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部 天府里的和平交接(20)

马烈是该杀头的。龙潭寺惨案发生,60军平叛之后。马烈在养马河召开了“紧急应变会议”。原来,龙潭寺叛乱的幕后人物是马烈。

在会上,马烈让从龙潭寺逃出来的土匪头子邬杰介绍叛乱经过。

邬杰绘声绘色地介绍道:“自从马副师长宣布毛人凤委封我‘川西人民**救龙潭纵队司令’后,我以龙潭寺为中心,接收了一些原国民党军的散兵,接纳了一些**骨干。2月6日,我们正在操练,没有想到,有一个排的**闯进龙潭寺,被我英勇的川西人民**救俘获,五花大绑地押到庙前。于是,我开始审问他们。

“我问他们,你们是哪部分**?敢闯到我的龙潭寺来!

“对方一位身材高挑,面容清秀的解放军干部厉声喝问我,你们是什么人?现在全国解放了,光天化日,朗朗乾坤,还敢如此胡作非为?

“真是笑话,这时候,他还敢这样对我说话。我厉声告诉他,我是川西救龙潭纵队司令邬杰。

“没有想到,我刚报完自己的名字,他就骂我,骂我是土匪!叫我放下武器,还说这才是惟一的出路!最后他还告诉我,他是解放军178师政治部主任,叫什么朱向离。

“我想,煮熟的鸭子还嘴硬。于是,我让兄弟们用开水烫他,用刀挖去他的双眼,然后砍断他的四肢,剖开他的胸膛……”

“不要说了。”马烈吼道:“吹嘘有什么用!诸位党国同志,我马烈被***说成是反水,我就是要反水,反‘共祸’的水。我已派出许多军官到简阳的仁和、龙潭、西平等8个乡镇组织了‘**救’。我建议,简阳县成立一个军,东乡、西乡、龙潭成立一个师,其余每乡成立一个大队,每保一个中队,全县实行统一建制,统一领导指挥。”

当地的土匪头目樊巨川听了马烈的话,激动得不能自持,一屁股坐到桌子上,敲打着桌面大声宣布:“太好了,抓紧时间把**搞起来,把川西坝子搞得红彤彤的,到时用八抬大轿把蒋委员长请回来。现在我宣布,川西人民**救总司令由马烈担任,川西人民**救第1军正式成立,我任军长……”

就这样,简阳匪乱草台班子在马烈的组织下出笼了。

此后的一周内,简阳县的匪情愈来愈严重:解放军派到这里的工作队被赶走。工作队队员刘德润被吊在一棵大树上,颈子被刀砍断,脑袋耷拉在胸前。

马烈和邬杰纠集了6000多名暴匪,包围了简阳县洛带镇,剪断了电话线。区公所与外部失去了联系。

……

60军参谋长邓仕俊带着剿匪部队抵达简阳。用了8天时间,把土匪打得哭爹喊娘,最后一股残匪逃到三星场的大山上,隐藏在龙泉寺的古庙内。

龙泉寺地形险峻,三面环山,一面临水,相传是为躲避黄巢农民起义大军的兵锋而逃往四川的唐僖宗所建。该寺历经战火,数度复修,颇有一定规模。只是如今匪患蜂起,寺庙僧众都逃走了。

邬杰带领2000余名残匪藏进寺庙,封锁临水一方的庙门,与邓仕俊参谋长率领的剿匪部队踞险对峙。

536团团长周殊山率5连追到龙泉寺。

5连1排排长石玉柱上前喊话,责令土匪缴械投降。

土匪非但不听,反而射出了一颗罪恶的子弹,穿进了石玉柱的太阳门,当场光荣牺牲了。

眼看着自己的排长倒在自己的身边,周团长怒不可遏地下令:攻击!

5连向寺内发起进攻。但终因土匪火力太猛,几次冲锋未能奏效,且有6名战士牺牲。

周团长准备再次发起进攻。5连连长廖元法建议用火攻。周团长同意。

10名战士抬来5具喷火枪,2人一组,一人背燃料瓶,一人操作喷火枪。一切准备停当后,步兵班便朝寺**击,吸引土匪火力。这时,似有天助,天空中吹来了一阵顺风。周团长猛喝一声:“射击!”霎时,5条火龙直扑寺庙。土匪们在火光中纷纷夺命奔逃,哇哇乱叫,一些身上衣服着火的土匪,只好跳进水里。负隅顽抗的匪徒,一冲出来即被机枪击倒。经过两个多小时的战斗,击毙土匪190多人,最后,寺内土匪统统被生俘。

简阳匪乱,虽然波及甚广,但60军部队仅用8天时间,迅速地平息了匪患,共毙匪502人,俘匪3508人,土匪投诚自新5426人,缴获机枪52挺、长短枪2.8万余支。

公审那天,从简阳捕获的土匪头目邬杰、樊巨川、刘皇帝、金堂、刘族村、袁泽煦等一一被处决。

当处决马烈时,邓仕俊来到他的跟前,问他还有什么话要说。马烈低下头,轻声地说:“择选十分重要,选错了方向,坚持越持久,离成功越遥远!因为,走反了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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