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初次。
人鱼体质特殊，即使到了成年，也不会自动分化。
而分化的人鱼，只有两种情况——
一，洗涤圣药诱导人鱼进入分化，喝完药后，人鱼的身体会像撕裂一般痛苦，这种痛苦会持续七天七夜，最终分化出人类的双腿。
二，人鱼自愿分化，甚至主动寻求分化。这种情况鱼尾会传来酥麻触电的感觉，不像强行分化那般痛苦折磨。
但是，愿意主动分化的人鱼很少很少。
即使他们体内流淌着一半的魅鲛血液，也不愿意成为欲望驱使的奴仆。
这一次。
人鱼尤森自愿分化。
趴在胸口的小雌性黏唧唧的蹭着他的身体，少年苍白的脸上泛起一抹红，他的鱼尾尽管还布满蓝色鳞片，却隐约有了人类双腿的形状。
自愿分化大约需要半个小时左右。
在此期间，他要用手不停地安抚怀里的小雌兔。
余芝芝眼尾泛红，她轻轻的哭泣。
尤森低头，用鼻尖蹭了蹭她的兔耳，沙哑的声音带有一丝笑意：
“这可是你自找的啊，笨兔子。”
选路易斯不就好了。
哪里要等这么久。
半小时后。
他终于分化成功。
铁链声响起，少年双手圈住小雌兔，将她放到了合适的位置上……
一夜之后。
浴室门打开。
路易斯沉默的走了进来，弯腰将睡着的小雌兔抱了起来。她长裙凌乱，肩头隐约可见红色印痕。青年阴沉着脸，把她抱出房间。
他们离开后。
人鱼将浴缸旁放着的洗涤圣药握在手心，他苍白的脸上是欢愉过后的绯色，五官愈发精致漂亮，鼻尖的痣充满蛊惑。
他拔掉塞子，将圣药沿着浴缸边缘，倒到外面的地板上。
这分化的药，竟然没用上。
少年薄唇微抿，大概是因为他心地过于“善良”，见不得那小雌兔受罪吧。
总之，绝对不是因为其他什么……
乱七八糟的理由。
余芝芝醒来的时候，是在傍晚。
房间里亮着一盏床头灯。
床帘紧闭，她侧身躺着，想开口说话，嗓子发麻。
昨天……
余芝芝隐约记得一些事情，她的心脏跳得有些快，应该是和人鱼成功交尾了的。
不止一次。
但是想要知道是否受孕，得等到一周后。
余芝芝忍不住用手揉了揉小肚子，心中祈祷，希望这一次不会发生什么意外。
她慢慢坐起身。
听到动静，路易斯来到房间门外，他轻轻敲门。
“小姐，醒了吗？”
“……醒了。”
余芝芝嗓音微哑，她只觉得口干舌燥。
路易斯轻轻推门，他端着托盘进屋。来到床畔后，放下手中的食物。
路易斯将干净的水倒入杯子里，递到她唇边。
余芝芝低头，慢慢地喝了起来。
她刚睡醒，神色有些迷蒙，兔耳微垂，见路易斯一直没说话，忍不住抬起头，盯着他的双瞳忽闪忽闪。
“怎么了？”路易斯声音温和。
“没……”
余芝芝想询问昨晚的事，又有点不好意思。
想了想，她只好找个新的话题。
“尤森怎么样了？”
“谁？”
“人鱼……”
看来，他们交换了名字。
路易斯放下玻璃杯，他将煮好的豆腐鱼汤端了起来，用勺子舀起，轻轻吹温。
“按照小姐的意思，我没去打扰。”
青年将勺子递了过去，余芝芝小口喝汤。
好鲜呀~
她双眸微亮。
看到小雌兔很爱喝自己的煮的汤，尤其是鱼汤，路易斯的嘴角扬起一丝笑。
他决定接下来的一周，每天都炖【鱼汤】给小兔子吃。
虽然小雌兔不吃肉，但是汤还是喜欢喝的。
余芝芝喝完汤后，感觉到体力恢复不少。她不放心人鱼，想要下楼看看。
路易斯端着托盘离开了。
余芝芝从床上下来，她穿上软绵绵的毛绒拖鞋，朝着楼下走去。
身上是白色睡裙，很长，快要到脚踝。
路易斯在厨房里忙碌，听到脚步声后，视线偏了过去，瞥见那抹小身影钻进浴室。
他正在洗杯子的手，动作微顿。
余芝芝来到浴室，看到人鱼安静的“睡着”，和之前没什么两样。
尤其是——
他依然拥有浅蓝色的鱼尾，泡在清澈湛蓝的水中，鳞片像是会发光，梦幻唯美。
听到脚步声，尤森撑着额头的右手指微动，他声音平淡：“有事？”
“那个，昨天晚上，谢谢你……”余芝芝诚恳的道谢。
余芝芝当时烧糊涂了，脑海中出现的画面断断续续，她不敢确定，那些是真的，还是她的幻想。
当时的人鱼，冰凉的手指逐渐变得炙热。
她全身都在发颤。
一次又一次的颤栗。
余芝芝还能记得他的低低的，带有欢愉的笑声，和眼前的人鱼判若两人。
少年漫不经心的“嗯”了一声。
“谢谢你愿意分化。”余芝芝捏住裙摆，她想了想，自己应该早点找回尤森的双眼，他应该也很想找回眼睛吧？
提起这个，人鱼神色微动，他有些僵硬的说：“是你带回来的圣药，起了作用。”
他是绝对不会承认，自己是自愿分化。
“可是，迷失塔的兽人说，圣药带回来后需要很复杂的程序，才能发挥作用……”
“事情总有例外。”
“哦……”
余芝芝看了一眼浴缸外侧放着的空瓶子，她记忆不全面，也许人鱼是喝了圣药，所以才分化。
但不管怎么样，她都得到了对方的帮助。
除此之外，还很有可能会怀上人鱼的崽崽……
一想到这个，余芝芝的脸上便是抑制不住的笑意。
“总之呢，谢谢你愿意帮我。”
余芝芝再一次真诚道谢。
她这态度，倒让少年心底产生一丝困惑。
隐隐的，心中还有些堵塞。
和眼前这个一直道谢的客客气气的兔族小雌性相比，他更喜欢昨晚那个黏在自己身上，一遍遍说着“喜欢你”“还想要”的笨兔子。
余芝芝将食物放到浴缸旁，她没有提前跟人鱼说自己打算帮他找回眼睛。
她想给尤森一个惊喜。
离开浴室后。
余芝芝拨通了护卫队的电话，转接到卢瑟手上。
“卢瑟，我有一件事想找你帮忙。”
“芝芝小姐，您请说。”
“我想找到人鱼的眼睛，你能帮我查一查是被谁买去了吗？越快越好。”
余芝芝想替尤森找到他的眼睛，当做谢礼。
顺便完成支线任务。
大约过了十几分钟，卢瑟便回了一个电话。
“找到了，不过……”他欲言又止：“这个买下人鱼之眼的贵族，有点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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