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初荷说道。
“哦!”徐哲在初荷病*对面的长椅上坐下,一时间觉得气氛有些尴尬,不知该如何说起,徐哲清了清嗓子,干笑两声。
“夫人,你知不知道这次出事是因为什么?”徐哲问道。
初荷思忖片刻,摇头,微笑,“不知道。”
“在出事之前有没有接触过什么可疑的人?徐哲又问道。
“没有!”初荷回答地干脆利落。
这样一来徐哲倒显得有一些为难,据他所知,初荷在出事之前是遭受了枪击的恐吓,还和慕言一起到墨宅走了一遭,而此时初荷这一番冷静而又肯定的回答只能证明此次初荷出事与慕言毫无关系。
“夫人……”
“徐哲你不用说了,我想其实你知道的并不比我少,别再问了。”初荷冷清的说道,纵然她本身也怀疑此时与慕言有关,但是她宁愿相信她无论是遭受枪击恐吓还是吃了有毒的食物,那些都与慕言没有半点瓜葛。
“夫人,你这样子惠玲墨总担心的。”徐哲微微拧着眉头,他对初荷的了解并不比墨锦衍少,初荷是那一种外柔内刚型的女人,甚至有点固执与决绝,就像她当初想都不想的嫁给墨锦衍。如今,她若是一心想要包庇慕言,恐怕旁人好不办法。
初荷漠然一笑,抬起漆黑幽暗的眸子,“他何曾真正关心过我?”
“夫人,你这话就说错了。”徐哲立马反驳道,“总裁他对人冷漠,但是他对你的心意我们都看在眼里,就拿你这次出事来说吧,他知道后精神一度濒临崩溃,他是真的担心的你。”他说话时眉心皱成一个川字,因为给予解释,而双手攥起了拳头。
“徐哲,你不用急着替他解释,他对我是什么心意,我清楚的很。”初荷宽慰的笑笑,而眼中受伤的神色是越来越浓烈。
徐哲摇头,“夫人……”
“好了,你不要再说了,你回去告诉墨锦衍,我很好,无需他担心,还有就是他交代给我的任务未完成之前,我是不会轻易死的。”
“夫人你又何必如此决绝,你难道就不能为总裁想想吗?”
“想?我想过了,这几天在医院里的时候我好好地想了一遍又一遍,等这次任务完成之后,他回来了,我就和他离婚。”
离婚!
“夫人你怎么能说这种话,总裁若是知道了会难过的。”徐哲难以置信的看着初荷那一张淡淡地冷清的面孔,“你难道就一点都不爱总裁了吗?”
初荷摇头,“爱,怎么会不爱,是因为太爱了,所以再也坚持不下去了……”
“我不明白!”
“你无需明白,我只做我自己该做的事情,这次任务完成之后,我要为我自己好好地活着,为我自己。”初荷说道。
她与墨锦衍结婚一年多,她折断了自己的翅膀,隐匿了一切的个性,在他面前乖巧、娴熟、给他最大限度的自由,而她呢,就像是被关在笼子里的金丝雀,不去奢望外面的天空,但是终有一天,他亲手将那座牢笼的锁打开,她飞去之后才发现,天地早就不是曾经的那一番天地,因为他,她在短短时间之内见证了人性最为卑劣黑暗的一面。血腥,残暴,死亡,这些一切阴暗的东西占据了她整颗心脏,她觉得自己快要喘不过气来了。
“你怕了?”徐哲突然问道。
初荷讷讷地抬头,看着徐哲那一双略带讽刺的探究的眸子,“是!”
他蓦地淡淡一笑,说道:“若只如此,我也不再多说,只是还请夫人再好好想一想,别做出让自己后悔终生的事情来才好。”说完他便转身出了病房,迎面却是顾初旭那一张冷冰冰的面孔。
“你来干什么?”顾初旭阴冷着眸子问道。
徐哲深吸一口气,面色平静,“来看夫人。”
顾初旭嗤笑一声,“墨锦衍那个财迷,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这种时候居然让自己的助手来替他履行义务吗?”
“你……”徐哲咬牙,额角的青筋暴露,怒视着顾初旭。
“呵呵……”顾初旭冷笑几声,“好忠心的一条狗!”说着顾初旭又冷灭地看了一眼徐哲,抬脚毫不避讳地撞开徐哲的肩膀,之后推门进了病房。
徐哲捂着自己疼痛的肩膀,回头盯了一眼已经合上的病房的房门,暗暗咬牙,兀自离去。
“初旭哥,你来了!”初荷抬头对顾初旭说道。
顾初旭看着初荷那副憔悴的模样,顿时一阵心疼,走过去直接坐在她的*边,拉过她的双手,“呼吸怎么样了?”
“医生说没问题了,方才妈也来过又做了一次检查,没事的。”初荷淡笑着说道。
“那就好!”顾初旭说着伸手捋了捋初荷微乱的发丝,“等你身体养好了,我带你去把头发弄一弄,你看你整天顶着一头清汤挂面的头发,好无趣。”
初荷“噗嗤”一笑,原本黯淡无光的眸子染上一层喜色,“你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贫嘴贫舌的了?”
顾初旭摇摇头,“没有啊,我只是实话实说,你真的很无趣嘛。”顾初旭故作呆萌,又是惹得初荷一阵笑。
“谢谢你啊,初旭哥!”初荷紧紧地攥着顾初旭的手感激的说道。
“谢我什么?”
“谢谢你及时把我送到医院,还有就是谢谢你一直都对我这么好。”
“傻瓜,我对你好是应该的啊。”他淡淡一笑,温润的眸子里满是*溺,“只要你好好的,要我做什么都可以,只要我在,就不允许任何人伤害你。”
初荷听着顾初旭的话只觉得有点恍惚,此时才注意到他们紧紧抓着彼此的手,举止*,她不动声色地将手从顾初旭的手掌心中抽出来,笑道:“能做初旭哥的妹妹,真幸福。”
顾初旭瞄了一眼空荡的手心,心里觉得怅然若失,尤其是在听到初荷那句“能做初旭哥的妹妹……”的时候更是觉得心脏犹如被一只手狠狠地*过一般,疼痛到无以复加,而他在面上却依旧笑的和煦。
“你若安好,便是晴天!”他说道。
墨锦衍接到徐哲的电话,说初荷已经大好此时已经转到普通病房,只是杨舒莫名的消失了。
“至于杨舒,暂且无需去管。”墨锦衍淡淡地说道。
“总裁,你不觉得杨舒失踪的很离奇吗?手机关机,定位系统也被他销毁,看来他是有了万全的准备的。”
“杨舒不足为患,过不了两天他就会自动回去的,至于你,还是暂且别回来了,就留在国内,帮我好好照看她。”
“是!”
“还有什么其他的事情吗?”
“总裁……如果有时间的话最好还是给夫人打个电话吧,她虽然身体好了很多,但是,精神状态不佳。”徐哲尽量把话说的婉转一点,墨锦衍是聪明人,不会不明白徐哲的意思,只是他却似乎并不以为意。
“知道了,我现在很忙。”
“……”徐哲无言以对,只在心里暗叹一声:“墨总,你要是在不对夫人表露心意,恐怕她就真的会飞走的,那么好的女人你为什么偏偏就不珍惜呢……”
徐哲踢了一口气想要对墨锦衍再多说些什么,却被墨锦衍挂断了电话。
墨锦衍将手机扔在了办公桌上,他在办公室内逡巡了一个来回,又瞄了一眼桌上的手机,忍不住又拿在了手里,熟练地按下一串数字,却又莫名其妙的将数字全部删掉,随后他又将手机扔在了办公桌上。
他想不出一个完全之策来,在这个时候,他觉得还是要与她保持距离的好,即便他此时疯狂的想她,甚至恨不得立马就出现在她面前,紧紧地将她抱在自己的怀里。
“锦衍!”白天明敲门。
墨锦衍抬眸,眼神幽暗且深邃,他淡淡地瞥了一眼白天明,没有说话,转身到办过桌的后面落座。
“怎么样了?”他问道。
白天明耸耸肩,“这几天除了能按时吃饭之外,其他的,她什么都不配合。”
墨锦衍顿了顿,道:“既然她无心商战,但是又非要帮着艾莉亚,无非就是因为她们之间那点可笑的金兰之情,想个法子,让茗安心甘情愿地背叛艾莉亚。”
“……”白天明挑眉,“怎么说?”
“茗安这种女人视金钱如粪土,视名利如浮云,却把情谊看得十分的重,可见这种人你个她什么优渥的条件她都不会心动,而唯一能动摇她的方法,就是让她觉得艾莉亚背叛她在先,从而是她能够心甘情愿地站在我们这一边。”墨锦衍分析道。
“哦!”白天明恍然有所悟,点头说道,“这个简单,茗安已经泄露艾莉亚在中国的行踪在先,我只要在稍稍扇点风,恐怕她们之间已存的星星之火就得熊熊的燃烧起来。”
墨锦衍看着白天明一脸得意的模样露齿一笑,眼中亦是闪烁狡黠之色。
……
杨舒失踪,并非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其实他是被顾初旭授意去了一个地方。至于墨锦衍相信杨舒不是真正的失踪,也正是因为他知道杨舒不是那种贪生怕死之人,而是拜顾初旭所赐,去了一个鲜为人知的地方,至于去哪,墨锦衍猜想着应该是去了欧洲。
这边厢,初荷对于杨舒的离开并没有感到丝毫的惊讶,反而觉得顾初旭的这么做应该是有他的道理,她不于干涉,并且因为杨舒不在她身边,她做某些事情,也无需顾虑更多,可以放开手脚大胆地干。
三天后,初荷痊愈,从医院里出来,回到家时,却看见家门口放着一个小火盆。
“迈过去,就当去除晦气吧。”顾初旭说道。
初荷摇着头看着顾初旭,“老爸老妈古板也就算了,你怎么也跟着他们瞎胡闹。”
“这怎么就是瞎胡闹,权当图个吉利,迈吧。”
初荷扁扁嘴,提起自己的裙摆,嗖地一下子越过了火盆。
“好啦,看来是真的好了,身手还很矫健!”顾教授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说道。
欧子梅心疼初荷,看到她能像以前一样能走、能跳、能说、能笑的,她老人家高兴地都笑出了眼泪来。
顾教授瞄了一眼背着身偷偷抹眼泪的欧子梅说道:“哭什么,女儿这都已经没事了,你还哭!”
欧子梅抹着眼泪,嗔怪的看了一眼顾教授,“我开心,初荷没事了,我开心还不行吗?”
“行!怎么就不行!”初荷一手揽着欧子梅的肩膀,另一只手挽着顾教授的胳膊,眉开眼笑,“回家就是舒服。”当她看到欧子梅专门给她准备的一桌子佳肴的时候更是笑得合不拢嘴,连忙跑到饭桌旁,盯着一桌子的好菜直吞口水。
“你看看,怎么一下子就变得和小时候一样了似的,每个规矩,还不快去洗手!”顾教授故作深沉的说道。
“是,我尊敬的顾教授!”初荷朝着顾教授利落地行了一个军礼,然后一步三癫地进了洗手间。
顾教授是刻板惯了,但是对于初荷他也还是自小就*着她,此时见到初荷活蹦乱跳的,他是觉得她既好气又好笑,遂指着洗手间的方向对欧子梅和顾初旭嗔怪着说道:“你们看看,你们看看,都是你们把她惯成这个样子的,越活越像小孩子,像什么话?”
欧子梅嗤笑一声,“你这叫指鹿为马,若说初荷被惯坏了,你就是那个最大的嫌疑犯,还说我们。”
顾初旭朗声笑笑,也进了洗手间。
此时初荷正在镜子前整理自己的头发,看见顾初旭倚在门口便连忙让了位置。
“别忙,你继续!“顾初旭温柔地说道,眼睛一直盯着初荷纷嫩的脸颊看。
初荷被顾初旭瞧得有些不自在,双手闭嘴觉得摸上自己的脸颊,“有什么奇怪的吗?”
顾初旭好笑的摇摇头。
初荷不解,“你又笑什么啊?”
“我是觉得你越来越可爱了。”
“切!”初荷挥手笑笑,“这句话,你从小到大对我说了无数次了,你不觉得烦,我这耳朵可就觉得烦了,能不能换点新鲜说法?”
顾初旭沉吟片刻,敛了面上的笑意,冠玉似的面上尽是无尽的温柔与耽溺,“你越来越迷人了!”
“啪啦”一声,初荷手中的象牙篦子掉在了地上,她连忙弯腰去捡,以掩饰自己的慌乱。
“我先出去了!”初荷连忙把手中的象牙篦子扔在了洗手台上,她自己也觉得奇怪,为什么在听到顾初旭说这话的时候她会不自觉的联想到男人和女人?
初荷越过顾初旭去了饭厅,而他微微侧首,瞄了一眼她慌乱的背影,蓦地,嘴角牵起淡淡一笑,带着温柔,染着邪魅。
饭桌上,初荷挨着顾初旭坐下,期间顾初旭不断地往初荷的碗里夹菜,并嘱咐她多吃一点,初荷将一张小嘴塞得满满的,鼓着腮帮子,一边嚼菜,一边说话,逗得大家一阵开心的笑。欧子梅看着顾初旭与顾初荷相亲相爱的模样甚是觉得欣慰,但是转念思及自己那个此时不知道死到哪里去的女婿,瞬间一股怒气胀满了整个胸腔。
欧子梅敛了笑意,突然问道:“初荷,锦衍什么时间回来?”
初荷微怔,片刻之后方才说道:“在外面出差,过几天就回来了。”
顾教授从桌子底下碰了碰欧子梅的衣角,示意她不要在这个时间说起这件事来,欧子梅长出一口气,道:“让他快点回来,自己的妻子都差点没命了,他倒是在外面待的很淡定啊。”
顾教授冷冷地瞧了欧子梅一眼,面色有些阴沉难看,“吃饭,本来初荷出院是挺开心的一件事,冷不丁地提那人干嘛?”
欧子梅不再说话,只一心夹菜吃饭,却是绷着脸。顾教授也没再多说什么,但是很明显,通过初荷进医院这件事之后,他们全家人的态度都对墨锦衍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只是碍于初荷本人,不好多说些什么。
顾初旭连忙给顾教授和欧子梅夹菜,“爸妈,你们也多吃点,这几天你们多受累了。”说着顾初旭还用胳膊肘不动声色地碰了碰初荷。
初荷还没从刚才的话题中缓和过心神,此时顾初旭碰她,她偏过头去茫然的看着顾初旭。顾初旭对初荷使了个眼色,初荷会意,立马夹菜给顾教授,“爸,你多吃点!”
顾教授接过菜去,“乖!”
“妈你也多吃点!”
欧子梅抬起眼皮看了一眼刻意讨好她的初荷,微微地叹了口气,“乖!”
初荷见那二老的脸色一点转好的迹象都没有,更是将脸一个比一个拉的长,她苦涩的干笑两声,无奈地看了一眼顾初旭,“初旭哥,你这几天也辛苦了,多吃点!”
顾初旭淡然一笑,温和的眸子有若春风化雨,他点点头,却是继续往初荷的碗里夹菜。
吃过饭之后初荷会自己的房间小睡了一会儿,可没想到她这小睡又演变成一场绵延无尽的大梦,等她醒来的时候,整个房子里只剩下她一个会喘气的生物。初荷为自己倒了一杯水,瞬间一饮而尽,以前她是“涓涓细流”似的女子,而她现在却惊恐的意识到她正朝“大口吃肉,大碗喝酒”的方向发展,难以置信,她自从中了一次毒之后,简直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
当然,任谁死里逃生一次之后也会觉得生命诚可贵,心想着还是把眼前的自己活得更像自己一点才好。初荷就是这样,历经一场生死大作战之后,她觉得自己对生命算是有了一种大彻大悟的理解,为别人活,憋屈,为自己活,那才是真真的实在。
初荷坐在梳妆台前,吸了吸鼻子,拿出粉饼来在自己的脸颊上简单地扑了两下,“顾初荷,加油!”她不知道为什么要为自己加油,只是对着镜子做出一个自以为全世界最美丽的微笑或是说一句“加油”已经长了习惯。
习惯,是一种可怕的力量,说的恶心一点,那就犹如付骨之蛆一般,让你很难摆脱掉。就如初荷,之前还想着从此要为了自己好好活,转身看见墨锦衍发来的短信的时候,就瞬间改变了心意。
爱墨锦衍,显然成了初荷的习惯!
“好好照顾自己,想你,勿念!”初荷握着手机,激动地浑身直哆嗦。
初荷觉得墨锦衍就像是住在她心里的魔鬼一般,纠缠着她,让她想放也放不开。
初荷颓然地倒在*上,又看了一眼手机短信,她觉得自己败了,彻底的败给了一个叫做墨锦衍的男人,以为她发现,无论她为自己树立了多么坚定地信念,只要墨锦衍从牙缝里抠出来几个字,就那么随随便便的朝她一丢,她所有的信念、想法或是决心全都会瞬间土崩瓦解。
注定了,墨锦衍是她这辈子逃不开的劫数。
或许并不是真的逃不开,而是她觉得自己打心眼里并不想逃开,她早前认为墨锦衍是她唯爱的男人,后来她觉得墨锦衍是她生命的一部分,而此时她惊恐地意识到,墨锦衍根本就是她一切的一切。初荷觉得,若是没有墨锦衍,她顾初荷也不会再是顾初荷。
所以,即便是她想为自己而活,她也一样离不开墨锦衍,这命,她得认。
……
白天明坐在墨锦衍的对面,看见他拿着手机偷偷地笑,顿时拧了眉毛,“锦衍?”
“……”他不语,依旧低着眉宇,时不时地偷笑,仿佛在陷入一场臆想当中难以自拔。
“锦衍?”这一次白天明故意把说话的声音提高了一些。
墨锦衍一惊,抬起头来怔愣地看着白天明,“什么事?”
白天明扁扁嘴,“吃饭!”
墨锦衍瞄了一眼饭桌上的饭菜,微微的挑了挑眉毛,“看着没胃口,你自己吃吧!”说着便起身离开。
白天明回头看着墨锦衍进了浴室,又是默默地摇了摇头,回过头时发现墨锦衍的手机正静静地躺在他之前坐过的位置上。白天明侧耳静听,听到从浴室里传出的“哗哗哗”地水声,看着对面那枚黑色的手机,吞了口口水。
“好好照顾自己,想你,勿念?”白天明翻着墨锦衍的手机,念出这条短信,心里甚是感到不可思议,顿时呲牙咧嘴地将墨锦衍一阵鄙视。
“勿忘,心安?”白天明在念到顾初荷回过来的短信的时候更是胃里一阵涌动,“真是服了,一把岁数的人了,还这么肉麻兮兮!”白天明是嫌恶地将手机又扔回了对面的沙发上。
“如果爱情是毒,墨锦衍,你都已经被毒素侵入心脉,病入膏肓了。”白天明自言自语道。
白天明胸中梗着一口气,饭还没吃几口,便听到门外有人敲门。
“白少?”
“嗯?”
外面的人听到白天明的回应并没有推门进去,而是依旧站在门外隔着门对他说道:“白少,茗安小姐她又闹绝食了!”
白天明一听,“嚯”地一下站起身来,三步并一步的“蹭蹭蹭”就到了门口,开门看见一脸苦逼相的黑衣人。
“一个大男人怎么连一个女人都搞不定?”
“白少……”男人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说道:“是属下无能!”
“她怎么就闹绝食了?”
“喂了不吃!”
“不合胃口?”
“……”黑衣人摇头。
“那是怎么回事?”白天明思忖一阵。
黑衣人又是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茗安说……得您喂了她才会吃。”
“什么?”白天明咬牙,“臭三八,到底想耍什么花招?”
“……”黑衣人瞄了一眼白天明,再看见他那一张死黑死黑的脸之后被吓得瞬间又把头低下。
白天明无力地翻了个白眼,“饭呢?”
“在茗安小姐的房间。”
白天明拽了拽自己的衣领,施施然进了茗安的房间。
“为什么不吃饭?”
“对着那些黑衣人,我根本就没有食欲。”茗安含恨道。
白天明嗤笑一声,“你当这里是你家啊,有的吃就不错了,还挑三拣四,不吃,饿着!”说着白天明便将茗安房中的饭菜端走,交到了外面黑衣人的手中,并且吩咐道:“记住,下次她还敢再闹绝食,就饿死她,反正艾莉亚也已经放出消息,悬赏求她的人头,反正她从这里出去也是死,她若是觉得她这条命不值钱,非想死在这的话,你们谁也别拦着了。”
“是!”
茗安侧耳听着白天明这一席话,心里是疑窦丛生,心想一定是艾莉亚知道她被逼着交代了她在中国的行踪,所以急着派人来杀她。茗安心知艾莉亚为人心狠手辣,手段极端恶劣。其实,茗安与艾莉亚并不是什么挚交密友,只是曾经茗安受过艾莉亚的滴水之恩,此次,艾莉亚有求于茗安,她便一口答应下来,只是没有想到墨锦衍这个男人行事更是高调狠绝,把她的老窝端了还不算,如今她人还被他囚禁在这里。
茗安咬牙,暗恨艾莉亚那个女人过河拆桥,心想:早知自己会被艾莉亚反咬一口,她当初就应该把有关艾莉亚的所有事情都交代出去。
“来人啊!”
“来人啊!”
“来人啊!”
茗安在房间内大嚷大叫,身下的椅子被她弄得“叮铃哐当”的乱响。
白天明一直都在茗安的门外,听到里面的动静的时候,吩咐一个黑衣人道:“进去看看怎么回事?”
“是!”
茗安看见有人推门进来,便止住了身体乱晃的动作,抬眸说道:“把白天明给我叫来!”
“对不起,白少现在很忙,没有时间来见你,不过白少吩咐过了,如果您把饭吃了他或许会考虑来见你!”黑衣人一朝白天明的吩咐说道。
“不行,必须得白天明亲自来喂,我才会吃!”敏感继续坚持初衷。
“对不起,茗安小姐若是执意如此的话,白少吩咐过,不但茗安小姐这次吃不到饭,下次,下下次,下下下次……直到茗安小姐饿死,都不会有人再来送饭!”
茗安一阵咬牙切齿,白天明却靠在房间外的墙边痴痴地偷笑。
“混蛋!”茗安爆吼一句,“赶紧把白天明给我叫来。”她发起怒来,一双眼睛瞪得几欲裂开,身下的椅子又是被她弄得一阵铛铛铛的噪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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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茗安小姐请息怒,白少说了,你要是再发火就直接把你丢到后山的乱葬岗!”
茗安听罢,更是气愤非常,咬牙切齿地骂道:“白天明你个宇宙超级无敌大混蛋,还不赶紧给我滚出来,我要吃了你的肉,喝了你的血,碎了你的骨!”
房间内的黑衣人无奈地叹了口气,“茗安小姐,与其这样您还不如先把饭吃了,这样或许白少就会过来,你这样一直闹下去,如果惊动了墨总……您也知道墨总可是不会姑息任何人的。”
茗安司机墨锦衍,思忖片刻,安静下来,却依旧是气呼呼地喘着粗气,“我就要见白天明,现在,立刻,马上!”
“喂,她说要见你,还不快进去!”墨锦衍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白天明的身边,如是说道。
白天明被墨锦衍突兀的声音冷不丁地吓了一跳,继而拧眉说道:“要进去,你进去,我懒得理那个死三八!”
墨锦衍眸子一凛,“快去!”
白天明扁扁嘴,心想:如今就是墨锦衍拿枪指着他,让他在“死”与“茗安”当中二选一的话,他定会选择“死”,因为选择茗安,即便是生,也是生不如死。
白天明正如此在心里坚定着新年,突然屁股上狠狠地挨了一脚,顿时他闪身出去,等他稳住身形的时候他发现自己此时正站在茗安的门口。
墨锦衍的眼中放射出森森狡黠的寒光,“接下来的就交给你了!”
白天明忍住破口大骂的冲动,只是嘴唇颤了颤,然后拍了拍屁股上沾着的尘土,心有不甘的进了茗安的房间。