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玖跟着漠尘悄然离开小院。
等到慕朝雨发现小家伙不见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了。
“小鸠不是说去后院药圃了吗?”慕朝雨看着小舍儿送来的黑布包,眼底透着寒霜。
小舍儿不知应该怎么把话接下去。
小鸠姑娘对他有恩,他自然不会当着慕朝雨的面拆她的台。
“小鸠姑娘说,您看了这个东西,就不会再怪她了。”
慕朝雨把黑布包打开,看到里面的东西时一下子愣住了。
黑布里包着夜清欢送给他的那面挡煞用的镜子。
他把镜子拿起来,镜面光洁如初。
他不可置信的反复看着镜子两面,上次他出宫时身上的噬心咒发作,所以镜子碎了。
可是现在镜子居然完好无损的出现在他的面前。
“是小鸠给你的?”慕朝雨问。
“是,小鸠姑娘说她还给您留了个条子。”
慕朝雨抖了抖黑布,只见里面掉出来个纸条。
上面画着个小人,扎着两个小辫子,食指中指做出“丫”的手势。
“爷?”慕朝雨的脑子里第一个闪过的就是后院那一药圃的古怪草药。
这个手势是什么意思?
慕朝雨盯着画傻了眼。
与此同时,福郡王府。
漠尘背着余玖轻松的跃上屋脊。
余玖兴奋的一颗心都快要跳出来。
漠尘把她放下来的时候,见她话都说不出来了,还以为她是吓坏了。
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漠尘担忧的问,“你没事吧?”
“太刺激了!”余玖眼睛全都是小星星。
她跟在慕朝雨身边时,过的都是平静悠闲的日子,跟着漠尘她才发现,这货他丫的完全就是个冒险家。
他的人生根本就是在不断的追逐极限与冒险。
难怪以前他每次回来都身负重伤,看来当真是生命不息,死作不止啊。
黄昏来临,院子里逐渐亮起了灯火。
荆氏的院子里隐隐传来低低的说话声。
余玖听得出来,那个声音是荆氏。
用手指捅了捅漠尘,漠尘抓住她,咻地一下就从屋顶跳了下去。
余玖毫无防备,吓的差点叫出声来。
漠尘单手提着余玖,就像走在自家院子里似的,几步就到了回廊底下。
余玖竖起耳朵,只见屋里荆氏道:“你说那药方不会是有问题吧。”
“不能,那些药方都是我亲手从慕朝雨的书房拿回来的。”回话的人是大少爷慕昭良。
“那为何制出的药不得皇上心思?”荆氏犯了愁,“已经超了十日,还是拿不出皇上要的东西这可怎么办。”
慕昭良也陷入了沉默。
窗外偷听的余玖却只想笑。
那些药方是没错,有问题的不是他们,也不是药方。
而是那枚骨戒的力量。
白巫术的力量用来制药,当然会药效奇佳了,只不过现在那枚骨戒已经失去了作用,不知怎么回事,白巫术的力量居然转到了她的身上。
而且慕朝雨也没有将真的骨戒还回来,荆氏他们得到的是一个赝品而已。
屋里荆氏一个劲的抱怨,慕昭良始终保持着沉默。
“不如……还是把慕朝雨接回来吧。”荆氏闷声道,“这么久也没见他咽气,应该是挺过来了,以往他也都是这个样子,病个十天半个月就能挺过来一阵,你去把他接回来,多说些好话,先让他帮咱们把这关先过了。”
慕昭良嘟囔着,“母亲,我不是没派人去请,可是却被小鸠那个黄毛丫头给赶回来了。”
“你这个没用的,她不过是个小丫头,你派去的都是死人不成,还怕她个丫头?”荆氏怒道,“慕朝雨是我儿子,我让他回来,他就得回来!”
窗外余玖气的暗暗咬牙。
现在才想起来慕朝雨是你儿子?早干什么去了!
“来硬的不好吧。”慕昭良闷声道,“要是闹大了传到宫里头,怕是皇上会多想。”
荆氏道是没考虑到这些,一时间她也没了主意。
就在这时,院外传来一阵脚步声。
漠尘带着余玖迅速退离回廊,躲进了一侧的树丛后。
二少爷慕义走进来,一手托着个药匣子,腰间悬着的打火镰在灯火下闪耀着鹅黄色的微光。
余玖悄悄伸头看过去。
“母亲,明日再让大哥进宫去送药。”慕义的声音传出屋子。
“送什么药,咱们制的药还是跟上次一样,皇上已经降了罪,咱们父亲到现在还没回来。”慕昭良懊恼道。
“那也得送。”慕义理直气壮,“不过这一次你送的药要换一下,用这些。”
荆氏和慕昭良凑过来,“这是什么?”
慕义微微一笑,将药匣子打开。
药匣子里装满了瓶瓶罐罐。
“这些都是四弟制的药。”
荆氏倒吸了口凉气,“你去找慕朝雨帮你制药了?”
“没有。”慕义在椅子上坐了,无视了跟前站着的荆氏和他的大哥,“这些药都是我高价收回来的,都是四弟亲制的。”
荆氏和慕昭良顿时了然。
原来慕义竟然高价回购了慕朝雨以前制的药。
“这次大哥进宫送药,一定没有问题。”慕义得意道。
慕昭良脸上带了喜色,“不错不错,这次一定不会有问题。”
荆氏担忧的看着那些药,“老二,你说实话,这些药你是在哪里弄到的?”
慕义挑了挑眉,“母亲不必担心,四弟制的药在京城本就是高价难求,有要求自然就有人卖,只是价钱贵了些。”
“这些……花了多少钱?”荆氏小心翼翼的问。
慕义伸出五指,比了一下。
荆氏眼睛瞪的老大,“五百两?”
慕义哈哈大笑,“母亲可真会说笑,五百两只能买半个瓶子吧。”
荆氏眼前一黑,“到底花了多少钱?”
“五千两。”
“什么!”就连慕昭良都吓了一跳,“这么多钱!”
慕义悠然的坐着,“五千两能买到这么全的药,不贵了,你们要知道,这里头不少药四弟都是送进宫里去的,还是得了后宫娘娘们的赏,这些药才能流到市面上,我能收齐已是不易了。”
“可,可是五千两,这也太贵了。”荆氏看着那些药就觉得肉疼,以前她也常看慕朝雨送药去宫里,可是却没觉着他拿着的那些药有多珍贵。
爷就是……举起剪刀手~~~耶!耶!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