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他来估计没有用,”猫王的观察天分又开始发挥作用:“刚才这几个家伙都看到了站在一旁的这个小家伙了,可都当作了没看见,一个小混混而已,说话起不了什么分量。”
“这个我当然看得出来,”莫知鸿说出了叫强崽上前的理由:“我和这个叫强崽的比较合拍,卖他一个面子,让他上去先行劝阻一番,反正后面也要打起来,吃了亏之后,这些家伙对强崽说的话就可能就不会那么轻视了。”
“我还以为我对人不够了解,看样子你更不了解,”猫王推翻了莫知鸿的打算道:“这样在强崽面前落了他们的面子,以后对着这年轻人,估计他们更有敌意。谁也不会愿意对着一个人,就想起当初自己被人打得落花流水的样子。”
莫知鸿就着猫王的一番理论想想,觉得也对,但那边谈话已经开始,却也不好阻止了。
这边两个谈得起劲,那边却是话不投机,强崽和炮哥的对话,一开始,就几乎结束了。
“不行,”炮哥说着说着语调就高了八度,高声道:“这个人我必须带回去,不然我没办法交代。”
一把推开强崽,炮哥对着莫知鸿狞声道:“朋友,不要以为有点潜能做底子就能够横行天下了,是你自己走,还是我们押你走呢?”
被推在一边的强崽冲着莫知鸿很干脆的摆出了一个无可奈何的造型,靠在一边等着看好戏。
见莫知鸿不做表示,炮哥一挥手示意后面的人上来押送,沉声对莫知鸿道:“很高兴朋友能配合,只要能和场主解释清楚,我会向您赔礼道歉的。”
“我可没说要跟你去!”
莫知鸿一摸腰间,几个红衣人也都将手放在了腰上,见莫知鸿是将手放进袋子里,才将扣住枪的手又放了下来。
“我如果从这里出去,他们是不是就不能追了?”莫知鸿旁若无人的向强崽问道:“就像刚才闯出去的那个男的一样。”
“拜托,”猫王又插口道:“那是一个女的,你难道连这都分不清?虽然声音有点中性化,但刚才和你对面的时间那么长,只要一看脸就能看出来了。”
“我没看脸,”莫知鸿并不以此为耻,简单回了猫王一句:“我更在意她劈下来的一刀。”
“那你也没看出来那刀不是想要你性命,”猫王恼怒道:“你还好意思说,作为我的徒弟,你实在是太失败了。”
莫知鸿并没有过多在意老鼠的感觉,在得到强崽点头示意之后,将手从口袋里拿出来,扬手就是一把迎春雷的种子,劈头盖脸冲围成一片的人撒了出去:“要我走,就用实力说话。”
为了掩饰实力,莫知鸿并没有使用指枪,以漫天花雨撒出的迎春雷,甚至连气劲都没有灌注多少。不是不想,而是莫知鸿并不习惯一次撒出如此多的迎春雷。
斗兽场的打手反应也迅速,从听到这个人能从老鬼的手中拿走一张黑卡的那刻起,大家就都知道了这是一个不简单的人物,遭受异物打击时,一边抬起手挡住眼睛这样脆弱的部位,一边就掏出了枪瞄向了莫知鸿站立的位置。
高抬手肘,低压枪口,既然调整过的开枪的姿势已然让可能站在自己对面的兄弟不会受到伤害,围成一圈的打手们便毫不犹豫的开了枪。
莫知鸿自然不会站在当场当作靶子,撒出种子的同时,莫知鸿就向着入口方向冲过去,刚刚从惊恐中恢复的人群在枪声中又乱成了一片,刚刚摆好的地摊上,又多了无数践踏的人群。每个人为了找到一个安全的场所,都像没头苍蝇一样乱窜,再也顾不上给这围成一圈的人让出位置。
从人挤在身上起,这混乱的枪声就很有默契的停了下来,让莫知鸿再一次感觉到强崽刚才所说的地下的唯一规矩的魄力所在。
既然知道了莫知鸿的去向,打手们停下了枪就往出口方向进行拦截。
和那个黑衣女人一样,莫知鸿对这样逆着人群穿梭也很不在行,况且他并没有开枪打出一条路的打算,很快就被打手们追到了前面。
逆人而行,要直接抓住目标并不容易,但穿过人群在前方等待目标人物,却是一件简单的事。几乎每一个打手都是这方面的能手,均顺着人流形成的空隙,逆路而上,挡在了莫知鸿的前面。
前方的看守大概也发现了人群再次产生不妥,和刚才一样,开始截断人流,莫知鸿前方的人群,开始少起来,几个打手也抬起了枪。
“我可没有说一定要从这个门出去,”莫知鸿高声将自己的得意转达给几乎都到了前方等待自己的打手们,轻快转身,顺着人流往强崽方向靠了过去。
手中扣住迎春雷,莫知鸿在每一次人群形成的细小空隙中,都瞄准了剩下几个不在阻拦位置上的打手,没有发出的原因只是因为现在他们已经不可能对自己进行阻截。
强崽为了躲避混乱拥挤的人流,跨到了栏杆外面,只是双手仅仅扣住栏杆,给人流让出了位置,这样的方法让他要比莫知鸿显得从容得多。
这一举动让众人争相效仿,很块就有爬过栏杆却找不着位置的人“扑通”一声被挤到了河里。
经过强崽之前,莫知鸿微抖气劲,弹开靠得较近的人群,给自己腾出了一个纵身的位置,一抓栏杆,飞身一跃,便跳在了半空中。冲着强崽展颜一笑,莫知鸿大声道:“以后有空再来看你,不用你送了,我从别的出口出去。”
紧接着莫知鸿便落在了呼啸而来的地下客车顶部。
因为对车速估计不足的莫知鸿在车顶上翻滚了两圈,终于稳稳将身子贴在了车顶。
就和炮哥等人没有想到莫知鸿会用这样一招跑人一样,莫知鸿这样的应对方法也强崽的预料之外,他怎么也没想到,一个在老鬼面前傲气十足的年轻人,选择了这样一种落荒而逃的临敌方法。
这种现实和想法上的巨大差距,叫得他甚至在人群都恢复正常了以后,还两手扣着栏杆,扭头回望空无一物的地下河上端。
“这就是你说的,从鬼哥手里抢了一张黑卡走的能人?”炮哥带着人走到强崽面前,拍醒他问道:“就这么个走法?”
“没见我呆了这么久吗?”梦若初醒的强崽苦笑一声道:“我现在要再告诉你,他根本不怕子弹,你肯定不相信。”
“你看轻兄弟我了,”炮哥意味深长的小声对着强崽道:“虽然我有时候显得有点傲,但并不意味着我很短视,从他那纵身一跃跳上车的动作来看,要解决我手下几个小的,也就是抬手的事罢了。”
沉吟片刻,强崽问道:“究竟发生什么事?为什么和你说了具体情况,你还是固执得要把他抓回去?”
“出逃的那个人杀了大人物,我的头给的压力太大,”炮哥凑在强崽耳边轻声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你说了情况,我就知道带他回去基本不可能了,最少凭我是不可能的。”
“要能看见他,帮我谢谢他。”炮哥又拍了强崽一下肩膀朗声道:“说我刘炮炮承他的手下留情。”
一抖风衣,炮哥洒脱的一个转身,带着空手而归的几个弟兄大步而去,强崽突然发现,原来红袍披身,也是一种不错的打扮。
可惜的是,他并没有听到炮哥其后与小弟的对话,不然,这种感觉烟消云散也恐怕就是转眼间的事情。
“大哥,我们谁都没带回去,怎么和头交代?”
“就说老子碰上了齐天大圣那号神通广大的人物,夸得越大,老子越不用负责任。”
“这么鬼扯,头信吗?”
“有老鬼那家伙的事在前面铺垫着,由不得他不信,耗子,怎么个说法,就是你的事了。”
“怎么又是我啊?……别动手啊大哥,我编,我编还不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