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清!”
拓跋烈冷然的声音犹如一盆清凉的冷水,将姬清浇了一个透透彻彻,也让她稍微冷静了下来。
他冷眸看她,“我何时说过,我要找别的女人?”
“你是没有说,可你心里这么想的!”虽然声调放低,但姬清仍旧不甘示弱的回击。
“你知道我如何想的?”
姬清冷笑,眸光冷冽,“当然知道。”
男人,无非就是沉迷美色,希望左拥右抱,坐享齐人之福。
他是苍炎国的二皇子,权势更甚,难道会甘愿为她放弃三千弱水?她不相信。
“你知道?”拓跋烈执起她的手,紧紧按向自己的胸口处,“既然你知道,那你告诉我,我在想什么?”
“我……”
她怎么清楚?
手被紧紧的压住,抽不出来。
掌心之下是男人强有力的心跳,一下一下仿佛抨击在她的心中。
姬清不做声了。
她的眸光清冽而倔强,虽然扭头别开了脸,可是拓跋烈却依旧能清楚看到她眼中的防备和警惕。
这样的她,让拓跋烈无端想起初遇的那一天,她跌坐在清澈的溪水之中的那种倔强的防备,还有,她低声恳求他时候的绝望无助。
她就像是一只刺猬,身上竖起了坚硬的刺,却只是为了保护内里柔软。
这样一个女人……
“清清。”拓跋烈缓缓开口,“你不信我。或者说,你不敢信我。是吗?”
“我怎么知道?”姬清语气僵硬。
拓跋烈扳过她的脸,深深的看着她,低沉悦耳的声音犹如山涧,“你不知道,就问问你自己。”
姬清垂眸不语,抿紧了唇。
她不信他?
与其说不不信他,不如说是不相信自己。
她很怕,很害怕她的信赖换来的是背叛。她对北堂轩并没有多少热切的感情,所谓的爱情并没有在她心上留下什么伤痕,曾经的背叛对她伤害最大的是姐姐的背弃。
可拓跋烈呢?
他和北堂轩不同。
光是想想,他有天会不再爱她,宠她,会和北堂轩一样背叛她,她的一颗心就像是火山爆发,那种暴躁的情绪让她控制不住。
忍不住,姬清的眼眶慢慢泛上了水雾。
淡淡的雾气氤氲在眼中,就像是湖水上开始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朦胧而可怜。
倔强,又叫人心疼得很。
“清清……”拓跋烈口气无奈。
他将她抱起,大跨步走到书房中的矮榻上坐下。
拓跋烈将姬清圈在怀中,伸手有些笨拙的、小心翼翼抚上她的头发,开口说道,“别哭了。”
杀人倒是能手起刀落,可拓跋烈却从来没有过哄人的经历。这种新奇的体验,让在战场上所向无敌的男人感觉十分棘手。
也许因为紧张,声音更显僵硬,仿佛在训斥一般。
姬清不理会,眼中的泪越蓄越多。
他凶她,还命令她!
她这模样,让拓跋烈觉得头大如斗,也心疼极了。
偏偏他不知道要如何做,平日里倒背如流、极为善用的兵法此刻都变得苍白,似乎都不适用。
沉默了半晌。
拓跋烈的声音响起,“皇天在上,厚土为证。我拓跋烈发誓,今生今世只对姬清一人动情,宠她,怜她,绝无二心!若违此誓,则万剑加身而死,永世不入轮回!”
姬清怔住了。
男人的声音低沉悦耳,冷静庄重,直直的钻入她的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