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不悦?该不是我刚好坏了你的好事吧?”电话那头,程浩带着一抹抹诡谲的笑意问着。
凌潇闷哼了一声:“有话快说。”
程浩一听凌潇这语气,就立刻换上了一种极其严肃的口吻:“凌潇,你是不是欲求不满了?”
凌潇冷哼一声:“我挂电话了。”
“别,别,别。我是有正事找你的。”程浩忙是阻拦着凌潇,以一种极快的语速说:“馨然可能没死。”
凌潇脑中轰然一声吼巨响,半天都回不过神来,双目呆滞了许久,才再开口:“程浩,你再给我说一遍。”
“我说,馨然可能没死。”程浩的声音有些发虚,因为这个可能实在是太微乎其微了。
“究竟怎么回事,给我说清楚,你敢拿这事跟我开玩笑,我们兄弟情义,从此断绝。”凌潇的声音中,满是阴郁与催促的意味。
程浩大喊冤枉,指天为誓:“凌哥,我就是再怎样,也不能拿馨然的事开玩笑。你先听我说事情的全过程,法国赛默尔医院,因为年底要重新整修,建立电子信息库,所以决定将死者的档案资料,返还给死者家属。你知道,当年法国医院留得是我的联系方式,但遗憾的是,医院通知我,找不到馨然的档案。”
“所以呢?”凌潇还不太明白,这样的事实,如何能断定馨然没有死。
程浩的心情,也变得一场的纷繁杂乱了起来,咽了口口水,他才继续说:“凌哥,医院方面表示,如果找不到档案,那么很有可能是档案在搬运过程中遗失了,但也不排除馨然没死,所以医院里并没有她的诊断证明。”
凌潇脑海中的理智之弦,刹那间崩塌。
他无能,他糊涂,八年了,他竟然从未想过去寻找馨然,别人说她不在了,他就相信她真的不在了。
“程浩。”凌潇喘着粗气,喊着程浩的名字:“让航空公司给我准备飞机,我要亲自去赛默尔医院。”
凌潇出去接电话的功夫,顾小曼的手机也响了起来。
学院的院长,亲自致电顾小曼,笑呵呵的问着这个素来品学兼优的女学生:“小曼啊,明天晚上咱们学院的毕业典礼,提我提醒下凌潇总裁,他答应出席毕业典礼的,我担心他工作太忙,会忘记这件事的。”
“院长,你放心,我一定提醒他。”
顾小曼挂断了电话,就看到凌潇风风火火的走了进来。
一
想起方才凌潇那好像吃了苍蝇一般无奈的脸,顾小曼就禁不住的笑了起来,这会再看凌潇形色匆匆的冲进屋里,好似要吃人一般,顾小曼就笑得愈发的开怀了。
难得看到凌潇的狼狈相,顾小曼自然是不会错过机会,好好嘲笑一番这个欲求不满的男人。
凌潇淡淡的眸子中,闪过了一道莫名的光亮,投注在了顾小曼的身上。
他皱着眉,闷声问:“笑什么?”
“我笑那个电话打得巧,也打得及时。”
“确实很巧。”凌潇的声音中,充满了阴郁的意味,打量着对面,坐在沙发上的小女人。
看着顾小曼,凌潇的眸子中,闪过了变化万千的神采,最后那所有的神采,都复归于平静。
半晌,凌潇才又开口,补充了一句:“我有事,去法国一个礼拜。这期间你可以自便,还有如果运气好,从法国回来以后,你就可以离开我的生活了。”
突如其来的喜讯,说得顾小曼是一头雾水,她还来不及问为什么,来不及问是不是真的自己可以重获自由,就是想起了学院院长的嘱咐:“那明天的毕业典礼怎么办?”
“我会打电话同院长说明的。”欧阳凌天急速的穿好了衣服,就如同旋风般,离开了房间,冲出了别墅。
渐渐昏暗的夜色下,顾小曼一个坐在床边,百无聊赖的玩着自己的手机,耳边却不断回想起凌潇临走时,说的最后一句话。
“oh yeah,自由你等我我,美好的未来,你也等着我。”顾小曼越想越开心,蹦高的跳了起来。
一个没站稳,顾小曼脚一崴,就摔倒在了凌潇家,那高档而又华丽的地毯上,脚踝瞬间高高的肿起,顾小曼也随着脚踝的肿起,轻声的呻吟了起来。
索性顾小曼学过跆拳道,倒也不在意这点小伤,过了片刻,就是扶着自己的脚,单腿跳着朝房门口的方向蹦去。
凌潇别墅的管家林婶,忽然听到二楼少爷房间中,传来了重物落地的声音,就是有些担心顾小曼出事,此刻已是三步并作两步,飞快的跑上了二楼,敲响了房门问着:“顾小姐,你没事吧?”
顾小曼尴尬的打开了房门,揉着受伤的脚踝,同林婶尴尬的笑了笑:“林婶,别墅里有跌打酒吗?”
林婶摇头:“跌打酒家里是没有的,我看顾小姐你脚上的伤,马虎不得,我打电话叫医生来给你看看。”
“啊?”顾
小曼小声的低估着:“有钱人真是娇气,这也要请医生,揉一揉不就好了嘛。”
林婶和顾小曼很对脾气,一下子就被她逗笑了:“顾小姐,你是少爷中意的女人,以后说不定是少奶奶呢。以前怎样那是以前,你跟着少爷,就要格外金贵你的身体。”
“林婶说笑了,凌潇总裁说了,他去法国一个礼拜,回来后我就可以离开他的生活了。”
顾小曼自动忽略了“如果运气好”这几个字。
林婶听到法国二字,脸上露出了难以形容的神色来,就连那笑容,也一瞬间僵死了。
林婶的心,猛然的一震,她想到了一个叫馨然的女人。
“林婶,你怎么了?”顾小曼有些担忧的问着。
林婶恢复长态:“顾小姐,我不知你为何会这样认为,方才少爷临走前,还特别嘱咐我,好好照顾你呢。你知道吗?少爷的别墅,迄今为止,只住过你一个女人。如果少爷不是中意你,怎会对你这么好?”
拍了拍顾小曼的手,林婶心疼的看了一眼她的脚踝:“顾小姐,你忍一忍,我这就去打电话叫医生来。”
顾小曼不好拒绝,“林婶,麻烦你了。”
单腿蹦着,跳回了沙发上坐下,顾小曼发现她的心乱了,前所未有的乱,比刚上大学时,看到西门杰摆着蜡烛,在寝室楼下求爱时,心还要乱。
那样怦然而动的感觉,是心动吗?
林婶的话,好似钻进了顾小曼的心底一般,触碰着顾小曼的心弦。
莫名的失落感,凝结在了顾小曼的心头。
顾小曼用力的捶了一下自己的头,低声教训着自己:顾小曼,你在做什么?白日梦吗?被西门杰捉弄四年还不够吗?怎么可以心动,凌潇对你,只是对稀罕物件的占有欲。
机场程浩早早就到了,安排好了一切,等着凌潇。
凌潇姗姗来迟,脸上写满了浓重的忧愁,一个恍惚间,程浩只觉得,一切都回到了八年前,凌潇从病床上醒来的那个午后。
一样的阴郁,一样的忧伤。
程浩正要同凌潇打招呼,却接到了法国打来的国际长途:“喂,我是程浩,有事吗?”
法国医院那边,传来了护士甜美的声音:“程先生,对不起,先前是我们工作的疏忽,馨然小姐的档案我们已经找到,确认病患已经死亡。请问档案是程先生到法国取回,还是我们快递给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