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切安定下来后,我决定把嫣然暂时安排在雨泉山谷,由她负责指导集团科研人员对飞船的研究。紫妍她们现在和她处得比亲姐妹还亲,而且以前虽然听我说过地球之外存在着强大的生命,但那种纯意识上的交流让她们很难理解,现在不同了,一个活生生的外星美女就站在她们面前,还是一位公主呢。女人天生的好奇心一被勾起,问题三天三夜也问不完。于是我的“性福”生活宣告结束,在把她们四位送到基地后,单身一个人孤零零的回到了双江。
回到双江,面对空空荡荡的房间,我不由苦笑了一下。习惯了众女环绕的生活,突然让我一人独处,家里那种冷清的气氛,让我十分的不习惯。“看来我还真的是一个好色之徒呢!”自嘲的笑了笑,强迫自己把思维转到双江的这摊事上来,质询会后和老书记的一番对话又回响在脑中。
老书记是一个十分简朴的人,这点从他书房的格局就可以看出。整个书房不见丝毫的奢侈气息,最引人注目的就是墙上的一幅条幅。
“民心若水。”我轻轻的念道。
“哦,你也是对书法有研究。”老书记随口说道,顺手递给我一杯茶。
“我只是喜欢而已,说不上什么研究。倒让您见笑了。”我恭恭敬敬的接过茶杯。
“我看不见得,这四个字你就理解得很好嘛。民心若水——真正能懂这四个字的能有多少?水能载舟也能覆舟的老话说了上千年,真正能明白的又有几人?”老书记拉着我坐到了沙发上,盯着那四个字仿佛是有感而发。“这次要不是这如水的民心,你这艘小船还能安全的驶过雷区?”
“老书记,您的意思我不太明白,我可没在民间动半点手脚啊!”我叫天屈道,“倒是某些人在背地里煽风点火、造谣生事呢!不过人民的眼睛是雪亮的,谁好谁坏他们还分得清。”
“小兔崽子,这只有我们两个人,你就别给我耍花枪了。实话告诉你,流言刚一起,我和老孙就派人下去了,开始还为你担心,谁知道后来风色一变,各种新鲜的传言,不停的涌现,我就知道一定是你小子搞的鬼。还有那个林思翰,你别告诉我你什么都不知道。王龄是老成精的人了,没有人下套,他会在这么重要的问题上失手?年轻人,不要以为我老了就不中用了!你不会真把我当成老糊涂了吧?”老书记似笑非笑的盯着我说。
“这个,哪儿能呢!我是略略的耍了一点手腕,没想到还真是瞒不过您老人家。难怪人家说‘小家雀想飞,没老家雀会飞’,看来姜还是老的辣啊!”我仍然是一副面不改色心不跳的样子。
“少来。你以为给我戴顶高帽子就算了。你知道我为什么没让你再追究下去吗?”金书记的脸逐渐变得严肃起来。
“我一切服从组织上的安排。”我底下头,轻轻的说。
“看着我,”老书记突然提高了音量,“你是不是以为我就象外面说的想安心等到退休,做个好好书记,所以就在这件事情上和稀泥啊?”
我抬起头,紧盯着老书记的双眼,缓缓的说道:“不,我相信您老这么做一定有您老的道理。我绝对服从您的安排。”同样的话语但由不同的语气说出表达的意思完全不同。老书记仿佛长出了一口气,又恢复到了一贯的慈祥神态,“好好,我没看错你,知道吗,当初你来我这里工作,胡涛同志还特意给我打了招呼,我心里是很不以为然的。但是一见面我就喜欢上了你,因为你和想象中的那种托关系走后门的纨绔子弟完全不一样。在你眼中,我不仅发觉到你对民族和国家的忠诚,而且还有一种闪烁着青春火焰的热情,那是一种希望有所作为的欲望,我已经很久没看到过如此炽热的眼神了。后来你在山泉乡的所做所为,更让我感到你决非池中物。我和孙书记黄部长他们私下谈到你,他们也都认为你是可造之才,当时我们就决定要为你全力护航。这决不是为了完成胡涛同志的任务,而是因为我们现在的官场确实需要你这种充满激情敢于藐视一切权威的年轻人,需要你们来冲击一下我们这个虽然年轻但已经有早衰迹象的政权。我们已经老了,很多事情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是该让你们出头的时候了。”说到这儿,金书记顿了顿,以一种慈爱中略带责备的眼神看着我,“但这次你做得太激进了。你以为凭一个林思翰就能推倒王龄?你想得太简单了,王龄涉足官场20多年,无论政绩人望都无可挑剔,称他为是在你之前中国政坛上最耀眼的明星之一也不为过。这样的一个人,会在这种事情上被你反打一耙,拖下水?”
我一方面为老书记的关心所感动,另一方面又对他所说的话稍有不服,也开诚布公的说:“我也没想就把王龄拖下马,但当时只要再追查下去,总能牵扯出他的几个干将,至少黄云就跑不掉。”
“年轻人做事情还是太冲动!你认为王龄会在这件事情上没后手?至于说黄云,他身为市纪委副书记,有人反映你有纪律问题,他调查你也是理所当然,就算有与事实不符的,也可以推说是下面工作人员的失误。如果硬要追查下去,难免不会牵扯出你也派人散布过谣言的事。更何况王龄在本市经营多年,势力盘根错节,和上面那位更是关系菲浅,在没有充分准备前就撕破脸,对大家都没好处。饭要一口口的吃,路要一步步的走,王龄就象一棵大树,你要先断其枝叶,再伤其根本。年前你在双江对龚伟下手,就做得很好嘛!当然,相对于上面那位,王龄也不过是一棵枝干罢了。所以你现在要做的,是先剪断王龄的枝叶,让他失去臂膀再彻底拔倒。而铲除了王龄这样的枝干,才能把那棵真正的大树连根拔起。”最后,老书记站起身来看着墙上的那四个字,语重心长的对我说,“该说的不该说的我都对你说了,你今天下午就回双江。林思翰的调令我已经签发,至于他具体的工作安排,你自己斟酌。这幅字我就送给你,希望你能牢牢记住,民心如水这个道理。”
思想回到现实中,看着书房墙上老书记送的那四个字,我不禁淡然一笑,老书记说得没错,他这样做确实有他的道理。但是更深的一层他还是没有明说,但是我能理解:如果现在就和王龄翻脸,无疑就代表着我身后的主席一系和王龄身后的总理一系正面对抗。不管最后结果如何,中国政坛都会是一场空前的大地震。而做为震中的成都,上层官员必然面临着重新洗牌,伴随而来的经济上的动荡不可避免。老书记不希望看到他辛辛苦苦奋斗多年的心血付诸东流,所以他希望我能够逐步蚕食,采取温和的手段。这也无可厚非,在他看来比王龄年轻一半的我有着先天上的优势,再加上有他们这些老同志护航,又有主席和林海同志撑腰,权力的交接是迟早的事,用不着那么激进。但是我却不想这样按部就班的熬下去,也没有这个耐心等下去了。虽然我的晋升速度绝对是共和国之冠,但这还远远不够,我必须尽快的接触到权力核心。只有掌握了绝对的权力,有了更大的舞台,我才能完全实现我的计划,而不是象现在这样小打小闹的浪费时间。所以常规的升迁办法,对我都毫无意义。现在我声望政绩都只是略够,要想另辟奚径,迅速窜升,只有一条办法,那就是打倒王龄,踩着王龄的肩膀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