是咬牙切齿的样子让一旁的悠久差点笑出声来。
“对了,悠久,你说我穿这件衣服怎么样。”邛骞白了我一眼,然后问起悠久。
“很好啊,你穿上这件西装,看起来就像是文姐姐的新郎一般呢。”悠久这话说的果然是让邛骞爽的全身发软,于是很快的他的购物单上添加了一件衣服。
“悠久,我们的今天看起来是完了。”看着邛骞在试衣镜与更衣室两点一线间疯狂的行为,我对着坐在身旁的悠久叹道。
“没关系,邛骞兄后天可是要去求婚的,人生大事无论如何总是要穿着体面一些。”悠久微笑着回答起我的哀叹。
“还是悠久妹妹理解我,你们说这件怎么样。”邛骞听了这话当然是乘胜追击,对此我嗤之以鼻,心想他喵的拿我的工资还这么嚣张,当心还的快。
“真漂亮,邛骞兄穿着这件,一定会很讨文家叔伯们的欢心。”悠久对于话题的掌握永远都在我的想像以外,邛骞再一次的爽到全身发软,而购物单上又多添了一件衣物……咦,我为什么要说再与又这两个字呢。
“……这家伙买起衣服比我妈还可怕。”等到第四个小时的降临,我已经认命的躺在沙发上,并把自己的脑袋枕在丫头的腿上。
“再忍耐一下,毕竟是邛骞兄的人生大事。”
…………
总之,当时钟接近六点,我与悠久这才跟着心满意足的拿着二十多个袋子的邛骞走出专卖店。
“这样吧,既然你们都陪着我看了一下午的衣服,晚上这顿饭就让我来请吧。”出了大门,邛骞看了看天色之后对我说道。
该死的,已经占用了我们一整个下午的时间,如今连两个人烛光晚餐的权力也想剥夺吗?想到这儿,我也毫不客气的直接把名为预算的匕首刺入了邛骞的胸膛。
“你说钱啊,我做主管一个月的工资加上加班费与奖金大概是一万三,这些年我一个人住所以也没用几个钱,请你们吃一顿饭的钱还是有的。”完全不顾我发黑的脸色,邛骞笑着打消着我那所谓的顾虑:“怎么样,想好去哪儿吗,要不要我带你们去城东头吃西餐。”
三个人的烛光晚餐吗……我的脑海里立即描绘出满是黑线的诡异画面。
“邛骞兄,你拿着这么多的东西,不会觉得不方便吗?”这个时候,悠久的笑容终于也有了一些松动。
“呃……悠久你这么一说,还真的是呢。”邛骞看了看自己手上的袋子们感叹道。
“所以,您现在就回家吧,晚饭就让我们自己解决吧。”悠久笑的越发灿烂起来。
“喔……”邛骞同学像是明白了什么一般笑了起来:“那么,我就先回去了,今天打扰你们,真是过意不去。”……当然,邛骞的这句话是对着悠久说的,看起来他终于发现缠绕在我身上的怨念,看起来儒子可教,真是可喜可贺。
既然邛骞同学已经明白了,我也就做一回好人,帮他拦住一辆出租车。因为东西太多,邛骞只能把东西都往后座塞,等到把东西都塞完,没有我们的事了,我牵着悠久也准备走人。
就在出租车正在往后倒车起步的时候,一辆面包车突然的‘停’在出租车的后面,撞击力把整辆车子直接往前推了好几米,直接把另一辆车尾门给撞歪了。
还没有等我与悠久反应过来,从面包车里跳出来的几个大汉拿着家伙就笔直冲了过来——只见哥几位打开车门,一把将邛骞与司机从车里扯了出来。
“咦?”
“咦你妈个头!你他妈的怎么倒的车!”面对司机先生的莫名其妙,大汉一拳就把出租车司机的脸开做了染坊,然后像丢破布一般将他丢到一旁。
邛骞刚刚大概是没绑安全带,一脸是血的他还没明白过来是怎么一回事就被大汉们轮翻在地,面对此情此景悠久马上拨打起报警电话。
至于我……自然是在检讨自己在专卖店里的言行的同时上去劝架了。
半个小时之后,勇斗歹徒,并舍身救下一位少女的我坐在病床上面对坐在床旁的家人是欲哭无泪。
“脑袋上被管子砸了一下,估计会有脑震荡。”母亲大人看着手里的病历叹了一声:“我以为你跟白家爷爷与诸葛家的爷爷学了这么久的功夫,也应该有点长进了……”
“医是为了保护我,才会被那个人打到的。”悠久这个时候就像一个小媳妇一般低声下气。
“没事没事,悠久啊,我这孩子皮糙肉厚着呢,你就别担心了。”转过脑袋,我妈对悠久完全是另一付嘴脸……啐,看起来有人是铁了心想把悠久发展成下线了。
“可是……”悠久的脑袋越来越低。
就在这个时候,病房的门被推开,出现在门口的文九爷一见到我的模样当场就笑出了声来。
“你这孩子,怎么搞的。”
“还不是为了保护您那娇贵的孙女婿。”看他身后没人,我也不客气的腆着脸骂道。
“说起来还真得谢谢你。”文九爷进了房间拉过一张椅子。
“九叔您也别一个劲的夸他,这学回来的本事都快喂狗了。”我妈又开始损我,那架式仿佛我就是街边捡回来的一般。
“……哎,也不怪他。”看着我脑袋上的绷带,文九爷长叹一声。
既然文九爷一脸的为难,我那多心窍的老娘找了一个说什么要给我做夜点心的理由就先回家去了,不过她老人家倒是把悠久留在我的身边。
等到走廊上的脚步声慢慢远去,文九爷先看了悠久一眼,没有作声。
“文九爷,今天这件事也不是你的错,谁会想到林泉会这么做。”靠在床头的我对着他老人家笑了笑:“要不是我在那儿,只怕邛骞这条命就得交待在那儿了。”
哥几位虽然能打,但是碰上我还不是一样被打的满地找牙,只不过为了一些原则问题,我一不小心脑袋上就挨了一棍,幸好没把自己给打傻了。
不过事后从他们的嘴里,我还真的套出一个很重要的问题——他们是受雇来打的邛骞,而不是我一开始所想的那般属于再简单不过的酒后闹事。
“我是看着林泉那孩子长大的,谁会知道……”文九爷一脸的懊悔:“也许是我的错。”
“其实您没错,林泉也没错,自己喜欢的东西被人抢走了,如果是我,我也无法肯定我会不会做出这等傻事。”
“这件事你先别告诉她们……林泉那边我去交涉,实在不行,我就把这件事情告诉老林。”
“嗯,我知道。”
“那就麻烦你保守住这个秘密了。”
文九爷说完也离开了房间……得,这下子终算是我与悠久的两人世界了。
我扭头看了看她,只见小丫头的眼睛还有些红,见她这个样子,我笑着伸出手在她的小脸上摸了一把:“哭什么,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你为什么要替我挨那一下,你明明知道我现在使用的是义体,那种程度的攻击甚至无法伤害到安装在这具义体头部的远程可操纵电子脑。”皱着眉头的悠久问我。
“傻瓜,我总不能看着你的脑袋对着铁管做出背叛物理力学的举动来吧。”我伸直了拇指擦拭着她眼角:“真是的,给大爷我笑一个。”
“这就是地球人的方式吗。”
就在我准备乘胜追击公主殿下的双唇之际,病房的门口却传来了一个让我近乎崩溃的稚嫩童音,该死的,难道说今天的皇历上写着不宜约会吗。
转过头,第一眼扫到的是两个矮小的孩子一前一后的站着。后者那一袭银色丝绸袍子上纺纹着白丝祥云,同色的腰带上穿着密密麻麻的异国文字,小手儿上提着一个金线纹云袋,一张小脸上带着迷人的微笑……这种表情我在杜爷的脸上也见过,看起来这位可不简单。
在他的身前,一个长相可爱的孩子正在对笑着,墨绿色的丝绸外套上绣满了金线麒麟,在外套的里面是金底云纹的丝绸盛装,男孩放在胸前的右手上拿着一把折扇,从手中扇尾垂下的金色流苏,他的腰间一条墨绿色的腰带配着青玉腰扣,那纤细的带身上还绣着戏球金龙,在腰侧还挂着一个金鱼袋,就连露出下摆的鞋面也带着丝绸那特有的色泽。
“你是……”虽然脑海里有一个大概的答案,但是我还是无法将这个孩子与答案联系起来。
“探题爷还真是健忘,您与星守爷的半年之约似乎都忘的一干二净了。”这位一头长发都被丝冠束缚着的男孩走进房间,那粉嫩嫩的小脸上洋溢明媚的笑容。
“喔,赵榭恩,欢迎欢迎。”看着眼前这个粉嫩嫩的小正太,我是苦笑着点了点头……比起眼前的漂亮的一塌糊涂这只正太,我只能勉强算的上是一个灵长类。
如此看来,基因工**不愧是从根本上消灭丑陋的最好办法。
“赵榭恩,你怎么现在才到。”
倒是悠久,这位是一脸不乐意的看着他。
“我的信蜂级高速突击舰可没有您的信蜂级高速突击舰上那般豪华的休眠装置,再说了……好不容易回到故土,要是没有沐浴更衣就冒冒失失的下来,那真是有失体统。”提了提自己的长袖,这个小正太一手支着扶手一手把玩着腰带上系着的金鱼袋:“倒是公主殿下与这个男子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啧啧……只怕传回国内,一定会闹的满城风雨吧。”
“用不着你管。”悠久冷冰冰的回答似乎并没有让赵榭恩收敛一些,这位公国公子一点也没有为人臣子的模样,只见他伸手打了个响指,跟着他那个小家伙就出了病房,看起来似乎有什么事需要他去办……也许是。
“好了,我来了,星守爷在通信里说过,探题爷您似乎是有事需要我去办……对吗。”赵榭恩扭回脑袋对着我甜腻腻的一笑。
“是的,是有一些事情,不过今天似乎也晚了一点吧,你用的是什么身份。”
“您倒是细心……我现在的身份是西欧一个华人隐世家族的独孙,家财万贯父母早亡,爷爷将我抚养长大,这次来中国是为了寻找自己的好友杜篆。”只见这个正太向着天花板伸直了自己的右手,将那光滑如玉的小手暴露在空气之中。
“那么,你用的是什么姓氏呢。”
“行不改名,做不更姓。”面对我的提问,这位站起身走到我的床前:“探题爷叫我小恩就行。”
“那么……小恩,你今天准备住在哪儿。”
“当然是您家啊,不知道今夜探题爷的床上有没有空位。”赵榭恩支着身子把自己的脸贴到我的跟前,还没等我回过神,这小家伙竟然伸直了脖子吻了我一下!
“……我想我应该回避一下。”这下子,悠久的脸冰冷的仿佛如同北极冰面。
“公主殿下,您可别急着走啊……”赵榭恩微笑着伸手拉住悠久的手儿,这一次,似乎被愤怒所支配的悠久挥手打了赵榭恩一个重重的耳光,“放开你的手,赵氏公子榭恩爵爷。”从来没有在我的眼前展见自己狂怒一面的女孩用近乎狰狞的笑容看着自己曾经的好友。
当悠久一头冲出病房,我这才发现赵榭恩脸上的那青肿的掌印。
他没有使用义体吗。
就在这个疑问在脑海里冲突之际,赵榭恩抚摸着脸颊的手垂了下来,甜蜜的笑容再一次挂到了他的脸上。“公主殿下吃醋了……她真是一个长不大的孩子。”说到这儿,这个男孩竟然低声的笑了起来。
“为什么要惹悠久生气,你们不是很久没有见面了吗。”我问赵榭恩,这个问题很傻,傻到我几乎无法控制住要抽自己的地步。
“您是在猫哭耗子吗。”男孩抬起头,那青肿小脸上硬生生的挤出一个黯然神伤的笑容。
“好吧,随便你。”我翻了翻白眼,也许我是在狗拿耗子多管闲事,我还巴不得你跟悠久一拍两散。同时心想自己果然对小孩子没免疫力,要是轮到别人,早就辣手摧草了。
“哼。”赵榭恩小嘴一嘟:“工作的事情,你让杰海因与我的亲卫自己谈吧,我要走了。”
“你去哪儿。”看着这个正太跳下床,我好奇的问他。
“不是说了吗,今晚我睡您的大床。”
“……”
看着眼前这个粉嫩正太那甜到发腻的笑容,这一刻我真想一把手掐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