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脑中才刚刚闪过这个念头,就又听到了一声惨叫!
张大根身后跟着的几个人里,又有一个矿工在奔跑中被绊倒在地上,随后,只见一道黑影急速飞来,落到了他的身上!
那人挣扎着站起来,才走了两步,浑身四处就开始向外喷血,如同被利刃切割般碎成了数块!
血花落尽,在死掉人的身后,几盏矿灯的照射下,黑影终于露出了他的真面目!
它带着一顶斗笠,身上披着件稻草编制而成的蓑衣,手中提着一柄弯弯的镰刀,镰刀上犹自滴着血!
斗笠的下面,是一张扭曲简单的五官,甚至连眼珠都没有,它居然是一个完全由稻草编制而成的稻草人!
“是它!”田倩惊呼出声,她也认出了它的来历。
那天晚上,在经过小镇的古桥头时,我们所有人都见过了它,而当时它身上那股阴森恐怖的气息,就连我都觉得有些后背发寒!原来幕后的碎尸狂魔,竟然是它!
当初我用手术刀以飞刀手法击中碎尸狂魔的时候,刀身并没有留下的血迹,当时我就有过怀疑,它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是鬼,显然不可能,碎尸狂魔明显有实体;而是人,也绝对不可能,哪个人能像苍鹰一样随意在空中飞掠?
我曾经怀疑过它是飞尸,是跳尸晋阶后的存在,可我那一刀出手后,也取消了那个想法——僵尸在跳尸境界,尸身就已经坚如硬木,到了飞尸境界,尸身已经坚硬如岩石,到了旱魃,就是钢铁之躯(作为旱魃,我给广大的同胞丢脸了,泪奔中)。
如果它真的是僵尸里的飞尸,又怎会被我轻易一刀就透体击穿?
原来,它居然是个稻草人。
可稻草人是死物,除非被鬼魅附体,否则它哪来这种轻易碎人全尸的力量?
稻草人提着镰刀,口中居然发出阵阵呜呜的嘶鸣,好似厉鬼在桀桀的冷笑,吓得张大根几人连连后退,那老陈这时候说话了:“兄弟,帮忙啊!”
帮个蛋的忙啊!
我额头瞬间留下冷汗,这老小子明显就是想坑我,这稻草人我已经跟它交手过一次,幸好它的目标不是我,不然就以它那种凌厉的攻势,我这种手段,完全在它手里撑不过三招!
要知道,我还是人的躯体,可它,却已经不在乎躯体的损伤了,这此消彼长,我拿什么跟它斗?
除非我跟昨天晚上一样,再次变身为旱魃,那倒是稳稳可以收拾它,可真到了那种状态,在理智全失的情况下,我想这矿洞里的人也一样是个死,又谈什么救人?
看来想要闯破稻草人的毒手,显然比躲过摄青鬼还要困难的多,毕竟摄青鬼杀人还要一番折腾,可这个稻草人,却是跟砍瓜切菜一样,顺手而为,就能把人碎尸一地。
奇怪,苏小小呢?
当时苏小小察觉到了矿洞外的变化,我还以为是前来寻找张大根的人呢,没想到竟然是索命的稻草人!
可奇怪的是,它如果真的被鬼魅附体,那么外面明明是青天白日,它又是怎么从古桥头一路赶到这矿洞的?就算是阴差,也不敢光天化日的出现,更何况是它?
我有些纳闷,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至于苏小小,既然稻草人是用实体攻击,那就伤不到她,倒不用为她担心,我现在
最应该全力以赴的,是眼前的稻草人。
因为它已经盯上了我,虽然没有动,可那股莫名的力场,却让我也不敢轻易动弹,一个不小心,我可能就会陷入被动,被它狂风骤雨般的攻击打的毫无还手之力!
它不动,我不动!
可偏偏在这时候,我又听到了喊叫:“那个青面鬼又来了!”
原来张大根他们见我成功吸引到稻草人的注意,这些家伙没有半点义气,立即掉头就跑,这不,正好遇到了矿井深处的摄青鬼,听他们的吆喝,显然又有个人遭到了毒手。
这时候,稻草人动了!
它没有立即扑上来,而是轻飘飘的向前飘了一小段,然后它与我的距离,立即缩到了十米内!
我咬紧牙,全神贯注的盯着它,手臂翻处,手术刀已经被我握紧,我低声吐出一个字:“退!”
这个字,是对田倩说的。
田倩明白我的意思,手不敢颤抖,依旧用矿灯照射着稻草人,脚步开始往后移动了一步!
她这一动,我也紧跟着,往后退了一步。
如果不动,任由摄青鬼将矿洞里的那些人全部杀光的话,到时候摄青鬼怕也是尸气暴涨,再配合稻草人,我想就算我独自一人想要全身而退,也是很难的一件事!
可我又不敢太快的返身,那样必然给稻草人的可乘之机,只要一个破绽,我想我就会被那把带血的镰刀给击中!
好在稻草人似乎也被我身上传过去的感觉镇住,知道我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人,并没有展开攻击,依旧是冷冰冰的看着我。
就这样,我与田倩往后退,每退后一段距离,它就会飘身而上,重新盯住我,然后再次跟紧!
渐渐的,我听到身后传来老陈急促的叫声:“老板,这里有个小井,赶紧进去藏藏!”
这时候,田倩也发出焦急的声音:“医生,我们也过去吧,那边有个侧门,不然你就腹背受敌了!”
我注意力全部集中在稻草人的看身上,看不到背面的情况,此时没有听到那些矿工传来的尖叫,想必摄青鬼已经害了一人,正在吸食人的阴气与精血,只待吸食完成,就会再次展开攻击。
“走!”我冷冷吐出这个字,我知道,田倩的说法很正确,如果我不退进去,只要一没有人,到时候我必然就会迎接摄青鬼与稻草人的双重攻击,陷入腹背受敌的状态。
慢慢的,我与田倩随着张大根等人一道,缓缓退入了一道矿井边的侧门里。
就在这时,我听到一阵轰隆的声音,随后,在我眼前的门口,竟然落下一扇沉重的铁门,与外面的矿洞隔绝,形成了两个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