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下次我会的。”秋意浓嘴里这样回答,心里却有另一番想法。
细细想来好象宁家除了男人,女人们也个个都有事业,婆婆方云眉手上有自己的公司,宁语南也是事业女强人,盛世王朝cfo。
或许,这就是豪门吧,外表风光,高高在上,暗地里不知道使了多大的劲,动了多少心眼,才有了这巨大的家产和名声。
安静了一会,宁誉安观察着秋意浓,发现她的态度还算诚恳,又道:“我听说你还在恒久上班?”
秋意浓正要摇头,宁誉安又道:“那是你娘家的公司,现在你是宁家的媳妇,以后就不要去了。”
秋意浓点点头,她刚进禹朝,一切还是未知数,便不打算这么快公布自己工作的事,于是很快道:“爸,我有件事想问你,鸣风药厂出事后关于那两种药的资料能不能给我看看?”
“你要那些干什么?”宁誉安稍加思考说:“那些都被警方拿走了,我这里没有你要的东西。”
看来是没什么线索了,秋意浓有点失望。
宁誉安见她有点开小差,又冷硬的提醒道:“与其你把时间浪费在那些没有必要的事情上,不如你做点实事,现在外界对你的议论声很大,我对你没有别的要求,做好宁太太份内的事。不要忘了,你不光是爵西的妻子,还代表着整个宁家人的脸面,以后我希望你陪爵西出席任何公众场合都要做到尽善尽美,听清楚了吗?”
“我明白。”她温静的应了一声。
回到房间。心中一阵烦恼,到底她怎样才能查到当年的真相?
外公为了研制出那两种药舍弃了太多太多,可到头来却被扣上一顶假药的帽子,着实令人心寒……
李阿姨和宁誉安都说在警方那儿……不如……她突然有了一个疯狂而大胆的想法,但不知道能不能做。
她对?客这一块不太了解,从没有攻进过政府系统,不知道水深水浅,姚任晗应该对这方面非常精通,要不给他打个电话?
不行,这么大的事情在电话里怎么能说,等明天见了面找个时间再提提看。
她今天回来的早,在房间里坐了一会就有保姆过来喊她下去吃饭。
晚餐桌上。她没想到宁爵西会准时回来,宁老夫人也难得从楼上下来,一家五口人整整齐齐的坐在餐桌边。
人虽多,但非常安静,没有人说话。
宁家人家教好,这么多人吃饭也没人发出什么不雅的声音,整个餐厅安静极了。
一顿饭很快结束,秋意浓吃了不少饭菜,中午在李如欣那儿吃的面虽然好吃,但面条不顶饿,她不由的多吃了一碗饭,到最后餐桌上就剩下她一个人。
旁边。几个保姆围在一旁等着收拾碗筷,秋意浓旁若无人,依然把动作放的很慢,极小口极小口的喝着碗里的汤,心中很忐忑,一直关注着宁爵西的动向,眼角的余光告诉她,他吃完了饭就进了一楼自己的书房。
秋意浓的在震动,她起身离开餐桌,回到房间接听。
李如欣的声音在话筒里传来:“意浓啊,下午你走的匆忙,有件事我差点忘了说。你外公出事之后一个月,程捷药厂也宣布研发了一种新药,是一种专门针对肿瘤的药物,这些年程捷靠着这一种药可以说是赚的盆满钵满,从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厂,扩建成大厂房,到现在变成了程捷药业集团。渐渐的外面都在传言是当年是程捷药厂对鸣风药厂投入生产的药做了手脚,才导致了鸣风和你外公的悲剧。你有门路的话从程捷这方面查查也许会有收获。哦,对了,程捷药业集团好象你丈夫也有投资,他身为大股东,想要调取内部机密资料还是很容易的。”
这个消息对一筹莫展的秋意浓来说绝对是个天大的好消息,她有点欣喜,又有点担心,因为她和他现在的关系,不适宜开口求他。
“对不起啊,意浓,我只能帮你这么多,当年我还年轻,只是你外公的助手,具体的核心资料都是他和另外一个同事在做,可惜的是那个同事当年在你外公出事后一气之下自杀死了。现在只能靠你自己想办法,不过有你丈夫在,我想事情会查的水落石出。”
李如欣满怀歉意的收了线,秋意浓站在露台上陷入沉思。
外面的天色渐晚,也快到了就寝的时间。
事实上她占着宁太太这个位置,千方百计想要嫁给宁爵西,不就是为了寻求靠山,借着他的势力,查到当年的事吗?
瞬间她下了决心,走回卧室,拉开手包,从暗格里摸出几片药吞到胃里,然后挑了一件布料最少的睡裙进了浴室。
把自己洗的香喷喷的,吹干头发,她又不放心,从行李箱里翻出许久不用的香水,往身上喷了少许,造成若有似无的香气。
如果顺利,她能成功拿到想要的,如果失败,那么从时间上算,到明天早上六点药效就过去,也不会影响明天去禹朝上班。
一切都很完美。
宁爵西在书房里处理完文件已经十点多了,他本不打算回房,方云眉却出现了,他不想多生是非,便关了灯回到三楼。
他走进卧室,发现秋意浓居然没有先睡,她坐在单人沙发里,手里捧着威士忌,边喝边看笔记本里正播放的电影。
空气中有阵迷人的馨香,陌生得很,认识这么久,他了解到这个女人既不爱珠宝,也不爱香水,与昨晚她的僵硬和冷漠相比,今天的这一切似乎在发出另一种信号。
“工作完了吗?”秋意浓抬眼看他,推开笔记本站起来,她柔美的身段上罩着一件薄薄的?色吊带睡裙。短款,露出纤长笔直的大白腿,赤足而来,撩人心神。
宁爵西扫了一眼,走到角落,从冰箱里拿了杯冰水出来,仰脖喝下,冰冷的液体浇熄了某种欲望,然而下一秒一股馨香袭来,她人已经悄无声息站在他身后。
“我在按摩浴缸里给你放好了洗澡水。”她温文软语,绕到他身前伸手给他脱了外套,“你工作一定很累,去解解乏吧。”
宁爵西眸光冷淡,没有一丝波澜:“不用。”说完已经往浴室走。
“哦,没关系,你不喜欢就算了。”她嘴里这样说,脚步却紧紧跟着他,他走进浴室,微一转身,她就撞进他怀里,整只手臂都缠在他身上,惊慌中喘息了一声,可那双?白分明的大眼睛里分明没有一丝慌乱的情绪。
宁爵西垂下眼帘静静盯着她几秒,最后伸手托住她的臀部将人抱住,另一只大手转而探进她短到缩在大腿根处的裙摆。
她身体本能的一僵,下意识咬了下唇,准备抬脸朝他笑,可他却骤然抽回手,把她放到地上,大步进了沐浴间。
秋意浓愣了好一会儿,听着沐浴间里传来霹雳啪里的水声,心里滋味复杂。
他刚才明显在试探,试探之后,他又没了兴致。
她无声的苦笑了一声,知道今晚大概药白吃了。
走出浴室,拉上门,里面的水声依然在响。
沙发上笔记本里的电影还在继续,她关了机,把那杯威士忌喝完,在沙发里坐了一会,关了落地灯,准备上床睡觉。
旁边有道光闪了闪,是他的,无意瞄了一眼,是条短信:还在生我的气吗?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我是因为太爱你了。每天和你在一起,我都有点不敢相信,感觉像做梦一样,每次和你分开的第一秒我就开始想你。你现在到家了吗?
秋意浓站着一步远的地方,盯着那条短信很久,等到屏幕暗下去,彻底漆?,她才发现那是一条没有名字的信息,对方是一串号码。
她记得他有两部,一部是工作,经常摆在岳辰那儿,另一部是私人,里面装了屏蔽软件,陌生人是不可能发给他信息的。也就是说,这个人被存进了通讯录,名字就是一串电话号码,旁人乍一看,不过是一条发错的信息。
呵,很高明。
秋意浓心中轻笑,其实他没必要这样,她早知道了,方云眉早上也提醒过她了,她不是不懂什么叫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拉开被子一角,躺在床上的时候她在想,当宁家的女人真是悲哀,方云眉就真的快乐吗?未必。
宁朦北与宁爵西、宁语南是同父异母,那个鲜少在宁宅露面方云馨才是宁朦北的生母,听说方云馨不住在这儿,在外面别处宅子居住,有时候宁誉安会去那里过夜。
二女共侍一夫,这在古代无可厚非,可是这是现代,她不信方云眉心里真的放得下,尤其是这个方云馨还是自己的亲妹妹。
记得一本书上的心理学家说过,一切看似和谐的三角恋婚姻生活,其表象下是扭曲的人格和畸形的心理,隐忍是为了将来的某一天大爆发。
方云眉爆不爆发她不知道,但她设身处地的想一想,如果对象换成是她和蔻儿,她真的做不到同侍一夫,光是想想就觉得恶心。
万幸的是,她不过只有一年的期限,所以抽身是很快的事,不必为这种事烦恼。
宁爵西从浴室里淋完浴出来,边随意扣上睡袍,边看了眼大床,她不在床上,露台上有说话声。
他随手拿了过来看,目光在那条短信上扫了两眼,指尖划过,他查看了一下客户回复过来的邮件。
身边人影一闪,秋意浓已经拿着下楼,她身上还穿着那件诱人的短裙,不顾不管的往下冲。
秋意浓接到秋蔻的电话有点急,那头非常安静,蔻儿的声音小到不行,像是压低嗓音说话,她能感觉到小丫头的颤抖和害怕,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只听到小丫头说了几个字:“……疼,救……我在宁朦北的别……”
在宁朦北的别墅吗?
她拿着就往下冲,宁朦北的别墅离这儿不远。她跑上几百步就能到,这么晚了,蔻儿怎么会在宁朦北的别墅……
以她对蔻儿的了解,蔻儿不可能主动过来找宁朦北,有可能蔻儿不是自愿的……
宁朦北这些年一直像个自闭症者一样躲在角落,说不定他心理变态,万一蔻儿被他欺负怎么办,他们还没结婚呢……
她乱七八糟,胡思乱想的想了好多,穿过花园,前面来到花房。
花房里开着灯,方云眉喜欢花,最近几天培育了一些新品种,花匠在里面忙着整理。
面对秋意浓的突然出现,花匠王姨没多惊讶,忙着把手中的花盆放到角落,点头和她打了声招呼:“三少夫人”,又蹲到后排的花盆里忙碌去了。
秋意浓顾不得和王姨寒暄,她知道穿过花房再走了一小段路就能到宁朦北的别墅。
手臂突然被一只身手的大手握住,下一刻,她被人以霸道的力道拉回去,撞进了一个陌生又熟悉的胸口。
“三、三哥……”她睁大眼睛看着他,不知道他怎么跟来了。
“这么晚了,去哪儿?想去找宁朦北?”他们站在一排花盆的后面,花盆错落有致挡住了光亮,她只看见他五官轮廓冷硬,嗓音有一丝紧绷。
她赶紧解释:“不是,我不是去找宁朦北,蔻儿刚才打我电话,她好像在宁朦北那儿,我要去救她。”
“救?”宁爵西语气轻笑,覆着一层淡淡的森凉,“宁朦北是她的未婚夫,两人早有婚约,在一起不是很正常吗?倒是你,衣裳不整。三更半夜跑去打扰,不觉得有些鲁莽?”
秋意浓微微一愣,正准备解释,她的下颚被他掐住抬起,嗓音粗哑又性感,透着隐隐的暗色气息:“很少看你这么关心别人,不如你也来关心关心我。”
她还没反应过来,宁爵西的头一侧,瞬间封住她的唇。
甘冽的烟草混合着酒精的味道通过他的唇舌传递过来,她睁大眼睛,侧身去躲,此时她没心情和他做这些。她要去救蔻儿,她当年没保得住画儿,一时的疏忽成了她终身的遗憾,这次她希望能救得了蔻儿,她另一个妹妹。
宁爵西非但没有松开她,反而把她轻而易举的压在身后的瓷砖墙上,双手扣住摁她的双手高举在头顶,薄凉的唇刷过她的唇瓣:“很好,秋意浓,你把我的兴致又挑起来了。”
身后一片凉意,她微微喘着哄他:“三哥,你弄疼我了。这是在外面,不可以……”
“你以为我会介意么?”宁爵西吻着她细嫩光滑的脖颈,高大的身影牢牢压着她,此时他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鼻息都带着属于男人才有的雄性荷尔蒙气息,强势到势在必得。
他的身后是成排的花海,各种名贵品种,空气中花香四溢,而她困在这一方小天地里,清楚的感觉到自己像砧板上的鱼,被一把锋利的刀一片一片的刮下鳞片,疼痛难抑。
她身上的睡裙本就短。被他整个捋了起来,她忍不住想要将身子蜷缩起来,让自己尽快躲进另一个空间,可是宁爵西强势而霸道,他突然抽回手,跟着她身上的重量也消失了。
她双脚发软,心里庆幸他应该不会胡来,外面王姨还在,然而她刚这样想,他就转身对外面的王姨吩咐:“你先出去。”
王姨二话不说,直接扔了手中的花盆,飞快的拉上门跑了。
秋意浓扶着墙壁朦胧的看到他在解身上的睡袍,她拼命摇头:“不行,三哥,不可以……”
宁爵西身上的睡袍很快解开,他光着上身,里面只有一条短裤,欲望明显。
他抽出了腰带,她抬腿要跑,他反应更快的奔过来,铁钳的大手将她手臂反剪到身后。
这样的宁爵西陌生到可怕,她全身抖个不停,更细声软语的求他:“三哥,求你不要这样。不要这样好不好?”
他恍若未闻,继续手上的动作。
下一瞬间,她的双手被他用腰带绑上,随后一件带着他气息的宽大睡袍罩在她身上,把她全身上下裹的密不透风。
眼睁睁看着他做完这些,秋意浓不知道他下一步要干什么,既然他怕她在外面走光,给她披了睡袍,可为什么要把她的手给绑起来?
心底的不安在扩大,她剧烈挣扎,他大掌拍了拍她的臀部,骤然间把她整个扛起来,一路大步回到卧室。
一阵头晕目眩,秋意浓被人像扔?袋一样扔到了床上,她扭着身子缩到角落,惊恐的看着他一步步向自己靠近。
宁爵西站在床边,弯下身来把她手腕上的腰带解掉,然后一言不发的绕过大半张床,掀开被子躺下了。
秋意浓弄不懂他这是什么意思,沉沉的嗓音传来:“不睡?”
她吓的再也不敢多看他一眼,以最快的速度滑进被子里。
房间的台灯还开着,她睡不着。
身边的人突然动了一下,倾身过来,一张脸凑在她耳边道:“今晚太累。放过你,明天早上你得履行夫妻义务。”
明天……早上吗?
她打了个激灵,肩膀抖了抖,他是不是知道了什么?前阵子是试探,今天他耐性尽失,干脆要直接撕开真相?
“明天早上你不上班吗?”她听到自己幽幽的问了一句。
“公司我说了算,就算我一整天不去,也没人怪我。”他漫不经心的瞥了她一眼。
秋意浓扯唇心虚的笑了一下,闭上眼睛装作非常困的样子。
耳边响起他关灯的声音,房间里安静下来,她背上湿涔涔的,冒出一层层的冷汗。一个晚上就在这样的忐忑不安中僵硬的躺着。
东方渐亮,时间一点点来到六点,她满身疲惫,身边的男人醒了,直勾勾的对上她的视线,“醒了?”随即翻身压了上来:“现在继续。”
她静静的躺着,看着他的唇落下来,缓缓开口道:“对不起,你应该已经知道了,我没办法……我做不到。”
“怎么做不到?嗯?”他指腹滑过她优美的脖颈,渐渐没入她的衣领。
她目光直而僵,全身像浸在冷水里。强忍着任他为所欲为。
……
这次,与上次在车里如出一辙,她全身冰冷僵硬的如同一条死鱼,而他目光始终盯着她的反应。
了无生趣。
他终于抽身,她听到他夹着凉气的嗓音:“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你十六岁?”
这个问题触碰到了她心底最隐秘的伤,秋意浓慢慢坐起身,拉来被子把自己裹好,获得了一些安全感,才轻轻回答道:“对。”
他冷冷的扫她一眼,从床柜拿了支烟点上,继续问道:“说具体点儿。”
“那件事之后我心里留下了阴影,对异性产生了深深的恐惧感。有一段时间我根本不能见到任何异性,一见就会尖叫,然后发疯。后来我知道只有我自己能救自己,我去看了心理医生,我和烟青就是在那里认识的。那个心理医生是她的朋友,他对我的心理进行一段时间的辅导之后我好多了,再后来就没再去,药也是心理医生给我的。本来是禁药,是我托了烟青的面子才拿到的。”
宁爵西边抽着烟边冷笑一声,“你跟以前的男人在一起也吃药?”
“没有。”她摇头,“药是几个月前刚给我的,一开始只是用来安抚情绪用的。我只是知道这个药吃多了会让人身体兴奋,而精神感官却会被?痹掉,所以我就用了。”
他弹着指间的烟灰,嘲弄道:“你是想说我的运气不错,成了你第一个试药的男人?”
秋意浓紧紧咬唇,摇摇头。
下一刻,她的脸被一只带着烟草气息的大掌扣住,薄唇溢出一个字一个字的音节:“花了大价钱娶回来的女人从此摆在眼前只能看,不能碰,你有没有想过我,嗯?而你却心安理得的当着宁太太,未免太不公平了。”
她无从反驳,这段婚姻本就是她耍了手段得来的,现在又被他发现她无法履行夫妻义务,他恼火甚至是大发雷霆都是正常的,没有哪个男人会咽得下这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