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才刚刚回到紫云殿,那孩子便睁开了眼睛,看到莲清城,他黑亮的眼睛眨了眨,忽然冲着他纯真地笑着,肉嘟嘟的手也朝他的脸伸了过去。
“你是我父亲?”血溶于水,连儿第一眼就认出这是他的父亲。
“是,连儿。”莲清城握着孩子柔软的小手,一直都没有笑容的脸上,终于扯出了一抹微笑。
没有了艾涟兮,这漫长的时光他都不知道该如何度过,所幸的是,这个孩子的到来,让他心中忽然有了寄托,莲清城爱怜地轻抚他的手,轻轻的说了一句:“以后,这紫山之上,就只剩我们两个了。”
那孩子点了点头,出口却是:“我娘亲呢?”
到现在,连儿都不知道艾涟兮已经死了的事实,他的大脑里还一直停留在艾涟兮很早以前给他的记忆。
听到他这么问,莲清城一阵伤感,却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沉默良久,他握着连儿的手,轻声说:“她去了哪里,我也不知道,我们一起等着她回来,好不好?”
“好,父亲。”连儿看出父亲眼中的悲切,却又不知为何,只能乖巧地应道。
紫山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除了那股淡淡的血腥味,那天的厮杀几乎再也没有留下任何印记,这孩子,就在这紫山之上慢慢的长大,莲清城抱着连儿,站在那块莲花台上,看着下面的云海翻腾,忽然再也没有了往昔平静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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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无尽的黑暗,艾涟兮不知道自己这是在什么地方,她醒来之后,眼前就是这样无边无尽的黑暗,她不是已经死了吗?不是说像她这样的孤魂附体,死便是魂飞魄散吗,怎么还有知觉?莫不是自己跟女魃一样,幸运地剩一缕残魂囚禁在冥府之中?
若是她也如女魃一样,在棺材之中,是不是也可以出去看看这里到底是什么情况?
她刚想从这里出去,却忽然发现自己的身体轻飘飘的,好像根本就没有着陆的感觉。艾涟兮先是一愣,随即明白了,自己现在只是一个游魂,跟有身体的时候,感觉是不一样的。
她忍不住轻轻笑了一声,这下子,自己倒是真的变成了一个名副其实的游魂了。
“你感觉如何?”
黑暗中,忽然飘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艾涟兮疑惑的一下,才试探着问道:“逸墨?”
她怎么好像听到了云逸墨的声音?这倒是也不奇怪,云逸墨也已经死了,自己能遇到他也是在情理之中的事情。
黑暗中,那个低沉的声音充满了慈悲:“我非逸墨,你的魂魄还太微弱,只能在这里养着,这些日子,就由南宫瑾来照顾你。”
那声音说完之后就消失了,艾涟兮甚至都来不及再问其它。
不过,他刚才说了什么?南宫瑾?南宫瑾怎么会在冥府之中呢?难道,在那场激战之中,南宫瑾也死了?可是,她好像并没有看到南宫瑾在紫山啊?
正疑惑着,艾涟兮便听到了南宫瑾的声音:“涟兮姑娘,你放心,我一定会将你照顾好的。”
“我这是在哪儿啊?你怎么会在这里?”
南宫瑾抱着一个锦盒,冲着那锦盒温柔的说:“这是西方的灵山,刚才,跟涟兮姑娘说话的,正是佛祖。”
佛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