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文修松开了手,向后退了两步,退到了路振宇身旁。
路依依又气又急,跺着脚哭了起来,同路振宇撒娇,“爸,他打我,你要给我做主。”
路振宇无奈摇头,他这个宝贝女儿,还真是被她给惯坏了。
“依依,道歉,给你哥哥道歉。”
路振宇厉声说着。
路依依哪肯答应,从小到大,她可是名副其实的小公主,谁不顺着她,谁不以她为中心。
让她道歉,是怎么可能的事。
何况道歉的对象,还是一个跑回家来,跟自己争父爱,争路家财产的杂种。
路依依瞪着眼,忍着泪喊道:“我不道歉,我又没有错。我说的每一句话,都是事实。这个人不是我哥哥,不是,我才不会道歉。”
“依依,你太胡闹了,赶紧道歉。”路振宇再一次厉声呵斥起了路依依。
路依依不肯让步的摇头,“我不道歉,我没错,我不道歉。我从小就没妈妈,这会爸爸也不疼我了。我好可怜,我没人要了。”
一顿哭闹后,路依依拔腿就跑回了自己的卧房。
路依依是有些的怕杨文修,毕竟这个男人,抬手就打了自己。
喊完吵完,路依依就溜之大吉,不给杨文修再一次动手打自己的机会。
路依依走远,杨文修的眼中,闪过了浓重的愤恨之色。
如果不是路振宇拦着,杨文修真的能做到,将路依依给打个半死。
没有谁可以侮辱他的妈妈,无论是谁,都要付出代价。
路振宇重重的叹了口气,拍了拍杨文修的肩头,“文修,依依这丫头,是被我宠坏的。可她从小也没有妈妈疼,我又忙着生意,几乎没管过她,所以她不懂事,你也别跟她计较,全当小孩子无心之言。其实,这都是我的错,我没想到,依依那丫头,对于你的到来,有那么大的抵触。我本来是想给她个惊喜,结果……”
路振宇叹息。
杨文修上前宽慰着路振宇,“爸,您别这样说,我知道您是一番好意。路依依是我妹妹,我自然该宠着她,可她不能对我妈妈不敬。”
“是,她过分了,说那些话,实在是丢人。”
路振宇指了指一旁的沙发,让杨文修坐下。
杨文修摇头拒绝了,“爸,我还是回去吧,这晚饭没法吃了。等下次吧。”
杨文修转身要走,路振宇急了,起身拦住了杨文修,“文修,爸想和你都相处相处。”
杨文修停下了脚步,跟着路振宇一起叹了口气。
他是满心喜悦的回到了这个家,虽然曾经见识过路依依的一点小手段,可杨文修从未想过,路依依竟和菜市场的泼妇,没有什么区别。
无奈的摇了摇头,杨文修仍是不再路振宇身旁坐下,只是说:“爸,我决定还是不搬进来住了。”
路振宇再一次愕然起身,“文修,你这是在怪爸爸吗?”
“不是,我只是希望和谐。路依依是什么性子,爸该比我更清楚。她不会接受我这个哥哥,也不可能管好她的嘴,我能怎么办。只能选择远离。”
“给我点时间,让我劝劝依依。”
路振宇语重心长的说着。
杨文修摇头,“您明知,那是不可能的事。如果我将路依依打伤,您又会怎样?”
终于,路振宇无法再坚持,只好依了杨文修的意思,同意他不搬进这个家来住。
路依依的卧室里,路依依气得不断的流泪。
哭着喊着爸爸不爱她了,却除了谢妈,没有人再理会路依依半分。
谢妈皱着眉,杨文修绝对是个意外,也是个变故。
这样的意外,这样的变故,对于路依依来说,绝对不是一件好事。
谢妈皱眉想了好久,眉头才一旦点舒展开来。
“小姐,出去道歉吧。”
路依依几乎要抓狂,“谢妈,你让我跟那个杂种道歉?你知不知道,他出现了,一定是来抢路家财产的。”
谢妈点头,“正因为知道,他是为了和小姐争财产而来,所以才让小姐出去道歉。”
“谢妈,你什么意思?”路依依不懂,却也听出了些特殊的意味。
谢妈压低了声音,在路依依耳边低语着,“与其给老爷和那个小杂种,在外面会面,谋夺小姐财产的机会,不如把他们都留在家里,一举一动都落入自己的掌控中。如此这般,才能确保万无一失,不让那小杂种,分到路家的家产。”
路依依豁然开朗,“爸早就立好了遗嘱。如果他一直都在家,和那个野种在一起,要改遗嘱咱们一定知道。如果他们总出去会面,说不好我们会被蒙在鼓里。”
路依依大点其头,抹了抹眼泪,就跑出了卧室,跑回了客厅。
正欲上杨文修要走,路依依直接冲了过去,就哭着喊着道歉,“哥,对不起,我错了,我冲动了。我不该说那些话的,你原谅我好不好?”
路振宇的心结,一下子打开了。他的女儿,还是明事理的。
杨文修的心里,暗暗摇头冷笑。
这个路依依,相当的不简单,难怪能使出手段,三番五次的迫害别人。
如果路依依是真心道歉认错,至少这需要一个过程。
结果路依依热情的过了头,值金额了当的喊自己哥,承认她走了,却是在大的漏洞。
虚情假意,这个女人在图谋什么?她莫不是连自己的亲生父亲都想害?
杨文修越想越觉得背后生起了一股股的阴风。
路振宇已经站起了身来,认真的劝着杨文修,“文修啊,依依也知道错了,不如就留下来,一家人和和气气的吃个晚饭,然后我带你看下,给你布置的房间。你要是不喜欢,我再重新个你布置?”
路依依也跟着热情熟络了起来,“哥,留下来一起吃个晚饭嘛。之前都是hi我的错,都是我不懂事,哥你不会和我计较吧?”
装,你就装吧。
就算你是真的知道从了,也不至于热切的过了头,你挨了我一耳光,难道忘记疼了吗?
再看一旁路振宇,满眼的殷切,杨文修突然下定了决心,无论如何,自己都要留在路家,不能给路依依伤害路振宇的任何机会。
不就是演戏吗?
路依依,我比你更擅长。
杨文修笑着点头,
同路依依道歉,“依依啊,我刚才太冲动了。咱们是兄妹,哪有那么多对不起,对得起的。走走,一起吃完饭。”
晚饭,在看似欢愉的气氛中结束,路依依已经快承受不住了。
可想想路家的财产,路依依就坚持了下来。
本来就属于她的东西,她绝对不会和任何人分享。
一路陪着路振宇和杨文修,参观了杨文修的卧室,又在路家大宅走上了一圈,见路振宇和杨文修都累了,说困了,要休息了。路依依才放心的回了自己的房间。
回到房间,路依依完全卸下了虚伪的面具,大肆的摔着东西,发泄着心中的怒火。
终于,路依依平静了下来,杨文修的房间中,却波涛汹涌。
他睡了,至少在别人看来,杨文修睡着了,而且睡得很沉。
夜色下,细微的响声过后,杨文修卧室的门,被人推开。
走廊的灯光下,杨文修眯着眼,看到了一条黑影冲向了自己。
那是个女人,这是杨文修的初步判断。
杨文修依旧是眯着眼,等着那个女人,一步步的靠近自己。
陡然间,寒光闪够,那是一把刀。
女人握着刀,朝着杨文修的脖颈处刺来。
杨文修心下一惊,突然出手,悄无声息的抓住了女人的手腕。
皮肤有些的粗糙,有些沧桑,是个老女人?
杨文修已经无暇去想这个女人是谁,就是死死的扼住了这个女人的手腕,大声的喊了起来,“来人啊,来人啊,救命啊,有人要杀我。”
杨文修的大声喊叫,惊动了大宅中的不少人。
重要,灯光的照耀下,凶手无所遁形。
那个持刀而来的人,是谢妈,是从小照顾着路依依长大的谢妈。
杨文修心惊,不过他也在极短的时间,明白了路依依为什么那么抵触自己。
所谓的厌恶,都是借口,最根本的原因,不过是路家财产的争夺。
杨文修苦笑,却也不好在路振宇面前将这些想法说出来。
虽然他和路振宇是父子,和路依依同路振宇却是父女,而且他们的父女关系,远比自己和路振宇的父子关系要亲密的多。
此刻,自己一口咬定谢妈是受路依依指使,为了争夺遗产来杀自己,想来路振宇是不会信的。
当下,杨文修也不他这事,只是望着路振宇,“爸,事实都摆在眼前了,我没什么好说的了。毕竟这谢妈是路家的老佣人,我刚来路家,不好说什么发落,爸,你看着办吧。”
路振宇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儿子回家的第一晚,就有人要置他于死地。
路振宇想到了财产争夺的事情,却不点破,只是同谢妈摇了摇头,“谢妈,你在路家可谓是老人中的老人,甚至比我的辈分都要高那么一点。你为什么对文修下手,我不想再问。看在师傅师娘的份上,我也不会将送进警察局,离开路家,离开本市,永远都不要再出现了。否则,你的晚年会吃一辈子牢饭的。”
说完,路振宇冷眼看向了其余的人,厉声道:“如果再有人,敢对文修做出这种事,一律法办,绝不姑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