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世侄呀,你爹咋没来,莫不是上次在吉祥赌坊输了银子回去被禁足了吧?”张有才说话直接。
这年轻公子走进雅间,手握一把折扇,朝着季凉拱手道:“季大人,在下莫知暖,是代替家父佟员外前来的。”说完有朝着其余几人道:“几位世伯好。”
“无事,请坐。”季凉话音刚落,雅间门便有被打开,只见门处站着一穿着青色长衫的清雅男子,虽无祝司南那般俊美,却是儒雅温润的。
黎掌柜一进雅间,迅速的看了眼祝司南,随后便恭谨的看向季凉,“季大人,让大人久等了。”
季凉还未答言,杜贵推开雅间门,说道:“季大人,银号掌柜黎掌柜来了。”并将银号掌柜领了进来,随后又悄声退出。
季凉可不认为裘员外这话说得有多诚心,他有多看不起自己,自己是知晓的,尤其是那微皱的鼻子。
裘大富干笑两声,将茶送到季凉面前,“大人勿要妄自菲薄,大人可是我们梧桐县的福星呢,咱们梧桐县的治安与繁荣可都靠你了。”
季凉接过茶盏,脑海里闪过祝司南对此人的评价,表面慷慨大方,广结善缘,深谙算计,内里憋着坏呢。想了想笑道:“裘员外生意做的大,忙也是正常,不像我区区一个小县令,整日没事儿。”
这厢裘员外裘大富主动替季凉倒了一杯茶说道“季大人幸会,自大人上任以来就想去拜访你,没想到期间事物繁忙,所以现在才见面,请大人不要怪罪。”
“呵呵……”谭财干笑两声,自己去衙门一遭就少了十万两的事情,这一圈子的人都知道,这么说明显是打脸嘛。
在来之前祝司南便叮嘱过自己强龙压不过地头蛇,勿要与他作对,就连生意遍布荆月的裘家与佟家都忌惮几分。外加曾美玉相好的事情,季凉便更多了几分注意。
“季大人与谭老哥似乎很熟呀?”说话的人叫作张有才,是城南赌坊老板,与黑白两路人关系来往甚密,为人粗狂,说话直接,做事心狠手辣。
“……”见一次被抢一次么?谭财腆着老脸,讪笑着:“季大人太客气了。”
季凉与祝司南坐到正对雅间门的位置上,冲着几位点点头道:“谭员外,好久不见,咋不常来衙门与本官聊聊呢?”
“哦?先等等,兴许是在路上呢。”季凉看也没看杜贵便直接进了雅间之类,里面的三人齐齐起身,朝季凉拱手道:“季大人,快请上首坐。”
“是通宝银号掌柜和佟员外。”杜贵面上点头哈腰的说道。
“哦?谁没到?”随后语气不善的冲着杜贵说道,自己差人亲自去请还敢不来?
“那是,拿税收威胁他们,他们敢不来么?”季凉眉角上挑,得意一笑。
祝司南小声说道:“大人,看来你这个县令大人的号召力还是不错的嘛。”
“季大人,你可来了。”酒楼老板杜贵一脸谄笑,将季凉与祝司南迎进酒楼二楼的雅间里,“季大人,里面已经有三位员外等着了,还有两位没到。”
如意酒楼门口。
“去酒楼!”
“大人,快午时了。”祝司南看了眼大堂外面的日晷,说道。
“是。”范廊一脸兴奋的与张三一人一边夹着肖大牛去了牢房,“牢房终于有客人了……嘿嘿嘿……”
“先关起来,虽然无法断定他是不是凶手,但这模样放出去怕是不行的。”季凉丝毫不觉得歉意,对着范廊说道:“将他关进大牢,好生看着,等他恢复了些再来问话。”
祝司南看了眼有些癫狂的肖大牛,放下笔说道:“大人如何是好?”
“是……想杀了她,想……奸夫淫妇,恨不得杀了他……”肖大牛眼里丧失了清明,倘若曾美玉在眼前,他定会拿起锻炼铁器的锤子砸死她。
季凉摆摆手,示意他挪开,然后继续问道:“你是不是很想杀了你媳妇儿曾美玉?是你杀了她吗?”
“大人?”范廊小心的护在季凉前面,深怕那肖大牛哪根神经不对,伤了大人。
这笑看在肖大牛眼里特别此言,仿佛头顶是的灰色小帽已经是**裸的绿色了一般,一把抓下那帽子扔在地上,起身抬脚不断的往那帽子上踩,嘴里还念念有词:“踩死你,踩死你……”
看来是知道自己头上带了一顶绿油油的帽子了,季凉笑了笑。
肖大牛一听这话脸都绿了,恼羞成怒,双眼瞪得浑圆,狰狞的看着季凉。
“你知道你媳妇儿给你带绿帽子么?”季凉翻了几页,看见后面写着据知情人士透露曾美玉还有一个相好的,是吉祥赌坊的蔡管事。
“是……”肖大牛一脸霉相。
曾美玉平日里就是个悍妇,说话刻薄狠毒,与邻居也不对付,现在她一死,街坊邻居都私下里拍手叫好。
“你媳妇儿经常打骂你?”季凉看着桌面上范廊带回的街坊邻居的证词,上面说道:肖大牛从小在打铁铺做学徒,后来得了曾老头的眼缘成了上门女婿,不过那曾美玉一直看不起肖大牛,经常打骂他,对乡下的公婆也不好,一双儿女也瞧不起自己老爹。cad3;
“她经常几日不回家的……”肖大牛说道此处脸色变得越加难看。
“你媳妇儿没回家你也不去找她?”季凉看着肖大牛老实回答的模样,看不出一丝犯罪的痕迹。
“喝酒来着,一直是一个人,孩子们去青松县了。”肖大牛一五一十的回答着。
“那晚上呢?一直是一个人?你孩子呢?”季凉连番发问。
“下午媳妇儿去给阿爹上坟,我关了铺子在家里。”肖大牛记着那日自己被曾美玉打了之后便一直在家喝闷酒。
“那下午呢?”
“七月二十六?二十六……”肖大牛冥思苦想半天才想起七月二十六日是哪一日,“是……是的……”
“七月二十六日上午,你与你媳妇曾美玉是否争吵过?”
季凉抿唇,自己有那么可怕?
肖大牛第一次上公堂,紧张的舌头打卷:“回……回大人,小的……小的肖大牛……”
因为有这等事情,季凉才让人将肖大牛带了回来。
肖大牛是那死去妇人曾美玉的丈夫。事发那日上午肖大牛与曾美玉发生了争执,那曾美玉还拿打铁的锥子砸向肖大牛,幸好躲得快,否则躺在义庄的就是肖大牛了。
看着下方那跪在中央的矮小猥琐中年男子,一脸粗糙。季凉会意后,拿起惊堂木一拍:“堂下可是曾美玉的丈夫肖大牛?”
“大人,肖大牛带到。”范廊将人带进大堂内,朝季凉禀报道。
“没事儿。”祝司南一脸青色的硬撑着。
“祝师爷,你要不要紧?”季凉坐在大堂案之后笑看着一脸疲惫的祝司南,偷笑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