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现实的社会,有人情,有上下,还有矛盾。
一就是一,二就是二,这只能在理论上成立。
宋青松的迷茫老兵也曾经有过,但经历了太多同样的事情之后也看透了许多。
杀人不过头点地,在西南这片,法律已经约束不了越来越多的疯狂罪犯,唯一能做的就是以暴制暴。
“班长,我明白,只是一时有些不能接受。”曾经的他是个接受良好教育的大学生,可自从当兵后,他的有些信念也在慢慢崩毁,然后换上另一种信念。
不管在哪,弱肉强食都存在,不是忽略它就能消失的。
“你小子还好,以前我们面对的可比这些还要残忍。”想到当初的事情,老兵一阵唏嘘。
“以前?”宋青松疑惑。
“也算不上多长,就是五年前,那时候我们接受命令清剿罪犯,十天十夜,进来这密林的时候大家还能有说有笑,可出来以后,所有人都沉默了,有些人甚至受不了退了伍。”
“这么严重。”
“可不是!亲眼见证了人性的邪恶,对当初的我们来说不止身体受不了,更受不了的是我们的心理。”说着,老兵笑了下:“你小子现在可比我们当年好命,所以知足吧。”
宋青松点了点头,也不想再多问。看班长的样子似乎现在想起来还痛苦万分,想来当年的事在他们心中都是一个特殊的存在。
“连长。”指导员看着连长过来,郑重的点了点头。
“真是她?”刚才还有疑惑,现在确定了忍不住诧异。
“虽然时隔五年,但她没变。”指导员轻声叹息。
当年的许多事已经掩埋在时间的长河中,但亲历了那次的军人永远都不会忘记,不会忘记那样一个身影。虽然纤细,但却是无数人的希望。
那样黑暗的时候有一抹希望,对所有人来说都是光明。
“走吧。”叹口气,连长如释重负。
不管她要干什么,他都不想成为她的阻力。虽然当年的事他没有亲历,但心中浓烈的感情却不比亲历者少。
“是。”指导员也是叹口气。
互不干扰,见面互不相识,这是所有人有志一同的默契。
她,只希望她越来越好,好到永远不要有伤心的一天,这是当年的他们心中唯一的愿望。
现在,同样不变。
没有经历过的人永远不懂他们为什么有那样的愿望,而他们,也不屑解释!
看刚才的样子,似乎那个男人有点可靠。
他们会一直看着。
早就走远的叶陵君可不知道他身后有多少双目光盯着,只知道拉着向挽歌的手一直向前。
离着边境越来越近,所有人的神情也开始渐渐凝重起来。
当初听到的枪声似乎一刹那全部消失,周围只剩下诡异的寂静。
势必反常必有妖。
互相打了个手势,几人也是放轻脚步,小心谨慎。
眼看着离边境越来越近,再有十步就会越过国境线,但四人的眉头却是越皱越紧。
“停下!”叶陵君一个手势,所有人立在原地。
前方空旷,看不到任何人影,脚下也是杂草丛生,没有任何埋伏的地点。
“老板?”李兰新疑惑的开口。
“小心脚下。”叶陵君只淡淡四个字。
李兰新仔细看了眼脚下,终于倒抽了口凉气。
刚才他们要是不小心现在就被炸成柿子了。
“老板!”李兰新抬头看着叶陵君。
“我来。”顾鄂大步一跨,开始排雷。
原来他们前方不足半步的地方密密麻麻不下五颗地雷,稍不注意,粉身碎骨。
地雷埋藏的隐蔽,一看就是高手所为。
顾鄂的手法也高明,不到半小时,所有地雷排了个干净。
叶陵君看了眼,点点头,接着目光转向前方的密林:“看了这么久,是不是该出来了!”声音冰冷,听不出情绪。
果然,这话一出,前方的密林发出沙沙的声音。
“可惜,以为能看到血肉纷飞的场面。”随着声音,边境前方走近几个身影,领头之人明显是个女子:“不过,顾鄂说的真没错,安廉,我决定,我一定要当你的新娘。”
李兰新错愕:“狂笑!”
简直不可思议有没有!
之前还说到这女人,没想到这就遇上了!
而顾鄂,不着痕迹的看了眼叶陵君,突然打了个冷噤,有种大祸临头的感觉。
叶陵君皱了皱眉,明显也知道眼前这人是谁了。握了握手中的小手,看也不看对方,继续迈开步子。
巴楚耸了耸肩继续跟上,至于李兰新,当然以老板为尊。
顾鄂被留在原地愣了一会,但也很快跟上。
眼见着两拨人越来越近,狂笑笑睨着叶陵君,毫不客气的上下打量了眼,越是打量心中越是满意。只是目光在触及到叶陵君和向挽歌交握的双手却不自觉的眯了眯,一股杀气渐渐弥漫。
“借过!”狂笑看着面前的男人刚准备来个初见面的拥抱,没想到双臂才伸出对方就冰冷的睨了她一眼,接着毫不客气的伸脚把她往旁边一踢。动作干脆利索,丝毫不拖泥带水,甚至连怜香惜玉的迟疑都没有。
狂笑是完全没想到会有这么一着,一下子懵了,根本反应不过来。而她带来的那些人也是被叶陵君的动作惊到了,同样没有第一时间反应过来。
等所有人反应过来的时候叶陵君已经拉着向挽歌越到了他们后方三步远的地方。
“站住!”狂笑怒极,转身盯着他。
叶陵君脚步连停都没停,继续走他的路。
顾鄂有些尴尬,只能停下帮着解释:“那个,狂笑,他就那个性格,你别介意啊。”只是心里却泪流满面,这是狂笑,是狂奔的千金,真的不能得罪啊。
“啧,不知道哪里跑出来的泼妇,丑死了。”巴楚上下瞄了眼狂笑,在经过她身边的时候毫不客气的嗤了声,接着继续走。
“你!”
“呵呵,他没有恶意,就是嘴巴毒了点。”顾鄂暗地里抹了把汗。
李兰新瞅了眼,不说话,继续跟紧大部队,目不斜视。
“顾鄂,你到底什么意思!”平息心中翻涌的怒火,狂笑双目中都是不满和狠厉。
“你也看到了,这个,那个,安廉比较迟钝,你要是真看上了,还需要你……你……”
“说!”
“要你自己追到手!”闭了闭眼,顾鄂破罐子破摔。
反正他就是觉得狂笑是叶陵君最适合的妻子。
“是么?”狂笑挑眉。
“呵呵……”顾鄂只能干笑。
“不过,安廉真的不错。”眯了眯眼,狂笑也不气了,嘴角勾起残忍的笑。
“不错就好,不错就好。”顾鄂抹了把汗,这是要成了?
想到这,心里嘚瑟了一番,现在叶陵君不高兴,以后肯定会高兴自己的安排。
狂笑是谁,东三角狂奔的女儿,以后一定会让叶陵君的事业翻上好几翻,何况这第一次见面就看上了,不枉费他的安排。
没错,这里能遇上狂笑全都是他的安排,不然也不会有这么巧遇的一幕。
“安廉,一定会是我的!”握紧双拳,狂笑的双眸闪过一抹狂热。
身体不错,脸蛋也不错,更重要的是,刚才好霸气,还推了她!
狂笑心中不断涌现着激动、兴奋,麦色的脸蛋也绯红了不少。
这种表现,明显的受虐体质。
可惜,顾鄂完全没注意到,心里还在打着小算盘,想着怎样把叶陵君送上狂笑的床。
要是顾鄂有未卜先知的本领现在肯定收手,可惜,他只是个凡人。
走远的向挽歌心里不痛快的捏了捏叶陵君的手心:“不错啊,有个野美人情人,心里开心吧。”
狂笑是那种典型的麦色肌肤,身上健康的气息很浓厚,全身散发着暴戾、目空一切的野美人范。
说实话,一般男人,或者该说成功的男人都有可能被那样的女人吸引。
毕竟,玩起来够劲!
叶陵君脚步一顿:“不是。”
“不是什么?哼!”
“我不认识她,不知道她是谁,不是我的情人。”叶陵君盯着向挽歌的脸认真道:“我只有一个妻子。”
“……”
向挽歌绝对不说,她被感动了。
“哼!”
“挽歌,相信我!”
向挽歌转头看他一眼,眼前的男人俊美非常,只是冰冷的脸色却带着一丝不宜察觉的惊慌。叹了口气,她知道自己有点无理取闹了,但任哪个女人看到有女人上来和自己抢男人都不会高兴的:“以后离其她女人远点。”
“好。”
“看也不准看。”刚才他就看了眼那个什么狂笑。
“好。”
“人家要是扒上来扔出去。”
“好。”
“死皮赖脸的喂她点春-药扔到人群里。”
“好。”
“眼里只能有我。”
“好。”
“你的都是我的,我的也是我的。”
“好。”
巴楚跟在后面越听嘴角越抽搐,看着向挽歌的目光更是见了鬼一样。
难道恋爱中的女人真的都不正常?
向挽歌也不例外?
摇摇头,但他嘴角的笑意却是越勾越大,看着她幸福,他比谁都幸福。
他果然是最奸的,就像她说的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