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未曾碰面?
姬清一下便反应了过来,发现自己疏忽了一件事。
当初拓跋烈失踪之后,她便和苏言离开了天凰秘境,一路追寻着拓跋烈的身影而去。可整个天凰秘境之中,除了她便没有其他的人能自由出入秘境,他们离开了多久剩下的人便被困在秘境之中多久。
她一心牵挂在拓跋烈的身上,竟然将这么重要的一件事抛到了脑后,也是彻彻底底的疏忽了。
“舅母这是我的疏忽,我……”姬清也顾不得其他,连忙站了起来,“大表哥现在哪里,我现在就去找他,带他去找仙儿。或者我去一趟上京城请仙儿过来,让他们见上一面,您看可好?”
万一要是因为她疏忽的原因,导致了这对有情人之间出了什么差错,那她不得自责死?
陈氏也不是空客气的性格,直接说道,“你现在这么重的身子就不要乱跑了,还是好好在家中歇着吧。等会儿文越便会过来了,你让他自己出去找仙儿就好了,我看他也是一刻也等不了的模样。”
说道这里,陈氏又是忍不住的感叹,“到底是儿大不由娘啊,兴许以后媳妇儿进了门,我这个娘就得更加靠边站了。”
“刚好跟我站在一起,一起做些小衣裳。”甄氏也笑着打趣一句。
“那感情好,还是我们姑嫂能作伴。”
陪着甄氏和陈氏坐了一阵,姬清还没有等到甄文越过来,有些心急便干脆找了出去。
还没有走出院子,她便见到匆匆赶过来的甄文越。
甄文越一身干净的白衫,脚步匆匆。
“小表妹!”甄文越见到姬清便忍不住笑着喊了一声,向来温润如玉的人,竟然也走出了一头的汗,可见是匆匆赶回来的,“你回来有一阵了罢?许久不见你,还真是有些担心你。你……”
虽然比姬清大上一些,但甄文越到底是没有成家的男子,脸皮薄得很。
看着姬清扶着腰站在不远处,隆起来的肚子圆润得像是踹了一个大西瓜在衣服底下的模样,甄文越只打量了一眼便忍不住红了脸,有些不好意思的移开了目光。
“大表哥。”姬清行了一礼,笑着问道,“你匆匆赶来可不是担心我,是想早点见到仙儿吧?”
闻言,甄文越面色更红,倒是也没有藏着掖着,“小表妹就不要打趣我了,许久没有见到仙儿,我也是有些担心她,不知道她现在情况如何。”
“姬清要跟表哥陪个不是,千千万万的对不起,当真是我疏忽了。”姬清诚恳道了歉,也不耽误时间直接凝聚了光门出来,“表哥快去吧,早点将仙儿娶进门来,我也有一个说话的伴儿不是?等你们大婚之日,我一定送上厚厚的红封表示歉意。”
不说她表示歉意,就算她不表示,仙儿那直性子的脾气定然也要埋怨她好一顿,要从她这里剥削好一顿了。
“你也是一时情急疏忽了,不碍事的,别说什么赔不是的话。我,那……那我先去了……”
“等等。”看着甄文越要离开,姬清突地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来,急忙说道,“大表哥你等我一下,我所幸问阿烈要上一件信物,免得你归来的时候不方便。”
让甄文越出去倒是容易,可若是他手上没有天凰秘境信物的话,他回来便没有那么方便了,差一点姬清便忘记了这事儿。
姬清去书房找了拓跋烈,让拓跋烈取了一枚天凰秘境的信物给甄文越,这才放心的目送他从光门之中离开。
被姬清这么一打岔,拓跋烈便也结束了议事专心陪着她。
知道姬清粗心大意闹出的这事,耽误得甄文越半年没有和百里仙儿见上一面,拓跋烈也有些无奈,不过也刚好提醒了他要将信物交给身边人的事情。
在姬府用过晚膳,等到华灯初上姬清和拓跋烈才从府中离开,回到了城主府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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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四垂,星光静美。
天凰秘境的中心原石之上,夜色之中的城主府灯火通明,安静而美好。
姬清远远看着城主府门前的两盏红灯笼,便感觉有一种归家的安定感觉。想当初还是大婚的时候认真看过一番建造精美的城主府,这一次重新好好看一次夜景中的城主府,却恍若隔世。
短短的半年,实在是经历太多,想到那再也回不来的人,难免会有物是人非的感叹。
收回目光,姬清将这一声叹息留在了心底,不想让守在一旁的拓跋烈再担忧。
只是……也许她这辈子也忘不了。
回了房中,姬清先去沐浴了一番,拓跋烈体贴的帮她将湿润的头发都擦干之后,这才叮嘱了她几句自己去了净房中沐浴。
刚沐浴完,许是因为热气蒸腾的缘故,姬清白皙俏丽的脸上不似白天似的苍白,好歹有了几分血色,看上去气色好看很多。
她倚窗站着,看向外面的夜景,清澈的杏眸之中淡淡无波,隐约能见到几分怅然。
八九分干的头发垂在胸前,夏夜里的风暖暖的从窗外吹进来,将姬清一头如黑缎般的长发吹得朝后飞起,带走发丝上的湿润。
吹着吹着,倦意便涌了上来,姬清感觉身子有些发沉,转身朝屋中的美人榻走去,抱着软枕靠在上面休息。
一个人坐着,难免会乱想,情不自禁的姬清便拿出了夜皇殿的炼化钥匙,那一枚黑色圆石。
这东西当真有些奇怪,就是不知道原因到底是为何。
坐着也是无聊,姬清打算再进入夜皇殿之中看一看情况,看看夜皇殿中心控制阵法是不是有了新的变化。
姬清的灵识轻车熟路的进入到了夜皇殿之中,原本只是进来看一看情况,可是没想到在阵法之境下,竟然真的清楚看到了中心控制阵法当真又有了不同。
这一下,刚才的涌上来的倦意瞬间不翼而飞。
之前姬清仔细检查过一回,发现出现问题的地方是中心控制阵法圆盘里的血脉阵法,因为镌刻血脉阵法的圆盘被一阵红芒遮掩,这情况也造成了拓跋连云不能炼化夜皇殿的局面。
当时她猜测在红芒的掩盖之下,也许是有人正在镌刻血脉阵法,而夜皇殿很有可能被人捷足先登的炼化。可现在……姬清却发现那红芒似乎有逐渐消退的迹象,其中蕴藏的力量似乎在减退……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姬清仔细观察了一番,心中冒出一个大胆的猜测,她觉得若是任由这情况继续下去的话,很有可能当红芒彻底消失之后,这夜皇殿便会变成真正的无主之物。
这原本是一件好事,谁也不想费心费力得来的东西最后为别人做了嫁妆,可不知道为何,姬清看着那逐渐衰落下去的红芒,心里竟然觉得有些说不出的感觉。
沉甸甸的,像是惋惜,又像是难过……
一时间,她觉得自己可能是最近心情太过压抑,导致看到什么都无法开心。
还是先放一放吧,很多东西都是她自己在这里猜测,具体的情况也不知道和她猜测的是不是有什么出入,也许还得继续再观察几日才能得出最终的结论。
从夜皇殿之中收回灵识,姬清睁开眼睛刚好见到拓跋烈走进房中。
暖暖的烛光之中,向来一丝不苟的拓跋烈穿着一条月白色的亵裤,身上披着一件外衫便从净房之中出来了。因为身上的衣衫轻薄,他高大健硕、宽肩窄腰的身材十分清晰。
他手中拿着一块白色棉帕,边走动着边随手擦拭着还在滴水的头发。
随着他这看似漫不经心的动作,原本就随意穿在身上,在烛光之下泛着犹如墨玉一般光泽的玄色外衫顿时从身上滑落,露出男人宽厚的肩膀和一半锁骨,端得是诱人得很。
更要命的是,因为头发披散着,平日里冷气逼人的男人竟然也有了几分慵懒的感觉,素来面无表情的冷峻面容虽然依旧没有什么笑意,可那双湛黑的凤眸却少了几分冷色多了几分炽烈的情绪,当那目光落在姬清身上的时候更是泛出柔和的涟漪。
“在等我?”低低沉沉的嗓音响起,拓跋烈看向抱着迎枕坐在美人榻上的姬清,“我抱你去床上?”
说着,便俯下身子凑近了姬清的身边。
他却也不立刻抱起她来,而是双臂撑在她的身侧,半环抱似的将她囚禁在一个小小的空间,清亮湛黑的凤眸之中似乎涌动着暗潮,一浪一浪的将姬清缓缓淹没。
靠得近了,拓跋烈暖暖的鼻息洒落在姬清的脸上,两人的呼吸像是都纠缠在一起。
虽然又有很久没有这样亲近了,但一对上拓跋烈那双沉沉的眸子,姬清便知道他想要的是什么。
情不自禁的,姬清脸上的绯红顿时更深,只觉得呼吸之间都是男人强烈的气息。这不容抗拒的男性味道混杂着温热的水汽一起进入了她的肺部,让她脸上的温度一节节攀升,完全看不到回落的终点。
恍恍惚惚的,姬清脑袋里冒出一个念头。
这人……是在色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