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泉水同学问的这个问题其实是我在介绍上的疏忽,雄蜂与战蜂使用的是钝足关节,也就是说接触地面的足关节并不是越接近地面就越纤细,而是越接近地面就越粗大,而且考虑到这种战斗系统还可以进行液压式喷射跳跃(还可以进行攀爬,但是雄蜂与所有中型多泽尔将不能进行水平垂直攀爬),因此钝足关节可以吸收更大的冲击能量……当然,这种大多数用于紧急闪避的跳跃是绝对不会让任何人感觉到舒适的。
至于跑道的问题,那纯粹是给玩具党一些教训而人为造成的。
最后……温泉水同学你是通过什么技术手段看到VIP内容的,我很好奇……(苦笑)=====================做为新世纪到来之后的第一届阿布扎比国际防务展,还是有很多公司带着自己的产品来海湾找下线卖家,其中比较抢眼的就有法国勒克莱尔主战坦克Mk2型。说到这款坦克,可是已经在阿布扎比酋长国都有服役的存在,法国地面武器集团制造的这款重型坦克从能力上来说还是不错的,只不过这次他们碰到中国同行带过来的蜂式战斗蜘蛛,这种奇怪的装备有类似于主战坦克的巨大型号,也有与摇控机器人一般的小型号,而且在机场见过蜂式战斗蜘蛛的记者们都不约而同的声称那是一种绝对新式的装备,绝对不会外界之前所想的玩具而已。
因此第四届阿布扎比国际防务展开幕的第一天,参观的人群比往年多了许多……这许多人的目标大多都是我们中国岐路重工展区的蜂式。
当然,静物放在那儿也没有太多的可看之处,他们中的很多人只是拍了几张照片,然后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真是无聊呢。”坐在休息区里的我无精打采的看着外面的人潮。
“您有什么好无聊的,有这么多的人来看您与星守爷的产品。”潘塔端着一瓶果汁问我。
“他们来看,但是他们没有掏钱买啊!”我叹了一声,然后打了个哈欠。
“您也是的,什么货色都没被人家看过,就想着卖出去了。”潘塔笑了起来:“再说了,这是武器,又不是你们世界的小车摩托,怎么可能会有一般平民来买。”
看到这位竟然还笑,我臭着一张脸说道:“我还没找你算昨天的帐呢。”
“那不是您与夫人的私事吗,又怎么能算在我的头上。”潘塔一听,连忙摆手,摆着摆着,这位老人叹了口气。
“您又怎么了,我都没叹气的,你怎么就先哀声起来了。”
“昨天见到您和榭恩夫人那模样,我就想到了我的那位老夫人。”潘塔看着自己手里的果汁瓶子,仿佛像是在自言自语一般说着:“和那个时候一模一样呢,夫人抓着老爷的脚,就那么拖着走着……。”
看着这位瘪着小嘴的可怜模样,我伸手拍了拍他的小脑袋……潘塔爷果然还是记得那位老夫人,记得自己的年少岁月,记得那本应该爱着自己的女孩,却最终为了家族的延续而与别人走到了一起。
如果换一种身份,换一个人,潘塔就不用与自己的幸福擦肩而过了。
“潘塔,如果你有来生,会怎么做。”突然的,我想从潘塔那儿听到一个答案。
“来生……是什么?”潘塔抹了一把眼角后反问道。
“来生就是重头再活一次。”我看着他。
“我还会跟着我家那位老夫人,信着她的谎言,直到六百年后见到现在的小主人。”
看着眼前这位一脸严肃的潘塔,我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这位看来是没救了,不过……在心里,我还是很尊敬于这位长辈,如果他不是义体,又怎么可能守着那个不可能实现的约定等了整整六百年。
爱情对于我们凡人,嘴上说着坚贞,但是背叛无处不在,有的人因为贫穷而无法走到一起,有的人因为富裕而无法共渡一生,这才有了那一对明珠垂双泪的姑娘,有了那抱着首饰盒子投了江的十娘……我们的前辈都说难得糊涂,只可惜现在的教育越来越好,教育出的都是精明的跟狐狸一般的年青人。
“您在想什么。”
“……被你这么一说,我想到了以前的时光。”看着潘塔,我笑着叹了口气:“潘塔,你说榭恩这丫头……有没有什么青梅竹马的孩子伴。”
“您这是在怀疑什么。”
“绝不是怀疑,只是以前在悠久的记录片里看到过,有一个男孩和榭恩似乎很谈得来的样子。”说真的,因为以前吃醋的关系,在那段记录片中榭恩被另一个男孩拖走的镜头我还是记得比较牢靠的。
“幼校的时候吗。”
“嗯,是去塞理斯那个温泉渡假的时候。”我想了下细节后说道。
“是不是一头金发,个子小小的,和我家小主人差不多的。”潘塔用手比划了一下。
“对对,就是金发,个子跟那个时候的榭恩差不多……”我说到这儿,就注意到潘塔的脸色暗了下来:“怎么了。”
“是个好孩子,可惜死了。”说完,潘塔站起身走向了休息区的另一边。
看着这位长辈落寞的背影,我觉得自己似乎是说错话了……
……到了午间的时候,有一位家长带着自己的孩子来到战蜂的面前想拍照,我们对于拍照这种事情还是放任自由的,于是在这位一眼就知道是军事迷的兄弟带着他的孩子拍过照之后,又有很多人来到战蜂的跟前拍照留念,这种免费帮我打广告的事情我自然更是十分欢迎。
刚刚那件事情有些疑点,但是我又能说什么……而且想来是我太疑神疑鬼了,谁没有青梅竹马,谁不曾两小无猜,我这个人什么时候也学着吃干醋了,想来真是一个不良的习俗。
“啊,您在这儿。”就在这个时候,杰海因的声音将我从思考中拉回现实。
“有什么事吗。”我看着这位风头正劲的金融巨子笑道。
“半个小时之后榭恩夫人将会到达,希望您不要忘了去外面接她。”杰海因坐到我的身边。
“她们不是去逛什么商场了吗。”我一脸的好奇。
“你上午的时候似乎和潘塔老爷说什么吧,他现在正在我们那边捧着老夫人的照片发呆呢。”杰海因叹了一声:“挺可怜的一个老人家。”
“……这位啊,有什么话都藏不住。”我一捂额头,心想到时候可千万不要演变成家庭暴力。
“啊……您刚刚有说什么吗。”杰海因扭头看着我。
“没什么……对了,我说你过来就为这事吗。”我看着杰海因。
“当然有事,下午三点的时候,星守爷那边有一个见面会,是主办方为他特意准备的,到时候会有大量记者与各方负责人会到场,星守爷觉得这是一个好机会。”
“我知道了,的确是一个好机会。”想了想,我点头同意了星守爷的看法:“回去告诉星守爷,我知道了,现在我先去门外等着那个丫头。”
“我先告辞了。”
“走吧。”
送别杰海因,我来到会展中心的门外……顶着阳光的苦等着,说是半个小时,实际上十一分钟之后榭恩就已经出现在了我的面前,这丫头走到我的面前一把扯住我的领带就把我往会展中心里拉,一边拉着扯着一边开口问我:“你跟潘塔说那些算什么意思。”
“我不是好奇着问问吗……”听到这丫头声音里的咬牙切齿,我小心翼翼的陪着笑:“要是有家庭暴力的话,回去再说行不。”
“谁喜欢打你!”
我这才发觉转过身的小丫头眼眶里全是打转的液体。做贼心虚般的看了看四周,我随手抄起丫头就往休息区跑——谁要是有胆按快门,我就找人去砸他家玻璃!
回到休息区,我将这丫头往沙发上一丢,然后坐到了她旁。
“我真的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知道当年那个家伙跟你是啥关系……”说到这儿,迎上榭恩那带着委屈的模样:“我知道我错了……我不应该问这个的。”
事实也是如此,那有人会问那么早之前的事情,想来我这个问题……一定让榭恩感觉非常难过吧。
“对不起,我真的只是好奇……”伸出手抹着丫头的眼角,厚着脸皮继续着自己的诉说:“这世上的凡人俗物,谁没有青梅竹马,谁不曾两小无猜,我不就是在悠久的记录片里见过你和那小子开心模样,今天顺风顺水的我也就问一下潘塔……哪会知道让你生气。”
“真的只是这样吗。”榭恩看着我,小脸儿上的泪痕让我的心下意识的一软。
“真的是这样,我这个人你也知道,怎么会为了你们小时候的玩伴吃醋,你们没吃我的醋我就已经感恩戴德了。”叹了一声,我握着这丫头的小手儿拍了拍:“这样吧,下午的时候星守爷有一个见面会,到时候我们一起过去。”
“干吗。”榭恩一脸的警惕,那模样仿佛我要把她给卖了一般。
“看工蜂演戏。”我给榭恩介绍了一下我的想法。
“你让工蜂玩孩子们玩的小皮球……”榭恩听到我的想法皱起了眉头:“这算什么,我感觉这么做很傻呢。”
“不傻的,这是用事实说话,玩皮球可以从一个侧面表现出我们岐路重工、蒲公英软件和杜氏集团联合开发的蜂系统在液压关节灵活度、复眼视觉识别系统、与人工AI类人反应等技术上有着极大的成就,一般人也许看不出来,但是只要能够深入的思考一下,应该就能够明白在这其中蕴涵的强大潜力。”我心想美国人在2008年搞出来的那个美国战场运输机器人能够在各种路况下行进,在当时来说都已经让无数军事迷惊为火星科技,我觉得我们自家的蜂系统……怎么说也是处于海王星以外的高端科技吧。
听到我这么一解释,榭恩也点了点头:“可是这种事情为什么要我在你身边。”
“你是我的夫人,要是你不站我身边,那还会有谁……所以,可就这么说定了。”说完话,我伸手抹了抹榭恩的耳朵,像是命令,又像是请求。
这丫头没回答,只不过在接下来的时候都是乖乖的坐在我的身旁,小手儿塞在我的手心里……着实让我满意。
到了时辰,我就带着榭恩通过专用通道往参展中心另一头的会议大厅走去,从刚刚开始杰海因就到了我这儿,现在跟在我的身旁一边对我介绍着过来的中外媒体一边分辨起其中的猫腻。
以美国为首的北约成员国大多都是在得到最新的线报之后还处在半信半疑之中,用某位美力坚的军官的话来说就是压根不相信中国人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掌握这种完全只有火星人与勤劳勇敢的美国人民才能有和才配有的高深科技。
当然,不相信是一个原因,另一个原因是他们自己虽然也在搞这些,可实际进度连我们在说明书上说的零头都没有到……也正因为如此,要不然就不是美国人不相信我们,而是他们又在疑神疑鬼的找我们打进他们内部的间谍了。
阿拉伯这边就完全不一样了,雄蜂在踩烂了人家一条停机坪跑道之后又走着路上了运输车,只不过这一次连一块巴掌大的跑道都没踩坏——光前后差距这一点就已经很吸引阿拉伯媒体与军方的视线了。
至于踩烂跑道,那是星守老爷子的主意,这位是摆平车马给在场的玩具党杀鸡儆猴了。
当然做生意的谁不知道货比三家,再说我们的蜂系统还没当着他们的面进行过实战测试,有钱的老爷们要说不放心,我们大家还是能够理解的。
“说起来,我们是不是要把我们蜂系统机体上的警用喷漆给抹了。”杰海因问我。
“抹什么抹,我们就是警用的!”我反驳道。
“一百五十毫米重轨电磁炮,四门并列高平两用电磁机枪还有重型破片榴弹这都是在警用范围里吗,老板我虽然不是地球人,但是也请不要把我当做傻子好不好。”
杰海因很难得的开起了玩笑,被我牵着手的小丫头也在轻声的笑。
“行了行了,警用就不是武器了啊,人家买来军用是他们的事情,我们卖的就是警用武器……”看到我们立志成为军火商的西院寺万安歪着嘴,我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道:“我们是负责任的大国啊,西院寺君。”
“老板你真坏,那有这样的说话的。”
“嗯,好人修电脑,坏人修上床,所以我决定从今天开始起做坏人……”说到这儿,我自己也笑了起来:“行了,不会阻碍你成为全球最大军火商的愿景。”
杰海因这才心满意足的先行一步,等着这位没了身影,我手心里的小手儿轻轻的掐了我一下。
“好人修电脑,坏人修上床是什么意思。”小丫头被我抱起来之后问道。
“是日后的一句谚语……不久之后你就会明白了。”我看着怀里女孩。
“是不是善良的男人只配修姑娘的电脑,而奸猾的男人却能上姑娘的床。”小丫头眯着小眼看着我:“我的身体是小了一点,但不要以为我是小孩子。”
“是的,就像是你想的那样。”来到门前,我先将丫头放到地上,蹲下身整了整她的短发:“你可真聪明。”
“当然了,在学院里的时候,我的学分总是年级段里最高的呢。”小丫头说到这儿伸手扯住我的领带:“我说,一会儿怎么解释我在你身边。”
“我跟他们说我会入阿拉伯国籍。”我腆着脸说道。
“吹吧,你的国家会放人才怪。”小丫头伸手刮了一下我的鼻子:“行了,起身带我进去吧,演出就要开始了。”
“嗯,跟我来。”
一大一小推开门,从门口这儿正好可以看到在主席台上的诸位,若大的会议中心里也就是前面数排坐满了人,记者们在后面长枪短炮的支着,看来演出还没有开始,我也就带着榭恩漫步走向主席台。
这个时候正好有一个法国记者在提问,他的问题很尖锐:“请问,蜂系统有沙漠用的型号吗,我的意思是贵集团制造的这种蜘蛛六条腿即使是钝足关节,可似乎也不能够轻易的在沙漠地带立足。”
这是一个大问题,看起来之前雄蜂在机场那儿的表演太过惊人,以至于很多人都不看好蜂系统在沙漠环境中的作战能力……当然,这一点了不起的杜小同学早就考虑到了:“事实上,我们的蜂系统有多种变型机与改进型,以雄蜂为例,沙漠作战时只需要在关节裸露部位加装封闭防沙套的同时在钝型足部加装受力板,在背部发动机部位加装防沙的吹尘装置与防砂石滤网,就足以对应沙漠环境,在后天的模拟实战中,我们集团蜂群载具将会全面换装沙漠型装备。”
我带着榭恩在这个时候已经走到了人群的边缘,在台上的张处长已经在对我点头,我笑着招了招手。
这个小动作吸引了一位记者往我这儿看过来,这没什么,只是在一分钟之后这位依然用非常执着的看着我,而且一对小眼睛似乎还在越瞪越大。
既然如此,我也盯着他……这才发现他的视线似乎有些偏差,于是将自己的脑袋扭向另一个方向,正好看到自己身后不远处,一台已经卸下了武器的、在前足上标有08数字的工蜂正在拍打着一个小皮球儿,在它的跟前站着三个发色不同的孩子安静的看着。
呃……我让工蜂玩小皮球儿是不假,但我的想法是往下抛球而不是拍球,而且那些孩子是哪儿来的。就在我这儿还在满腹疑问的时候,榭恩扯了扯我的手,我低下脑袋,只见她指了指我的身后。
于是我又扭转过身体,正巧看到一位摄像师将肩膀上的大家伙对准角落里的工蜂与孩子们,关注起工蜂与孩子们的记者也是越来越多,而且这种势头似乎正在向着无法控制的方向大步迈进。
看着两眼放绿光的各位,我又扭头看了看台上的星守爷,只见这位老爷正用微笑欢迎着我的视线。
家有一老,如有一宝……说的真是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