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丁飞情

一路畅快淋漓的奔,穿过无數的土坡,迎着灿烂的夕阳,待得一众人歇息下來的时候,楚国士兵早巳经不知道拋离有多远了。

“哈哈,爽。”高高的土坡上,飞林和暮霭纵声長笑。

小左一个前空翻跳在地上,一屁股坐下,眸中尽是兴奋之色,搓着双手叫道:“真过瘾,真过瘾。”

小右跟在他身边跳下,极度鄙視的看了兴奋狀的小左一眼,酷酷的道:“没見过世面。”不过那紅紅的眼眸,却泄露了他目前的亢奋。

高高的土坡在茫茫的草原上,居高臨下,四周景色尽收眼底,有絲毫异动也瞞不过众人,委实是絕佳的好地方。

云輕坐在白虎王身上,看着前面跳下马來的韓国統領,少少的十來人跟着他,此时,该人正快步朝他们走來,身材很纖細,看起來根本没有男子的粗壯之态,反倒像个书生般单薄。

云輕从白虎王身上跳下來,來不及伸手,坐在她前面的上官勁巳经呼的一声跳下來,快步上前去,一剑指着那走过來的統領,怒声喝道:“飞鈴,你个该死的,本皇子的兵马就是让你拿來跟楚国开战的?要是今天被识破了身份怎么办?你是韓国的上將軍,不是山賊,你他妈的居然真的給我开战,我砍了你。”边说边怒不可遏的揮剑朝那統領砍了过去。

云輕見此不由揉着眉心,不知道该劝还是不该劝,这毕竟是韓国的內部紛爭,她只是一介外人。

不过听上官勁这么一说,这个韓国上將軍自顧自的跟楚国开战,偽裝身份,亲自断楚国的粮草,这是為何?

“飞鈴,韓国上將軍。”正巧站在云輕身旁的暮霭,低声道破这面前統的身份。

云輕一听微微点了点头,听说这个飞鈴几年前突然崛起于朝国,以一介草民身份一路过关斬將,軍功突出,升至上將职銜,算是韓国的一員大將,没想今天居然在这里遇見。

“咦,我咋覺得这名字跟我们少爷一样?”小左坐在也上眨巴着眼看着那走过來的飞鈴上將軍。

飞林闻言没有说话,只眉间几不可見挑了一下。

“三皇子,注意你的身份,不要粗言粗语。”飞鈴上將一边躲过上官勁揮舞过來的一剑,一边道。

云輕一听这声音不由微微一怔,如此清脆的声音,这面前全身包裏在一起,只露出一双眼睛的乀鈴上將軍是女的?

“诧异吧,这可是几国历史上第一个女將軍,可見厉害。”暮霭站一旁打量着被上官勁拦住的飞鈴上將軍,这飞鈴乃是女子,韓王并没有隠瞞,不过也没特意外傳,所以很多人不知道真相。

“注意身份,本皇子在注意,我韓国十万士兵就要被你断送在趙国的土地上了,你跟楚国有什么仇,居然一意孤行,本……”

“欺負我妹妹,便是欺負我,我妹妹的敵人,就是我的敵人,齐楚秦,我絕不让他好过。”清脆的声音打断上官勁的怒吼,被上官勁拦住的身影,面朝云輕的方向,一伸手揭开头盔,露出本來面目。

一头烏黑的青絲瞬间垂下,飞鈴上將軍一扬头,青絲如瀑布一般揮洒在金光灿烂的夕阳下,帶起一缕金色的花火,精致,美艳的脸孔骤然显露出來,那眉弯如柳叶,那眼黑如星辰,那挺直的鼻樑,小巧的紅唇,无一不是絕色之姿,那一身盔甲,配上这艳如牡丹的姿容,飒爽英姿,红妝刚武,好一个絕世的女中豪杰。

云輕望着那背对夕阳面朝她,一身金光灿烂的飞鈴上將軍,那妖艳的夕阳在她身后,犹如笼罩了一个光圈一般,几乎晃的她眼花,那炙熱的力量,燙的她心跳加速,那耀目的光綫,刺的她泪眼迷糊。

一瞬间,天地都不在她的眼里,那双眸中只有一人,一个红妝傾城甲冑加身的女子,整个天地都成了她的陪衬,那眼中再也容不下其他,只有她,只有那对着她扬起灿烂的笑脸的她。

“我的鈴铛,見着姐姐哭什么。”輕柔爽朗的声音响起,飞鈴上將軍望着云輕,滿脸的宠溺,滿眼的溫柔,滿脸的狂喜。

上官勁、飞林、暮霭等闻言同时一怔,这话……这女子……

推开拦路的上官勁,飞鈴上將軍快步朝湿润了双眼的云輕走过來,展开双臂,一把紧紧的將云輕抱住,滿脸激动的道:“鈴铛,姐姐总算找到你了,我的鈴铛,姐姐好想你啊!”

清脆的夾杂着絕对激动的话语,响在云輕的耳里,那声音那么的亲切,那怀抱那么的熟悉,那气味那么的让人怀念,那是姐姐的气息,那是姐姐的怀抱,那是姐姐的声音,那是小时候最疼她的人,最愛她的人。

反手一把紧紧的回抱住飞鈴上將軍,云輕輕輕把头埋在了飞鈴的肩膀,紧紧的闭上了眼睛。

“姐姐。”低低的一声,不知道飽含了多少的委屈、激动和辛酸,多少年的离別,多少年心底那唯一的溫暖,此时此刻,千言万语,最后化為这兩个字,姐姐兩字,包含了太多,太多。

“嗯,姐姐在这,以后有姐姐保护妹妹,誰也別想欺負你誰也別想。”丁飞情紧紧的抱着云輕,眼中的泪順着脸頰流了下來,那是喜悅,那是心疼自己妹妹受伤后的伤心,那是……一切一切,太多太深的感情。

“嗯。”几不可見的答允,几乎低的听不見,可丁飞情听見了,不由更加紧的抱紧云輕,滿心滿眼的疼惜和激动。

紧紧的,就那么无声的拥抱在一起,一个像烈焰般的女子泪流满面,一个清雅出尘淡然的女子埋首輕顫,就那么紧紧的拥抱着,却让世间任何的语无法形容它的氛圍,不狂放,但是却濃烈的让人心醉,却深深的抓住所有人的心,深深的感染着周圍的一切。

“我的天啊,我的小师妹居然跟这个上將軍是姐妹,那……那……这个人不是那个丁家的丁飞情,失踪了很多年的丁飞情?”坐在地上眼眶紅紅的小左,一边快速的擦去那莫名其妙溢满双眼的泪水,一边满是震惊的道。

飞林挑了挑眼,双手抱胸看着眼前相拥的兩人,緩緩的道:“原來如此,难怪对付楚国,原來有这么一层关系。”

飞林身边站立的暮霭点点头,摸着下顎道:“没想到居然是丁飞情,飞鈴,飞鈴,这不是丁飞情和她刚才喊云輕那鈴铛的名字結合在一起的,难怪。”

站在丁飞情身后的上官勁,此时微微诧异的皱着眉头瞪着抱在一起的丁飞情和云輕,眉眼沉沉的,却又有点疑惑释然的松眉头,整个人的脸色看上去很怪异。

“好了,好了,在抱就天黑了。”扬一扬眉后上官勁突然吼道。

云輕闻言不由抬起头來,睜眼看着丁飞情,輕輕的站直身体。

丁飞情見此紧紧拉住云輕的手,满脸灿烂笑容的道:“走,鈴铛,跟姐姐走。”边说边拉着云輕就上了她的马匹,兩人合骑一匹马,朝着太阳落下的地方奔去,白虎王見此迈开四蹄,就追了上去。

上官勁,飞林等見此,也知道目前这个地方不是敍旧和解释的好地方,先找个穏当的地方落脚在说,当下齐齐跟着丁飞情和云輕就朝前而去。

夕阳西下,染紅了一片草原,无限的瑰麗。

韓国軍中主帳,苍茫草原的西北方上,密密麻麻的帳篷和兵士集結在一起,此时軍中主帳里,丁飞情紧紧拉着云輕的手,眉眼中尽是喜悅,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几乎想在一时间把別离了这么多年的思念,全部傾泻出來。

云輕也极是激动,定定的看着眉眼中全是自信和喜悦的丁飞情,靜靜地听丁飞情的诉说,眼中帶着点点笑意,神色间尽是溫柔。

“好了,姐妹情以后有的是时间说,現在,丁飞情,本皇子的兩万軍队,在什么地方?”坐在帳中主位上的上官勁,惡狠狠的打断丁飞情的话,瞪着眼死死的看着丁飞情。

云輕見此不由微微捏了捏丁飞情的手,微笑着朝不理会上官勁的丁飞情示意。

丁飞情見此对着云輕瘪了瘪嘴,轉头看着滿脸怒火的上官勁,脸上便不再溫柔和激动,取而代之的是谈正事的沉穏和严肅,沉声道:“三皇子认為直綫回來,就是上上之策?我让他们去边緣地帶勘測路綫去了,一个时辰后会回來。”

上官勁闻言不由气得直瞪眼,却也知道丁飞情的命令是对的,要是楚刑天派人跟踪大批軍队行走过的痕迹,那么定然就知道今天是誰断了他的粮草了,不过却掩盖不了他的怒火,当下对着丁飞情道:“你个混賬,本皇子的軍队,就是為了給你妹妹出气的?你知不知道要是楚刑天知道是我们做的,我们韓国有多麻煩。”

前些日子,就為了这事情,他和丁飞情闹了个不欢而散,本以為他这三皇子文銜,能让丁飞情不敢違令,没想到她居然真的丟下他,就这么帶着大軍赶去楚軍的方向,当真动手,真是气煞他也。

‘我既然敢去劫杀,就不会让他知道。“丁飞情一仰头,满目的自信。

上官勁見此不由嘴角都气的扭曲了,重重的一巴掌拍在他所坐的椅扶手上,怒道:“你……”

“我的妺妹,岂是能让人欺負的,他楚刑天,齐之谦当我妹妹没后台?没人护着。就想怎么欺負就怎么欺負,当我丁飞情不存在是不是。”丁飞情眉眼一瞪,橫眉对上上官勁。

原本听暗中傳來的消息,这秦国翼王独孤絕身边那名滿天下的女子,就是她的妹妹鈴铛,找了这么多年,終于有了鈴铛的消息,正高兴之时,就紧接着傳來,云輕乃楚国的奸細,引独孤絕离开,和齐楚兩国合谋杀了秦王独孤行,紧接着叛逃而走,至今下落不明,这惊人的消息。

云輕是什么性格,她从小就知道,岂是会以感情欺騙人的,更何況对方还是那个威震四方的秦国翼王独孤絕,那个人岂是那么好騙的,奸細,那个感情敏感,淡漠飘渺的鈴铛,怎么可能做出这样的事?

而在这事情后,秦国方面又没有傳出追杀云輕的消息,这里面的古怪,她还没那么笨,还猜測不出來,定然是云輕被齐楚利用,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利用,但是絕对是问題所在。

因此,千方百计的派人去楚齐打探消息,方得知那楚国华阳太后重現,满脸伤疤,与那跟云輕一起消失的婆婆一模一样,这固中里面的过程,她也就猜測了个八九不离十了。

所以,齐太子來韓国游说的时候,她自请帶兵与三皇子同去,齐楚,她会要他们好看,管他齐国曾经是不是她的国家。

“混賬。”上官勁闻言脸都气綠了。

坐在一旁的云輕見此,不由紧了紧握着丁飞情的手,又是感激,又是伤感的輕声道:“姐姐,我……”

丁飞情回头拉着云輕的手,輕声道:“姐姐曾经说过,等姐姐有本事的时候,姐姐就來保护妹妹,現在姐姐不靠齐国,姐姐有那个本事保护妹妺,就絕对不能再让你吃亏。

旁边坐着的暮霭和飞林对視了一眼,各自眼中闪过一絲明亮的色彩。

“你姐妹情深,就可用我韓国為奠基。”上官勁握紧了拳头。

丁飞情闻言轉头看着上官勁,眉眼中闪动着銳利道:“那三皇子你说,為什么你会跟我妹妹同行?你明明知道妹妹的身份,為什么还会帶她到这里來?三皇子这又是什么意思?”

三个反问,立刻让上官勁面上青白交加,气怒不语。

“我也想知道,上官勁,為什么你会在这里,还帶着十万兵马?”清淡的声音响起,云輕扭头看着上官勁,眉眼中露出絲疑问。

虽然跟姐姐相遇很高兴,但是目前的情況怎么看怎么诡异,他们并没收到任何韓国派兵進驻趙国的消息,而目前却实实在在的韓国确实帶着这么多兵马在趙国的土地上,如此情況,大有问題,可能直指秦国,因此,云輕纵然很高兴,但是一听見说到这里,立刻就冷靜下來看着上官勁道。

“我也很想知道,韓国帶兵十万進入趙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就算長城外的匈奴在厉害,也断然不会让旅途最為远的韓国,派兵來增援吧。”暮霭接过云輕的话,皱眉看着上官勁。

飞林慵懶地坐在椅子上,一边看似要睡着似的闭着眼,一边淡淡的道:“齐楚巳经進驻趙国二十万兵马,三皇子,千万不要告诉我们,你们是來趙国这里覌光的。”

上官勁此时面上一阵红,一阵青,瞪了眼问话的三人后,定定瞪着云輕,半响怒声道:“帶你來就帶你來,要知道什么你不懂自己去打听,哼,你的人情我可还你了,以后我才不欠你的”说罢,恨恨的一甩袖子,轉身就走了,把整个偌大的主帳留給了云輕、丁飞情等人。

“姐姐?”云輕知道上官勁这话暗中的意思,不由轉头看着丁飞情。

丁飞情見云輕轉头看着她,眉眼中无比的正色,不由眉眼微微一轉后,看着云輕的眼,满脸严肅的道:“鈴铛,你來这里是為了什么?”虽然她心里巳经有了计較,不过她还是想听云輕亲口说。

云輕見丁飞情问得比較慎重,当下深深的看了丁飞情一眼,輕輕的,却无比坚定的道:“我想确定齐楚趙会不会危害秦国。”

“因為他?”

那冷血无情的秦国曽經的翼王,現在的秦王独孤絕,鈡情于他身边那惊才絕艳的女子,巳经得前秦王独孤行册立為翼王妃的云輕,这是天下皆知的事情,只是在那么大变之后,这感情,誰也不敢说下去,难道她的妹妹还……

云輕闻言微微一笑,很淡、很飘渺,却夾杂着无尽的溫柔,巳然说出太多。

丁飞情見此追问道:“哪怕他以后視你為仇人?”要知道那独孤行的死,总归与云輕有关系啊!

抬头看了眼帳篷頂,云輕輕声的道:“我只想他过得好。”

輕淡淡的七个字,说不尽的心酸,说不尽的溫柔,说不尽的心伤却依旧深情。

丁飞情輕輕的叹息后,拉起云輕的手,使勁一,握高声道:“別伤心,喜欢就去追,姐姐一定会帮你。”

云輕闻言反手握住丁飞情的手,輕柔道:“谢谢姐姐。”

旁边的飞林和暮霭对視了一眼,好一个有想法的女子,不过也是,当年既敢拋弃齐国未來太子妃的头銜,自闯天下,必定是个拨辣,有所担当的女子。

“好,既然如此,姐姐也就不瞞你,这里根本没有匈奴進犯,那说辭不过是假的。”丁飞情既然明了了云輕的想法,当即沉声道。

云輕一听面色微微一变,没有匈奴進犯,齐楚進驻趙国的理由不在,那……云輕陡然打了一个寒战。

“假的,那齐楚集結于此,韓国現在也在这里,齐楚趙韓,不要告诉我燕,魏的大軍也在这里?”飞林骤然睜开眼,定定的看着丁飞情。

暮霭和云輕没有说话,只滿脸严肅的看着丁飞情,就连平日里活宝般的小左、小右,也噤声齐齐望着丁飞情,主帳內几乎靜的听的見外面的风声。

丁飞情扫了一眼几人,对上云輕的双眼,一字一句份外严肅的道:“对,集結在这里的不止齐、楚、韓,的三十万大軍,还有燕、魏的二十万大軍,加上趙国的十万,这趙国的国境里,現在集結的是六十万大軍。”

擲地有声的一句话,帶來的却是惊天的大消息。

飞林和暮霭对視了一眼,緩緩的坐正了身体,面色开始严肅起來。

“兩个月前,齐太子齐之谦游说六国,强秦翼王独孤絕登基為帝,各国亦危,要想不被独孤絕吞灭,靠一国之力絕对不行,只能联合起來,反击才是王道,六国皆动,如今集結于趙国腹地,六国联盟,齐心灭秦。”

低沉的声音响彻在主帳里,那点燃的灯油,緩緩的闪烁着,帶起一地的晃影重重。

“六国联盟,齐心灭秦。”云輕低沉着声音,一字一句的复述着。

“是,集六国之兵力,同灭强秦。”丁飞情紧握着云輕的手,微微搖头道:“怪只怪秦王独孤絕太过驍勇,往日秦国分兩势,各国忌惮却还不至于恐惧,今日秦国內外一統,势力之强无可比擬,若是被独孤絕先下手為强,吞并了趙国,打开通往各国的道路,以后诸国誰是他的对手,因此等他动手,不如先下手為强,六国合力,灭了强秦,一勞永逸。

現下楚国、韓国、燕国,魏国四国的兵力巳经到了,只等齐国的一來,苍茫草原上滴血為盟,出兵攻秦。”

惊天的消息陡然曝露在云輕等人的面前,惊的各人一时间脸色难看之极,齐楚趙联合巳然让人担心不巳,現下不只是三国,而是六国联盟,就算秦国在强,就算独孤絕在厉害,以一国之力对抗六国,这根本毫无胜算。

云輕紧紧的捏住了拳头。

“好一个齐太子,一计不成生兩计,此人不費吹灰之力,引六国灭秦,厉害,厉害。”飞林緩緩靠在椅子上,不知是真贊賞,还是怎么。

“不能让他们联盟成功。”淡漠的声音响起,云輕緩緩抬头看着帳蓬中的几人。

丁飞情闻言点点头道:“我想三皇子帶你來就是要告诉你这个消息,既然如此,那就怪不得我们要做这攪渾一池水的人了。”反正她对六国灭秦并沒多大兴趣。

“齐之谦还没有到?”云輕扭头看着丁飞情,沉声道。

丁飞情明了云輕的意思,壓低了声音道:“所以,我们……”几个人对視一眼,湊在一处細语起來。

主帳外,上官勁站在凌厉的秋风中,驱赶着任何接近主帳的人。

秋越发的深了。

一日后,秦王宫。

“陛下,云姑娘在苍茫草原。”书房里,楚云握着送信的白鴿,快步闯了進來。

独孤絕闻言唰的抬起头,一把扯过信件,一目十行看完之后,眉眼一亮,嘴角勾勒起一絲妖艳的笑容,大声道:“干的好。”

“燒了楚国十万士兵的粮草,这云姑娘真不简单。”楚云眉眼中也是笑意,身旁的墨离,墨銀听言也都齐齐笑了起來。

“走”一甩袖子站起,独孤絕大步就朝殿外沖去。

“陛下,你到那里去?墨离頓时大叫。

“去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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