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兰兰撅嘴道:“我才不喜欢下雨呢!一下雨,我就没法摆摊了。一个晚上损失好几十块钱呢!”
李明炜说:“你就只知道钱,别掉进钱眼里出不来啊!”
郭兰兰说:“知道钱怎么了?每个人不都是靠钱生存着吗?一个人活得好坏,不都跟钱有关吗?”
郭兰兰的语气有点冲,有点拌嘴的味道了。不过,她和李明炜至多也只发展到拌嘴,不会争吵。李明炜稍微有点不悦,郭兰兰就会莞尔一笑,说这只是我的个人意见,你上心别生气啊!郭兰兰笑起来,露出洁白、整齐的牙齿,很好看。李明炜就算心里有气也气不起来。
李明炜放下筷子说:“我吃饱了!”
郭兰兰误以为他生气了,笑了笑说:“你别小心眼啊,就算我掉进钱眼里了,行不?”
李明炜说:“我没生气,你没有掉进钱眼,我也不小心眼。咱俩都是世界上最心胸宽广、心底无私的人!”
“去!老爱贫嘴!”郭兰兰嗔道。
像这样下雨的夜晚并不多,以往每遇到雨天,郭兰兰总躲进卧室,专心地学习。这个时候,李明炜就抱着笔记本电脑,在她家客厅或上网,或玩游戏。郭兰兰家没宽带,李明炜在自家打开WIFI,在郭兰兰家也能收到信号。郭兰兰只要喊一声“明炜,进来!”,李明炜就知道郭兰兰遇到难题了,他赶紧放下笔记本进去教她。郭兰兰脑子其实挺聪明,初中课程学得很快,就是英语差点。主要是因为发音不准,常常忘记一个单词的发音。像大多数初学者一样,她干脆用中文词语来标记英语单词,譬如,把用“马去”来标记“march”,“吐”标记“two”。
李明炜故意逗她,教她“I love you!”说这是“你好!”的意思,郭兰兰每天见到李明炜开口就说“I love you!”李明炜就笑。郭兰兰起初不知道,后来见李明炜笑得很诡异,便起了疑心,问他,这句话到底什么意思?李明炜坚称是“你好!”。郭兰兰在摆摊的时候,问一学生,学生告诉她是“我爱你!”郭兰兰回来,二话不说,抡起粉拳就捶打李明炜。她告诉他,她已经知道是什么意思。她质问李明炜,为什么骗她?害她说了那么多“I love you!”!李明炜笑得喘不过气来。不经意间,见郭兰兰以一种复杂的眼光看他。郭兰兰问他,你爱的人是谁?李明炜突然收住笑容,嗫嚅着说不出话。那天,两人在一起都不说话,气氛很尴尬很微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