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凉微张着嘴巴,一个个都这么有钱,让他因没钱请师爷而去卖笑,都没把银子借出来,“我我……。我……遇到都是些什么人呀!”无语问苍天。
“大人,你别哭,我那半年的月银不要就不要,反正你以前打赏的还有一千多两呢。”李泗豪气说完,也离开了。
“大人,你一天到晚要吃这样要吃那样的,这十两够不够都是问题。”陆婶说完便消失在院门口。
“陆婶,伙食费也要不到那么多呀。”季凉委屈得快要哭了,“还有小泗和我打赌输了,半年的月银都不要了的。”
“大人,其余的你想怎么揣就怎么揣。”陆婶说着就上下其手,很快掏出了五十两,与李泗对半分了四十两。“剩下的十两是这个月的伙食费。”
“陆婶,小泗,我还没揣热乎呢。”季凉嘟囔着,死死的按住胸前那一沓银票,还有八百五十两的现银。
“对呀,大人,两个月就是二十两,那可是老身的棺材本。”陆婶也凑了上来,伸手要钱。
“话说大人现下你也不缺银子了,是不是该发月银啦?”李泗一脸期待的看着季凉。
“大人的意思是谭员外突然间大方起来,不过是制造一个挥金如土的想象,从而做什么……”李泗一下子就反应过来。
“我看不是,他们只是因为落花之事争吵而已,我想这中间另有隐情,落花不过是一个借口罢了。”季凉目前只是猜测,不过与死者无关,才懒得去管呢。
“难道谭夫人与谭员外以前的恩爱是装出来的?”李泗疑惑不解。
“一个女人出门不可能带蔻丹,只可能半路上瞧着便买下的,而所以在城门处恰好被人瞧见了买蔻丹的画面,顺藤摸瓜便摸到了谭魏氏身上。”季凉解释了一番,“随后又联想到县里最喜欢紫色的花的人便是谭夫人。而且今日在公堂之上,谭员外对谭夫人目光灼灼,深情似海,而夫人却冷淡得很,连谭员外的触碰都嫌弃。”
“然后呢?”陆婶不知何时走了进来。
季凉也不卖关子了,“好吧,昨日在桥头处看见有洒落的蔻丹染液,而且苏捕头沿着河流下游寻找衣服,在二里远处找到了被芦苇草圈住的红衣,随后又在衣服里找到了蔻丹,正是含有砒霜的那一瓶。”
李泗讪讪一笑,拿起茶盖将茶杯盖住,“大人,你先别管这个,快说快说。”
竹叶青可是春季采摘,将新叶经过筛分一芽一叶,再经过杀青,揉捻,烘培等工艺制作而成,这两片已经立秋的老叶子是怎么回事?
“你当本少爷是傻的?”就算现在的季凉没喝过竹叶青,原来的那位也喝过吧。
“大人,这是竹叶青呀。”李泗煞有其事的说着。
“这上面什么鬼东西呀?”季凉接过茶盏一看,上面飘着三片绿油油的竹叶。
李泗急忙端起刚泡上的竹叶青递给季凉,“大人,喝茶。”
“想知道?”季凉得意一笑,故意挑起李泗的胃口。
“大人,今天我还真以为你要判谭夫人死刑呢。”李泗不好意思的挠挠后脑勺,“大人,你是如何知道不是谭员外做的?”
无患院无患树下。
“好,大人稍等。”谭财咬牙起身,飞快的跑出了县衙。
“不是本官不信谭员外,让苏捕头与你同去。”季凉笑得脸都快抽了。
“你,放心,我有法子的。”谭财眉间一紧,一脸肉疼的对这季凉说道:“大人,我去银号取银子。”
“夫君,我们家里哪有那么多现银?”这些天夫君一直往外掏银子,送金银珠宝给那落花,谭魏氏才会与谭财冷战并下下狠手。
“那好,十万两。”季凉对着下面的谭财说道,“还有一千七百两,交钱领人走。”
“差不多了,大人。”祝司南说这个数是有考量的,过多会引起上面的人怀疑,太少自己又看不上。
“这么……少?”季凉不确定,是不是少了几个零。
“十万两。”
季凉顿时看呆了,半饷之后在苏捕头的提醒之下才回过神来,问道:“祝师爷,觉得多少合适?”
“大人,若是我定会接受。”祝司南挑眉笑着,风华无限。
“大人,我们保证不会犯事儿的……”
要钱?还是要命?季凉有些纠结。
“若是大人接受赎铜,那必须保证此人以后不会再犯事,否则大人也将受到牵连。”祝司南淡淡笑说,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季凉不懂,而是看向祝司南。
会意的谭财立马朝前挪了几步,“大人,只要大人愿意接受赎铜,我与夫人定当感激万分,不用大人盯着我们,以后保证不会犯事儿。”
“哦?”季凉语调转了几圈,随后看向堂下的几人。cad3;
“未遂者大打八十大板,流放边塞,终生不得归来。”祝司南笑看着下方一人死如面灰,一人满脸焦急。随后才开口道:“若是大人接受赎铜,也可以减轻责罚。”
而堂上,季凉半饷后才幽幽道:“杀人未遂呢?”
“啊?大人啥时候有银子了?她都欠咱们两个月没发了。”李泗一听月例,立马忘记了刚才信誓旦旦的宣言。
“你干啥呢?”陆婶急忙拉住拧住李泗的耳朵往后拉,“你这个傻子,回去准备领月俸去。”
“陆婶儿,大人这不是要找替死鬼么?”李泗一脸正义,“我要做个正义之士,去揭穿大人的真面目。”
“回大人,关押大牢,上报朝廷,秋后处斩。”祝司南并未继续记录,而是又等着一大批银钱入账。
“既然如此,祝师爷,谋杀罪怎么判的。”季凉急忙问道。
“夫人。”谭财立马将谭魏氏扶住,支撑着她。
“认罪,都是妾身做的。”谭魏氏说完便瘫软在地,似耗费了多大的力气一般。
“可认罪?”季凉提高嗓音,带着几丝不可违背的气势。
谭魏氏冷眼看着那几张认罪书,登时泄气,原本笔直的背也驼了。
“夫人……”谭财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谭魏氏,难道真的是夫人做的?“你怎么这般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