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音亲自动手做了几道菜请敬文公主品尝。
那一道素炒笋尖让敬文公主格外的喜欢,独自一个人吃了大半盘子,若不是一旁的宫嬷拦着,她恐怕一整盘都吃得下。
“这一道菜合本宫的口味,”敬文公主用帕子擦擦嘴,随即漱了口,“怪不得这小子娶你回家,你回去可是又给他当了厨娘了?”
“这事儿可是公主殿下冤枉了我,我已经有许久没吃过她亲手做的饭菜了。”钟行俨逮着那一道肉肘花使劲儿往嘴里塞,“否则我也不能跟饿狼扑食一样让您笑话,今儿也是托了公主殿下的福了!”
敬文公主掩着嘴笑的很欢畅,“对,就应该这样,哪能总惯着他?给他心里留那么点儿念想,让他牵肠挂肚的,免得吃够了新鲜够了就把你忘了,男人可都是没良心的,别把他们想的太好!”
梵音连忙点头,“公主殿下教的对,我一定牢记心中,绝不纵着他。”
“您就不能教她点儿好?”钟行俨满脸苦笑,又忘嘴里塞了一块肉。
敬文公主得意的看着他,“什么好不好的?本宫教的这些是为了她好,可不是为了你好,你们男人心深入海底,女人是没法子猜透的,还是护着点儿白个儿好,否则被男人伤透了心也无人垂怜,只能自己忍着撑着,落寞孤单一辈子。”
梵音笑着为敬文公主倒着茶,“公主殿下说的对,凡事总要有个细水长流,就好似您喜欢吃我做的笋尖,可惜却不能多吃,一是长时间用多了对身体不好,二来,若是一次两次三次的吃够了,您也就不想着我了,所以为了能多来孝敬您几次,那半盘子就赏了别人吧!”
“哈哈哈,你这丫头的嘴可真会讨人喜,好好好,本宫就赏下去,也想着你!”敬文公主发了话,立即便有小太监们上前讨好,争抢着把另外半盘讨过去。
原本是故意做戏逗公主高兴,可孰知真的吃进嘴里,味道还真独特,假戏真做起来,反倒是让敬文公主又是笑又是气。
钟行俨去净房之时,敬文公主忽然与梵音道: “听说你的嫂子知道你要开素斋楼便来找麻烦?你打算怎么办啊?”
梵音没想到公主会问,不过既然公主有心问起,她怎能不借机会请教请教?
“我原本没想到她会拿镜泊湖与钟家有关的事来要挟我,可事儿已经出了,我也只能考虑对策,一个是找个能压制住二嫂的人入股,我心仪的也就只有赵家的妹妹和林家的姑娘,其它人选暂时没有,若是这样也不成,那就只能想额外的法子,额外的法子便是离开镜泊湖,大不了开在镜泊湖外边儿,只差一步的距离,我看她还怎么恶心我。”
敬文公主摇摇头,“你想的这两个法子,归根结底还是跟自己赌气,治不了本,要想真的拿捏住她,就要让她害怕,让她恐惧,只想着如何巴结着你,而不是背地里愤恨嫉妒,心里算计着如何能害你一下,心里满足的偷着乐。”
“何况如今的钟家,就怕再闹个四分五裂的,受不起了。”
敬文公主的话让梵音沉着头思忖半晌,叹了气道: “若不是她执意这样的谩骂和泼辣,我也有心分给她一些,终归是一家人,只是‘我给’、 ‘她要’是两码事,我心底咽不下这口气,想要再等一等看。”
“你心里明白这个道理就行了,你是聪明人,不用本宫多嘱咐。”敬文公主拍拍梵音的手,梵音也领这份情。有些话,敬文公主亦或不能直接与钟行俨说,可从教她怎么办事就能看出很多蛛丝马迹来。
梵音不想去猜测,她只须把这些事告诉给钟行俨,让他自己去揣摩就好,她只需顾着内宅,顾着自己的小家。
提及这个家字,梵音的心里多了一份暖,下意识的摸摸自己的肚子,她只有真的怀上孩子,才算真有一个完整的家吧?
可为什么心里总觉得差那么一点儿东西呢?
钟行俨从净房归来,又与敬文公主叙了半晌的话,便带着梵音回家了。
梵音一路上都在寻思着公主提及田氏的事,看来这件事还真不能鲁莽,要悉心的琢磨下才行,可怎么样能让田氏那个泼辣户惧怕自己呢?
梵音还真觉得这事有点儿难度。
田氏从娘家离开回到钟府便把自己关在屋里没出门。
娘家的事让她心底翻滚不宁,特别是两个哥哥又说起与钟家有关,说起找不到办法平息此事,田家就彻底的毁了。
田氏回想起年幼时父亲膝下的她可谓是要什么有什么,即便是想要天上的月亮,父亲也会用金镶玉做那么一个雕琢精美的挂坠给自己。
田家一直是她引以为傲的资本,可如今呢?看到两个哥哥肆无忌惮的疯狂和现在苟且的窝囊,田氏发自内心的觉得恶心,气愤,可她又能怎么样?
她一个女人不能如同男人一样闯天下,只能在内宅里算计点儿小银子,而嫁给钟家也是好几年、坏几年,这几年的窝囊气田氏已经受够了,她绝对不能再这样下去,绝对不能让田家彻底的塌了。
如今杨怀柳那个小宅子出来的女人就能与自己耀武扬威的对峙,若是田家再出了事,她岂不会蹬鼻子上脸,更不把自己当回事了?
绝对不能让家里的兄弟就这样被拿了!
田氏信心坚定,但一想到钟行奇的告诫,她仍有份顾忌。
但无谓的虚荣终究战胜了理智,田氏想了一整日,终于让身边人给钱夫人递了帖子。
不过是求她说上两句好话,让郡主出面把此事平了而已,也牵扯不上钟家,一切都她自己来担!
梵音与钟行俨离开了公主府,二人也都没有回家的打算和心思。
去街上随意的闲逛半天,又到邱月楼吃了一顿后才带着众人回到府中。
天色已经大暗,回了院子里冯妈妈就即刻让丫鬟们放水,催着梵音去沐浴洗漱,钟行俨耍着赖也蹭到了浴桶之中,水润旖旎,二人逗闹半晌,因梵音执意不肯在水中行夫妻之事,钟行俨也只能搂抱她硬忍着。
“今儿公主殿下劝我要把心放开了,把本事做足了,让嫂子们惧怕我,敬畏我,可这事儿我觉得很难。”梵音撩拨着水,嘀咕着: “我要是把素斋楼的股给二房三房分一点儿,她们会那么痛快的与我交好么?我总觉得会越闹越凶。”
“不必都听敬文公主的,她是观大局,咱们是过小日子,你能不能拿得起身份靠的不是娘家根基,靠的是我!”钟行俨的说法与敬文公主完全不一致,“该跟她们争的就争,不然闲的干什么?家里闹腾一点儿,只要不出大事,说不定上面更放心。”
“你是说让我跟二嫂三嫂斗?”梵音撇了嘴,“我可没那份本事,如今只想先拽住一个。”
钟行俨的手伸到她的胸前摩挲,贴在她的耳边道: “先拽住我就行。”
“别闹!”梵音挣扎几下,浴桶中又激起水花,洒落满地。
钟行俨指指水下,“我不想闹,可它不干。”
梵音本就被温水虚蒸的脸色红润,被他折腾一会儿,也是气喘吁吁,“再闹的话,我可急了。”
“你急?那咱们这就床上去。”钟行俨二话不说抱起她就走,衣裳也不披一件,赤裸着身子就往屋内跑。
梵音只觉得一股疾风吹来,激的她浑身鸡皮疙瘩乍起,还不等骂他胡闹,就已经被塞入被“温婆子”暖好的被窝当中。
“被褥都被弄湿了,你真是讨厌死了。”梵音气的给了他一巴掌,钟行俨的大手早已经扶上了她的腰肢,嘴唇轻吻她的全身,让她也不自觉的跟着情动起来。
“你要轻一点儿。”她呢喃呻吟的叮嘱。
他抚摸出花瓣儿已有水润的甘露,笑着点头便一挺而入。
起起伏伏的耸动伴随着二人轻吟的呢喃,梵音的双腿紧紧的夹住他坚实的腰,双手抓住他的肩膀,在勇猛之时指甲已经掐入他的手臂之中。
疼痛刺到他的神经,让他舒缓几下,看到她微眯的双眼与微张的嘴唇,他俯身亲吻,让她浑身触电一般的酥麻至脚尖。
绷紧的双脚在他彻底的结束后才松懈下来,也顾不得换了新的床单和被子,她瘫软成一滩泥的就睡了过去。
原本还想与她亲昵的搂抱一会儿,可钟行俨无论怎么摇晃她,她都不肯睁眼醒来。
“这个丫头!”钟行俨摸着湿润的被褥也怕她被凉到生病,用衣服裹起她放到榻上,再把翠巧和彩云叫进来换上干净暖和的被褥,随后再把她抱回去。
折腾了半晌,梵音的眼睛始终没有睁开,而是一觉睡到天明。
太阳升至最高处,尽管外面下起了雪,阳光仍旧透过窗户照射屋内,让躺在床上的人儿倦怠的微眯着眼,仍旧赖着不肯起。
冯妈妈在屋内嘀咕着梵音求子心切也要注重身体,过度是伤身的等等话语。
梵音被唠叨的只想蒙上被子装傻鸵鸟,而钟行俨那个罪魁祸首早已经逃窜了!
只把她自己扔下遭羞,可这事儿她哪里说的算?
今晚一定让他睡榻上,绝对不能再纵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