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语安的和亲队伍颇为壮观浩大,嫁妆就摆出了百米之外,一路上打着承安公主的名义,却是一路相安无事的很,可见北卫治安很好。
容语安忍不住浅笑,好个李默白,果然是有手段的人,确实值得人交付重任。
这样想着,心中又有了一丝酸涩而隐晦的甜蜜的感觉。
迎亲队伍到了乐凌河边已经是近五月末,过了春末时节,容语安坐车坐的麻木,终于到了乐凌河边的时候,有是女上前恭请公主下车。
容语安下了马车,一生中唯一走出过西都以外的地方,辽阔的土地和广阔的视野让连日来精神不振的小公主像是重新注入了生命的百灵鸟般欢欣鼓舞。
过了这条河,就是燕国的领土了,过了这条河,就告别了生养自己的父母和家乡,告别了年少时那些美好的回忆和过去,要开始崭新的生活。
她想起母亲曾经给自己念过的一首诗,为什么我的眼中常含泪水,因为我对着土地,爱得深沉。
小公主哭了,哭的很是心酸,她忽然想要后退,想要离开,想要不这么坚强,她还只是一个十四岁的姑娘,那样的不够坚强。
身边的侍女有点后怕的问:“公主,你怎么了?”
容语安抹去眼角就要落下来的泪珠,慌乱的摇了摇头,她说,你让我在这里站一会,我想在这里多呆一会,一个人就行,我害怕我这一次一走,我这一辈子,穷极一生都不会再踏上这片我深爱着的土地。
小侍女听的心酸无比,也是眼中泪珠连连,她说,好,那公主你静静,我去告诉他们歇息片刻,然后再过河。
容语安静静的看着面前缓缓流淌的河流,一个人默默的站着,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她究竟在等待什么。
眼看日影西下,小侍女不停的上前催促:“公主,我们该走了,要不然今晚就过不了河了”,在风中站立良久,就连身子都开始变得麻木。
她落下头上的轻纱红盖头,声音沙哑而低沉:“一日离家,万般思念,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小侍女紧忙服侍着容语安上车,心里面忍不住长舒一口气,幸亏公主好歹还是要过河的。
紧赶慢赶,总算是赶在日落前到了乐凌河边,河边早有大队人马等待着接应,见了承安公主的送亲车架,全部将船靠岸,整齐的上岸。
领头的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见了容语安恭敬的弯膝行礼:“奉武皇命令,前来迎接公主车架,微臣许不安见过承安大长公主,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容语安点了点头:“你好,许不安,一路辛苦了。”
许不安弯着的腰一僵,这是这么多年以来,有一个金枝玉叶身份尊贵如斯的女子对他说这样一句轻描淡写的话,你好,许不安,一路辛苦。
他说,公主客气,这是微臣职责所在。
容语安也不多言,只是摆手示意他起身,清浅的语气下了命令:“过河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