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
“别动。”强硬地将姬清重新拉回怀中,拓跋烈低沉悦耳的声音响在她的耳畔,“你只要等着我吻你就好,乖乖的。”
姬清,“……”
虽然觉得心里存有疑惑,但姬清却并没有推开拓跋烈。
她抬眸看向垂眸凝视她的男人。
夜色如墨,可他英俊的脸却被她看得清清楚楚,他剑眉浓密修长,凤眸漆黑湛亮,让她几乎想要用指尖描摹他坚毅的、散发着极为强力男性气息的轮廓。
夜色中最亮的不是月色星光,而是他的眼睛。
她清楚看到他眼中温柔得犹如夜色,比星光还要璀璨深情的眸光犹如天罗地网一般将她困在其中,而她还不想逃开。
然后,她便就这么沉沦在其。
心跳渐渐地加快,最后合上了他的节拍,开始一起跳动。
轰隆。
脑海中仿佛有一道禁锢被重开,曾经失落的记忆犹如潮水一般涌来,姬清眼神有些微微发愣,思绪陷入一片泥沼之中不能挣脱,然而这时候拓跋烈强势中带着无尽深情的吻宛如雨水一般落了下来。
落在她的唇上,脸颊上,她小巧而又精致的耳垂上。
“阿烈……”姬清喃喃出声。
她想起来了,想起来了!
眼中的泪水像是止不住一般地更加汹涌,晶莹的泪水打湿了她的脸颊。顺着脸颊滑落到唇瓣之中,亲吻仿佛都带上了丝丝苦涩的味道。
“别动。”
“我……”
“我知道。”拓跋烈勾唇淡笑,却并没有轻易放过她的打算。
缱绻缠绵的吻像是被从蜂巢之中掏出来的黏稠蜜汁泡过,每一丝每一点都是那么的香醇美味,让人想要一直下去不想要停止。
他的心终于安定下来。
他终于等到了,在最后一刻。
他就知道,她爱他。
无论是不是失去了记忆,无论面对什么艰难险阻,她都会爱他,坚定不移!
就算将要面对的事情并不轻松,可是他却并不惧怕,甚至这一次的磨难只会让他心中愉悦。因为他深刻地确定了一点,那便是他的小东西会爱上他一次,必定也会爱上他第二次。
这是一种爱情中的天性,让他欣喜愉悦。
夜色在天地之间笼罩了一层黑色轻纱,星辰和月光却透过轻纱洒落在两人身上。
缠缠绵绵。
缱绻无比。
“阿烈……”姬清再次出声。
记忆一点一点变得更加清晰,所有的一切都被回想起来。当回忆终于慢慢靠近现在的时间点,姬清身子猛地一僵,不敢置信地推开了拓跋烈,眼神中满是惊诧的神色。
因为激动,她的声音沙哑之中有那么一些情不自禁的高声,“你……绝情蛊,刚才是绝情蛊对不对?”
拓跋烈剑眉微皱,“你知道?”
如果他记得没有错的话,苏言分明说过段竹给姬清下的蛊也不是凡物,会让她不记得她这一次醒来之后发生的事情,只是单纯回想起她之前的记忆而已。
就算她这一次醒过来之后,也没有人在她的面前说过有关绝情蛊的事情,她怎么知道的?
似乎知道拓跋烈在想什么,姬清摇了摇头失神地说道,“你别猜了,我都知道,我的确都知道。”
“从何知道的?”
“虽然我昏迷了两年,可是我的神智却并没有沉睡,我不能动不能说话但是却能感觉到外面的一切。苏言和段竹讨论我所中蛊毒的时候并没有避讳我,所以我都知道了……”
之前神魂震动的时候是这样,这一次也是这样。
她都知道!
越说越是难受,姬清蓦地抬头看向拓跋烈,心中忐忑不已。
她轻轻抽泣着,心烦意乱之下让她声音之中带着的哭音很明显,“怎么办呀?现在绝情蛊从我的体内转移到了你的体内,以后我要是见不到你了该怎么办?你说,怎么办呀?”
该死的!
都是她的错!
如果她早一点想起这些记忆该有多好,那样她情愿一辈子不和拓跋烈亲近,也不想将绝情蛊送入他的身体之中,不想让他代替她受罪!
失去记忆就失去记忆,失去修为就失去修为,哪有什么可怕的?
本应该由她来遭受的痛苦,为什么要让她最爱的人来承受?
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
回想起当初段竹所说的葬情蛊的一切禁忌,姬清只觉得心里疼痛难忍。
如果由她来清醒地承受这一切,她不会如此的慌张失措,可要她眼睁睁看着拓跋烈受苦,她此刻可以说是方寸大乱。更何况,她不想失去他,一点也不想!
“没脑子的小东西,你应该要更相信我才对。”拓跋烈将姬清伸手揽入怀中,大掌轻轻抚摸她的后背安抚她的情绪,湛黑的凤眸凝视着她,声音沉静之中带着一股安定人心的力量,淡淡问道,“不过是一条蛊虫而已,难道你以为我拿它没有办法?”
“你有办法?”
“我现在不是好端端的?”
“真的没事?”
“你应该相信我。”
姬清认真地看了看拓跋烈,他幽深的双眸很平静,不自觉让她的情绪也变得和缓起来。
也许,她真的应该相信他。
她舍不得他受苦,他这么爱她,自然也不会对她视而不见,而是会想办法替她承担一切。
这个男人,虽然总是沉默不语,可却是她的大山,是她的大海,是她能依靠的存在。
环住了拓跋烈精悍的腰际,姬清钻入他的怀中,几乎是贪恋地抱住了他,喃喃低语道,“阿烈,我真的好想你,真的好想好想。谢谢你,谢谢你一直陪在我的身边。”
而她也永远不会离开。
“不然你还想要谁陪在身边?”
姬清,“……”
“苏言?”拓跋烈唇角勾起一丝危险的淡笑,伸出两指捏住姬清的下巴,让她直视着自己的眼眸,“你不是说你昏迷的两年并不是完全的失去意识,而是知道外面发生的事情吗?”
姬清,“……”
“日夜相伴的感觉如何?有没有因为他先出现在你的身边而感动?”
姬清,“……”
“这些我暂且不跟你追究……不过既然你所有的记忆都已经回想了起来,你是不是也记起了了你自己对我做过什么?嗯?”
拓跋烈的尾音微微上扬,略微有些狭长的凤眸微眯着,犹如捕猎前瞄准了猎物的猎豹一般,透着极为危险的光芒。
这是秋后算账吗?
光说她……难道他不是狠狠揍了她一顿吗?
“我觉得我们还是要先解决蛊毒比较好……”姬清抿了抿唇,伸手握住了拓跋烈捏住她下巴的手,“走吧,我们去找苏言和段竹先生,让他们快点想办法解决蛊虫。阿烈,这个真的是最重要的!”
绝对不是她想要逃避责任,她是真的很着急。
“好。”由着姬清扯着手朝前走,拓跋烈眼神愉悦,却倨傲而淡然地说道,“我不追究你曾经做过什么,但你若是想让我变得开心一些的话,你知道应该怎么做。”
怎么做?
姬清头疼地加快了脚步,非常明白某人的暗示。
他那毫不遮掩的炽烈眼神,分明是最强大的提示,由不得她抗拒和逃避。
“严珂他们在,小院子不方便。”
“哦……我会让他们滚。”
“……”
……
“笃笃,笃笃笃……”
黑衣人抬手叩门,敲门声带着固定的节奏响起,在幽暗安静的夜色之中显得分外的清晰。
等了半晌,才听得屋子里传来一道慵懒冰冷的声音,“进来。”
紧闭着的人在某种力量的牵引之下朝着两侧打开,木门发出“吱呀”的声音,虽然很平常不过,但是却在这安静的夜色之中平白添了几分诡异的意味。
走进房中,黑衣人双膝跪地叩首,神态极为恭谨地说道,“魔君,血脉阵法已经指引出了方向,您随时都能出发找到那人的所在。”
“在哪里?”
“黑盐城。”
“蛊虫呢?”
“母蛊的力量刚才增大了不少,很有可能是子蛊被顺利转移进化成了葬情蛊。”
“呵呵……”黑暗之中一道轻笑声响起,很快这样的轻笑便不足以宣泄心中的愉悦,变成了大笑,“哈哈哈……好,很好!葬情蛊,好一个葬情蛊啊!”
黑衣人沉默不语,他知道现在不是自己出声的时候。
“既然绝情蛊已经变成了葬情蛊,那便证明姬清和拓跋烈已经见面了!很好,刚好一网打尽,宁愿错杀我也不能放过!你尽快下去安排,一个时辰之后出发!”
“是!”黑衣人行礼,“属下这就去办。”
“等等!”隐在黑暗之中的男人却又开口,“吩咐下去,其他人都可以不计生死,但拓跋烈和姬清必须抓活的。”
“是。”黑衣人退下。
屋子里重新恢复犹如死水一般的安静。
不知道过了多久,手指轻叩椅背发出的声响在屋中响起,紧接着便是男人讥诮冰冷的声音,“五爪金龙一族?就算再怎么天赋异禀,还不是要落在我的手中为我所用?至于至尊灵根,呵……连灵界中都难得一见的资质,也许也能给我惊喜也说不定。”
“五爪金龙一族,你们究竟藏着什么秘密呢?”
“很快我就能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