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间,里面居然空无一人。顾安然正诧异着,浴室里传来哗哗的水声。这家伙,动作倒快。她将购物袋堆在床头柜上,上前敲响了浴室的门。
里面传来惊恐的叫声:“我在洗澡~~!”
顾安然很是不屑地撇撇嘴:“刚才不是叫人看了个通透。洗澡又怎么了?”
浴室里传来一阵咳嗽。
“这位小姐,你是不是不针对我就不会说话的了?”宁正熙大声还击。
“呵,你还反了?”顾安然叉着腰对着门怒喝,“真没良心!亏我还给你买了这么多新衣服!”
门突然打开,露出了一张湿漉漉的笑脸:“多谢了!”
哗!!
看到这样一张灿烂的笑脸,顾安然只觉自己被什么东西击中,一颗心腾在半空中,快乐得好像要飞起来。她被他的情绪所感染,本来紧抿着的嘴,再也绷不住笑意,冲他娇嗔地一笑:“哪,衣服就挂在门锁上,自己拿!”
不一会儿,宁正熙穿着睡衣睡裤走了出来。他举着长长的袖子,哭笑不得地说:“小姐,你能买再大一号的吗?”
顾安然翻着白眼,没好气地抢白道:“不短就行啦。长点怕什么,卷起来就是。”
宁正熙一边卷着袖口一边抱怨:“这么热的天,你居然给我买长袖睡衣……”
顾安然立即讥讽道:“你是不是还嫌自己刚才露得不够全面啊?”
宁正熙立即噤声,默默蹲下身再去卷裤腿。
在这一刻,顾安然的心弦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拨弄了一下,突然对他有了某种程度的改观。
有的时候,一个小小的细节就能看出一个人的素养。
他卷裤腿的时候不是弯下腰而是蹲下身……这说明他也许还是一个有着良好教养的人呢。
唔,也只不过是也许罢了。
宁正熙整理好衣裳,找了张椅子坐下,很认真地问:“之前你说我叫什么来着?”
顾安然说:“反正不是宁正熙,就是孙立伟。你有50%的概率选对自己的名字。”
宁正熙很是苦恼,挠着脑袋想了半
天,反问:“那你觉得我应该是谁?”
顾安然思索片刻,说:“估计是宁正熙吧。”
“为什么?”宁正熙一脸好奇。
顾安然说:“因为那个女的先喊的宁正熙。看起来她好像针对你多一些。”
宁正熙略一沉吟:“那就宁正熙吧。”
顾安然眯起眼略一点头,似乎对他的表现还算满意:“那好,我要睡觉了。你自己看着办吧!”说着,她打了个呵欠,径自拉开床上的被单,钻了进去。
宁正熙跟着也走过去,上了床,躺在了她的身旁。
“你干什么?!”顾安然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慌忙扯住被单,将自己裹住。
宁正熙一脸无辜:“睡觉啊!你不是叫我自己看着办吗。这里又没有沙发,我只有睡床啰。”
真是没理还要狡三分!
顾安然懒得跟他废话,飞起一脚,正命中他的胸口,想把他踢下去,没想到,这家伙居然一把抓住了她的脚。
“好小的脚呀!”他一只大手足以将她的脚包住,脸上不觉泛起嘲弄的笑来。
“你敢笑我?!”顾安然万没想到他会来这手,使劲想把脚抽出来,却被他紧紧握住,动弹不得。
她气急败坏地吼道:“你想干什么?!”
宁正熙笑盈盈地说:“当然是想造反啰。”
他在心里说:难道你现在还不明白,之前我都是让着你的吗?
“你!”被他抢了台词,顾安然已是哑口无言。
宁正熙很是和气地笑笑,接着说道:“虽然我现在什么也想不起来,不得不靠你收留,但我也是有尊严的,不是你想打就打,想骂就骂的。”
顾安然被他这顿抢白弄得灰头土脸,想骂都找不到合适的说辞。她扭过头来望向他,却发现他的目光很可疑——他居然盯着自己的胸部,还目不转睛!这还得了!
当满腔愤怒化为动力,顾安然自己都不知道她会有这样的潜力,“哇呀”一声大叫,脚强行抽出来了不说,竟将这个高大的男人从床上蹬了下去,给他结结实实来了个背摔。
“
喔哟!”
刚才还神气活现的宁家大少,此刻躺在地上,被摔得眼冒金星,几乎只剩下半条命了。
顾安然仍不解气,喘着粗气,又朝他踢了两脚。可他却一动不动,连喊疼的反应都消失了。这下她可慌了神。她还从没试过这么摔过人,该不会刚才放倒他的时候,害他脑袋先着地了吧?
要是把他摔傻了倒也罢了,随便把他扔出去,谁想要谁拿去,他也没那智商再回头来找她;可要是把人给摔死了——那可就麻烦大了。
“喂,你醒醒!听到我的声音了吗?喂!”她蹲下身来,用力拉扯着他的胳膊,他的身子只是随着她的摇晃而不停地晃动,她一松手,那只胳膊便咚一声重重跌下,完全没有知觉。
不是吧?!
她试探着将手放到他的鼻子下面试鼻息,却是一丝热气都感觉不到。这下,她可真被吓倒了。她爬起来便向大门冲去。这个时候不找人来帮忙,若他真死在她这里,那可是浑身长满嘴都说不清了。
没想到,门刚拉开一条缝,就被一只大手死死按了回去。
她回头一瞧,却见宁正熙好好的站在她身后,正对着她咧着嘴坏笑。她方才明白,自己又被捉弄了。
“很好玩吗?!”她瞪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满脸愠色,那嘟起的小嘴看上去,还带着几分萝莉式的可爱,宁正熙只觉心中一荡。
他嘻嘻一笑:“我还指望你会像之前我救你一样为我做人工呼吸呢,没想到你却被吓跑了。”
人工呼吸?!这事不提倒罢了,提起来真是一肚子火啊!顾安然涨红了脸,胸中一股无名火噌噌往上窜,直恨得想要扑上去咬下他一块肉来才算解恨。
那排洁白的牙齿使劲咬住红嘴唇,过了好一会,她那紧绷的面色才缓和下来,嘴唇上已印上了一排齐崭崭的齿痕。
“你给我滚!”她指着大门下了逐客令。
“我要睡觉了。”他故意往她脸上贴近,他的体温把她的脸熨得红红的,像枚熟透了的苹果。看她反应如此强烈,他得意地笑笑,径自上了床,拉开被单,堂而皇之地躺了下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