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晚歌倒是老神在在,每天该干嘛干嘛,也不和那些邻居有什么过多的接触。
不过,他们这种神神秘秘的感觉却让周围的年轻人好奇的不得了。
这中间就包括一个叫做卢文清的少年。
少年的父母离异,而且是那种因为婚内丑闻离异的,她爸爸妈妈都在外面有人,这事传的整个街坊都知道的。
要不是他现在还在读书,没成年,他早就离开这个地方到外面独立了。
任谁每天面对那种异样的眼神都不可能无动于衷。
可能就是向晚歌的淡定让卢文清非常有好感,在他眼中,向晚歌根本不是邻居说的那样不堪,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这样认为,就是这样觉得的。
所以每一次,向晚歌走过去的时候卢文清都会装作不在意的看一眼,然后继续低头看书。
他的目标很坚定,就是考上军校!
这样,他就会成为一个强大的人。
卢文清的学习成绩很好,每次都在班级上名列前茅,在学校也是在前几名,就是身体差了点。
所以,每天早晨,卢文清都会准时的跑步,也因为这个,卢文清更加了解那间回春坊的人,因为他每天跑步的时候都能见到他们也在训练。
这天,卢文清因为外面下雨只好放下跑步的计划,举着雨伞先去菜市场买了些菜,准备回家做中饭带到学校吃。
学校的饭挺贵的,一顿就要吃掉十块钱,卢文清舍不得,他现在花的钱都是父母离异前留下的,至于这几年,那两人就像已经忘记了他的存在,一分钱都没给他。
所以,能省着他就省着,好在还有一个遮风挡雨的地方,让他不自觉流浪街头。
拎着菜刚从菜市场出来卢文清就见到一群地痞流氓围着那间回春馆的坐堂。
平时那群人总会有一两个陪着那坐堂的,但现在这情形明显是坐堂落了单。
身为住在这里十几年的老人,卢文清很清楚这里的治安,表面上看着很好,但实际上暗地里还是有不少勾当,比如强抢良家妇女,或者强女干,这种事经常会发生。
被欺负的人只能忍气吞声,要不就是离开。
阳市虽然小,但地下势力可不能小觑。
眼见着那坐堂被一群混混围住,卢文清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脑子一热就冲了过去。
可冲过去之后呢?
面对一群凶神恶煞的混混,卢文清身子止不住的颤抖。
虽然这几年锻炼他的身体好了不少,但明显的根本敌不过眼前这群人。
心里想着各种对策,既然冲出来了他就不会退回去,作为立志要当一个优秀军人的他来说,退缩是可耻的。
所以,强忍着惧怕,卢文清仍旧拦在向晚歌面前。
向晚歌低着头,手中拿着一把小巧的雨伞,手里提着热腾腾的包子,看样子应该是出来买早饭的。
卢文清的出现并不在向晚歌的预料当中,不过,她也不是特别惊讶,这个社会像这种‘五好’青年还是不少的。
“哟,小子,英雄救美啊,我看你毛都没长齐,有那个能耐么?”一个混混吹着口哨,上下打量着卢文清,眼中露出不屑。
这女人可是要献给老大的,这小子是出来送死还差不多。
“你,你们,光天化日之下……”
“呵,你说什么,我听不见。”挖了挖耳朵,混混大声道,周围的几个混混见他这样子猛地大笑起来。
卢文清更加紧张,可脚步一动不动。
“我,我刚报警了,你们,你们要是再不走,警,警察就来了。”
“小子,你活得不耐烦了是吧。”混混的脸色立马变了。
自古警匪不两立,就算暗地里有什么接触,明面上肯定不会接触的。
这小子这样大喇喇的说出来,明显踩了混混的痛脚。
他就是昨儿个心情不爽今天早上才起了大早出来转转的,没想到一眼就看到了那个‘犹如丁香般的女子’。嗯,应该是这样描述的,前天帮里的老大还念过这首诗来着,他当时不懂,但却记在了心里。
今儿个一下子见了这样的美人,当然就要抓回去献给老大,这样他在小弟面前才会更加有面子,上升的空间才更大。
“你们,你们……”见混混们面色紧绷,明显发怒了,卢文清结结巴巴的不知道该说什么。
“听他么的胡话,动手。”混混脸色一寒,懒得废话,直接动手。
卢文清下意识的挡在向晚歌面前,只是不知道怎么回事,脖颈一痛,眼睛一闭,不省人事了。
“浪费时间。”向晚歌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几个混混,神色冰冷,一点不见慌乱。
刚才几个混混的视线都在卢文清身上,加上向晚歌被他挡在后面,当然就没多少人注意,现在见向晚歌开口,面色毫无变化,不知道为什么,几个人心里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
但,头头的话并没收回去,他们果断的动手。
只是下一秒,当他们东倒西歪的被打倒在地上的时候,他们骇然发现,眼前这个小白花般柔弱的女人竟然是个有功夫的。
他们栽了!
打完一架通体舒畅,虽然只是些小喽啰,但晨起热身足够了。
淡淡扫了眼躺在地上半天起不来的混混们,向晚歌手一拎,直接把人高马大的卢文清拎了起来。
原本还有些不忿的混混们突然集体失声。
乖乖,这就是女汉子吧。
所有人齐齐打了个冷噤,然后集体装死,就希望人家高抬贵手,不要继续虐他们。
直到向晚歌走远了几人才期期艾艾的从地上爬起来。
“头,刚才那女的忒厉害。”
“可不是,比我们一群还要厉害。”混混头目有些心不在焉,这‘丁香般的女人’没了,他还能拿什么讨好老大呢?
眼见着后天就是老大的生辰了,哪里还能找到比这更好的礼物。
烦躁的揉揉头,牵动身上的伤处,混混头头嘶了一声,痛痛痛,真他么的痛。
“那老大,我们?”
“还我们什么,今天收工。”这样子想干嘛也不成了,回去好好养伤。
一群人大摇大摆的来,没想到就这么灰头土脸的回去,混混头头别提有多憋屈了。
但一想到向晚歌打人的样子又止不住的心寒,乖乖,以后可千万别惹那姑奶奶,太凶悍了。
卢文清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差不多中午了,猛地从地上弹跳起来,眼神四处看了看,嘴中不停的喃着什么,好半天才发现,自己貌似不在刚才那地方了。
思绪开始渐渐清晰,自己买菜遇到了回春馆坐堂,发现她被混混们围堵,然后他冲了上去,再然后,在混混们冲过来的时候他似乎晕了过去。
尴尬的摸摸后脑勺,这里是哪里?
当看清周围还算熟悉的药房,卢文清猛地了悟,这里是回春馆。
“你醒了?”萨尔科眯着狐狸般的眼睛,似笑非笑的看着左右张望又一脸恍然大悟的卢文清。
这人还真有趣。
卢文清可不知道,从他踏入回春馆到现在清醒,关于他的身份资料已经全在他们的脑海里。
卢文清,男,18岁,今年夏天就会参加2017年的高考。
其他那些杂七杂八的消息他们也调查清楚了,知道这是个类似没人要的孩子,但本身自立自强,是个好的。
听到声音,卢文清下意识的看过去。
第一眼就觉得他看到了西方的天使。
纯净,美丽。
眼中闪过痴迷,不过很快发现对方眼中的笑意,卢文清猛地低下头,然后整个脸红透了。
萨尔科注意着对方的大红脸,终于忍不住噗嗤笑出声,这少年,还真好玩。
“那个,你好,我是卢文清,就住在回春馆不远的地方。”在萨尔科的笑声中,少年小声的介绍自己。
既然自己现在在回春馆了,那个坐堂应该也没事吧,卢文清这样想着。
“你好,我叫萨尔科。”
名字好奇怪,有姓萨的么?
卢文清脑中出现一个大大的问号。
萨尔科可不知道卢文清脑子里在想什么,见这人彻底清醒了,还是表示了一下感谢:“我听晚歌说了,之前是你在巷子中挺身而出。”
卢文清听着这话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那个,我没做什么的。”他都晕了,根本来不及做什么。
萨尔科这样郑重其事,让卢文清有些手足无措。
萨尔科看那少年无措的样子,心里暗自腹议交给自己这个任务的向晚歌,不过面上却丝毫不显:“要不是你拖着那群混混,我们也没时间赶过去,所以,还是谢谢你。不介意的话以后我们就是朋友。”
睁眼说瞎话,萨尔科做的那是异常熟练。
完全没提起那群混混是向晚歌一个解决的,而且根本没费多大事。
“朋,朋友……”
“怎么?不行么?”萨尔科语气压低,脸上也变了个可怜兮兮的神情。
“不,不是。”卢文清赶紧摇手,他也可以有朋友么?
“那就这样说定了,以后我们就是朋友。是朋友就不要客气,以后有空多来玩玩,我们这里就这么几个人,冷清的要死。”见卢文清没拒绝,萨尔科直接拍板,甚至还罗里吧嗦的介绍了一圈回春馆的人。
最后卢文清知道,回春馆的坐堂叫做向晚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