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伙是谁。”
我一进门,男人立马就抬起手上的枪。
“来跟你讲政治觉悟的,是要听他说话还是直接崩了你随意,我手里拿的是吃的东西,你先拿还是先给别人试试。”我耸耸肩,然后又从袋子里掏出一个面包塞进嘴里,同时心想今天可真是撑死我了。
“……我信你小子,给我一份,其它的分了吧。”思考了一下,男子最终收起了枪。
“给。”给递男人一份,然后我将剩下的分给了望与小赵。
满神兄看了看一地的尸体,然后注意到了男人身旁坐着的女尸。
“这位是?”
Wωω ▲ttκΛ n ▲C○ “……我媳妇。”
面对如此的答案,陈满神很显然没有心情准备,或许在他的眼里,这位曾经的侦察英雄只不过是因为一些小事而杀人犯凶。
“对不起。”最终,他对着那位妇人鞠了一躬。
“你还对我这个杀人凶手说对不起啊。”男子一楞,然后口气里多了一份友善。
“你们都是凶手,既然如此,我又何必厚此薄彼呢。”
我坐在望的边上,冷眼看着这位专家的表演。
“你是来让我投降的对吧,出去告诉出外的人,我要见记者。”
“还有什么要求。”
陈满神第一时间答应,我心想外面的各位也应该在第一时间听到了这个要求吧。
“让这小鬼跟你出去。”
“这……。”
“让孩子多长长见识吧。”
老班长的一句话就把我推出了大厅,无奈的跟在站在门堂外大吐特吐的新晋专家的身后,等到满神哥哥好不容易把胃里的东西清理完毕,我抬头对着眼前的他提了一个肯定长他跟各位听客见识的话题。
“一会儿进去的,是戏剧学院的学生还是便衣简装的警察。”
“你问这干吗。”
“你们怎么阴他我不管,我只是不想有子弹打我身上过。”
“不可能。”
“一会儿女记者拿话筒肯定得选手上没枪茧的丫头,要不然到时候是人家小丫头的手说了算,还是里面那位满是枪茧的手说了算。”
“呃,这个……”陈满神楞了一下,这才想到这话题不该让我来引导:“……你叫。”
“姓陆,名仁医。”
“……你是……六人行的作者吧。”
“你衣领上的窃听器还在工作,别给我说这些没营养的话题。”
“呃……。”看着陈专家的尴尬,我甚至都能想像到警车阵里各位的表情,至于是何种表情……只怕是用脚底板都能想到的吧。
一回警车,我就被端木栋提进了他的车里,然后车门一关,就这么把我给放了风筝。
不过车窗倒是没有关,因此我还可以探出头看这好戏。
“栋局,那小鬼真他妈的精明,我本来是想让我们局的小马去的,现在可好,她手上可全是枪茧。”那位二弦队长一脸的尴尬,看起来似乎我的话提醒了他。
“妈的,真是邪门了,一个小鬼怎么知道这么多。”
“我都说了,小孩子不能让他们看那些打打杀杀的警匪片!”
“刘建明,现在不是谈教育的时候,要不是那小鬼说的话,我估计进去的人有生命危险。”
“陈永仁,那你说现在怎么办,马姐肯定上不了场了,里面那家伙在南疆那么久,我估计丫的眼睛比苍蝇还毒。”
听着年轻的刑警说到这儿,栋大局长转身瞪了正在用指甲抠车门油漆的我一眼,然后回身干咳了两下,这才将话题的主动权拿回到自己的手上。
“小陈,你不是说你同学今天也来了吗?她行不。”
“栋叔,她固定靶成绩差的有些离谱……上次有两枪竟然打到别人的靶上。”
听不不知道,一听众人的脸色大变,我扒在车窗框上是差点昏过去。
“那么,小赵,你媳妇呢。”
栋局的脸色很是难看。
“栋局,我老婆刚怀上……。”
小赵脸色红的泛紫。
“行,那么小李,小张呢。”
栋局的脸色是非常难看。
“栋局,你上个星期不是亲自让小张跟莫队去福建拿人的吗。”
小李脸色紫的泛红。
“……那么……满神,你那个女朋友呢。”
我看着栋局长那憔悴的背影有些无奈,毕竟以现在来看,女警放在世界的哪个极都是保护动物,女刑警更是保护动物中的濒危物种。
“栋叔,她色盲。”
“她怎么能进我们单位工作!?”我们可怜的栋大局长已经崩溃了。
“栋叔,我们是学心理学的,不是学开枪的……。”
“……栋局,还用男记者吧,今年新进的小杨应该没问题,头脑也比较灵活。”
幸好二弦同志出了一个好主意,要不然这事实可就真对不起我老丈人的脑血管了。
很快的,男记者、男摄像师加男录音师就这么武装了起来,反正是新闻工作者,不装防弹衣反而有些让人奇怪,于是穿了这个之后还能在防弹衣下面藏一把手枪。
调试好摄像机与话筒,在‘碰到机会自己把握,人质第一任务第二’的精神指引下,陈满神领着这三个假记者——当然,还有我这个大号的拖油瓶又进了大厅。
一进大厅,我一看望,望同志就明白了我的心思,她往角落里挤了挤。
摄像师是真手艺,因为根据情报指出,这位退伍之后干的活就是摄像师,因此特意从局里抽了一位摄像师过来。
记者与他身边的录音师就不怎么专业了,不过这么一来反而有些像——记者也是小市民,而小市民见了尸体与血一边都会有感觉……只不过是不好的罢了。
可是记者还没说话,老班长就开始赶人了。
“既然有大人进来了,就让这两个孩子出去吧。”说完他还拍了拍小赵的肩:“小赵,麻烦你送他们两个出去。”
我看了一眼男人,只见他对着我微微一笑,那神态里透着些许悲凉。
“小赵!我哥有后,那孩子日后就拜托你了。”
“老班长!”
“听我的命令……走。”
“您当年说过的!同年当熊兵,一世好兄弟!”小赵带着哭腔,“对,所以我才能放心的把我哥的后人托付给你……我们常家就她一个娃,才刚满周岁……。”
男人挥了挥手,连枪都已经放到了小赵曾经坐的椅子上,但是三个警察都没有掏枪,他们只是静静的看着。
“……再让我拜一次嫂子!”
拜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当我与望跟着小赵走出大厅进入警车阵之后,看到有一半以上的警察都是红着眼的。
“他好可怜……。”
被自己的父亲抱起来之前,望在我的耳边留下了这么一句话。
“你们这是干吗?”
小赵楞楞的接受着刑警们从口袋里掏出的干巴巴的钱币。
“你这傻子,当然是给孩子奶粉钱。”
一个眉清目秀的女刑警说到这儿抽了抽鼻子。
“……我谢谢大家,但是这钱我不能要啊!”
“别给老子犯傻,孩子以后花的钱可多,你小子可得用心存好私房钱!别让你媳妇看扁了!”那位刘建明说到这儿擦了擦眼眶:“说到这个,你刘哥我就心酸。”
“我还没媳妇呢!”
“没媳妇?要不要我来帮你介绍一下?我们局里的大美女?”陈永仁说到这里,那位女刑警倒是不乐意的伸手一个兰花掐:“好啊!把主意打到老娘的身上来了!小陈你丫!”
突然的,医院的方向传来一声沉闷的枪声,然后就看到那个假记者冲出大门站在专家曾经吐过的地方继续着大喷特喷的事业,所有的警察都拿下了帽子,因为他们看到录音师与摄像站着走出了大门。
小赵大步冲出警车阵,他的身后跟着的好几个穿迷彩服的。
只有一个特警枪手默默的转身走向医院广场一角里的黑色防暴车。
“……他们都说明天会更美好,叔叔你说对不对。”
当他路过我身边的时候,已经坐在警车车顶的我对他笑了笑。
男子很显然没有意识到我对事态的把握会这么的精妙,于是他停了下来。
“你叫什么。”
“陆仁医,叔叔你看起来好威风。”
“威风……再威风也没有钱威风,钱可以救人命,也可以买人命。”他干脆站到了我的身边,当然他是靠车身上。
“叔叔你也可以赚钱啊,赚很多的钱,然后建立一家保安公司……”“保安公司。”
“对啊,我看过很多的国外小说,有一本上面就是集合退役军人的保安公司,专门保护那些富人跟他们的各种财产,很赚钱呢。”
“是吗?”男人——也就是诸葛健一脸的大悟之色。
我在给诸葛健的心里下种子,现在的特警队教官生活适合他,但是有更适合的位置在等待着他。现在不是好时机,但是好时机终究会来,我想玩大的,那么到时候就不得不依仗诸葛健的保安公司——既然树大虫会多,那么我就先跟啄木鸟套近乎。
至于始……天知道他现在住车匠首府哪幢楼。
“小家伙,听起来很有意思,谢谢你的故事。”
“叔叔再见。”
与诸葛健挥手指告别,我一转身,就看到满神兄弟那张见了鬼似的脸。
“满神哥,你在看什么。”
“你,你也学过心理暗示。”
“暗示是什么,可以吃吗。”
一笑倾城没见过,一笑倾神我倒是轻车熟路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