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收到四面八方的注目,陶麦羞怒交加地推开魏成豹,狠狠瞪他一眼,可这娇俏的狠瞪,落在魏成豹的眼里只觉如沐春风,压根不具备一丝威胁性。8陶麦见他如此,愤愤地带头离去,转身之际目光不着痕迹地掠过魏成豹脖子里的护身符。
魏成豹薄唇微勾,凌厉的目光扫过四周,不放过任何一丝可疑的痕迹。
回到酒店,吃过晚饭,陶麦不断地犹豫纠结,心中反复想着那位小女孩传递给她的话:护身符内可能藏着晶片!
她想小女孩口中的大哥哥一不是李铭升就是林启辉,无论是谁,这句话都有一定的指导方针,毕竟她已经耗费了快半年的时间却还是毫无进展,如果晶片真的就藏在魏成豹脖子里挂着的护身符内,那她的目标就更加清晰明确了。
可是,她要怎么做才能拿到晶片呢榛?
陶麦的目光不由自主看向那扇敞开的卧室门,不知什么原因,魏成豹从来不关自己的卧室门,倒是窗户关的紧紧的,且枕头下面始终放着枪。
这个时间点,魏成豹应该在洗澡,洗完澡他一般只穿着宽松的睡袍,之后会和森通电话或者看书,十二点之时会准时入睡。
陶麦洗好澡穿好睡衣,看看时间才十点多,辗转反侧睡不着,终于捱到十二点更加没了睡意,到凌晨一点时,偷偷睁开眼蹑手蹑脚地走向魏成豹的卧室,一如她看见的一样,魏成豹的卧室门没有关,她悄无声息地贴着墙壁走进去,今晚窗外有月光,可魏成豹把窗帘拉得死死的,一屋子的黑暗,陶麦站了好久视线才适应,努力地睁大眼想要看清床上的人,可努力了半天只看到一团黑影,无奈之下她只好轻轻伸出手去摸,一摸之下不由吓了一跳,掌心是骨节分明的触感,指尖碰了碰才知道是魏成豹的大手,他的手微凉,似乎还动了动,吓得她吸了口气缩回了手,等了半天不见魏成豹有所动静便大着胆子再次摸了上去,有了前面一次的失败,这一次,陶麦前倾了身子一下子便把手落在了魏成豹的胸上,柔软的棉质睡衣,睡衣下是铜墙铁壁一般的肌肤纹理,中间有个开口,仅用带子松松地系了起来,如玉的小手顺着裂开的缝隙探了进去,掌心下是温热带着胸毛的肌肤,陶麦惊秫一般慢慢地上移,五指轻抚西沙一般去搜找她想要的东西,可是没有倚。
陶麦有种做贼心虚之感,心脏砰砰乱跳,小手时而柔软时而紧绷,在魏成豹的胸口摩挲了大半天却毫无收获,心里不免有些急躁,一时忘形的就把脸凑过去,想要借助视线发现护身符到底在哪,明明吃晚饭时还看见戴在他脖子里的,可现在脖子里好像什么也没有。
犹如近视眼一般,陶麦凑近了再凑近,恨不得拧亮屋内的灯看个一清二楚,浑然不知自己靠的太近呼吸全数喷到了魏成豹的脸上,暗夜中,魏成豹蓦然睁开眼,眼里有狠厉的凶光一闪而过,陶麦靠的近,一下子便看到了,不禁吓得啊了一声,刚欲站直身子可却被魏成豹长臂一揽抱进了怀里,四目相对,即使在黑暗中,陶麦也能清晰地感觉到魏成豹眼里燃烧的火苗,也不知是怒气还是…...什么。
“女人,你在撩拨我?”魏成豹的声音在陶麦的耳畔炸响,带着一丝寒烈的危险,听的陶麦一阵心惊肉跳。真是出师不利,居然第一次就被抓包了,惊慌失措地撑起身子想要逃离作案现场,可整个人都被魏成豹扯上了床,不仅腰身被他控制住,两条腿也被他的长腿死死压住,疼的她叫苦不迭,可又不敢喊疼,只能佯装清醒一般,“我怎么会在这里?我不是在睡觉吗?”
对上魏成豹眯着的双眼,陶麦紧接着又恍悟地哦了一声,一拍自己的额头说:“我知道了,我一定在梦游,我从小就有梦游的病,大哥你让我回去睡觉吧。”说着陶麦使劲推了推魏成豹的双臂。
奈何完全推不动,魏成豹若有似无地嗤笑了一声,“我怎么不知道你有梦游的毛病?”
陶麦顿时噎住,难道要她承认她不是他妹妹?是个别有企图的冒牌货?
“不是,可能是我最近压力太大,所以才出现的毛病。”陶麦硬着头皮说谎,只求魏成豹大慈大悲放了她,这样的姿势,委实太过暧昧,孤男寡女,要是让林启辉知道,说不定他又会半夜翻墙进来往死里折腾她。
“是吗?什么压力?”魏成豹一反常态的话多了起来,陶麦头皮阵阵发麻,就着眼面前的事说:“还不为你改行的事操心的,锦绣大厦有现在的成绩可有我一半的功劳。”
不管怎么样,先投诚,先把自己的付出抖出来,希望魏成豹能够看在这些的份上放她一马,然她左等右等,魏成豹的钳制丝毫没有松懈的迹象。
魏成豹双目灼灼地看着陶麦,黑暗中,她的脸也透出莹白的光,淡淡的,一片柔和,他知道她刚刚在找什么,可他不想捅破,看着她,只让他心情舒畅。
陶麦殷切盼望魏成豹能够放开她,谁知他竟双臂一紧把她的脑袋贴到了他的胸口上,淡淡地说:“长夜漫漫,既然你来了就陪我睡觉。”
陶麦心跳如擂鼓,脑袋里嗡嗡的几个字都是陪他睡觉?这怎么可能?胆战心惊的开始死命挣扎,可女孩子的力气哪里比得过强壮的男人,只累的自己浑身发疼又出了汗,魏成豹不耐烦地低喝:“再乱动信不信我奸了你?”
一句话,让陶麦僵住了所有的动作,委屈恐惧地盯着魏成豹看了半天,魏成豹冲她露出了森森白牙,口气凶恶地说:“闭上眼。”
陶麦别无他法,只得战战兢兢地闭上眼,生怕魏成豹真的那什么……
“别乱动!”魏成豹微微拨动了一下她死鱼般僵硬的身子,似乎不满地哼了一声,但也没说什么,而后便也闭上了眼。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陶麦好几次偷偷睁开眼看向魏成豹,见他闭着眼睛呼吸均匀,这才偷偷地松了口气,高度紧张的精神也放松下来,这才迷迷糊糊地陷入了梦乡,睡着前的一秒钟她忽然想到她好像不是第一次趴在魏成豹身上睡觉了,好像袋鼠一样,魏成豹是鼠宝宝,执意地带着自己的宝宝,睡梦中,她被自己这个荒诞滑稽的想法逗笑了。
酒店楼下某条不起眼的小巷子里,李铭升第N次死死抱紧欲暴走冲上楼的林启辉,车外也严阵以待站着两名便装军人,分别是孙雄和黑子,三人齐刷刷地紧盯着林启辉,生怕一个不小心林启辉跑去捉奸在床坏了大事。
李铭升婆口苦心的劝:“林大哥,你冷静点,冷静点,他们不是没做什么吗?我们不是都听见了吗?”
林启辉额头青筋直跳,厉眸瞪向李铭升:“你怎么知道他们没做,你看见了吗?”
李铭升嘴角一抽,双手不敢放松地抱着,脸显尴尬的说:“那个……我没经验,不过没吃过猪肉总看过猪跑,难道猪跑没有脚步声?”言外之意是难道他们办事他们在这边听不到动静?
这比喻,让林启辉的脸色一片铁青,他知道他们没做,也相信陶麦的为人,可是…..他一想到她正和魏成豹共处一室,即使没做什么出格的事可也必然是令他难以忍受的亲密状,此时此刻,他的身心里似有千万条小虫子乱爬一样,麻痒中带着酸疼,恨不能冲进酒店房间把他们分开,然后一枪打死魏成豹,一了百了。
孙雄和黑子相互交换了一下眼神,对李铭升的话表示一致赞同,“是啊,林哥,嫂子没事的,放心。”
林启辉双手撑在车玻璃上,骨关节阵阵泛白,忽然紧握成拳往玻璃上捣去,种种情绪之下竟让他一拳头捣碎了窗玻璃,余下的三人面面相觑,李铭升忙使眼色,另外两人立刻拿了医药箱过来,李铭升见林启辉虽愤怒难平可却没了冲上去的意思,当下放开他抓过他的手来处理伤口,“林大哥,你小声点,魏成豹不是一般人,难保他不知道我们在监听他的一举一动,万一被他发现了,恼羞成怒真的对大嫂做出什么事可就糟了。”
林启辉收回手,重重地哼了一声,可他也知道李铭升的话不假,他不能意气用事,否则给陶麦造成伤害,只会追悔莫及。
只是这日子,太煎熬了。他发誓,等这件事结束后,他要整日整夜地把陶麦带在自己身边,放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永远不让她再远离自己的视线。
坐在林启辉身边的李铭升,瞅着林启辉脸上的神情变化莫测,眼里的神色更是透着诡谲,仿佛正在计划酝酿一桩大事,莫名的让他一个激灵,暗想嫂子要倒霉了!
终于天亮,终于看到陶麦和魏成豹吃过早饭两人一起出门去锦绣大厦,林启辉满眼血丝地遥望着两人,视线布满阴鸷。
“你这是何苦呢,这些事交给我们就行了,李首长叫你设计系统的,你整天跟着我们,这样不累么。”李铭升大大地打了一口哈欠,一脸无奈。
林启辉理都不理他,埋头又在电脑上演算起来,他要是不亲自跟着,要是不能随时知道她的消息,估计他会疯掉。
林启辉刚投入工作,他的手机响了起来,他皱着眉头去接,程玲的声音传了过来,“启辉,你爷爷病情加重了,你快回来看看吧。”
“好。”林启辉捏紧了手机,脸色深沉。
李铭升看他的神色不对,关心地问什么事,林启辉却直接叫李铭升派人送他去机场,自从父亲去世后,爷爷的病情时好时坏,晚年丧子,白发人送黑发人,心中的悲伤可见多么巨大,这都快半年过去了,却不见好转。
林启辉马不停蹄地飞回京都赶去清澜医院,到的时候正看到程玲和广恩美守在病房外,他目不斜视地走过去,程玲却迎面堵住了他,低声说:“爸爸刚刚睡着,你先别进去。”
林启辉透过病房门上的玻璃门望进去,果真看到林爷爷睡着了,隔的这么远,也能看到他老人家眉心深深的褶皱,好似被什么事侵扰。
“你最近去哪里了?公司里不见人,家里也不见人,你爷爷这样,你怎么放心把他一个人扔下?”程玲轻声责备儿子,语气间却也不乏对祖孙两的关心。
林启辉微微转头看向她,神色冰冷,“我的事不要你管。”
程玲的脸一下子就白了,边上的广恩美见不得她受这份委屈,当即走上前站在程玲身边昂着脖子看向林启辉,“你凭什么这么说她?她是你母亲,你连自己的母亲都不尊重,还是人吗?”
林启辉怒极反笑,冷冷转向程玲,满面讽刺地挑着眉,“据我所知,她和我父亲离婚了,虽然她是我母亲,我却不想承认有个婚内出轨的妈,还有……你是哪根葱?也有资格跟我说话?”
林启辉眉目间俱是狠厉,话语更是侮辱人,程玲和广恩美没想到他竟会说出这种话,都是气的不轻,尤其是广恩美,急性子又见不得人骂她,这会儿气的直指着林启辉,脸色又红又白,“我知道你为什么这样,不就是妈和爷爷逼着你和陶麦离婚了吗?那个女人害死了你爸,还生不出孩子,哪里配…..”
啪——安静的走廊里响起了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广恩美被打的眼冒金星,头重重地磕到了墙上,嘴边流出一丝血迹,可见下手之人多么的狠。
“我不准任何人指责她骂她,还有……你说得对,你们逼我和她离婚,我就是故意要为难你们,不认你们,你们明白了吗?在我心里,你们什么都不是,我真后悔,当初居然同意陶麦去做人质救你们,你们不知恩图报,却还这样,真让我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