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荆熙看着族长把信息一一填完,心里倒是有些感慨。真正的是他和两个孩子相依为命了,自己不再是那个性格懦弱、一直不幸的阿雌,也不再是那个除了几个朋友外无所依恋的袁荆熙,他只是一个兽人世界里的名叫荆熙的普通雌性,他将要养育两个孩子、让他们健康长大。好在还有空间的辅助,以后不管怎么说都有了一份助力。
抱着小雌性,嗯,以后要叫安安了,荆熙和温尼三人一起来到自己未来要生活的房子。房子并不是新建的,据温尼介绍说,这里本来住着的是雌性拉图,自从几个月前他因为有了伴侣离家,这间房子也就空了下来。而不远的隔壁房子住着的正是拉图的双亲。说起来拉图的阿爸布松和温尼的阿爸布博还是亲兄弟,他的父亲拉维也是族长的得力部下。温尼阿爸选了这处房子不仅考虑到了旧房子住的更舒服,对两个孩子更有好处,而且还想到了有熟悉的人就近好照顾一下。毕竟在他现在的想法里,既然认同了就要护着,更何况现在的荆熙到底自立的能力还不足,并且还有两个孩子要照顾。
荆熙倒是想明白这些,自己虽然有记忆的帮助,但说到真正掌握那些生活的方方面面,他还是不行的。荆熙不可能为了一时的面子、情绪抵触什么的就与整个部落的族人隔离开来,不说他自己,这样也根本不利于孩子的成长,毕竟人,不管是这个世界的还是那个世界的,都是群居动物。举个算是开玩笑的例子,以后两个孩子未来的伴侣可能还要在本部落里找呢,鉴于外界危险因素太多,即使他可能离开,荆熙也从来没有准备在两个孩子十六岁——成年以前离开部落,而且并不是每个部落对异族都是友好的,大多数的往往还是排斥。
所以,对于温尼阿爸的安排,荆熙倒是极为感谢的,这一点在他看见布松从隔壁屋子里出来迎接时露出的感激、钦慕的表情就可以看出来。
布松之前帮哥哥收拾屋子的时候就已经听哥哥说过这个阿雌的事情了,事实上因为布松家和阿雌的家正好在部落的对角,而且都是在部落的边缘地带,所以布松以前也只是从最小的弟弟布里斯那里听说过几句,却也从来没有见过阿雌。不过,如果说之前还是只有七分同情三分考量,现在他看到阿雌的第一面却是变成有五分喜爱了。不论是从相貌、举止还是神态,这个阿雌都很容易令人产生好感,尤其是对于因为研习医术不怎么看重力量的布松更是如此。
几人对布松躬身以示敬意——这是面对部落巫医最基本的礼节。估计是因为很熟的缘故,还未完全起身,塔林就高兴地上前拥住布松,“布松叔叔,好久没看到你了,你又去山上采药了吗?”
布松也不生气,和蔼的看向这几个小辈,“嗯,昨天才回来。不过,你们不跟我介绍一下这位吗?”说完就看向荆熙,目光温和。
抱着小兽人的温尼上前,“布松叔叔,这就是荆熙,以后他就住在你家隔壁的屋子,对了,这个小兽人叫达鲁,那个小雌性叫安安,都是荆熙的孩子。”改名字的事情荆熙在族长家就已经告诉过他们了,估计明天族长发告示也会向族人说明。
布松点点头,“既然这样我先带你们过去,现在也不早了,早些安置,荆熙和两个孩子也可以早点休息。”说着,布松就领着大家来到隔壁的院子。
因为这里的房子位于一座山脉的山脚,为了防止野兽攻击,部落不仅在外围设了大型陷阱,平时也有族人轮流巡视,更是在房子周围又垒砌了一个个约两米高的围墙。围墙外种有茂盛的碧荆藤,碧荆藤爬满整个墙面,一年四季都不会变化的细碎的叶子散发出一种闻起来很清新、对野兽却是有迷幻作用的香味,叶子中间还藏有密密麻麻的一根根约两厘米长的尖刺,尖刺上红色的尖端更是有着麻醉的作用。不过此时因为是花期,碧绿的叶子衬着粉紫色的小花在月光下倒是显得静谧美好。
院子挺大,除了围墙的边缘又种着一丛丛绿色的小植物,院子两边都开辟了一小块地,上面也种着东西。布松注意到荆熙的疑惑,“围墙边的那些是驱虫草,屋子周围也有种,所以以后你也不用点烟草熏蛇虫了”,又指指院子两边种的,“这两边都是我以前中的。这边是一些香料,虽然大多数族人都不太喜欢他们的味道,不过以后你也可以尝尝,对身体还是有好处的。这边是一些药草,以后有空我也会教你一些。”
“是,麻烦您了。”荆熙道谢,虽然有些意外这里的香料、药草,而且布松竟说会教他,不过他是十分乐意的,毕竟疾病有时候是避免不了的,这里并不及以前的医疗发达,他不希望把自己和孩子的性命置于未知。
进了屋子,布松找了打火石点燃了篝火,整个屋子瞬间亮了起来。屋子里很是简单整洁,里面有两个篝火,一个正对偏右设的门,上面架着一个装水的陶罐,也是此时点着的。靠近篝火的墙角有几个陶罐,旁边还有一堆木柴。至于另一个篝火则设在屋子的左里面,不远处铺着一块兽皮,上面还叠着一层。
布松查看了一下没有什么疏忽的,“暂时就先这样,其他一些用具明天我哥哥应该会帮你置办”,见荆熙温顺的点头,布松目光更加温和,“我看两个孩子都困了,你就先休息”,转而看向温尼三人,“你们也跟我一起走,也别留在这里了。”
温尼和苏黎点点头,把达鲁轻轻放在兽皮上,便和荆熙打了招呼离开。塔林虽然有些不情愿,可是他也知道荆熙今天已经很累了,只好也打了招呼跟着离开。荆熙微笑着送他们出门。
等人走远了,荆熙才慢慢踱步进屋,把已经有些快睡着的安安轻轻放在兽皮上,中间和达鲁隔了一段距离。因为兽皮下垫着的是干草,所以兽皮睡着很软,两个孩子一会儿就睡着了。
荆熙放松的打量屋子,屋子显然比自己想象中的好很多,至于是因为愧疚还是同情,那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以后这里就是他和两个孩子生活的地方,是他们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