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顾明兰面前,沈瑞阳就成了孩子,他脸一拉嘴一撅:“姐姐莫非是不认我这个弟弟不成?我娘就只生我一个就走了,年幼之时一直羡慕兄弟们有兄弟姐妹,现在我就只有一个你,难道你还真的不认我了?”
这表情让顾明兰一头黑汗,就算前世她也是个有见识的人,可是她也没有接触过这种皇亲国戚啊?更莫说这世只是一个小农妇罢了。
面这对官二代,而且还是高官的二代,她还真做不到别人那样的淡定!
“我…”
杨明轩可是与沈瑞阳一块长大的哥们,他知道自己这朋友从来没有这么感性过,于是赶紧劝说:“顾家姐姐,你就听阿阳的话,这点东西对于我们来说,真是九牛一毛。”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再要推辞就会过头了,虽然有点难为情,顾明兰也不再作了,大方的说:“那就谢谢杨公子了,沐沧,你给的姐姐我都收下了,你别生气了哈。”
听到顾明兰把东西收下,沈瑞阳这才高兴起来,又开始打听她这几年的一切。
在得知顾明兰成亲三四年,只怀过一次孩子并被人推跌就没再怀过孩子后,而古家又是以这为把柄拿捏她时,他立即说:“姐姐,后天你在家等我,我让师傅来给你把脉。”
杨明轩双眼瞪得灯笼一样:“沐沧,你说请檀紫大师来都正县?”
顾明兰不知道这檀紫大师是何人,可是从杨明轩的脸上她知道这肯定不是普通人。她鄙视自己:这世子爷的师傅能是普通人么?
如果能有一位高人来给她把脉,这可是太好了,她一直想生孩子,可惜一直怀不上,也许不久她就能圆了她的孩子梦。
顾明兰激动的说:“沐沧,谢谢你!”
沈瑞阳开心的说:“姐姐,不用谢我。是你运气好,我师傅这两天正好在长青山上讲坛。还有,你只管放心,那古家的事你不要操心了,一切有我。”
听到沈瑞阳包揽了古家的麻烦,顾明兰从心里欢呼:太好了!想不到这沐沧竟然是她的贵人!
这古夫人不总是说她一个农妇不配当古家的当家主母么?她虽然没准备当,不过她也要让这古夫人吃个哑巴亏。
看到顾明兰脸上的高兴,沈瑞阳问:“姐姐,你想如何治治这古家人?要不要让我派人把他们的生意毁掉?还有那古夫人这么坏,竟然想弄个寡妇来恶心我姐姐,你放心,这个仇我帮你报,并会让你非常满意!”
说起报仇,沈瑞阳又成了那个小恶魔,脸上嗜血的表情,让杨明轩为这古夫人在心中道了个哀:你惹谁也别惹魔头的姐姐呀!
说实话要说报复人,顾明兰还真不是那盘菜。
既然沈瑞阳大包大揽了,她也就不再问了,有这个弟弟在,她无来由的就是相信他。
多年后,顾明兰还在想:莫非遇到沈瑞阳,就是上天给她的福利?
随着王林炎回到家,顾明兰还有一种在做梦的感觉:“表姐,你说这世上哪有这么巧的事?那个伤了腿的小男孩,竟然是京城侯爷世子、皇亲国戚?这来头也太大了!我现在都不敢相信。”
李香芸听了后也是半天都说不出话来,以前她连官老爷都没见过,嫁给王林炎后,见过最大的官也就是严大人了,这突然跟来个皇帝的外甥、太子的表弟,这让她脑子不够用了。
“兰子,你是说他们会上家里来?”总算清楚了。
顾明兰点点头:“我与表姐夫从酒楼出来的时候,世子爷与那杨公子快马加鞭去长青山请他师傅来给我把脉了!”
李香芸一清醒就开始担心了:“兰子,身份这么高的人来家,我们得如何接待?”
看李香芸紧张的样子,顾明兰终于笑了:“表姐不必担心,这两天借你这院子一用,我会准备些新鲜的吃食。世子爷说了,他要吃我做的麻辣酸菜鱼。”
麻辣酸菜鱼?一个世子爷竟然说要吃麻辣酸菜鱼?他不怕辣么?自己表妹做的那麻辣酸菜鱼,虽然口味一绝,可从来没有吃惯麻辣的人,他也下嘴?
“行行行,一会就去城外找人订几条黑鱼回来。”
檀紫大师在顾明兰的心中,是那种道骨仙风、白发飘飘的老神仙一般的存在。可当她看到沈瑞阳、杨明轩小心陪着前来的人竟然只是一个四五十岁模样的儒生打扮的中年大叔时,她心中的设想顿时倒塌了。
为什么呢?因为昨天杨明轩的表情,让她清楚这檀紫大师是位得道高人,这僧人要修炼多少年才会成为高僧啊,不是道骨仙风、白发飘飘的老神仙似的存在,还会是哪样?
只是眼前儒雅的大叔,让顾明兰有点晕乎乎的感觉。
那是顾明兰并不清楚,这檀紫大师确实是已年近八十了,并不是她眼中的四五十岁的模样。
沈瑞阳之所以能当他的关门弟子,一来是沈瑞阳资格天腻都高人一等,二来是因为他外祖母的渊源,只不过别人不知道罢了。
因为有贵客临门,王林炎今天自然不上值了,他小心翼翼的陪在一边,连呼吸也不敢放粗。
众人坐定,顾明兰上了自己贮藏在家中最好的绿茶。
白净的瓷杯中,碧绿的茶叶,袅袅的清香,让檀紫大师意外的多看了顾明兰两眼:“这可是雨后青绿?”
雨后青绿是汪掌柜的给绿茶取的名字,三月份第一批最好的绿茶总共得了一千斤左右,全部送去了几大省城,已被爱茶人士所知。
其实这茶只是顾明兰自己炒的那几斤茶,因为严大人要茶送人,她让赵大叔选取了最早的雨后茶,自己亲手炒的灰锅,这批茶在色、香、味上,都高于别的茶一等。
听到大师问茶,顾明兰赶紧回答:“正是。不过,此茶乃小妇人亲自炒制,而非由炒茶师傅炒制。”
檀紫大师闻了闻茶,然后慢慢的呷上一口,许久才点头:“确实,这茶味更香,色泽更绿,好茶!”
顾明兰谦虚的说:“大师谬赞了,只不过一些粗物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