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的侯门悍妻055 发飙
当日老夫人就吩咐下去,谁要是敢嚼舌根子,就直接发卖出去,下人们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看到中馈的权利教到二姨娘的手中,连大少爷的院子也单独分出来,算是出府了,大家心里就明镜似的。
大夫人病得更重,外面请来大夫说不能劳心劳力,三个姑娘都不用去请安,就是连大老爷也没去看过,整日不是在刘姨娘的房中就是去了外面,她就是想管也心有余而力不足,然而未出几日,秀娘主动提出,二姨娘的能力有限,让四姑娘一并协理家中事务。
所有人都纷纷后怕,亏了没有见风使舵地跟了二姨娘,这么看,大夫人的淫威还在,下人们也不敢有什么怠慢。
那日三老爷突然出现,不到两日又在家里呆不住跑出去疯了,每天都不着家,李府上下也见怪不怪。
过了大半个月,李府的风波才渐渐平息下去,各个院子的主子也从不同的渠道听到大少爷把手里的铺子卖了三间才还了债。
听完香尘汇报事情,何妈妈哼了声,“活该!瞧瞧这就是大夫人教出来的败家子!也难怪老爷都不去馨兰苑去了。”
天气越发的热,秋霜把冰块从外面拿到屋里镇热,一旁的冬月瞪着两只眼睛聚精会神地听八卦,手里拿着团扇轻轻地给踏上的女子扇凉,夏荷则搬了个杌子端坐在旁边大络子。
李朝朝看着账本,随意地问道:“那大老爷最近都去哪了?”
何妈妈回答:“在刘姨娘那。”
“呵呵。”李朝朝暧昧不明地笑笑,“那大夫人还不吃味?”
“她哪里顾得上,听说都病得起不来床了。”
李朝朝颤了颤眼皮去看幸灾乐祸的何妈妈,“我瞧着没那么严重,神智还清醒的很呢,不然秀娘去巴结她,她还知道提出让四姑娘掌管中馈的事。”
屋子里的人纷纷停下手中的动作,一齐去看向坐在床榻,李朝朝怕极了热,在屋里只穿了件轻纱衫子,单手搁放在榻端的小几上,眨了眨满目星辰的眼眸,带着三分清冷,七分暗讽。
何妈妈怕了一把大腿,这才明白原来姑娘那一早就知道了大夫人这个结果,那日才故意和秀娘说那番话?
她心中猜不准,但当着小丫鬟的面没开口问。
李朝朝话说完也没注意到旁人的脸色,又低下头继续翻看账本,香尘看了一眼她,说道:“姑娘,过几日镇江城最大的香粉铺就要开张了,老板请您去一趟。”
“不了,告诉人家,新铺开业忙,等改日再约吧。”
此间所有人再无话,到了傍晚,李朝朝才合上账本,发现屋里的小丫鬟都出去了,只余下何妈妈给自己掌灯,忙笑着让她去休息。
何妈妈踌躇了半晌没离开,李朝朝轻笑,“妈妈有话要问我?”
“姑娘可别怪老奴多嘴,只是姑娘是不是一早就知道了,大夫人能翻盘?”
李朝朝拍了拍身边的位置,让何妈妈坐过来,“其实大夫人也算不得翻盘,这次的事只会让她元气大伤,就算我下狠招,以曹氏的心机和谋算,绝对能扭转乾坤。”
“所以姑娘是故意给秀娘透了个话,她知道自己的把柄还握在大夫人手中,才故意主动找上门,让二姨娘和四姑娘一起管中馈。”
李朝朝嗯哼了声,“也算不得是故意,就算秀娘不主动去找大夫人,大夫人也会想办法把四姑娘掌管中馈的事,她是绝不会允许大权旁落在旁人的手中。”
“那为何当时不提出来?万一她在事后说及此事,老夫人不同意怎么办?”
李朝朝答道:“当时老夫人正在火头上,大夫人自然要顺着她,她这是以退为进,看似交出大权,其实还都在手中,她总不能下了老夫人的面子,不要小看了大夫人,她可精明着呢,所有的事她都会用最大的能力保障自己的权利。”
何妈妈愣了半晌,才冒出了句,“大夫人果然是老谋深算。”
“她若是那么轻易对付得了的,我就不用布那么一大盘棋。”李朝朝狡黠地笑起来,“她元气大伤,我又得了自己想要的,其实这一局,还是我赢,更何况我绝不会让大夫人那么早死,不然就太便宜了她!”
何妈妈附和,“姑娘说的不错,应该让大夫人尝尝折磨的苦,才能让五姨娘地下有知!”
李朝朝深吸了口气,诡异地歪靠在床上,“其实这一次,还要多亏了姑奶奶,若不是她从中帮衬着,大夫人还真不好对付。”
“可是三老爷他又怎么那么巧就回来了?”何妈妈疑惑。
李朝朝眯着眼不冷不热地笑了笑没回答,别说何妈妈奇怪呢,她都想知道李博星用了什么手段,能这么快的让李灿辉输了五万两不说,还把李家三老爷给找来搅混水……
又过了几日,镇江城的各家闺秀最津津乐道的事就香粉娘娘终于开了铺子——艳骨坊。
听明着就让人觉得活色生香,就不说里面各色各样在别处买也买不到的各色香粉,佩戴的、熏染的、涂抹的胭脂,五花八门,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香粉娘娘调配不出来的,香粉胭脂其色极艳,其态极媚,纵江南行首也不及她的手艺半分。
不说是镇江城里的闺秀,就是整个江南的高门大户,都纷纷驱车前来,只为了一个小小的香粉,不出半日的功夫,里面的货柜就销售一空,然而到了第二天,货架上出来的香粉又全是新奇不俗的。
艳骨坊甚至打出了“没有最好,只有更好”的招牌,城中闺秀无不以买到艳骨坊的香粉而相互攀比,又说起不知道那背后的老板是个什么样的神秘人物,做生意实在了得,针对各色的客户群有不同的法子,绝不会让那些高端人群觉得自己买了低价货,每个人攀比的高兴,只要集齐了所有的香粉盒子,还可以得到香粉娘娘亲手制作的绝版香粉,除此之外还有定制服务,上门送货,真可是五花八门,让人津津乐道不已。
一连几日,无论大街小巷,还是深宅小户,十句里都离不开三个字“艳骨香”。
李朝朝去给大夫人请安,刘姨娘从屋里苦笑着出来,“五姑娘回去吧,大夫人刚发了一阵火才睡下。”
“这样啊,那我改日再来。”李朝朝轻轻地笑了笑,然后突然压低声音道:“等下我出门子去看看那满城风雨的艳骨坊,姨娘可有什么让我带的吗?”
刘姨娘怔了怔,拘谨地看了看四周,才偷偷回答:“没有,你……你们都小心就好。”
还没等再说什么,屋里似乎有人哼了声,刘姨娘急忙转过神回到屋里,大夫人半撑着身子探过来,虚弱道:“谁在外面?”
“五姑娘来看大夫人,我说大夫人睡下了。”刘姨娘小心翼翼地回答,后背莫名地冷汗涔涔。
大夫人含糊地应了声,刘姨娘端起桌子上的茶杯凑到床边给她喂了口水,直到大夫人摆手,她才一言不发地退到一边大气也不敢粗喘一声。
“怎么?”大夫人察觉出刘姨娘脸上的异样,冷笑着睨着她,“你好像魂不守舍的样子?方才你还和五姑娘说什么了?”
刘姨娘捏了捏手,低声回答:“没有,只是五姑娘闻起来大夫人方才为什么发火,我没告诉她。”
提起这个,大夫人心中的火气又蹭蹭蹭窜上来,勃然大怒地把手边的瓷枕扔在地上,“那个香粉娘娘先是害了我,又用法子买了我的铺子,真是不得好死!以为我病着就没办……办法了吗?”
大夫人正是听到福妈妈说起艳骨香的事,才会动了气,可是有气又无处撒,只能在屋里又摔又打,刘姨娘漠然地看着一切,在大夫人看不见的地方,嘴角冷冷地勾起一个弧度,气吧,越气越好!她就是要看着大夫人一天天气得起不来床,才能一解她心头多年的仇恨!
一辆马车嗒嗒地行驶在镇江街头,与来往的马车无异,到了八字头大街,还没到地方,车夫忽然道:“姑娘,前面的马车太多了,过不去。”
李朝朝不应声,身边的冬月已经掀开帘子去看,就见前面一辆接着一辆的马车停在一家店面前,她认识的字不多,但那个香还是识得的。
冬月探头探脑地看了阵,回头道:“姑娘,好多人呢。”
李朝朝一言不发地带着帷帽下了马车,远远地看了一眼,果然见到了传闻中的车水马龙,淡漠一笑,径自领着冬月去了后巷。
后巷的小角门上,已经有人一早地等迎了过去,先把李朝朝主仆二人带到了三层较为隐秘的房间,冬月被留在门外,李朝朝身后的人推了她一把,没好气道:“你怎么才到?”
李朝朝把帷帽摘下来放到了桌子上,笑眯眯地弯起一双月牙眼,让人看了,一点怒气都被那点轻柔的笑中化为乌有。
“先去看了二姨娘,看看她有什么话带给你。”
对面沉着脸的李博星终于露出了一点温和,但瞧见李朝朝越发笑得得意,就知道自己又被她抓住了软肋,哼道:“别给我耍花样了,你让我做的我都做到了,你还去找姨娘做什么!你是不是又威胁她了什么?”
李朝朝对李博星的不客气早就见惯不惯了,也是冷冷一笑,“什么叫又威胁?以前我威胁过她吗?”
李博星的脸又冷下来,“我知道你巧舌如簧不和你理论。”
说着,他转身从屋里的柜子里拿出了一沓账本,另一只手上是章子以及厚厚的一叠银票。
“这些还给你,我们两清了!”
李朝朝垂着眼眉半晌没说话,既不看桌上的账本,更没睁眼瞧一眼那叠厚厚的银票,她清了清嗓子,忽然问:“你们这里怎么连个道茶的人都没有!”
“小伙计都在下面忙呢!你是不知道这些天的人啊,可把我忙坏……”
李博星正说得得意处,就看到李朝朝笑得越发诡异的脸,心中一凛,冷冷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李朝朝拍了拍桌子上的东西,笑道:“我不想做什么,是你想做什么?今日把我叫来,就是为了和我说这事?”
“是!”李博星离得李朝朝远远的,好像她是什么怪物似的,看的李朝朝直想笑。
“今日我就要和你说清楚,你让我给李灿辉下套,我做到了,你让姨娘给大夫人点毒香,她也做了!以后我们不会给你做事了!我们不欠你,你也休想拿这些再来威胁我们给你做事!”
“给我做事?”李朝朝嘲讽一笑,目光冷冷地看过去,“你还真是当了婊子还立牌坊!”
“李朝朝!”李博星恼羞成怒地喝了声,他从没想过这家中最小的妹妹能说出这么不堪的话,即使她是真有些本事的。
李朝朝挑起眉梢,冷笑,“怎么?我说的不对吗?首先你要清楚,我可从来没拿过刀子威胁过你和二姨娘,你们所作所为都是自愿的,其次,你说是为了我才做的?那我还真是要大笑三声才是,我何德何能可以让李家二少爷给我这个小小的庶女做事,是我太有能耐了?还是你把自己想得太卑微了?你也不摸着自己的良心问问还在不在,你和二姨娘所做的那些真的就没有一点私心?与其说是为了我,二公子还不如说猪会上树更可信一些。”
李博星被激怒,脸上黑得像锅底,李朝朝似乎没看见似的,依旧冷嘲热讽,“我倒没有二公子那般清高,做过什么就敢承认,当日是我主动找上二姨娘和你的,只是我又没逼着你们,你们若是无利可图,怎么可能会去做!还是说二公子如今看到李灿辉那个嫡子倒了,自己就可以上位了?”
“李朝朝,你给我闭嘴!”
“是我说的不对?还是被我猜中了心思恼羞成怒?”李朝朝话锋一转,又冷冷一哼:“你现在就是想散伙,只怕也没那么容易了!你既然上了我的贼船,就安安心心地做你的贼子吧。”
李博星拳头砸在桌子上,账本哗啦啦地抖了一声,怒喝道:“你果然是善于心计,当初你一早就算计好了我奈何不了你是不是?”
李朝朝大大方方地承认,“是!”
“你以为我不敢对你怎么样吗?今日你来这里想必没人知道吧!这间屋子我当初故意设计成了隔音,你无论怎么喊外面的小丫鬟都不会听见,而且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会进这间屋子,你的命现在在我手上。”
“哦哟!”李朝朝不仅不怒,反而笑眯眯地睁大了眼睛,鼓掌道,“几日不见,而哥哥真是长本事了,居然会杀人灭口这招了!有本事有本事!”
李朝朝不紧不慢地从椅子上站起来,李博星看着她转了一圈,也不明白她想做什么,然后就见李朝朝直接把椅子拿在手中,就以为她要反抗,嘲讽地笑笑,“没用的,你打不过我!”
“我和二哥哥无冤无仇干吗要打你?”李朝朝冷笑一声,把手中的椅子递过去,声音清清冷冷,不见一丝慌乱道:“给你。”
李博星愣住,不知道该不该接,“做什么?”
“给你给你!”李朝朝把椅子用力往他怀里塞,然后一手指着自己的额头,“二哥哥可真有本事呢!我和你无冤无仇,不过是看在你与二姨娘同我一样都是可怜人,大家只要一条心,必定能把那些害过我们的人打到,现在大仇未报,二哥哥不仅想散伙,反倒避我如蛇蝎,我要是真害过你也行,打死我也就认了,可是我李朝朝做了什么害你的事了,你不去手刃那些不把你当人看的人,你不是要打我吗?来吧,往我脑袋上打,我就不信这个邪了,你今天不打死我,我还跟你没完了!”
李朝朝声色俱厉,步步紧逼,李博星连连后退,看得他是目瞪口呆,嗔目结舌,嘴里半天说不出话来,根本不敢相信这姑娘是李朝朝,说什么他也是世家子弟,往日里见的都是闺秀是端庄秀丽,李朝朝以前也挺正常的,怎么……什么时候学的这么泼辣,悍戾,骇得他心跳加速,他不过是气极了随口那么一说,没等他要做什么,自己就被李朝朝骂的跟负心汉似的狗血淋头,被她口罚诛了心。
李博星脑子里一片茫然,找不出一句反驳的话来应对,直到被逼的无路可退,身后的绣屏被撞到,他才回过神来,一屁股跌绊倒在地,颓然地垂下头。
“怎么?二哥哥刚才的凶狠哪里去了?”李朝朝顺势把手中的椅子放在地上,就坐在李博星的身边,“只要你有能耐杀了我,随时来取我的命,可是没那个能耐,就别信口雌黄满嘴不着调,你以为让大夫人病一阵,骗了李灿辉一半的身价心里就爽了,以后就万事大吉?瞧你那副目光短浅的样子,二姨娘以后还怎么指望你出人头地!”
李博星还坐在地上紧紧握着双拳,他就试过被李朝朝诛心的滋味,这一会加上她的悍戾,彻底心服口服了。
“别拿我姨娘说事,你不就是认准了我对姨娘的孝心才利用我……”
“哎,二哥哥,你怎么还不明白!”李朝朝起身拉起李博星起来,浑身的戾气散去,又变得温婉可人,柔柔道:“我们是一条船上的同伙,你好我才好,更何况我也盼着二姨娘好,咱们府上经李灿辉的事一闹,你也看到了,早已不如从前,家底都败光了,而别看大夫人现在失势了,她可是死而不僵,不然中馈怎么又落到了四姑娘手上。别瞧着二姨娘现在有老爷疼着,之前我姨娘,三姨娘哪个不是被老爷疼得跟什么似的,可是终归逃不过大夫人的手掌心,大夫人的手段你我都是知道的,以前她是怎么对付二姨娘的,不说我姨娘,就还有三姨娘为例子,落在她手里可没有一个好下场,我们若不趁着现在再接再厉,为以后谋个好出路,以后可有咱们受的。”
李博星见李朝朝忽然又温言温语的说话,一时没适应过来,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他心中感叹五姑娘当真是做戏的高手。
他被拉着又坐会到八仙桌旁,李朝朝也不急着催促,只由着李博星消化她方才的一怒一激一哄一骗,只要他还有些理智,稍加思考,任何人都不会拒绝自己的提议,更何况她对自己选得同伙很有信心,李博星不仅孝顺,还和自己一样是真的恨大夫人,之所以想散伙,估计是太心软了,不然以他的聪明才智也不会等了这么多年也没动手,所以她就故意这么凶悍了一次,加了把火,让他忽惊忽悲,他才会真正下定决心。
这就是李朝朝最高的手段,字字诛心。
李博星静静想了一阵,心情起伏跌宕,先是想到以前二姨娘的遭遇,然后这些年的容忍,而且连李朝朝一个弱女子都能又勇气对付大夫人,他还有什么惧怕!
李朝朝见李博星的眼眸中有所闪动,忽然幽幽道:“要么不做,要做就坚持到底,让她们再也无反抗之力!”
李博星叹了口气,算是彻底承认了李朝朝的手段实在高明,她狠就狠在对自己都毫不留情,就刚才她拿着凳子逼自己的那股狠劲,他现在想想都有些害怕,若是万一他被激怒了,真把凳子砸过去,后果又会是怎么样呢?
他不敢想象,就连眼眸都不敢正视李朝朝这个凶狠的女子。
李博星道:“你想让我怎么做?”
“这话二哥哥要问问你自己?”
李朝朝轻柔的笑着,若不是屋子里还有些狼藉,他都要以为方才是自己的幻象了。
“内宅的事我插不上手……”李博星飞快地抬头看了眼对面,忍下对李朝朝的突然冒出来的惧怕,才道:“我瞧着你都有打算了,你吩咐我做就是了。”
“那二哥哥可别再说之前的话,说什么我利用你这话,不然我可是要生气的。”
李博星莫名抖了抖,心道:你可别生气,生气起来简直不是人。
“那我说什么,二哥哥可听?”
李博星看着李朝朝笑眯眯地拍了拍桌子上的账本,不等他回答,就说道:“以后这铺子就交给你了,我们五五分账,我出香粉和方子,一些普通的你就找当地的制香师来做,高端的香粉我来调配,若是时间不够,就我做一半,剩下的让找人加工,而你来经营,若是有用得到我的地方,我可以出谋划策。”
李博星有些意外地眯起眼,以一个生意人的态度说道:“如此一来,你吃亏了,这里的本钱和前期的宣传谋略,都是你的主意,我不过是跑跑腿罢了。”
“二哥哥,我若真是在意钱,早就把大夫人的全部家当算计来了。”李朝朝笑笑,“我也是让你看看我的诚意,更何况以后经营都是二哥哥来出面,以后你还要娶媳妇,用钱的地方可比我多,总是要存些老婆本的。”
李博星倒是相信李朝朝有这个本事,既然她把诚意捧出来了,他也就不再假惺惺的推辞。
“等我们大仇报了,时机成熟后,你就带着二姨娘离开这里也可以。”
“去哪?”李博星意外了。
“之前李灿辉都分出去了,你就不想着也分出去?”
李博星迟疑了下,“我还没有成婚不是……”
李朝朝勾勾嘴角,笑得狡黠,“李灿辉也没成婚,更何况只要我想,就足够让你把离开。”
李博星就再也不表示任何疑义,两个人说了一阵子铺子上的事,李朝朝连账本也不看,十分豪爽地把桌上的钱五五分账,这是信任,也是大气。
办好了一切,李朝朝站在窗前看到外面还有那么多人排队买香粉,像是想到了什么,问向扶起屏风的李博星,“说起来还没问你,你到底是怎么让李灿辉输了五万两?还把知府的小舅子牵扯进来了?”
“我先是找人给知府的小舅子说了点风凉话,又透了李灿辉这小子有钱,根本瞧不上知府家门第,不然也不会把自己的不得宠的庶妹嫁过去,之前丢了脸也是他们蔡家活该。那人听了不服气,就有人撺掇他去赢李灿辉的钱,如此而已。”
李朝朝听他说的简,单三言两语就完了,知道这其中也有些不易办到的事,她微微一蹙眉,听出不对来,“其中有人帮了你?”
李博星愣了下,没想到李朝朝心思这么细腻,笑叹着坦白道:“是蓝世子。”
这次轮到李朝朝诧异不已,“你怎么和他搅和在一起了?”
李博星也不打算隐瞒,就一五一十地交代自己和蓝翎羽相识的过程,说道:“不过是无意中认识的,也是无意中帮得我,他并没有主动问什么,我也没说,我瞧着蓝世子此人不错,可以交朋友,说不定过以后对咱们香粉铺有帮助。”
李朝朝目光看向远方,嘴角冷冷一笑,只是无意吗?这个蓝翎羽啊,这辈子是要和自己扯得不清不楚也不会善罢甘休的。
她正站在窗前愣神,屋外有人敲了敲门,一个小厮喊话道:“少东家,有人说要买香粉!”
李博星见李朝朝蹙着没回头,觉得自己下面的人办事很不牢靠,不由喝道:“买香粉去下面就是,来这里做什么!”
小厮的声音都了下,“那人说……说想和香粉娘娘谈一笔大生意。”
他故意把那个“大”字加重了声音。
李博星和李朝朝互相看了一眼,两个人心里都彼此明白,这是冲着香粉娘娘来的。
李朝朝不用李博星使眼色,径自走到绣花牡丹屏外,刚刚落座,有人就携带着阵阵清香,从门外走进来,她眉尖一蹙,立即闻出来它的味道。
是朝花夕拾。
此香据说失传已久,就是上一世李朝朝也是有幸闻过一次,这种香早上清幽如玉兰花开,夜间便似芳香浓郁,十二个时辰四种味道,很是精妙。
屋子里屏风的后面摆放了一张超大的软榻,只为了能搁放矮脚香案,香案上有各色的新调配但未上市的香粉,即使初来,李朝朝也能猜到是李博星平日里在这里午睡时用来熏染安神,外加品鉴用的。
绣屏外人影攒动,李朝朝没有出声,静静地等了一阵,很快就没了声音,连李博星也不见了踪影,她蹙着眉不说话,仅与她一屏之隔的人,传来簌簌的锦缎摩挲的声音。
对面的男子落了座,才开口:“素闻香粉娘娘的大名,今日有幸请赐教。”
李朝朝就觉得脑子里嗡的一声,毫无预料的被这种略带笑意又有些魅惑的声音冲破了所有的障碍,屏风不见了,似乎连时间都静止了,她隐隐能看见,慕雪衣一身白衣似雪地孤零零地坐在自己的正对面,笑容如冬日午后的暖阳,一瞬不瞬地看着自己。
------题外话------
今天若是不二更的话。就明天更一万三。
你们希望我二更咩?
=。=你们有木有觉得李朝朝发狠起来,真吓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