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说得好像是她痴恋他,缠着他一般?
姬清不乐意了,“明明是你爱我爱得厚颜无耻、死心塌地,追在我的身后一直求我嫁给你,才不是我对你爱得深呢!”
“嗯。”拓跋烈低低应了一声,一低头便轻轻咬住了姬清小巧精致的耳垂,模糊的声音随着温热的气息一起进入了姬清的耳中,“是我爱你爱得厚颜无耻,爱你爱得死心塌地,是我求着你嫁给我,是我对你爱得很深。”
姬清,“……”
明明是她占了上风,可怎么有种越说越不自在的感觉?
下意识的,她想要从拓跋烈的怀中挣脱出来。因为她觉得自己再呆下去,很有可能真变成将自己送进狮子口中的蠢兔子,最后被吃得渣都不剩下。
当然,当她稍微一有逃脱迹象的时候,便被男人给迅速的掌控了主动权,一个翻身便将她压在了美人榻上,那双湛黑如墨的凤眸凝视着她,带着笑意。
他湛黑澄亮的眼中散落了一些细碎的烛光,像是在黯蓝的天幕上闪烁着的星子被摘取放进他的眼中,那么的闪亮,那么的好看。
从男人清冷中带着浓烈情意的湛黑凤眸看到他英俊高挺的鼻梁,最后落在男人丰而不厚,微微翘起的红唇上……姬清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呵……肤浅的小东西。”拓跋烈低笑一声,很明显被姬清这不经意的小动作给取悦。
他眼中带着几分戏谑,“如你所愿,我会爱你爱得深一些。”
姬清,“……”
“你没办法深深的爱我,但我可以。”
姬清,“……”
登徒子!
……
一场风波从愤怒离去开始,到浓情蜜意结束。
将藏在心中的事情说清楚了之后,不仅拓跋烈心中放下了一块最大的巨石,就连姬清都觉得松了一口气。经历过此事之后她才明白,夫妻之间坦诚相对往往比善意的隐瞒要来得更好。
她自以为是的体贴,却让拓跋烈的担心一直存在,其实并不是一个最好的选择。若是她早一点选择将事情说明白,也许两人并不会闹这一场。
不过……有时候经历些许风波,也能让心靠得更近。
至于北堂越和少女的事情,两人现在商量也商量不出一个结果,所幸便先搁置了下来,暂时不去理会。这件事毕竟是一件麻烦事,也许船到桥头自然直,到了某个时候也许就会清晰的看到要如何选择才是最好。只是,让人没有预料的是,这个时候来得太快,快得令人有些措手不及。
晚上拓跋烈回到了城主府,并且还是和姬清一起回的家中。看到拓跋烈对姬清那宠溺又呵护的模样,城主府的下人都轻松了许多,毕竟两个主子闹矛盾可不是什么好事,还是恩恩爱爱过日子才是下人最想要开到的。
特别是春晓,简直是喜得不行。
拓跋烈和姬清进了起居室没有多久,她便开心的过来禀告,“城主,夫人,沐浴间中的东西都已经准备妥当了,嗯……香胰子,花瓣和衣服都放了进去,现在已经可以开始使用了。”
顿了顿,她又愉快的补充道,“两个人一起,也是足够的。”
姬清,“……”
这还是她的贴身婢女吗?
春晓难道不知道以拓跋烈的禽兽程度,她家小姐是被蹂躏折腾了一番之后,才能劝得他回心转意,并且让他这么心满意足的吗?
她刚从一个大坑之中爬出来,春晓居然又将她往坑里扔!
“安风倒是娶了一个好妻子。”拓跋烈带着笑意的声音低沉悦耳,“我觉得春晓的建议不错……”
至于安风,还是留在身边当亲卫好了,就算靠着裙带关系也不能让他去赤焰军扫马圈。
姬清,“……”
“哦……”拓跋烈又补充,这一次声音倒是严肃认真起来,“你不用担心我体力不够用,我会用实际行动向你证明。”
姬清斜睨了某人一眼,“你若是再这么不正经,我也会向你证明‘兔子急了也会咬人’不是虚言!”
视线朝下一瞟,更进一步的威胁道,“并且,最可怕的是,有可能咬得地方会有些危险。”
拓跋烈,“……”
他的确感觉到了危险,可……还有些期待是怎么回事?
……
翌日。
天帝城的三日庆典早就过去,一些收尾的工作都交给了苏言和甄直,拓跋烈和姬清两人倒是并没有什么事情压着,便打算叫上拓跋连云继续深入惊梦泽之中。
惊梦泽已经破开了第二个隐藏阵法,还剩下三个隐藏阵法才能抵达最关键的目的地,时间要更抓紧一些了。
想找到拓跋连云的踪迹十分的简单,因为他这几日就呆在天帝城中。
他白日的时候在街上逛一逛,晚上的时候在青楼里坐一坐,看看戏听听曲,过得好不惬意,比在上京城的时候潇洒了百倍不止。
当拓跋烈和姬清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他正在街边戏弄一个卖花的十岁小姑娘。明明只是买上一枝花,可是他精致俊美的脸上含着浅浅的笑意,那双仿若有情的眸子漫不经心又意味深长的看着小姑娘,只将一个十岁的小姑娘看得面色羞红。
简直禽兽!
拓跋烈和姬清两人的存在感太强,两人一出现在街头便吸引了许多人的目光。
特别是拓跋烈,穿着一身玄黑色滚着金色龙纹边的广袖长袍,身形挺拔颀长,像是一柄出鞘的宝剑般散发着令人不敢逼视的寒冽锐气,不让人注意都难。
拓跋连云眼神好使,自然也在第一时间看到了两人。
他悠悠然的直起身,不紧不慢地弹了弹绯色长袍上并不存在的灰尘,脸上带着几分戏谑的笑意更浓。
“你们两个怎么一起过来了?前两日某人不是还跟小媳妇儿一般的闹离家出走么?”他手中拿着一枝刚从小姑娘手中买来的白色栀子花,将栀子花枝递到姬清的手中,挑了挑眉说道,“鲜花赠美人。”
“呵……”拓跋烈冷哼一声,将白色栀子花枝从拓跋连云的手中抢过。
冷眸从拓跋连云的身上收回,拓跋烈随意丢了一枚金锞子到小姑娘的手中,朝着卖花的小姑娘伸出了手。
小姑娘愣了愣,感激的将手中装着栀子花的花篮递到拓跋烈的手边,“多谢这位爷,我……我没有可以找您的银子了,您……”
“不用。”拓跋烈没有多说的意思。
“这……”小姑娘为难了,不禁有些可怜的抬眸朝着姬清看。她知道姬清是和拓跋烈一起来的,见到拓跋烈不好说话,自然是看向姬清。
“没事。”姬清伸手拍了拍小姑娘的脑袋,“你不用怕他,他就是性子冷了一些,其实人是顶顶好的。这金锞子你拿着也不用找钱,我们买了你的栀子花,剩下的就算赏给你的。”
“嗯。”小姑娘放心下来,笑盈盈的道谢,“谢谢城主大人,谢谢城主夫人。”
话音一落,小姑娘便开心的跑远了。
拓跋烈冷嗤一声,“一个小孩都比你有眼色。”
短短时间便猜出了两人的身份,小小年纪来说的确算是有眼力。
“哦?”拓跋连云不服气了,“我送清儿一枝栀子花就是没有眼色?你没有听到我刚才说的吗,鲜花赠美人。”
“呵……”拓跋烈微哂。
他将手中的栀子花篮递给姬清,示意她将花篮送到拓跋连云的手中。
姬清依言做了,拓跋连云也满眼诧异,“你什么时候会投桃报李了?”
他还以为拓跋烈会将他削一顿,没想到他这一次居然这么好脾气。难道是这一次闹矛盾之后,这个男人改了一改脾气?不过,想想就觉得不可能。
果然。
拓跋连云手中的栀子花篮还没拿稳当,便听得拓跋烈淡淡开口,“宝剑赠英雄,鲜花……插牛粪。”
姬清,“……”
众人,“……”
许多人都看到了这一幕,在拓跋烈说出这句话之后都微微愣怔了一下,之后便是小声又善意的笑声,只笑得拓跋连云一张厚如城墙的老脸都开始泛红了。
拓跋烈已经牵着姬清的手朝前走,拓跋连云气急败坏的将花篮一丢,连忙跟了上去,不满的低低吼道,“什么牛粪?你见过我这么玉树临风,潇洒倜傥的牛粪吗?”
有没有一点眼光?
“哦……”拓跋烈眼风不动,淡淡开口,“多谢你让我开了眼界。”
又一枚金锞子朝着拓跋连云弹去,直直的落在他的怀中。
这是赏金。
拓跋连云,“……”
“我缺钱吗?我缺钱吗?我要的是尊严,尊严你懂不懂?”拓跋连云气得将手中的金锞子朝后一抛,惆怅极了,“你不收回刚才的话,我就跟你没完!”
拓跋烈这一次顿住了脚步,认真又淡定上下扫了拓跋连云一眼,看得拓跋连云高傲的挺起了胸膛之后,淡淡开口,“喊得大声就能证明什么?说得好像你曾经有过‘尊严’一样。”
“噗……”姬清忍不住笑出了声,不忍心去看拓跋连云那郁卒到极点的脸。
“你们两夫妻都欺负我!”明枪暗箭防不胜防,拓跋连云几乎倒地不起,“你们会遭报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