聪明的外交就是利益交换,华伦很清楚皇帝能开出这样的价码,那自己必须也得有同等的回报才行。
没急着询问或者是回答,华伦向着门口走去,这动作很好的掩饰了刚刚站起来的动作。推开门,华伦对着迪姆纷纷了一句,然后才回来。
福格贝尔格静静的看着,虽然但泽伯爵很好的掩饰了惊讶,但是为一个姓氏来平反,但泽伯爵一定不会无动于衷。
不在纠结于这个问题,华伦开始与福格贝尔格交流起目前的战况来,在帝国内部,诸侯们正发现用武力解决争议并不解决问题,虽然达成了和解的《布拉格协议》,但是因为法国和瑞典的反对失效了。
“莱茵河是平静的,只是在法兰克尼亚,只有一座宫殿的魏玛公爵不是太安分!”福格贝尔格像是个诗人,用比喻来形容起平静的主要战场来。
华伦对法国人目前进行的战事不是很了解,只知道魏玛公爵现在带着他的队伍正为法国人卖命,以期望成为法兰克尼亚公爵。
“为了个人的荣誉,而放弃自己的帝国和皇帝,我不认为能有什么好结果,魏玛公爵大人也许会为的贪婪法国人做了嫁衣!”华伦的话很客观,而且似乎也对皇帝的提议做了暗示。
不一会,迪姆带着两份装在精美的玻璃碗中的冰激凌回来了。
“特使大人请用!”华伦自己那了一份吃起来,清凉、软糯的口感,加上浓郁的奶香,让华伦很快吃光了自己的那一份。
冰激凌在十五世纪的时候就是意大利地区的特产,以后又散布开。纯正的冰激凌是用新鲜的牛奶,加盐,经过冰镇后直接制得的,口感的好坏往往在于鲜牛奶的质量。
福格贝尔格自己也品尝起来,冰激凌是种贵族们喜好的食品。华伦这里的冰激凌口感要绵软许多,而且奶味更加浓郁。
“我不得不说,这东西很不错!”福格贝尔格恭维着说。
“当然,这可是我亲手制作的!”华伦也很得意,这种冰激凌中加了能够改良口感的蛋黄,而且牛奶也是来自荷兰黑白花奶牛。
“我可是很想把这东西卖出去,只可惜一是没有那么多的牛奶,二是没走出公国,这东西就会化掉!”华伦有点像是商人的说到,然后笑了起来。
又同华伦聊了一会后,福格贝尔格告辞了,同华伦短暂的见面,让他印象深刻,这个年轻的但泽伯爵是个不拘小节的人,虽然还缺少作为诸侯的眼界,但是大局观上并不是初哥一样稚嫩。
燃着一个个火堆的贝尔根边界线上,厄尓梅克正在忙碌着,大批的流民在进行甄别后,被分别安置。
厄尓梅克带来的助手们在把几天前华伦为了登基典礼而烤制的面包分给那些流民,同时指导这些流民用干净的积雪来烧水。
“我的孩子们,愿主能保佑你们!”主教大人带着修士和修女突然出现了,神职人员的出现让流民们发生了一阵骚动。
食物通过主教的手散发出去,这些流民突然感受到主的光辉和仁慈,忍不住高声的赞美起来。
“主无时无刻都在关注着你们,他派下使徒来帮助你们,这些食物都是新人公爵大人奉献的!”主教大人也不贪功,替着华伦拉着名声。
很快华伦成为流民口中赞美的人。
主教大人播撒福音的举动,让在西里西亚公国一方的帝国骑兵们不平衡起来,又冷又冻的这些人要从西里西亚得到补给,只能眼看着主教大人在布施福音,却没有他们的份。
“主教大人,也给我们一点福音吧!我们也是主的孩子!”帝国骑兵中有人吆喝了一句,并没有多少敬重的口气。
“主会赐福给你,我的孩子,只是那边是西里西亚,这里是贝尔根!西里西亚大主教会得到主的感召!”帝国骑兵的不敬,被主教大人软绵绵的顶了回去。
没占到便宜的帝国骑兵只能继续老老实实的待着,因为华伦的骑炮兵并没有撤离。如果帝国骑兵想按照惯例,在这里抢劫一番,然后立刻撤退,那些丘陵上的火炮会把这些帝国骑兵都撕碎。
“你是个木匠还是铁匠?如果你撒谎的话,后天我就把你关进监狱里!”看着一个流民厄尓梅克大声的质问到,这个流民带着一家五口,对自己的职业先是说铁匠,在登记的时候又变成了木匠。
“木匠!木匠!我是个木匠!”厄尓梅克的质问让男人连连的强调,举手发誓的时候,破烂的衣襟下露出一个握把来。
厄尓梅克在心中一惊,那是一把匕首,但是还是装着没事一样继续询问。
“好好的记下来!”装着在强调要点,厄尓梅克回身对着自己的助手一使眼色,一名助手悄悄的溜开了。
“这三个是我的孩子,汉斯、乔治、汉克!”男人指着三个孩子说。
厄尓梅克逐个打量了一下,两个看起来十一二岁,最小的似乎五六岁的样子。
“妈妈,他为什么叫我汉克!”最小的孩子突然对着站在一旁的女人问道。
这稚气的声音,让另外两个大孩子一下子扑过来,把最小的孩子的嘴捂上了。女人则惊慌的看看男人,想把自己的孩子拉过来。
厄尓梅克并没在意,流民中临时组成的家庭很多,男人和女人各取所需,当初城市乞丐中也是如此。
“把孩子放开!”厄尓梅克伸手在两个大孩子的头上拍了几下。
女人借机把孩子拉回身边,罩在头上的头罩一滑,露出一张苍白但是还算有点姿色的脸来。女人的样貌让厄尓梅克一愣,在这么多的流民中,这女人算是漂亮的了,难怪不敢把脸轻易露出来。
看着女人的厄尓梅克忽略了男人,而那个男人发现厄尓梅克刚刚离开的助手,正带着几个贝尔根士兵走过来。
那助手指着男人不知道在对贝尔根的士兵说什么,几个士兵开始摘下背着的燧发枪。
而厄尓梅克还在关注那个女人,感觉不好的男人猛一下扑过来,一把就拉住了厄尓梅克,同时藏在腰间的匕首也拔了出来。
“退后,不然我杀了他!”男人晃着匕首威胁到。
急忙举起两手的厄尓梅克感觉自己怎么这么倒霉,但是作为主事人,还是咽了几口吐沫,强行镇定下来。
“放松,放松!”厄尓梅克劝告着男人。
发现厄尓梅克被劫持了后,主教大人也走了过来,举着手中的圣经,对男人说起来。
“别做傻事,我的孩子!”
“滚远点!老子家破人亡的时候主哪去了!见鬼去吧!”男人对着主教呵斥道。
这话让主教摇了摇头,“你看看这里,主在给你机会!这里是你新生的开始!把刀子放下,我发誓你会平安无事的!”
主教大人努力的感召着男人,可惜没有一点收效。
被男人挟持的厄尓梅克用眼睛扫过脖子前晃动的匕首,又看看不远处举着燧发枪的贝尔根士兵。那些专注的士兵眼中没有一点的慌乱,只是在安静的瞄准。
“这些士兵会连着我一起打死!”厄尓梅克在心里想到,但泽伯爵的这些近卫战斗时的作风,厄尓梅克亲眼见到过,这些士兵要的是战斗能实现的目的,而不是其他。要解决现在的难点,肯定是把男人打死,而自己作为男人的掩护物,肯定也难逃一死。
厄尓梅克还不清楚线膛燧发枪的特点,以为士兵们要把自己和男人一起乱枪打死,不由得赶紧想起办法来。
像是被吓坏了,厄尓梅克的两腿一软,人也完全瘫软到男人的身上。原本藏在厄尓梅克的身后,现在男人一下子露出半个头来,而且一直胳膊还要支撑住厄尓梅克的身体。扭动着,男人在厄尓梅克身后露出来的身体越来越大。
“我的孩子不要做傻事!”主教大人还在劝告着,突然“砰砰!”两声枪响。
厄尓梅克感觉脸上被溅上了黏黏糊糊的液体,然后拉着自己的力量一松,整个人倒在了地上。
主教大人有点茫然的一叹,然后画起十字,其他的流民纷纷向着主教大人跪下,嘴里默默的祈祷着。
“刚刚我们见到了一出惨剧,一个人他迷失了!在主赐予他新生的时候迷失了!主并不是抛弃了我们,而是让我们经历苦难,让我们看清自己!……”主教大人沉默了一下,开始传教,在流民中侃侃而谈。
听着主教大人的话语,那些为了命运而彷徨的流民,开始重新坚定起信仰来。
被士兵和助手扶起的厄尓梅克拿着手绢擦着头上的血迹,“没想到!没想到!”连着说了一句后,厄尓梅克发现女人还在,一摆手,让那个女人过来。
很快,被打死的男人还有女人以及三个孩子之间的关系问清楚了,那男人是个完全的恶棍,而且两个大点的孩子身上也有人命,作为帮凶,两个孩子帮男人杀过三个流民。
这是一个让厄尓梅克为难的问题,也许作为对流民的警示,应该把这两个孩子一起吊死。
结束了传教后,主教大人来安慰刚刚遇险的厄尓梅克,厄尓梅克连忙把困扰自己的问题告诉了主教大人。
“主告诉我们要宽恕,要赎罪!这两个孩子交给我吧!”主教大人的一句话,解决了厄尓梅克的问题。
经过忙碌的一晚,第二天流民被迅速的分流了。一部分作为城市需要的帮工进入各个商店和作坊,店主、作坊主们要承担这些流民的吃住,但是不支付工钱,工作满半年后才根据个人能力来支付薪水。进入村庄的流民则成为落籍的农夫,由村庄提供暂住的居所,租金是第一季的收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