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家的后园有田园风光特色,沿着山边的小路平坦的地方种了茶树,一条小路隐藏在茶叶中特别美。
再往远一点的地方,郑青颖发现了一片果子林,树上似乎还有成熟的果子,顿时她欣喜的往果子林里走去…
“甜,真甜!成杰你家这枣子,是我吃过的世上最甜的枣子。”
朱成杰笑笑,那当然!
他家的果子树,全是他爹与他小姨父从五幸镇的山里挖回来的,而且每一年他爹都得亲自到猪圈里挑许多的家肥施上不说,每一年镇上榨茶油的渣子,全都进了自己家后院子。因为娘说了,家肥夹杂着茶饼种出来的果子最甜。
“成杰,听说你前几天被古家的冒牌少爷给伤了?你的伤没事吧?要不你把竹棒放下我来敲。”正当朱成杰得意之时,突然有人冒出这一句。
前几天他与古家那混混打架的事,全县城都知道了吧?
当初朱成杰以为,他那样紧张与冒失的大叫,会让爹娘骂他不稳重。
只是娘听说了他打架的过程后,竟然说他,应该把那浑蛋打残才对!就这样把他抓进牢里,可便宜了他。
爹是娘的最忠心拥护者,娘的话一出口,爹就立即说:“媳妇,这有什么后悔的?人进了县牢,还能让他轻松出来?”
对于爹的狗腿,他就不去评价了,反正他已经习惯。只是从那天起,朱成杰也把那天自己的行为全不放在心上了。
看着朱成杰不回大家的话继续打果子,古承业叫着:“行了行了,有这么多够了!成杰,你家这迟梨树上的梨子,还真好吃,水份足呐。”
“哎,成杰你坐下,听说那天你抱着个美人满大街跑,那是不是你未来的娘子?”苏子期性子最活,听到有兴致的事,那不是个轻易会让人混过去的主儿。
从省城来的好友周初安闻言眼珠子都快掉落了:“啥?成杰你原来是为美人怒发冲冠啊?什么美人?让兄弟们见风,那是不是未来嫂子?”
七八个男人坐在林子里的石凳子上,石桌子上还放着两桌果子,等郑青颖反应过来了,她才发现她已经走到有人的地方来了。
本来不想偷听别人的谈话,只是当其中有人提到自己时,郑青颖怎么也迈不开腿,悄悄的站在了不远的树后…
好几个围着朱成杰问她的事,郑青颖发觉自己的小心肝如小鹿直蹦,小脸上热度迅速上升,如喝醉了一般全身发热。
“兄弟,你可不是个这么不爽快的人啊?那美人是谁,是不是我们未来的嫂子?快说呀!”
听到朱成杰的声音传来,郑青颖感觉自己的心就不再是自己的了:“你们胡说什么呀?那是我们家省里的亲戚,哪来的什么嫂子,不要胡说八道,坏了人家姑娘的名声!”
“也~~成杰你可不诚实,就一亲戚你当时会那么担心与害怕?我可听说了,你在大街上那可是大喊大叫,这可不是我们举人老爷的性格!”
见朋友们越说越不对劲了,朱成杰知道郑青颖的出身,郑家的门户是松州府有名的世家,以他这点身份不够看。
于是他急忙解释:“你们可别再说了,确实只是亲戚,你家的亲戚在你家出了事,你们谁不会着急?再说那时候都要出人命,我能不急么?我可不是那种轻浮的人,你们再胡说我就生气了。”
“真的?成杰,听说是个很美的姑娘呢,你没喜欢过?”
朱成杰坚定的说:“我连正眼都没看过一眼。”
他连正眼都没看过自己一眼?一眼都没看过?
朱成杰的话就像一把刀把气球给捅破一般,郑青颖突然觉得全身的力气抽没了,她怕自己摔倒被人发现,于是整个人像没了骨头一般靠树支持着。
此时,郑青颖后面的话再也没有听进一句,脑子里完全乱了:她果然是自作多情,原以为他会安慰她,就算他没有非常喜欢自己,那也是有一点点喜欢。
原来,他连正眼都没看过她一眼。
这句话的打击,完全把郑青颖心中那唯一的骄傲给击没了,
突然一阵天旋地转,“砰”的一声,她倒下了…
“有人摔倒了!”
“是谁?”
“哇,是个美人,成杰,你家怎么个个都是美人呐?”
看到脸色苍白倒在树叶上的郑青颖,朱成杰吓着了:“大家快让让,这是我家的亲戚!”
啥?这就是他们刚才讨论的美人?
不过,似乎还真漂亮呀?
看着朱成杰抱起了人,有人已经朝前院报去报信了,没有跑的人跟在身后,一个个在猜测:这美人是朱家的什么亲戚?
朱成杰抱着昏迷的郑青颖几乎是小跑,就算是秋日,一路跑下来额头也见汗了。
可是他没有发现自己跑得气都急了,而是看到脸色苍白得不像个人的郑青颖,他发现自己有点害怕。
至于害怕什么?朱成杰不明白,可他就是怕,于是一个劲的往前院跑。
顾明兰正在休息,今天客人这么多,虽然酒席不必她操心,可是招待不仅累身还很累心。朱正清看着她脸色不好,这二十四孝男人直接把她抱去了坑上。
“怎么就突然晕倒了呢?蕊儿呢,她不是一直在陪着郑姑娘么?”
郑青颖的脸色十分难看,这让顾明兰有点担心,于是她想知道郑青颖昏迷的原因。
朱大姑见儿媳妇担心,她立即说:“郑姑娘知道今天家里客人多,不让苗儿陪她,让苗儿去招待客人呢。她这晕倒有可能是失血过多还未恢复的原因。”
顾明兰也知道问不出什么,小女儿虽然懂点医术,毕竟还太小,于是问:“老刘去叫孙郎中了吧?”
朱正清在门外立即应:“去了去了,我让他赶马车去了。”
果然有专车就是不一样,不到半个小时,孙郎中已经背着药箱进来了。
大家都退在了院子里,屋里只留顾明兰与朱大姑。
朱成杰与同窗都了院子里,看着久久没有动静的内屋,他又发现自己烦燥得不行:他认为郑青颖今天这样,全是他的过错。
至于错在哪朱成杰却没去想,就是觉得自己错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